宮本百合子作品中的女性
——以《播州平野》和《風知草》為例

張 彤（大連科技學院 外國語學院，遼寧 大連 116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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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本百合子作品中的女性
——以《播州平野》和《風知草》為例

張 彤
（大連科技學院 外國語學院，遼寧 大連 116052）

摘 要：宮本百合子是日本大正、昭和時期有名的無產階級文學家。其多數作品表現了戰爭對女性所帶來的傷害，呼吁喚醒女性的反戰意識，期待當今世界和平這一主題思想。《播州平野》和《風知草》均為這個主題，描述了由于戰爭失去了丈夫和兒子的女性們的悲慘境地，站在女性的立場，為廣大女性鳴不平，有很強的超越時代性。

關鍵詞：女性；反戰；和平；戰爭

一、引 言

宮本百合子是日本一位描寫戰爭體驗和反戰和平的作家。她是一位強烈反對戰爭的無產階級作家，但是有不少日本作家作為報道員來中國，但是她認為對于當時日本侵略性的帝國主義本質以及為了完成戰爭這個目的，而禁止全體人民理性思考和發言的顯示，如果視而不見的話，即使與軍隊同時去了中國，也不會創造出充滿人性的文學作品。可以感受出她追求一種真正文學的強烈心情。百合子曾經5次被逮捕，兩次被禁止寫作，這些傷痕也許是戰后百合子早世的原因。由于日本戰敗，在日本社會當中，除了一部分關于占領軍的批判之外，與戰爭時候相比較，言論更加自由了。但盡管如此，在戰敗的最初階段，關于對日本的國民來說那個戰爭帶來了什么，能夠以一個堅定的立場進行認識，并將這種認識凝結于自己的作品當中的還是及其稀少的。百合子就是這樣寶貴的一個人，她作為作家進行創作活動同時，作為一名知識人廣泛活躍于各個領域。以擔任1945年12月創立的新日本文學會的中央委員為首，相繼出任婦女民主俱樂部干事，廣播委員會常任委員，文部省社會教育委員會委員，出版協會文化委員會委員等職位，向各個雜志投稿200余篇，進行了不停留于一個小說家的的各種活動。關于小說的執筆，在雜志《新日本文學》上登載了《播州平野》，在雜志《文藝春秋》上發表了《風知草》。這兩部作品盡管是處于當時戰后雜志社版面不足這樣的現實困難下以及當時文學的混沌狀態之中，但是其價值沒有受到損害，兩部作品均獲得戰后首次每日出版文化獎。百合子自身坦言“這不是作家一個人的問題，而是認真地思考當今社會的矛盾，并且努力解決，讓人民生活得更幸福著才是目的。”宮本顯治在《宮本百合子的世界》當中，關于《播州平野》的意義，其闡述為“對女性來說很有意義”［1］46。

百合子在《播州平野》當中，可以看出作者以女性視角，描寫了作為戰爭犧牲者的婦女的痛苦。作品開頭描寫了14日夜晚空襲場景下的沒有男人的農家，失去了丈夫和孩子的悲切心情。丈夫作為思想犯被迫入獄、妻子們的無奈，以及丈夫被強行掠奪到戰場上的，不知安全與否的妻子們的嘆息——她在作品中所描寫的婦女們的這種痛苦和呻吟正是對侵略戰爭和專制支配的一種無聲的反抗。百合子在執筆《播州平野》和《風知草》這兩部作品以后，開始致力于戰前發表的《伸子》的續篇《兩個庭院》和長篇小說《道標》當中。因而關于戰爭給女性留下的深深的傷痕以及如何創建一個和平民主的日本這一點沒有做直接的描寫。但是百合子不僅從事小說的執筆活動，還努力參加各種評論和演講活動。

二、《播州平野》和《風知草》中的女性們

《播州平野》是一部描寫戰爭中的女性的作品。主人公廣子在東北的弟弟夫婦家收聽接受戰爭無條件投降《玉音廣播》的有名場面是這樣描寫的。

“從八月十五日的中午到下午一點，整個日本在一種凝重的氣氛當中，歷史由此無聲地翻開了巨大的一頁。甚至連東北的小小的鄉下街道也是與炎熱同時，被凝固了的深深的沉默不正是迄今為止讓廣子的個人生活感到痛苦的嚴重歷史煩悶的瞬間嗎？廣子難以控制自己身體的顫抖”。廣子本想要從弟弟夫婦所居住的東北地區去見作為思想犯正在綱走監獄服刑的丈夫石田重吉，但是來自重吉家的通知說，其小叔子直次由于廣島原子彈爆炸而生死未卜。廣子在奔赴重吉的娘家之后，不久為了去迎接重吉再次前往東京，橫穿日本列島的這次旅行是在原子彈爆炸以及戰敗所帶來的政治犯解放的背景下，戰爭讓重吉的家承受了這兩個后果，圍繞著這個的廣子的思緒被收錄在給重吉母親的信當中。“我一想到媽媽的心情，就覺得難以言語。是多么嚴重的物物交換。媽媽您與重要的一個兒子相交換，終于又挽回了一個兒子。這是怎么回事呢？”［1］48在此，想就《播州平野》和《風知草》中描寫的寡婦，做如下探討。

一點是正如描寫廣子的小姑子.つやこ那樣，戰爭造成的寡婦不僅僅停留于被奪去丈夫本身，主人公還關注由于這件事情帶來的悲傷、憤怒等等的被剝奪了人類感情之事。“喪失了直次的不幸，從全部是女人的家庭生活當中，可以看出是充滿了悲傷。不幸就是這種東西，廣子是這樣認為的，在此，感情被迫破產了。”而且一邊感受到在石田家描寫的不幸是整個日本建成的幾十萬個《后家街》中的無法言語的平時的破綻。“廣子希望世界的正義能將這次的犯罪真正嚴峻的，真正不可原諒的彈劾。”還有一點就是主人公廣子本身由于戰爭，作為妻子她是如何被迫改變以及如何與日本的數百萬女性結合在一起的。廣子雖然不是寡婦，但是在十二年漫長期間，作為非轉向的政治犯妻子，她是處于支持獄中戰爭的立場。正因為是這樣一個廣子，其生活“不論何時，都有極其微妙的相似性，與日本幾千幾百萬的妻子們心意相通。”“自己的心痛不能如愿地傳遞，不論是否被賜予這種能力，妻子都不得不成為一家的支柱。這樣的情形，不僅她自己，從整個日本的妻子們的身上發現了。”而且，廣子在自己的小說中想要寫日本所有女性的感情為主題的東西時，又被國家禁止了，因而，廣子的熱情被傾注在給重吉的信當中，她這樣想著同時又深切感受到自己比日本很多女性都幸福。

作為《播州平野》的續篇的《風知草》從廣子與其丈夫重吉重逢后的夫妻生活開始，但作品中的夫婦與重吉對于廣子發出的“后家的努力”這個關鍵詞相反。“后家的努力這個詞當中所包含的東西比起愚蠢和沒出息，對廣子來說更多的是痛苦。在人生的歧途處，感受到的女人的悲哀的憎恨。這些在自己這里有嗎？”

在《風知草》當中，廣子在與重吉的交往之后，對眾多的寡婦們，其中包括自己的身邊人其小姑子，感到思緒萬千。對廣子來說，如果實際上一針見血地警告寡婦的努力除了其丈夫重吉再無他人的話，誰會對那些沒有丈夫，生活困難的寡婦們訴說呢？對那些由于戰爭而成為寡婦的女性們說什么好呢？這將在以評論、講演為首的各種活動中展開。

三、評論、講演以及其它活動中所闡述的女性

戰敗使日本整個社會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那對日本的女性也是同樣的。一直以來在以舊民法、刑法為首的各種各樣的法律之下，比男性更加受到無權利狀態之苦的女性們在新憲法之下獲得了一直以來被剝奪的人權，百合子在這個對女性來說的大變革時期，一邊將與現實之間的矛盾納入自己的視野，一邊為建造一個使女性們能像樣生活的社會而進行著各種努力。其中，關于戰敗后女性的狀況，關于戰爭留下的傷痕等，用嚴酷的現實來觸及，反復訴說著戰爭如何使很多的女性失去了兒子和兄弟姐妹。據當時一個權威雜志報道，“在戰爭中失去丈夫的女人的數量僅僅在日本會上升到多少人呢？現在不知道數量，但在前段時間的人口調查的結果顯示，男女人口的比例，在日本女性已經比男性多300萬人了，也就是說有這么多的男人被殺了。在這300萬女性當中，原本既有老年人也有孩子。但是，其中又包含了多少失去了丈夫的妻子，失去父親和兄弟的女兒，失去了兒子們的媽媽以及失去了戀人的年輕人。

這一點和在《播州平野》以及《風知草》中所指出的思緒萬千的寡婦們的狀況是相通的。特別是百合子在《我們的建設》這篇文章中，表達了如下的意思。一是日本社會根深蒂固的封建性甚至剝奪了“被稱之為女人命運的愛情的權利”［2］50，也觸及到了作為戰斗的日本的婦女而參與戰爭這件事，實際上表達了背地里留盡了無數淚水的萬念俱灰之意。那不僅是被壓抑的無權利狀態，也是連尋求告發想法都被迫枯竭了，這里典型地表現了日本戰爭的悲慘的一個側面。

那么，百合子關于女性們是怎樣站起來的，是如何闡述的呢？在“婦女民主俱樂部意向書”一文中，其坦率地披露了女性熱切希望和平的心情：“我們的生命只有一回。而且我們在那么恐怖的空襲中好容易拾回了只有一次的生命。像如今這樣，為衣食發愁的時候，費了相當大的力氣，才能解決食物問題，生存下去。這個生命的價值很高。決不是只用一次，就可以像化纖短纖維那樣拋棄的生命，必須反復反復地生存下去。為此，我們只有立體地生存。所謂的立體地生存，是這樣再一次深刻地體會自己生存的喜悅和悲傷。是兩倍乃至三倍地使自己作為一個人生存下去。之后再把它擴展到全社會。”

在這些語言的背后實際上隱含著一些期待。即今后通過勞動問題、糧食問題以及住宅問題的解決，女性發揮參政權的機會增加，能進一步推進民主化。

百合子關注飽含戰爭磨難的女性們的喜悅和悲傷。這件事對由于戰爭而成為寡婦的女性來說在兩個意義上非常重要。第一是在恢復戰爭中被剝奪的真正的人的感情方面是不可缺少的經營。百合子在《播州平野》中，真實地哀切地描寫了由于戰爭甚至連真正的人的感情都被迫破產的寡婦的現實，但只是感嘆這種狀況也是無濟于事的。正因為珍惜克服了戰爭和戰敗后的苦難而生存的每個人的生命，所以本人希望在這個無法替代的人生當中，到成為能夠作為一個人生存下去的力量之前，要深深地領會所直面的喜悅和悲傷。更何況，盡管是在戰爭中失去了所愛，但對沉浸在這中悲傷中的寡婦來說，通過追溯這種感情來冥思，才能在從剝奪人性的社會中，尋求到一個比什么都尊重一個人的新社會前進方面的原動力。

第二，把深深地重新領會的感情“做成兩倍三倍的”“向全社會擴大”，也就是說，對寡婦們來說，作為主權者，為了不再次重復悲慘的戰爭，要重新站起來成為建造民主和平的日本的主力。

日本歷史上開始首次公布、實施倡導兩性平等的日本國憲法，女性們取得了參政權。這正如百合子在到處強調的這樣，是一種可以說是憲法、民法、刑法上的大革命的變化，日本國民也得到了構筑和平和民主主義國家的權利。但是，這些權利也只是漫不經心地接受，百合子正確地領會了這不能成為實現女性們不希望戰爭而希望和平的愿望的充分條件。在各種場合呼吁每位女性要有意識地脫離古老的封建性，同時在1946年4月10日戰后初次總選舉臨近之際，百合子除了在“我們的建設”一文中，努力告知女性當今的社會形勢之外，還在四個評論、講演等當中，闡述了由于戰爭而受傷的女性們應該將其愿望寄托于什么樣的投票行動中。

“在婦女當權者中，有幾十萬個寡婦吧。失去兒子的母親們有好幾百萬吧。不要再次重復這樣的殘酷的婦女的愿望充滿了今日世界。如果是女性，如果是還記得自己在戰爭中留下一滴眼淚，是不是應該饒有興味地回顧在戰爭中有徹頭徹尾反對的政黨的事實？相信現在能夠領會到在這個事實當中，存在著勝過千萬言的道義。”

進而想關注的是百合子并不認為如果是女性候選者的話，能夠無條件寄托全體女性愿望。她指出有人是因為丈夫是戰犯，而代替他成為候選者的，以及還有些人是從沒有深刻反省戰爭的政治勢力中出馬的。第一次選舉結果雖然誕生了39名女性議員，但她們沒有為了女性而做有價值的工作。只能到處游說說“希望回憶戰爭中的困乏生活，來忍受今天的貧困。”她強調說女性們正因為回憶戰爭，從而知道自己所付出的犧牲之大，希望過上真正的人的生活。

為了能過上真正的人的生活，對寡婦們來說需要一個完備的即使失去男人也明天也能無憂地生存下去的經濟和社會的基礎。在《播州平野》和《風知草》中，所觸及到的寡婦們的感情的破產和“寡婦的努力”是一個甚至不能把悲傷作為悲傷來體會的，在女性肩膀上所擔負的沉重的生活問題。以解決生活上的問題為目標也是為了不喪失真正的人的感情的基礎。

1948年以后，為了對于反動化，進行反抗，不顧身體上的不適，主動接受了與和平相關的工作，以更強烈的語氣尋求和平的表現很突出。

“如果母性存在于所有女性當中的話，隨著它產生出來的本性，女性的聲音會產生出對于破壞和平的發自內心的力量。法西斯主義所帶來的最大的悲劇性的災害的是婦女和孩子。”

在此，原本訴說了與戰爭相違背，應該構筑和平的理念。如果根據迄今為止所看到的寡婦描寫和百合子的呼吁的話，在侵略戰爭中讓亞洲人們遭受了很大的苦難的日本軍國主義在日本國內是如何蹂躪女性本身，這得到了很好的勾勒。為了不被再次剝奪所愛的人以及圍繞其的感情，追隨本性，為反戰和平進行戰斗本身是保護女性的戰斗。

四、結 語

從戰爭結束經歷了69年時間，現在破壞包含不戰誓言的日本國憲法的企圖等，欲將日本再次變成“能夠戰爭的國家”的動向很強。但是，國民的輿論使對其的危機和反對蔓延，特別是關于女性，由于容忍集團性的自衛權的行使，大大感受到被卷入戰爭的不安的人，二十年齡段占七成，三十和四十年齡段也超過六成。

在現在的日本國憲法當中，關于包含了多少我們的母親和祖母們的淚水，現在重新審視，用語言表達出來，以期待將其變成為創建和平的現實行動力。這個時候，知道沒能擴大女性的呼聲，進行嘆息的萬念俱灰在領會戰爭現實方面是很關鍵的吧。

參考文獻：

［1］日本民主主義文學會.思考戰后文學的原點［J］.民主文學，2014（8）.

［2］宮本百合子.宮本百合子集［M］.新潮社，1963.

Women in the Works by Miyamoto Yuriko——Taking "broadcast" and "open wind grass" as an example

ZHANG Tong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Dalian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Dalian 116052， China）

Abstract：Miyamoto Yuriko is a famous proletarian writer of Taisho Showa period. Most of his works appeal to women's anti-war consciousness and the harm to the women while searching for the theme of world peace. “Broadcast， Hirano” and “wind know grass" describe women lost their husbands and sons from the eyes of the women with grievance and a strong character beyond that era.

Key words：Women； anti-war； peace； war

中圖分類號：I31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2395（2016）04-0061-04

收稿日期：2015-11-16

基金項目：遼寧省社會科學規劃基金2015年度課題（L15BWW002）

作者簡介：張彤（1972—），女，副教授，主要從事日本文學、日語教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