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給側改革、互聯網金融與農業產業化發展

鄭學黨

（工業和信息化部國際經濟技術合作中心，北京100804）

供給側改革、互聯網金融與農業產業化發展

鄭學黨

（工業和信息化部國際經濟技術合作中心，北京100804）

農業產業化是指以市場為導向、以效益為中心，通過龍頭企業帶動科技進步，進而實現對農業和農村的區域化布局及專業化生產，最終形成農業、工業和貿易一體化、農產品供應和銷售一條龍的新型農業生產和經營模式。近年，我國農業生產規模不斷增加，農民收入持續增長，但依然面臨著農產品生產成本攀升、國內農產品價格高于國際市場、農業資源環境硬約束加劇等諸多不利因素，必須加快轉變農業支持方式和農業發展模式。供給側改革背景下，農業產業化經營需要有新理念、新思路和新舉措。黨的十八大和十八屆三中、四中、五中全會精神提出，推進我國農業現代化的根本途徑是轉變農業發展方式，重點方法是構建現代農業經營、生產和產業體系，實現農業發展由數量增長向數量、質量和效益增長并重。這不僅離不開金融的有力支持，同時也對金融提出了更高要求，為互聯網金融發展提供了重要機遇。因此，若要提高農業生產率，有效解決農產品和農村剩余勞動力等問題，走農業產業化經營道路和實現農業產業化發展，最根本保證就是提供相應的資金支持和金融制度保障。

一、農業產業化與互聯網金融的關系

農業產業化金融支持是指基于政府宏觀調控和嚴格監管，借助市場機制配置資源的作用并結合農業產業化發展特征，最大限度滿足農業產業化發展的金融服務，實現農業產業與金融產業良性發展。在金融支持農業產業化發展過程中，往往以自身利益為前提，以提供農業產業化資金需要為核心業務，目標主要是建立支持農業產業化發展的金融體系或者運行機制模式。在農業產業化過程中，根據農業業務鏈不同，其金融需求方式不同，產前階段主要通過銀行借貸，產中階段主要是期貨和保險[1]，銷售階段主要是結算和理財。我國農業產業化金融體系主要包括三個方面，分別是政策性金融、合作性金融和商業性金融。其中，政策性金融的功能在逐漸弱化，合作性金融也會漸漸減少，而商業性金融的地位和功能將會更加突出[2]。農業產業化的融資體系架構見圖1所示。

圖1 農業產業化融資體系架構

（一）互聯網金融為農業產業化提供基本金融業務

隨著電子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涌現出了網上銀行、手機銀行、網絡證券以及電子金融等產品，這突破了以往金融業業務發展受物理網點限制的不足，不僅豐富了傳統銀行最基本的金融服務業務，也使得人們可以借助移動支付終端購買金融產品[3]。互聯網金融可為廣大農戶提供更為方便快捷的金融產品和服務，進而降低交易成本，而通過構建支付終端和移動終端，使得農戶可以憑借小額支付服務進行農產品互聯網交易。互聯網金融一方面幫助農戶建立有效的信息網絡共享平臺，解決信息來源問題，農戶只需要通過互聯網進行功能集成；另一方面幫助農戶建立起征信網絡系統。信息不對稱，是廣大農戶和農業企業融資難、融資貴的關鍵因素，也使得金融機構無法有效獲得農戶基本信息，而通過其他渠道獲得信息往往成本較高。互聯網金融有助于農戶征信系統建設，有助于與社交網絡平臺和電商平臺對接，聚集政府部門信息，發揮各機構在農村地區的代理商優勢等。

（二）互聯網金融為農業產業化提供有效融資平臺

互聯網金融融資以貸款產品為主，實現個體之間的資金借貸和信息互通。通過P2P（Peer-To-Peer Lending）和眾籌（Crowd Funding）等互聯網金融投資渠道，使得投資者投資選擇更加豐富多樣。另外，互聯網金融打破了農業融資難、融資貴等問題，尤其是小額資本融資將會變得更加容易。實際上，農業互聯網金融不僅促使互聯網金融實現跨越式發展，而且農業互聯網金融將互聯網與金融對接，并去中間化過程中，逐漸形成合力來共同驅動農業產業化發展。這表現在：一是農業互聯網金融通過互聯網的運用提高了運作效率，降低了農業產業化融資需求門檻，實現了融資的高效率。二是農業互聯網金融使金融資源配置更加優化，農業互聯網金融會根據不同產業鏈環節的需要合理有效引導資源，彌補了傳統金融機構的短板問題[4]。

二、互聯網金融支持農業產業化發展現狀

（一）“互聯網+農業”推動互聯網金融支持農業產業化

1.農村互聯網在促進農業生產和改善農民生活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

隨著電子商務的強力介入，農村互聯網基礎設施不斷改善，農村信息化進程正在加快推進。網絡的應用使廣大農民擁有了新的參與經濟活動的方式。截至2014年年底，我國農村互聯網普及率為28.80%、網民數量達到1.77億。值得注意的是，我國農村地區移動終端的網民數量增加更為迅速，截至2013年年底，農村網民通過使用手機上網人數比例就已達到84.60%，而同期城鎮網民數量這一比例為79.60%。

2.“互聯網+農業”推動互聯網金融更好地服務于農業產業化

農村網民的快速增長，為農村電子商務的快速發展奠定了基礎，電子商務浪潮正向農村全面滲透[5]。例如，淘寶網在我國農村中的銷售占比由2012年第2季度的7.11%提高到2014年第1季度的9.11%，農村電子商務規模在2014年達到1000億元人民幣。2015年，國務院發布了《關于大力發展電子商務加快培育經濟新動力的意見》，其中指出“加強互聯網與農業農村融合發展，引入產業鏈、供應鏈和價值鏈等現代管理理念和方式”，這一表述顯示出中央對農村電子商務的高度重視。

（二）互聯網金融與農業產業化深度融合成為發展方向

1.互聯網信息基礎設施體系基本建成

這主要表現在云、網和端三個方面。云主要包括云計算、大數據等基礎設施建設，云計算具有信息流的傳輸、保存和處理等功能。網主要包括互聯網和物聯網兩個方面，實現互聯網和物聯網的有效連接，就可以產生有效的信息流，最終使得互聯網和物聯網進行交互。端主要包括移動終端和智能終端，兩種終端的擴大和使用可以將人與互聯網進行連接，并最終形成由云、網到物聯網、互聯網到人的整條循環路徑。這三個方面的發展均可協助傳統農業經濟邁向現代信息農業經濟。

2.滿足農戶個性化需求，為農業產業化服務的互聯網金融模式逐漸形成[6]

互聯網金融的主體工具包括大數據挖掘技術、電子信息技術、移動支付和云計算技術等，其主要特點就是交易成本較低、服務效率較高、覆蓋范圍較廣、使用較為便利。互聯網打破了傳統銀行農業信貸壟斷，填補了金融領域的空白，架起了資金供需雙方的橋梁，推動了金融服務更加便捷和多樣化，推出了適合農業產業化的金融產品[7]。另外，互聯網金融搭建了跨平臺、跨行業和惠及農村的金融模式，與農業產業化的深度融合已經成為必然的發展方向。

三、互聯網金融支持農業產業化發展存在的問題

盡管互聯網金融在支持農業產業化發展方面具有眾多優勢，有助于降低整個產業鏈的融資成本，避免企業資金鏈斷裂，提高農業產業整體競爭能力，但是互聯網金融作為一種新型金融模式，在推進互聯網金融進入農業產業化領域過程中，必然面臨一些問題，進而導致互聯網金融在農業領域的推廣緩慢。

（一）金融體制機制制約農業產業化需求

目前，我國農村金融體制與農業產業化之間存在著明顯矛盾，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一是現有的金融體制滿足不了農業產業化發展需要，尤其是農業產業化、規模化與農業融資的小額、短期和分散化的矛盾十分突出。二是農業產業化代表著農業現代化的發展方向，而農業現代化的金融需求與傳統金融業務和服務之間存在矛盾。三是農業產業化的信息化和網絡化與金融基礎設施建設和服務之間的矛盾。三大矛盾的存在，要求必須進行農村金融體制機制改革，這樣才能為農業產業化發展提供充裕資金，釋放金融資本活力。加快農村金融體制改革和創新在2008年首次提出，但當時多數金融機構并未對此進行積極回應。雖有金融機構做了試點工作或者試驗工作，但未進行深入改革和創新。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一是沒有積極性。金融機構都帶有營利目的，所以其發展導向和目標十分明確，即追求效益和回報，追逐利潤。考慮到農業產業化帶有風險，而且成本回收周期較長，回報率相對較低，導致金融機構服務農業生產積極性很低。二是缺乏經驗，對農村生活和文化了解較少。農村社會和人際關系主要依靠血緣、親情等，盡管表面看起來這種結構關系較為松散，但實際關系十分緊密，進而產生了大量非正規制度和規則。三是金融分支機構和從業人員匱乏。這不僅因為農村地區設置金融網點成本較高，而且許多金融從業人員不愿到農村去工作。四是缺乏服務意識。由于農業活動的比較收益較低，金融機構沒有足夠激勵向農村提供貸款，真正用于支持農村和農業經濟發展的貸款數量也較少。

（二）農業產業化進程中存在金融抑制

發展中國家普遍存在著二元金融結構。而造成發展中國家金融發展緩慢的最大原因是政府一直采用金融抑制政策，比如說通過人為分割金融市場以形成金融壟斷、人為設立低利率和高利率或者實施資金信貸及外匯供給制度等[8]。從農業方面看，引導農業結構調整、增加農民收入是農業產業化的根本動力，也是提升我國農產品國際競爭力的根本途徑，但從我國農業產業化發展實際需求看，金融抑制現象較為突出。

1.在農業產業化發展進程中金融需求迅速增長與金融供給短缺之間的矛盾較為突出

盡管近年銀行等金融機構提供“三農”的金融服務不斷改善，提供的金融產品明顯增多，但是這尚不能滿足“三農”對資金的強烈需求。銀行等傳統金融機構參與農業的滲透率以及覆蓋農業的范圍相對較低，導致農業金融需求的缺口較大。截至2014年年底，有金融服務的行政村占全國行政村總數的75.36%，全國涉農貸款余額占全部貸款比重的28.1%，其中農戶貸款余額僅有5.4萬億元。無論是農戶還是農產品生產企業都遇到了融資需求難以滿足的尷尬境地。

2.農村資金流失造成農業產業化獲得的有效資金供給量相對不足

農村金融機構最大作用就是動員廣大農戶進行儲蓄，進而為城鎮化和工業建設提供資金需求，所以大部分農村金融機構成為農業經濟發展的資金“漏斗”[9]。商業銀行在獲得農戶存款后基本不對一般性質的農戶進行放貸，僅僅對少量信用高而且是大型的龍頭企業發放貸款，嚴重限制了農戶發展農業生產的資金基礎。從農村信用社角度看，農戶貸款比例往往低于其存款的25%左右，農戶資金基本上處于凈流出狀態；而分布在農村中的郵政儲蓄銀行因政策和運行機制等因素對農戶只存不貸，進一步增加了農戶貸款負擔，導致農業產業化資金匱乏。總體上來看，農業產業化得到的資金支持仍然相對較低，涉農金融機構數量、營業網點數和從業人員數量都嚴重不足。從表1中我們可以看出，無論是涉農金融機構、營業網點數量還是從業人員數量遠遠不能滿足當前我國廣大農村地區農業產業化發展的需要。

表1 2014年我國主要涉農金融機構相關情況

3.民間金融用于農業產業化的投資相對較少

當前民間金融相對活躍，比如說各種類型的基金組織、私人錢莊等民間金融機構迅速壯大。雖然農戶利用民間貸款獲得的資金占總借款的80%以上，但因農業產業化的生產性投資的預期效益很低，眾多農民也不敢使用民間借貸的資金嘗試新的生產模式，這嚴重制約了農業產業化發展。另外，金融服務農業產業化水平落后。全方位金融服務如貸款融資、貨款結算、代理服務等是保證農業產業化經營的基本保證，而目前農村金融服務則不包括支持農業產業化發展的技改信貸、進出口結算等，更不用說保險、證券或者其他代理服務。

（三）互聯網金融在農業中應用推廣緩慢

1.農業產業化尚未進入互聯網階段

盡管我國互聯網已經過了多年的發展，但是農產品尤其是生鮮的農產品有自身特性，致使“互聯網+農業”的發展速度相對較為緩慢。其實，“互聯網+農業”的發展路徑有三個，而且是層級遞進的關系：一是農業基礎信息通過互聯網發布的初級階段；二是借助互聯網運營進行農產品線上線下銷售；三是全產業鏈互聯網金融服務階段。我國農業產業化過程尚處在前兩個階段，與第三個階段相差甚遠。例如，當前我國多數農戶主要采用“企業+農戶”的生產銷售模式，個體農民是經營主體，與企業缺乏合作精神和意識。

2.互聯網普及程度的限制

盡管農村地區使用互聯網的人數和規模都有了較大進步，但是互聯網基礎設施建設還有待完善，這就容易導致互聯網金融在前期的資金投入相對較大。農村地區的互聯網普及率有待提高，很多農業生產數據比如種植戶種植數據、養殖戶養殖數據以及農產品交易數據等，當前還是處在原始的紙質記錄階段。數字化信息匱乏，導致互聯網金融大數據風險防控、征信問題以及行業分析等都比較困難。

3.用戶消費習慣需要培養

在農村地區，年紀較大的農民群體基本不會或者很少使用互聯網，農戶信息獲取渠道僅僅局限在電視等媒介，而培養農戶使用互聯網又需要一個相對長的過程。另外，多數農民對金融知識了解不多。所以，培養農戶互聯網使用習慣及金融知識普及、滿足多數農戶融資需求也是互聯網金融進入農村地區面臨的主要困難。

4.互聯網金融作為新型模式面臨推廣難度

廣大農村地區對互聯網金融等新興的金融融資和服務模式的認知較淺，這也說明現有電子商務平臺不能很好滿足農業產業化各種需求[10]。比如，農戶在耕種季節，需要種子、農藥和化肥等各種農業產品；在農產品收獲季節，需要租賃或購買農業機械等，但是當前尚沒有成功的電子商務平臺可以滿足農戶這些需求，致使互聯網金融發展在農業產業化進程中較為緩慢，推廣難度較高。

（四）農業互聯網金融風險控制與監管薄弱

1.農村金融風險控制問題

當前信息技術發達，互聯網金融產品易被復制，因此各個經營主體實質上看中的是風險管控體系。當前我國多數農民缺乏信用記錄，這就為互聯網金融進入農村市場帶來了較大難度。

2.居高不下的壞賬率

不僅傳統金融機構存在壞賬率問題，互聯網金融平臺也同樣存在。因此，互聯網金融一是要對融資需求的額度進行把關；二是要加強對農戶資信審核，比如到農戶田地或者農戶家庭進行實地調查。倘若互聯網金融對壞賬率不能進行很好的把控，則農業互聯網金融將成為空談。

3.政策監管風險

互聯網金融剛剛涉足農村，滲透率不夠，如果資金出現問題，則必然極大影響互聯網金融的后續發展，因此政策監管必須得到強化[11]。那些資質不全，甚至資金實力不是很強的互聯網金融平臺必須予以淘汰。

四、互聯網金融支持農業產業化發展的機遇與策略

（一）互聯網金融支持農業產業化發展的機遇

1.土地流轉帶來耕地集中和規模化效應

農村土地經營權流轉和規模化生產經營是我國深化農村改革的一項重要內容。在工業化和新型城鎮化加速進程中，農村勞動力逐漸轉移出來，原有土地經過流轉，使得用來進行農業生產的土地經營規模不斷擴大，農業技術裝備也將得到廣泛利用。截至2012年年底，我國土地流轉面積有2.7億畝，占家庭承包耕地面積的21.5%，有超過270多萬戶的農業生產大戶和家庭農場的土地經營面積達到100畝以上。截至2014年年底，我國承包的耕地流轉面積達到了4.03億畝，這占到全部家庭承包耕地面積的30%。2010—2014年，承包耕地流轉面積的復合增長率達到21.3%（如圖2所示）。通過土地流轉，帶來集中連片的種植和集約化、規模化生產，互聯網金融也可以借助土地流轉的東風迅速開展融資業務。

圖2 2008—2014我國耕地流轉面積（億畝）和比例（%）

土地流轉的最大益處就是實現了耕地集中和規模化生產，而當前在廣大農村地區占據主流的是小規模的分散化經營模式。2014年，我國有96.10%的農戶所耕種的田地面積在30畝以下，平均每戶的耕地經營面積不足3畝；只有1000余萬戶的中型農戶經營耕地30畝至50畝（如表2所示）。土地流轉的開展使得廣大農戶可以將其經營權做抵押物進行貸款融資，緩解了農戶貸款沒有抵押的困境。經營耕地30畝以上農戶如果能夠達到全部耕地面積的40%以上，假設有50%農戶有融資需要，按照一般糧食作物畝產2000元估計，倘若抵押率在40%，那么僅僅耕地就會產生超過2000億元的抵押融資需求。而現實情況是，農村土地改革包括了44億畝耕地，其中家庭承包的耕地面積僅有13億畝，這是傳統金融機構不可能去滿足的市場。

2.規模化生產提供標準化和風險可控的金融產品

我國農業機械化水平在2015年達到了61%，與以前相比有所增長，但呈現出明顯的非均衡性。一是我國不同地區的農業機械化水平差異相對較大，從全國觀察，2015年僅有9個省級區域的農業機械化水平達到了70%，還有4個省級區域低于40%，而貴州省甚至還不到20%。二是農業生產過程的不同環節的農業機械化水平差異相對較大，其中，農產品加工的機械化水平要遠遠高于耕種前和收獲時期的機械化水平。三是農業機械化水平差異還表現在農產品種類方面，以2015年為例，小麥的機械化水平超過了90%，但大多數農產品是在50%至70%之間。相對平原地區而言，山地和丘陵地區的農業機械化水平受到地形等種種限制，造成這些地區農產品的生產環節和不同種類農產品的機械化不均衡。農業機械化水平提升空間較大，為互聯網金融進軍農村市場和服務農業產業化帶來了巨大的市場空間。

表2 農戶經營耕地規模分布

（二）互聯網金融支持農業產業化發展策略

1.完善農業互聯網金融支持體系

首先，構建農業產業化互聯網金融的三層支持體系。發展農業產業化的互聯網金融，并不是取代政策性金融或者銀行等傳統金融機構對農業發展的支持，而是尋找一條普惠金融道路[12]。總體而言，發展互聯網金融支持的農業產業化道路，就是要構建一個支撐農業產業化的金融體系，即政策性金融、傳統性金融和互聯網金融等三個層面的體系。通過形成政策性金融、傳統性金融和互聯網金融共同組成的多層次、廣覆蓋、寬領域和適度競爭的農業產業化金融支持體系[13]，使三者之間功能互補、協作推進。考慮到我國不同農村地區的互聯網金融發展程度不一樣，這就需要互聯網金融因地制宜，基于農業經濟發展基礎，從“三農”實際出發，穩妥推進，以避免形成新一輪的金融泡沫。其次，完善互聯網金融支持政策扶持體系。我國現有農村金融體系已不能適應農業產業化發展需求，亟須建立和完善層次多、范圍廣的農業產業化互聯網金融政策支持體系。一是基于城鄉統籌探索和研究及落實支持政策。比如如何確定貸款利率水平、如何確定貸款額度、如何確定貸款期限等問題。二是創新性建立保險補償機制[14]。允許農業保險進入互聯網金融領域，積極推廣試用“貸款+保險”的融資方式。因為農業具有高風險、低回報等特殊性質，互聯網金融壞賬損失等風險管控和補償機制應該由政府主導并建立，只有增加保險品種，擴大保險范圍，提高保險額度、保險定損和賠付效率，才能增加互聯網金融信貸資金的安全性[15]。

2.夯實農業產業化互聯網金融基礎

一是逐漸提高廣大農戶金融意識。互聯網金融因為農村人口結構和消費結構的變化而擁有巨大市場潛力，但是互聯網金融提供金融產品也要面對農民文化素質和投資理財意識的挑戰。為此需要依托農村產業發展來加強農村互聯網金融知識普及。二是加快推進網絡基礎設施建設。當前我國農村寬帶和農村電腦普及水平均低于30%，較多農戶的互聯網知識匱乏，利用互聯網意識淡薄。三是改善金融支持信用環境。農業產業化發展最大掣肘就是資產貨幣化程度相對較低。盡管有些電商憑借強大數據信息給農戶和農業企業增信，但是潛能并未完全釋放，增加了農業產業化過程中的互聯網金融風險。四是提升農業產業化主體經營管理水平。從規劃經營主體章程和管理制度入手，同時還要從民主決策、利潤分配、財會管理等各方面對經營主體進行規范化管理。互聯網金融在提升農業產業化發展過程中，目標應該是擴大農業產業規模、增強品牌效應。

3.深化互聯網金融在農業產業化過程中的推廣

一是大力發展農業電商金融。具體可采取三種模式：第一種模式是打造“圈鏈式”的企業電商平臺。這主要是圍繞農業產業化中的龍頭企業構建現代農業產業鏈條和特色農業產業集群，探索一條“圈鏈式”的農業產業化電商平臺。這樣不僅可以為圈內或者產業鏈條上的各個企業提供較為完善的信息發布、交易簽約、訂單管理和原材料采購等服務，也可在支付結算、融資擔保和資金托管等問題上實現一攬子管理。第二種模式是建設加盟式垂直電商平臺。各個區域內特色化的涉農電商平臺資源可以通過互聯網金融機構進行整合，為特色和優質的農產品開通網絡銷售渠道，為農民生產提供更多的信息化服務。一方面要不斷吸引具有良好資質的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或者農副產品經銷商等加盟，提升為消費者供應農產品的直銷服務；另一方面要為農業產業化經營主體不斷提供各種生活性質的服務，例如農資采購、農業技術推廣、農產品訂單生產和農業機械租賃等。第三種模式是發展導流式網絡購物平臺。依據自身門戶網站和移動應用平臺，互聯網金融機構可以開辟農產品電商專區，在價格上更加便宜、品質保障服務水平更加高，同時應在引導消費者的過程中，提供更多的相關金融產品和金融服務。

4.完善農業產業化的互聯網金融支持監管體系

一是完善互聯網金融的法律體系。全面化和規范化的法律法規體系要從互聯網金融幾種模式比如網絡信貸和眾籌融資等開始建立，將互聯網金融重點納入宏觀監管范圍之內，不斷豐富和完善互聯網金融的法律法規支持工作。二是建立互聯網金融支持農業產業化主體的政策法規。對不是真正參與實體交易的互聯網平臺給予較多政策傾斜或者扶持，而對于真正參與交易的互聯網金融平臺則要嚴格按照金融機構監管要求進行監管，不僅包括線上而且還包括線下，尤其要對建立“資金池”等問題進行嚴格監管。三是建立監管高效權威的互聯網金融綜合信息認證體系。農業產業化涉及多個領域，有農業領域還有金融領域，要明確互聯網金融監管主體，實現統一監管。隨時掌握和監管互聯網金融平臺運行經營狀態，包括農業產業化經營主體資質信用、資金使用、信用管理、農業生產、產品購銷以及市場覆蓋率等多種信息。四是逐步建立規范的互聯網金融投融資行為的流程模型。流程模型主要涵蓋投融資主體、投融資規模、利率水平和信用審核等多個方面，使得投融資各方能夠方便快捷地進行交易。提高互聯網金融準入門檻，嚴格監督，確保互聯網金融不能逾越“三條底線”即不能利用互聯網金融搞欺詐的底線、不能亂集資的底線和不能吸收公眾存款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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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9-10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14BGJ046）；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規劃基金項目（13YJAGAT001）

鄭學黨，男，河南新鄉人，工業和信息化部國際經濟技術合作中心、中國國際貿易促進委員會電子信息行業分會助理研究員，博士，主要從事國際經濟合作、產業金融問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