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靚 汪俊 孫櫻之(浙江師范大學,浙江 金華 32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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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紅巖》中革命英雄主義者與個人英雄主義者的家庭觀念
趙靚 汪俊 孫櫻之
(浙江師范大學,浙江 金華 321000)
摘要:《紅巖》中,革命英雄事跡可歌可泣。江姐、許云峰、雙槍老太婆等,為祖國的命運,走出家庭,舍小家為大家。比起傳統小說,《紅巖》并沒把家庭與愛情作為作品靈魂。這從四對愛人:江姐與彭松濤、雙槍老太婆與華子良、劉思揚與孫明霞、華為與成瑤的身上可看出一共同點,即為了革命而戰勝苦難,經歷坎坷,同時,也抵御住“家”與“愛情”的誘惑,這便是《紅巖》中正面人物即革命英雄主義者的家庭觀念。當然,作品中的甫志高是作為一個反面人物,為了成全“小家”幸福,犧牲“大家”利益,背叛戰友,這便是《紅巖》中反面人物即個人英雄主義者的家庭觀念。
關鍵詞:革命英雄主義;個人英雄主義;家庭觀念
《紅巖》創造了一系列不再具有真實人性的普通人,而是具有高度的歷史使命和堅定的革命意志的英雄。同時,很大程度上也變成了作者筆下,在特定年代中的意識形態化的符號。本文,立足于《紅巖》中典型革命英雄人物的家庭觀念來論述革命與家的關系,并對“政治意識形態”對于“真實人性”的篡改這一文學現象作一番分析。
(一)革命英雄主義者“豁達”的家庭觀來源于他們對于“共產主義”的執著追求。在充滿炮火的年代,他們不僅目睹了自己的同志被國民黨反動派或秘密或公開的迫害,而且他們自己也生活在白色恐怖中。革命形式的嚴峻與生活環境的惡劣,使得他們更加堅定了對共產主義的信仰,也讓他們逐漸拋棄了“狹隘”的家庭觀念,主動先服從“大家”、靠近“大家”、服務于“大家”。如:劉思揚與妻子孫明霞一直負責共產黨《挺進報》的抄錄,由于甫志高的背叛,最后被捕。劉思揚作為資產階級出生的少爺,并沒有像其他同志一樣被嚴刑拷打。但這一特殊的優待反而讓他很痛苦。“他覺得自己的衣著太好,又沒有受刑,難免要引起別人對他的懷疑,甚至遭到歧視。”于是,他在獄中主動要求去做一些苦役,用監獄中的肉體鍛煉來消除自己出生于剝削者“資產階段家庭”的罪惡。當他的哥哥把他從監獄里解救回“小家”之后,他卻千方百計地想回到監獄,回到戰友的身邊,與革命“大家”中的戰友們患難與共、同生共死。
(二)革命英雄主義者不排斥小家庭的存在,但能做到無日常生活的情感。對于江姐與彭松濤、雙槍老太婆與華子良、劉思揚與孫明霞、華為與成瑤四對愛人,當“小家”與“大家”產生沖突時,他們為了“大家”,毅然決然地選擇舍棄“小家”。他們總是能夠很巧妙地處理好“小家”與“大家”的關系,最終贏得同志們的尊敬與愛戴。一般而言,丈夫犧牲是對作為女人、作為妻子的婦女的最大挑戰,也是“永世難忘的痛苦”。并且,從這一刻開始,江姐心中那馬克思與燕妮式的“小家”徹底破滅,只剩下了“大家”,“前仆后繼”的革命理想成為了她活下去戰斗的唯一力量與信念,使她在極大的打擊之時壓住內心極大的痛苦,方寸不亂。令人難以想象的是,在革命英雄的眼里,另一半永遠是先戰友,后同志,最后才是丈夫。正因如此,他們在“小家”被破壞之后,能以最快的速度平復悲傷的心情,重拾繼續戰斗與革命的力量。在他們身上,黨性和階級性遠遠得大于“真實的人性”。這就是革命英雄主義的體現。革命英雄主義者之所以與個人英雄主義者不同,與凡人不同,并不是因為他們沒有最正常的那般情感,而是因為他們能夠克服個人的情感,包括對于家庭與愛情的渴望與追求。在革命面前,個人的“小家”幸福與個人的喜怒哀樂讓步于“政治”,讓步于“大家”。
(三)革命英雄主義者在意志上、思想上都折射出階級性和黨性。《紅巖》這部作品中,作為共產黨員的革命英雄們,接受著“馬克思主義”和“共產主義”的熏陶。對于“馬克思主義”的創始人馬克思,他們視其為楷模。他們學習著“馬克思主義”,同時也向往著馬克思與燕妮的那種家庭,既美好又能在革命事業上相互促進、相互鼓勵、相互扶持。如:“江姐的情緒,被華為牽動了。她想象著華為的媽媽,更想念著和那英雄老太婆戰斗在一起的自己的丈夫彭松濤。分別一年了,今天就可以重逢,就可以見到他,而且在一起過著新的戰斗生活。這怎能不使她興奮激動啊!”這段話很好的印證了《紅巖》中,以江姐為代表的革命英雄們的一種家庭觀念,在他們看來,家人不僅僅是日常生活中的伴侶,更是精神層面和革命戰斗生活中的戰友、同志。
甫志高開始是負責黨內經費運轉的重要人物,曾是一個比較稱職的小負責人。但在紛繁復雜的革命斗爭中,他漸漸迷失,革命英雄主義漸漸消退,個人英雄主義逐漸上升。從甫志高叛變一事,可以分析出以他為代表的“個人英雄主義者”的“狹隘”的家庭觀念。
(一)對個人“小家”權力的追求。甫志高對于權利的追求體現了“封妻蔭子“的思想。他要求更多工作,執意擴建書店,悉心發展陳松林和鄭克昌,都是為了追求更大的權力而“封妻蔭子”,是一種貪婪的欲望。
(二)對以往成績的自滿,造就自我封閉。甫志高曾是一個負責黨內經費運轉的重要人物,也曾得到了組織上的認可。于是,他便固守自己以前取得成績所用的工作方法,不知與時俱進,也不知繼續學習,甚至是自我封閉,于是對江姐、老許的批評與建議置之不理,甚至覺得可笑。
(三)思想意志的薄弱,虛榮心容易得到滿足。在徐鵬飛的嚴刑拷打之下,在特務們的物質誘惑之下,甫志高投降了。但最重要的是,甫志高自身的思想意志相當薄弱,無堅定的信念,黨性也不夠強大,導致虛偽又虛榮。最終,因為一個甫志高的出賣,無數同志受到牽連。在他的身上,無“大家”大局意識,有的只有為己的自私與虛榮。這里頭,就有他“狹隘”的家庭觀念在作怪。
《紅巖》是一部17年文學中的一部過渡性作品,但是在這部作品中,革命與家的關系的得到了高度、成熟的體現。體現了“英雄無家”這一主題,選擇革命“大家”還是選擇個人“小家”,這就決定了在文學作品中最終是英雄形象還是反面形象。江姐的挽聯“是七尺男兒生能舍己,做千秋雄鬼死不還家”便是那個充滿炮火的年代里革命英雄們最好的寫照。
參考文獻:
[1]周澤.論《紅巖》中的家庭觀念[A].長江大學文學院,2010,(04)
[2]羅廣斌、楊益言.紅巖[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2
中圖分類號:G2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01-00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