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膜屈光術后干眼癥發病情況和病因的研究進展

張芷萌，夏麗坤

·文獻綜述·

角膜屈光術后干眼癥發病情況和病因的研究進展

張芷萌，夏麗坤

隨著角膜屈光手術技術的不斷進步與完善，角膜屈光手術治療近視的安全性、穩定性、有效性和可預測性已在臨床實踐的過程中得到廣泛驗證。機械刀制瓣的準分子角膜原位磨鑲術（laser in situ keratomileusis，LASIK）、特制角膜上皮刀制瓣的準分子激光機械法上皮瓣下角膜磨鑲術（epipolis laser in situ keratomileusis，Epi-LASIK）、飛秒激光制瓣的準分子角膜原位磨鑲術（femtosecond laser in situ keratomileusis，FS-LASIK）、小切口飛秒激光基質透鏡取出術（small incision lenticule extraction，SMILE）是目前治療近視的主流手術方式。尤其是SMILE手術以其切口小、微創、術后干眼癥狀輕，已逐漸被廣大中青年人所接受。而干眼癥是角膜屈光術后早期常見的并發癥之一，往往影響術后效果，因此受到患者和手術醫生的廣泛關注。通過大量的臨床及實驗研究發現:術前眼表的基本狀態、術中術后藥物的使用、手術方法的選擇及操作、術后角膜損傷及恢復情況等均是影響干眼發病的重要因素。本文就角膜屈光術后干眼影響因素及發病情況作一綜述。

角膜屈光手術；干眼；病因

引用：張芷萌，夏麗坤.角膜屈光術后干眼癥發病情況和病因的研究進展.國際眼科雜志2016；16（3）:472-475

0　引言

干眼癥是指任何原因造成的淚液質或量異常或動力學異常，導致淚膜穩定性下降，并伴有眼部不適和（或）眼表組織病變特征的多種疾病的總稱，又稱角結膜干燥癥。干眼癥是眼科最常見的疾病之一，患病人數約占世界總人口數的5%～34%，調查數據顯示德國約有11.7%的人口患有干眼癥［1］，印度尼西亞約有27.5%的成年人患有干眼［2］，近年來韓國干眼的發病率為14.4%［3］，日本男女干眼的發病率分別為12.5%和21.6%［4］，而美國男女的干眼患病率分別為4.37%和7.28%［5］。我國通過近年來的多方調查資料表明，干眼發病情況與國外大致相符，約占總人口的14.4%～33%［6］。干眼癥的發病因素主要有以下幾點:（1）瞼板腺缺損或瞼板腺功能障礙導致脂質排出障礙，淚液蒸發過快；（2）淚腺的機械性損傷、眼部表面炎癥反應［7］或絕經期婦女性激素水平下降導致淚液分泌減少［8］，淚膜穩定性下降；（3）結膜杯狀細胞損傷或減少導致黏液蛋白分泌下降，淚膜與眼表間的黏附作用減弱；（4）青光眼、白內障及角膜屈光手術后，眼表情況的改變導致淚液動力學的改變。其中角膜屈光術后干眼癥的發病情況及相關因素始終是國內外專家關注的熱點問題，而術前眼表的基本狀況、手術方式的選擇及操作對角膜神經的損傷程度、術后角膜神經的修復和術中術后用藥等因素均與角膜屈光術后干眼的發生密切相關。本文就角膜屈光術后干眼發病情況及相關因素作一綜述。

1　術前眼表的基本狀況對角膜屈光術后干眼發病的影響

淚膜是滋潤和營養角膜、維持眼表平衡健康的重要成分。淚膜結構受到影響或破壞，造成淚膜不穩定，不僅會導致眼表干燥、無法維持眼表正常的動態平衡，還會對眼表角膜表面損傷上皮的修復帶來一定的影響。有學者通過研究術前慢性干眼癥與LASIK術后干眼發病進展的關系發現［9］:術前患有干眼癥的患者在LASIK術后進展為嚴重干眼的風險較術前無干眼癥的患者明顯增加。這一觀點得到了學者的支持［10］，通過觀察和記錄術前術后結膜形態以及淚液功能的臨床參數提出:屈光術后短期內的干眼癥狀通常與角膜去神經化、手術創傷引發的炎癥及眼表角膜形態的改變有關。而術前患有慢性干眼癥的患者，由于基礎淚液分泌量的減少，使淚膜不穩定、眼表干燥，眼表正常的動態平衡遭到破壞，從而影響術后眼表淚膜的覆蓋，上皮細胞修復緩慢，致使結膜杯狀細胞密度、淚膜穩定性及眼表動態平衡恢復速度較術前無干眼癥的患者慢。

2　手術方法的選擇和操作對術后干眼發病的影響

屈光手術發展至今已經歷過多種術式的改進，放射狀角膜切開術（radial keratotomy，RK）于19世紀末作為重要的矯正近視的手段被廣泛應用于臨床，但由于其對度數要求有局限性，同時該手術的可預測性并不十分精準，術者操作中對角膜切開的深度及長度并不能完全一致，術后會出現視力波動回退和眩光、角膜瘢痕形成，以及由瘢痕引發的角膜不規則和由于瘢痕刺激結膜上皮細胞使黏液蛋白分泌減少，致使眼表淚膜的黏附能力下降，最終導致術后長期干眼［11］，甚至更為嚴重的并發癥等。尋找更為有效、手術更精準、可預測、術后效果更好的術式成為專家學者們的首要任務，因此替代RK的準分子激光角膜切削術（photorefractive keratectomy，PRK）應運而生。PRK利用準分子激光切削角膜中央前表面，去除上皮層的前彈力層和淺層基質層，使角膜表面彎曲度減少，改變曲率，達到治療近視的目的。PRK術式的產生使角膜屈光手術正式進入了激光時代。而準分子激光因其準確性、可預測性、手術風險及術后并發癥等方面均優于RK，被患者及術者廣泛接受。有學者通過對PRK術后患者的隨訪研究發現［12］:由于術中切削角膜上皮，不僅使角膜上皮機械損傷嚴重，還會使角膜上皮層及淺基質層大面積的角膜神經損傷，患者術后會有較長時間感到眼部疼痛與不適，術后淚膜穩定性及淚液功能也會受到嚴重影響，導致術后產生較嚴重的干眼癥狀。Beheshtnejad等［13］采用淚液滲透壓（干眼診斷的金標準）［1，14］、SchirmerⅠ試驗（SchirmerⅠtest）及淚膜破裂時間（break-up time，BUT）對PRK患者術前術后進行短期隨訪，結果顯示PRK術后患者短期內以上三種指標均有明顯下降，術后干眼發病癥狀明顯。

LASIK的出現很大程度地改善了角膜切削后造成的長時間的眼部疼痛、屈光回退等術后并發癥。但術后干眼作為常見癥狀之一，一直是學者們爭相研究的重點。劉子彬等［15］通過122例病例分析得出，LASIK術后60%以上的患者訴有干眼癥狀，30%左右的患者出現角膜熒光染色陽性結果。

有學者認為［16-17］，角膜神經是由睫狀神經發出的神經網，從角膜緣進入角膜基質，呈放射狀分布形成角膜基質神經叢，再發出分支構成神經叢分布于角膜上皮之間。因此角膜上皮及基質層損傷會間接造成角膜神經的損傷，使角膜表面知覺減退，術后淚液分泌減少，淚膜穩定性下降。而LASIK及Epi-LASIK術中行角膜切口會不可避免地切斷角膜神經間的相互聯系，損傷基質角膜神經［18］，造成角膜板層功能單位結構的破壞以及角膜組織動態平衡的紊亂。有學者對術后角膜神經分布及形態的改變做了更進一步的臨床研究［19］，通過對比術前及術后6mo內角膜神經形態（如神經纖維的密集程度、寬度、互相之間的連接和纖維的彎曲程度等）、角膜敏感度變化的隨訪觀察以及干眼相關的客觀臨床檢查（淚液滲透壓、淚河高度、淚膜破裂時間等），發現LASIK術后短期內角膜的敏感程度與角膜形態較術前下降，角膜神經纖維密集程度降低，神經纖維寬度減小，間距增大，纖維之間的相互聯系較術前減少，同時淚液滲透壓及有關淚膜穩定等相關指標在術后均出現不同程度的變化，部分患者訴術后出現干眼癥狀，表明屈光手術中切割角膜基質導致角膜基質神經纖維破壞，角膜敏感度下降［20］，使反射性的淚液減少，瞬目減少，從而引發干眼。

除角膜神經分布與形態改變外，角膜瓣的大小、角膜瓣蒂的位置和形態等也成為術后干眼發病因素重點關注的話題。但干眼的發病與上述因素的關系如何，目前尚存在爭論［21］。此外，有學者通過Meta分析提出［22］，角膜瓣越大，角膜瓣蒂越小，切斷的角膜神經纖維越多，術后越容易并發干眼。

飛秒激光的出現將角膜屈光手術帶入了新的時代，相比于機械板層刀制作的角膜瓣，由飛秒激光制作的角膜瓣更均勻、輕薄、精準確切［20］，對角膜表面及基質層神經損傷小，術后干眼癥狀輕。張媛等［23］利用Oculus角膜地形圖儀對FS-LASIK術后患者的淚河高度及淚膜破裂時間進行了短期隨訪，發現FS-LASIK會在術后短期內對淚膜穩定性有一定的影響，但術后3mo左右可基本恢復正常水平。而Sun等［24］通過FS-LASIK與機械刀制瓣的準分子角膜原位磨鑲術（mechanical microkeratome laser in situ keratomileusis，MK-LASIK）術后干眼情況的對比發現，約有1/2的患者術后出現干眼癥狀，角膜敏感度下降，淚液滲透壓升高等，但FS-LASIK比MK-LASIK術后干眼癥狀輕，恢復時間短。而SMILE的出現是角膜屈光手術的一個里程碑，標志著角膜屈光手術進入微創無瓣的時代，手術過程無需制角膜瓣，以飛秒激光在角膜內完成兩次脈沖掃描，作一角膜基質透鏡，通過小切口將透鏡取出，改變角膜形態及曲率，從而達到矯正屈光不正、改善視力的目的。考慮到術中使用麻醉藥物損傷角膜上皮、負壓吸引環的使用損傷結膜杯狀細胞、行角膜緣切口后切斷角膜表面神經纖維、基質透鏡取出后角膜凹陷致角膜形態改變、影響淚膜穩定性等對術后干眼發病的影響，許多專家學者對術后干眼進行了隨訪，結果表明:SMILE不僅有術后視覺效果更穩定的優勢，同時還有術后炎癥反應輕、眼表狀態趨于穩定、淚膜穩定性及角膜敏感度下降波動感幅度明顯減小、術后并發干眼癥狀較之前LASIK等術式減少、眼表動態平衡恢復速度快等優點［25-28］。

除此之外，也有學者提出，屈光術后干眼不僅與術式選取有關，還與術中負壓環的使用有密切聯系［29］。通過進一步實驗［30-31］，專家們發現LASIK術中使用負壓環吸引固定于眼球角膜緣周圍的結膜上，可造成結膜杯狀細胞及角膜緣旁的結膜杯狀神經的直接機械性損傷，杯狀細胞因損傷減少，導致黏液蛋白分泌減少，淚膜黏附力減弱，造成術后干眼，而負壓吸引環對結膜杯狀細胞的影響甚至可能持續到術后1mo。而飛秒激光術中負壓吸引環位于角膜緣，不直接接觸結膜表面，對結膜杯狀細胞的損傷明顯減小，同時吸引力也遠小于LASIK手術，因而在飛秒激光手術中由負壓吸引環的使用導致的杯狀細胞損傷、黏液蛋白分泌減少、淚膜與眼表親附力下降等的影響明顯減小。

3　術后角膜知覺和敏感度與角膜神經修復對干眼發病的影響

角膜表面知覺靠分布于角膜表面及基質層中的神經纖維來維持，無論采用何種LASIK術式切割角膜基質，均會導致角膜基質神經纖維破壞，使角膜敏感度下降［32］，受角膜神經反射調控的反射性淚液分泌減少，瞬目減少，造成淚膜不穩定，眼表干燥［33-34］。而眼表淚膜的不穩缺失導致營養滋潤，促進角膜上皮修復的生長因子NGF減少［35-36］，使角膜上皮及神經修復減慢，延緩上皮切口愈合，導致術后長期干眼。多項研究通過對比MK-LASIK與FS-LASIK術后角膜知覺的改變表明［37-38］，FS-LASIK對角膜知覺影響較小，術后角膜敏感度恢復較快。Miao等通過Meta分析得出，術后3mo內做SMILE術式的患者角膜敏感度下降幅度較做FS-LASIK手術的患者小，恢復速度快，但術后6mo二者幾乎沒有差異［39］。這也許與SMILE術式的無需制瓣、小切口相較于制瓣手術可以保留更多的完整神經有著密切的聯系。此外，通過監測對促進神經纖維細胞增生和分化的重要眼表神經肽P物質（substance P，SP）和降鈣素基因相關肽（calcitonin gene related peptide，CGRP）濃度［19］，發現術后SP的濃度升高，CGRP濃度無明顯變化，提示神經肽SP可能有助于術后角膜神經纖維的修復。因此若術后用藥不當，抑制SP分泌，使角膜神經纖維修復時間延長，也可導致術后干眼癥狀緩解。而同時在該臨床隨訪過程中發現，隨著角膜敏感度、神經纖維形態恢復趨于正常，干眼癥狀也明顯減輕，淚膜穩定性及淚液各項檢查指標逐漸恢復至術前水平。

4　術中和術后用藥對干眼的影響

角膜屈光手術使用的表面麻醉中含有防腐劑，較長時間的使用易導致角膜上皮的損傷［40］，從而影響術后眼表淚膜穩定性，導致術后干眼。PRK術后常需用絲裂霉素C來抑制haze的產生，而通過對PRK術后是否用絲裂霉素C發生干眼情況的對比發現，絲裂霉素C對術后干眼癥狀并無明確影響［12］。但有學者通過絲裂霉素C輔助PRK的臨床觀察研究發現，與常規組相比，術后用絲裂霉素C輔助PRK療效的試驗組出現角膜上皮糜爛現象增多，這也極大可能成為角膜上皮功能下降、淚膜穩定性下降的重要因素［41］。角膜屈光術后為避免術后發生角膜上皮下霧狀混濁以及屈光回退，大多會常規使用激素類滴眼液，激素類滴眼液對角膜表面創口愈合存在抑制作用，長期使用會破壞淚膜穩定性［42］，導致淚液分泌減少，誘發術后干眼。這一觀點得到廣泛學者的支持［43-44］。

與此同時許多專家認為，術后積極輔以治療干眼癥的藥物是減少術后干眼癥的發生、提高術后效果的有效方法之一。0.3%玻璃酸鈉滴眼液是目前國內外較為公認的治療術后干眼的滴眼液，采用新一代眼表分析儀（Keratograph 5M）對角膜屈光術后患者的非侵入性淚膜破裂時間進行隨訪觀察表明:0.3%玻璃酸鈉滴眼液對于眼表角膜神經功能的恢復和干眼癥狀的減輕有很大幫助［45］。而陸巖等［46］通過對維生素A棕櫚酸酯眼用凝膠的研究發現:維生素A棕櫚酸酯眼用凝膠因其成分中含聚羧乙烯，延長了凝膠與角膜接觸的時間，對LASIK術后眼表的重建、維持淚膜穩定性、改善術后干眼癥狀起到重要作用。3%DIQUAS滴眼液因其治療干眼方面的良好效果，在日韓等國也備受醫生學者們的青睞，廣泛應用于臨床［47］。

綜上所述，減少術后激素類滴眼液的使用以及同時輔以治療干眼癥的藥物干預治療，是術后預防治療干眼發生的有效方法。

5　結語

早期角膜屈光手術RK及PRK，因其術式精確性及可預測性較差，術后患者眼部疼痛、刺激癥狀明顯，角膜恢復時間長，術后眼表狀況長期不穩定，會出現較長時間的干眼癥狀，易發生屈光回退及haze現象等術后并發癥，逐漸被LASIK所取代。而從LASIK發展至今的角膜屈光手術因其手術中切斷了角膜神經纖維，手術后用藥抑制角膜創口修復，以及手術改變了角膜形態等，患者術后的淚液滲透壓、淚河高度、淚膜破裂時間及淚液分泌量會有不同程度的改變，造成術后短暫的干眼。但隨著手術方式的逐步改進，尤其是小切口SMILE手術的開展，有效減少了手術對角膜的損傷，因手術切口更微創，較好地保證了角膜神經纖維的完整，術后角膜修復更快，大大降低了術后干眼的發病，對于患者術后效果有很大的改善。而同時術后積極給予藥物干預，預防治療干眼癥對患者的術后恢復也會起到一定的輔助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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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progress on the prevalence and pathogenofdryeyesyndromeafter corneal refractive surgery

Zhi-Meng Zhang，Li-Kun Xia

Department of Ophthalmology，Shengjing Hospital of China Medical University，Shenyang 110004，Liaoning Province，China

Correspondence to:Li-Kun Xia.Department of Ophthalmology，Shengjing Hospital of China Medical University，Shenyang 110004，Liaoning Province，China.xialk@sj-hospital.org

2015-11-22 Accepted:2016-02-23

·Because of the rapid improving of corneal refractive surgery with laser，its characteristics such as safety，stability，availability and predictability have already been proved by clinical practice.Laser in situ keratomileusis（LASIK），epipolis laser in situ keratomileusis（Epi-LASIK），femtosecond laser in situ keratomileusis（FSLASIK）and small incision lenticule extraction（SMILE）are the main operational methods.SMILE has gradually been being accepted by young and middle-aged with its minimal invasive and little post-surgery complications. Dryeyesyndromeisoneofthemostcommon complications that may affect the visual effect of the surgery.Specialists and patients have paid more attention to dryeyediseaseaftercornealrefractivesurgery. According to clinical and experimental researches，the basic condition of ocular surface before surgery，the application of drugs in or after the surgery，the type of refractive surgery that operator choose，as well as the damage andreinnervationofcornealnerveallplay important roles in post-surgery dry eye.This article reviews the pathogen of dry eye disease after surgery and the prevalence of dry eye after surgery.

cornealrefractivesurgery；dry eye；pathogen

（110004）中國遼寧省沈陽市，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盛京醫院眼科

張芷萌，女，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飛秒激光。

夏麗坤，博士，主任醫師，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研究方向:飛秒激光和角膜病.xialk@sj-hospital.org

2015-11-22

2016-02-23

Zhang ZM，Xia LK.Research progress on the prevalence and pathogen of dry eye syndrome after corneal refractive surgery. Guoji Yanke Zazhi（Int Eye Sci）2016；16（3）:472-475

10.3980/j.issn.1672-5123.2016.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