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出口產品頻繁遭遇“雙反”的原因、影響及對策

張若思

(福建外經貿學院經濟貿易系，福建福州35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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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出口產品頻繁遭遇“雙反”的原因、影響及對策

張若思

(福建外經貿學院經濟貿易系，福建福州350016)

改革開放近四十年，我國在國際貿易市場中的地位日益彰顯，在世界貿易舞臺上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自2004年起，發達國家為打擊我國產品出口，不再局限于僅僅使用單一的反傾銷或反補貼征收高額關稅，而是將反傾銷和反補貼同時雙管齊下、雙軌操控。長期以來我國“市場經濟地位”不被西方發達國家認可，它們希望借此更便利地實施制裁。近兩年，我國出口產品更是頻繁遭遇“雙反”，再次成為備受關注的經濟熱點。

“雙反”；原因；影響；對策

2016年4月29日，美國商務部公告，決定對中國等國家的碳合金鋼定尺板發起反傾銷和反補貼調查。該案件是美方繼3月對中國不銹鋼板帶“雙反”后的第二起。中國商務部負責人30日發表談話，中國目前對美出口的重要鋼鐵產品約占全部鋼鐵對美金額一半，中方對美方如此頻繁行為表示強烈關注。[1]2016年4月中旬來，印度商工部先后對中國的熱軋板卷、不銹鋼板等鋼鐵產品發起反傾銷、反補貼調查。中國商務部負責人18日表示高度關注，希望印度商工部嚴格依照世貿組織規則。[2]2016年3月29日，加拿大國際貿易法庭公告稱完成對中國的碳素鋼線管雙反調查，正式實施反傾銷和反補貼制裁，期限5年。裁定中國企業傾銷幅度為74%至351.4%，補貼金額為每噸12.1元至989.97元人民幣，涉案金額約2.3億加元。[3]2016年2月19日，美國商務部公告稱，正式對原產中國的卡客車輪胎開展“雙反”調查，涉案金額超過10億美元。實際上，美國對中國輪胎企業的“雙反”早在2007年就已開始，持續達9年之久。[4]2015年10月10日，美國商務部終裁再次認定原產于中國的晶體硅光伏電池傾銷，幅度為18.32%至250%，同時裁定14.78%至15.97%補貼。此前，歐盟也于9月6日再次宣布對中國光伏調查。美、歐、印相繼發起對光伏“雙反”，就像多米諾骨牌，后續連鎖效應如排山倒海。行業人士認為，整個歐美市場將對我國光伏產品關上大門[5]。

這兩年，歐美等發達經濟體對我國頻繁“雙反”，包括印度等發展中國家也開始加大力度。這一態勢加劇了中國本就嚴峻復雜的外貿出口形勢，引發各界高度關注。

一、我國出口產品頻繁遭遇“雙反”的背景

(一)“雙反”的界定

“雙反”是反傾銷和反補貼合并的簡稱，是指一國政府對外貿易主管部門對來自某一個(或幾個)國家或地區的產品同時進行反傾銷和反補貼調查，通過問卷、實地核查等方法確定是否對該產品征收高額反傾銷和反補貼這兩種臨時附加稅的制裁。“雙反”不是一種獨立調查，而是反傾銷和反補貼的結合；也不是兩種簡單相加，而是程序上密切融合的實踐形式。當一國進口產品以低于正常值的傾銷價格或接受出口國財政捐助以及價格、收入支持等補貼下大量涌入國內市場，對已經建立的國內同種產業發展造成實質性損害或實質性損害威脅或對新興產業的建立造成實質性阻礙的，世界貿易組織(以下簡稱WTO)允許成員方使用反傾銷和反補貼救濟措施，恢復正常的進口秩序和公平的貿易環境，保護合法利益。但不幸的是，實踐中這兩種救濟已被捆綁結合廣泛濫用,甚至成為一些國家恣意妄為隨心所欲限制外來產品的借口。

(二)我國出口產品頻繁遭遇“雙反”的歷程

中國首次遭遇“雙反”是在2004年4月，加拿大對中國燒烤架發起反傾銷、反補貼合并調查，該案是中國產品在世界范圍首開遭遇的“雙反”先例。2006年11月，美國首次針對中國發起“雙反”合并調查，自此西方發達國家針對中國促進經濟發展的各項宏觀調控政策是否構成反傾銷反補貼開始重新審視。2008年，在金融危機的背景下，各國企業都面臨爭奪國際國內市場的壓力，紛紛出臺各種保護措施，據人民新聞網統計，有35%的反傾銷和71%的反補貼針對中國出口產品。截至2009年11月，我國先后遭受“雙反”調查37起，涉案總金額高達39億美元，連續15年成為全世界被實施反傾銷最多的國家。2009年一年僅美國一國就針對性地連續發動10起“雙反”。[6]

此后的幾年至今，各國經濟復蘇緩慢，普遍持續低迷，作為歐盟最大的進口國，我國特別受到歐盟青睞和垂青，一直是遭遇其“雙反”調查最多的對象。特別是2008年金融危機后，歐盟各成員經濟普遍惡化，歐元債務危機頻現，國內失業現象加重等種種原因導致歐盟用“雙反”打擊我國出口、保護國內工業的意圖加強。2015年我國僅鋼鐵產品就遭遇“雙反”案件達37起，除了向來對中“雙反”最頻繁的美歐，不少亞非拉國家也開始加入貿易保護行列。

二、我國出口產品頻繁遭遇“雙反”的原因

當前嚴峻的“雙反”形式有著深刻的經濟和政治背景。近些年，中國對一些發達國家出口貿易順差增長過快，卻因此慘遭打擊報復。

(一)外部原因

1.國際經貿形式所迫，貿易保護主義逆風勁吹。貿易失衡現象早已有之并且一直被認為是國際貿易摩擦發生的主要原因，世界經濟放緩導致各國貿易保護主義抬頭。自金融危機以來直到今天，無論是歐盟、美國、日本等發達國家還是印度等發展中國家，經濟復蘇緩慢，形勢不容樂觀，處于疲軟狀態。中國雖然也深受金融危機國際大環境的牽連和影響，但是GDP增長速度仍然能維持7%在左右，實屬不易。這也讓很多國家感到惶恐不安：一方面，發達國家為了刺激經濟發展，轉移國內矛盾，紛紛選擇放棄G20華盛頓峰會上達成的反對貿易保護主義的共識，采取各種貿易壁壘限制中國產品的進入；另一方面，發展中國家也不甘示弱，作為競爭對手，為了保護本國經濟，劍指中國。他們開始不滿足于僅僅單一反傾銷或反補貼制裁，而是頻繁雙面夾擊雙管齊下，運用“雙反”手段來限制我國產品的進入，打壓外貿增長。貿易保護主義“逆風勁吹”，以維護公平貿易之名，大行貿易保護主義之實。

2.歐美國家對我國歧視，始終不承認“市場經濟地位”。2015年12月29日，英國《金融時報》報道稱，近日美國警告歐盟國不要給予中國“市場經濟地位”，這將妨礙采取措施阻止中國傾銷廉價商品。一石激起千層浪，究竟什么是“市場經濟地位”，又從何而來？事實上，它遠非一種名義上榮譽那么簡單，而是重要貿易規則。如果出口國被認定為“市場經濟國家”，就必須按該產品在該國的實際成本和價格來計算其正常價格；相反，被扣上“非市場經濟”，就會用其他“替代國”成本計算。例如，一臺原產于中國的洗衣機實際成本是1500元，在歐盟銷售價格為2000元，顯然這不存在低于成本的不正常低價，價格合理。但是，在“非市場經濟”定位下，相關國家會找新加坡等作為“替代國”標準推算中國成本，而新加坡的勞動力、土地成本遠遠高于中國的1500元，如此一來，中國洗衣機就從每臺凈賺500元變成了虧本傾銷。

“市場經濟地位”是2001年我國加入WTO遺留至今的問題。所有成員，只有中國簽訂的入世議定書包含“15年市場經濟地位過渡期”，至今，俄羅斯、巴西、新西蘭、瑞士和澳大利亞等80多個國家已經表示認可，然而美國、歐盟、日本和加拿大等仍不承認。值得注意的是，該過渡期即將在2016年12月11日到期，這引起了美歐等的恐慌。它們進一步加大了對中國“雙反”力度和頻率，可謂居心叵測。

(二)內部原因

相比其他發達國家，必須承認改革開放出口貿易帶來巨大經濟收益和快速發展的同時，我國對外貿易體系的建立還不夠成熟完善，這一定程度招致一些國家不滿。

1.價格競爭激烈、補貼政策與義務相沖突。我國出口產品大部分還是靠價格競爭優勢獲取一席之地，高科技高附加值的知名品牌太少。出口秩序不規范，為了擴大海外市場份額，一些企業采取惡性競爭手段打價格戰獲取微薄利潤，最終往往是損人不利己。例如中國自行車和彩電在歐洲的出口就是因為互相壓低價格，內部惡性競爭，從而引起進口國反傾銷以致丟失了歐洲市場。同時，補貼又一直是中國出口經濟政策中的重要部分，所以，很容易引起出口產品頻繁遭遇“雙反”調查。在加入WTO時，我國曾承諾取消SCM協議第3條規定的禁止性補貼。但是，作為一個發展中大國，國內各地區發展極不平衡，這些補貼措施中，一部分與SCM協議中我國的承諾承擔的義務不相符。

2.產品結構失衡。首先，就出口產品結構而言，我國主要集中在化工、輕工、紡織等勞動密集型領域以及機電、電子等低附加值行業，這些都與就業機會密切相關。進口國政府、工會為了解決本國失業問題，勢必會限制外國產品進口。而且勞動密集型產品技術含量較低，其他的發展中國家也有能力替代生產，因此，對我國產品依賴程度不高；其次，從出口市場的集中程度來看，我國內地直接出口和經香港轉口的出口中有65%的目標市場是歐美，市場過于集中。對某一地區的出口量較大且增速較快，勢必會對當地市場造成沖擊，這樣也很容易讓我國成為歐美制裁首當其沖的對象。而且針對同一種產品進行“雙反”調查，救濟力度很大，可以更加直接有效地幫助他國限制我國產品出口，從而更好地保護其國內產業的安全和發展。[7]

三、我國出口產品頻繁遭遇“雙反”的影響

(一)嚴重損害出口企業經濟效益和聲譽

我國諸多產業面臨“雙重計稅”挑戰。一般來說，出口產品只要被提起“雙反”調查，后續企業經濟效益馬上就會被影響。一旦被裁定成構成反傾銷兼反補貼，就會被進口國征收高額的反傾銷加反補貼稅，這對企業來說不堪重負。此外，一些新興的電子、石化產品剛開始出口就被“雙反”打擊，我國新興產業的建立也受到巨大阻礙。出口企業成本加大、利潤受損甚至直接倒閉破產，生存都受到嚴重威脅。無獨有偶，過去幾年我國接受反傾銷調查最多的行業，恰恰也是我國政府補貼涉及的領域，主要集中在農業、機電、紡織、化工、鋼鐵等勞動密集型和部分中低技術的資本密集型產業。進口國同時“雙重計稅”，導致我國出口產品銷售價格被迫上升，出口減少造成惡性循環，降低國外消費者信任度，削弱我國在國際市場上的聲譽。

(二)影響企業正常運作，產能過剩

“雙反”聯合調查，使中國企業應訴成本大大提高，一般都持續數月甚至數年，原有的業務和客戶逐漸流失，若想重新進入市場非常困難，被調查的時間加長且程序復雜，企業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資金回籠很慢，嚴重影響企業正常運作。以輪胎為例，美國持續9年對中國輪胎“雙反”，已嚴重制約這一行業發展。目前，我國汽車行業增速放緩，如果輪胎等零部件出口再受阻，將進一步加劇產能過剩。工信部就明確指出，2015年受經濟下行壓力以及美國“雙反”案雙重影響，我國輪胎行業開工率僅為60%，比上年同期降低10多個百分點。我國輪胎產量40%出口，其中50%出口到美國。在去年7月美國對中國乘用車、輕卡輪胎征收反傾銷稅反補貼稅，今年開年“雙反”調查頻現的情況下，我國的輪胎行業開工率很可能將跌破60%。如何解決產能過剩的問題是當前重點。實現產品升級是出路之一；同時，我國輪胎企業應該轉變出口方向，改變對美國市場的高度依賴實現產能輸出，這將減少一些政治因素影響。

(三)國內市場失衡，國民經濟總量減少

我國產品出口頻繁遭遇“雙反”，由于被征收高額反傾銷、反補貼稅，其國外競爭力下降，勢必返銷國內，與本國原有的產品重新搶奪國內市場，造成國內供求失衡價格下跌，產品嚴重積壓，工廠被迫停產，外患加內憂。尤其是一些新興高科技產業，如果沒有政府的扶持，在國際經競爭中將慘遭淘汰。近幾年熱門的光伏產品在連續多次受到歐盟、美國和印度等國家的“雙反”后，很可能因為承受不起巨大的經濟賠償和涉案金額而最終退出國外市場。另外鋁業、銅版紙、輪胎等行業也狀況堪憂，“雙反”極大影響我國貿易出口量，導致外匯收入降低，國民經濟總量減少[8]。

四、我國出口產品頻繁遭遇“雙反”的解決對策

政府、企業和行業協會是應對雙反的三大主體，須要在明確原因的情況下，最大程度上避免貿易摩擦，尋找有利途徑，通過正規渠道保護我國企業經濟損失降到最低，實現利潤最大化。

(一)政府及時調整政策，積極引導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我國政府及時應對，調整相關政策顯得迫在眉睫。

1.積極拓展友好外交，爭取發達國家認可“市場經濟地位”。在WTO取得完全市場經濟地位是中國的核心戰略目標之一，我國政府一直在努力。今年是加入WTO 15周年，值得慶祝、總結得失，當年是劇透今朝是劇情。日前，歐盟委員會首次就是否承認中國“市場經濟地位”進行討論，結果是“2016年下半年再決定”。我國政府應抓住當前有利時機積極主動外交，加強與發達國家溝通理解，擴大宣傳：改革開放之初，中國確實很多方面不滿足條件，但經歷了近四十年，市場經濟建設取得舉世矚目巨大成就，已形成了相對健全的市場經濟體系。從過去的五年計劃到如今的五年規劃，政府角色發生根本轉變，由過去政府決定生產什么、怎么生產、如何配給，變成如今市場主體、企業決策，政府引導。現在，除了石油、電力等少數領域，大多行業皆由市場經濟自由調節，中國較好地利用了15年過渡期。欲謀大事者，當高瞻遠矚。只有擁抱自由貿易、充分發揮比較優勢，才能最終實現互利共贏市場經濟的應有之義。[9]

2.深化改革，進一步發揮市場機制決定作用，對企業引導 。過去15年里，我國貿易的低成本競爭優勢已基本結束。現在出口產品和生產企業正在向中高端邁進，也已成為深化改革的重要方向。我國政府一貫主張審慎、克制、規范使用貿易救濟措施，充分發揮市場機制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并鼓勵企業與國外同行通過貿易、投資、技術合作等多種形式謀求共同發展，化解貿易摩擦，實現互利共贏。政府需要充分發揮的是引導功能，保證我國出口企業在對外貿易中正確方向，遇到不合理的“雙反”調查案件時，第一時間反應公開表態，積極出面磋商調節。政府需要拓展更多途徑提升話語權，加強同其他經濟體的合作，讓我國出口企業有更多的貿易市場可供選擇，這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避免爭端發生。

3.鼓勵支持企業積極應訴，利用WTO爭端機制維權。對于近期頻繁遭遇的雙反調查，我國商務部負責人都會在第一時間發表講話，鄭重回應。鼓勵和支持企業依法進行抗辯，并密切關注雙反案件，堅決利用世貿組織規則維護企業的正當權益。我國在國外遭受“雙反”案逐年增多，平均每年損失100多億美元。

首先，進一步掌握和熟練運用WTO法律維權，爭取主動。由于缺乏對“雙反”的正確認識和成本高等，一些企業消極不應訴，既不愿花錢也不愿承擔責任，失去寶貴的自我辯護機會。據統計，我國有一半企業不去應訴，直接導致80%案件敗訴。[10]這些企業無一例外被苛以重稅；其次，如果對裁定結果有異議，認為違反WTO規則，我國政府應主動提交WTO爭端解決機構進行解決。就現有的國際組織司法機制而言，WTO爭端解決雖然存在弊端，但還是首屈一指；另外，政府要加入當今的多邊談判爭取話語權，全面參與WTO規則修訂，使其更加合理，維護發展中國家弱勢群體利益，遏制“雙反”措施濫用，保障我國的公平待遇，為開展經濟建設、培育新興和幼稚產業提供穩定的環境。

(二)企業提升自身實力，有效規避“雙反”

1.改變“中國制造”低端生產模式。長期以來中國企業制造的產品以“物美價廉”出口到世界各地，受到廣大消費者青睞。然而，我們要正視，這些被出口的國家、地區大都是經濟相對落后不發達的。這背后隱藏諸多危機，亟需改變。中國出口產品存在結構性問題，具有核心競爭力的機電產品和高新技術產品占比重不高，缺乏自主知識產權和國際品牌，低端產品太多等，最近不斷受到海外媒體質疑“中國制造”產品的質量和食品安全問題，假冒偽劣侵權現象嚴重，被冠以“山寨大國”封號等等中國企業迫切需要通過觀念創新、技術研發和產品升級等，提高產品質量，提升中華民族品牌形象，在激烈的國際競爭中立于不敗之地。

2.轉變市場進入方式，海外布局規避“雙反”。隨著貿易和投資的關系越來越密切，經濟國際化不斷發展。貿易與投資相互滲透相互影響共同發展，我國企業可考慮出口轉直接投資，轉變市場進入方式。在海外市場建立分公司，或者收購海外企業，這樣可以有效規避針對我國越來越多的“雙反”，也有利于進一步擴大海外市場。2016年4月21日，協鑫集成公司與澳大利亞光伏企業OSW正式簽署合約，以94749萬元人民幣收購OSW 51%股權。雙方在銷售布局、戰略發展、未來業務規劃等方面達成多項協議。公司負責人表示，收購OSW公司是布局海外市場的重要第一步，也是為了規避歐美等國的光伏“雙反”。事實上，2015年7月8日，天合光能就宣布將東南亞作為重要區域，在2016年初和5月分別在馬來西亞和泰國成立代工廠。此外，來自光伏協會的統計數據顯示，包括晶科能源、阿特斯、昱輝陽光、中電光伏和晶澳太陽能等超過20家中國光伏企業已經開始海外布局。保利協鑫正在籌劃組團在海外建設光伏一體化產業園。[11]

(三)行業協會加強組織和利益協調

1.縱向溝通與橫向協調。除了政府和企業各司其責之外，作為介于政府、企業之間，提供咨詢、溝通、監督、自律、協調服務的社會中介組織——行業協會，它的作用也不可小覷。行業協會是行業利益代表的民間組織，可以通過縱向溝通和橫向協調：一方面，把政府決策過程中的信息反饋給企業，代表本行業把權利主張和利益訴求傳遞到政府；另一方面，協會成員之間可以進行利益協調，抱團促進穩定、自覺的行業秩序形成。在對外出口時，由行業協會出面統籌，組織企業在生產、銷售、價格、售后服務等方面聯合抱團行動，以發揮集體軍優勢取勝。為減少規避其他國家的“雙反”調查，可以在協調本行業出口價格時確立最低限價制度，規范出口秩序，保護本國產品合理價格，避免企業競相壓價。

2.維護本國經貿利益，為出口企業維權。首先，當遭遇外國政府“雙反”案件提交WTO爭端機構解決時，須要向WTO提供全面詳細可靠的證據，證明我國出口產品的數量、市場占有率的增長幅度，對進口國國內同類產品的影響或可能產生的影響等等。這么多詳實的數據資料搜集整理工作不可能由一個或幾個廠商來完成，也不能完全靠政府，行業協會的平時日常管理工作就顯得尤為重要了。其次，可以協助企業作為“雙反”申訴的提訴人。從各國的實踐看，行業協會作為申訴人的案件占絕大多數。這是由于這種案件本身就是全行業的問題，不是只關乎一兩家企業而已。再次，充分利用WTO爭端解決機制，幫助企業更好地應訴。如果企業分別應訴就會各自為政，提供資料和證據中容易出現信息閉塞或自相矛盾，授人以柄，吃力不討好。

3.注重品牌建設，提升核心競爭力。在一些行業面臨“雙反”的嚴峻形勢下，行業協會必須反思，站在全局的高度積極組織企業代表進行專業的知識產權技能培訓，再也不能停留在傳統惡性價格戰的低水平競爭層面，幫助企業樹立重品牌建設意識，提升出口產品的核心競爭力[12]。品牌，是企業最重要的無形資產。實施品牌戰略是企業制勝的一把利劍，能使企業和產品的知名度、美譽度以及市場占有率不斷提高，我們必須從戰略高度充分認識品牌建設的重要性和緊迫性。行業協會應充分發揮指導和協調作用，號召全國相關企業力爭創建一流企業，增強公司品牌的國際影響力，在國際市場獲得更多的發展機會。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們要冷靜看待我國出口產品頻繁遭遇“雙反”的現象。“雙反”形成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最主要的是經濟因素，面對發達國家的貿易保護，我國應該主動采取各種應對措施最大程度的避免損失，引導企業朝健康穩定的方向發展。雖然在短時間之內不可能馬上解決，但是可以通過加強政策協調相互溝通，本著雙贏的原則妥善處理貿易問題。

[1]王巖.美再度對華鋼鐵產品雙反 中方表示“強烈關注”[EB/OL].中國新聞網，2016-05-01.

[2]黃歡.印度“雙反”調查中國鋼鐵產品[N].貴州商報,2016-4-19(3).

[3]駐加拿大經商參處.加拿大對中國鋼鐵產品新增雙反措施[EB/OL].中華人民共和國商務部網站,2016-04-02.

[4]劉衛琰.中國輪胎再遭美國“雙反”調查 企業開工率恐跌破60%[EB/OL].每日經濟新聞,2016-02-25.

[5]鐘慶輝.商務部：中國市場經濟地位不需要WTO其他成員背書[EB/OL].中國新聞網，2016-04-07.

[6]梁毅.我國對外貿易遭遇“雙反”的應對策略分析[N].人民論壇.2013(6):69-71.

[7]史晗.歐盟承認中國市場經濟地位咋就這么難[N].人民日報，2016-1-15(3).

[8]趙柳瑩.以美國實施“雙反”為例，對中國市場和對外貿易的影響[J].光能雜志,2015(6):25-28.

[9]張君穎.我國企業遭遇國外“雙反”調查的原因及對策分析[J].經驗管理者, 2015(5):34-36.

[10]鄭爽.我國出口商品遭遇“雙反”的原因分析[J].商場現代化，2015(8):26-29.

[11]查道坤.協鑫集成收購澳大利亞光伏企業股權 布局海外規避歐美雙反[EB/OL].每日經濟新聞網,2016-04-21.

[12]劉柳.我國光伏行業“雙反”法律問題研究(案例分析)[J].河北大學學報，2015(6)：20-23.

(責任編輯：王佩)

The Causes, Effects and Countermeasures of Frequent Double Reverse Encounters in China’s Export Products

ZHANG Ruo-si

(Department of Economy and Trade，Fujian International Business & Economic College，Fuzhou Fujian 350016, China)

Since forty years of reform and opening up, China has become more obvious in the international trade market and played more and more important role in the stage of the world trade. Since 2004, developed countries have been no longer limited to using only single anti-dumping or countervailing tariffs but both the anti dumping and countervailing in order to combat China’s exports. For a long time, China’s market economy status is not accepted by western developed countries, they hope to implement sanctions more conveniently. In the past two years, China’s export products have been frequently encountered with double reverse and once again become the focus of economy attention.

double reverse; causes; effects; countermeasures

1673-2103(2016)04-0088-05

2016-03-05

張若思(1981-)，女,湖北荊門人，講師，碩士，研究方向：經濟法、知識產權法。

F752.02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