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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江工程學院 外語系,黑龍江 哈爾濱 150050)
斯芬克斯因子博弈后的倫理回歸
——從文學倫理學視角解讀《追風箏的人》
馬輝
(黑龍江工程學院 外語系,黑龍江 哈爾濱150050)
[摘要]文學倫理學把人的倫理選擇看成是斯芬克斯因子博弈的結果。斯芬克斯因子由人性因子和獸性因子兩部分構成,它們的不同組合和變化產生出種種倫理沖突,揭示出倫理選擇的過程,表現出不同的倫理價值。文章試圖從文學倫理學的視角對《追風箏的人》進行解讀,探討主人公阿米爾從倫理困惑、倫理選擇到倫理回歸的心路歷程中,其人性因子和獸性因子的爭斗及動因,展現出主人公在倫理道德上的自我反省、自我認識和自我實現的過程。
[關鍵詞]《追風箏的人》;文學倫理學;倫理困惑;倫理選擇;倫理回歸
旅美阿富汗裔作家卡勒德·胡賽尼的成名作《追風箏的人》問世以來,國內外批評家采用多種方法以不同角度從不同的層面闡釋這部作品,其中以文學倫理學批評最受關注。文學倫理學批評是一種從倫理視角認識文學的倫理本質和教誨功能,并在此基礎上閱讀、分析和闡釋文學的批評方法。[1](P13)文學倫理學認為,人的倫理選擇是由斯芬克斯因子的博弈決定的。“斯芬克斯因子由兩部分組成:人性因子和獸性因子。這兩種因子相互作用,相互制約,在人的倫理意識形成的過程中這兩種因子缺一不可,人性因子是高級因子,獸性因子是低級因子,前者能控制后者,從而使人成為有倫理意識的人。”[1](P38)如果人性因子嚴重缺失,人就會陷入倫理困境甚至產生倫理意識缺失等問題。人性因子和獸性因子在人身上的存在不僅沒有一個一成不變的模式,而且即使在同一個人身上也是動態變化的,往往表現出不同的組合與變化,這種“斯芬克斯因子的不同組合和變化,將導致文學作品中人物的不同行為特征和性格表現,形成不同的倫理沖突,表現出不同的道德教誨價值。”[2]文學倫理學從倫理的角度探究文本世界中錯綜復雜的人倫關系,進而追問文學肩負的道德責任,這在倫理道德出現缺失的當下顯得尤為重要。
《追風箏的人》是一部典型的具有倫理意蘊的小說。作者從阿米爾的視角進行心理刻畫和情感傾訴,彰顯了“誠實、忠誠”為理念的阿富汗傳統倫理文化背景,描繪出阿米爾在犯錯后如何飽受內心的折磨,在倫理的困境中如何進行艱難的倫理選擇,又是如何踏上倫理的歸途,實現靈魂的救贖。細膩的描寫讓阿米爾的倫理意識演變過程躍然紙上。阿米爾和哈桑、父親、妻子、索拉博的關系也形成了一個個倫理結,這些倫理結或串聯或并聯在一起形成了倫理線,構成了阿米爾從犯錯到人性回歸的整個過程的清晰的倫理結構。小說中反復出現的風箏是阿富汗倫理價值中“美好人性”的象征,是小說中每個人物的內在精神世界的本源,也是主人公倫理意愿的表達,是牽動小說倫理線的主題。為了追逐內心的“風箏”,阿米爾身上的人性因子和獸性因子不斷地進行著交鋒博弈,使其經歷了倫理的困惑、艱難的倫理選擇直至其倫理的回歸,其倫理的成長歷程展現出一個人的倫理發展成熟的全過程。
一、倫理的困惑
倫理就是人與人,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之間的關系和處理這些關系的規則。倫理的存在讓人區別于獸,然而人身上的獸性因子卻始終蟄伏于心,當人們所處的環境發生變化時,人性和獸性因子便會失調,產生爭斗,使得各方面的關系發生變化,造成倫理的困惑。在《追風箏的人》中,少爺阿米爾和仆人哈桑的關系是小說中一個主要的倫理結,而造成阿米爾和哈桑之間的矛盾與沖突的主要原因就是阿米爾的父親。可以說,阿米爾在少年時所遇到的倫理困惑主要源自他和父親之間微妙的父子關系。“兒童成長的過程實質上是一個倫理選擇過程,即做人的過程。”[1](P39)在阿米爾成長過程中,父子關系對他的倫理選擇產生了極其重要的影響。
阿米爾從小喪母,在成長過程中,他最渴望得到父親的愛和認可。雖然養尊處優,但他從小缺少母愛,內心極度脆弱和自私。他認為是自己的降生奪去了母親的生命,奪去了父親最心愛的人。也正因如此,當父親對他不耐煩,對他懷疑,對他冷漠時,阿米爾對父親也是敬而遠之。阿米爾常常抱怨,“爸爸平時很少跟我說話,更別提把我抱在膝蓋上。”[3](P17)此外,他的文弱和父親的強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缺少卑劣的性格,不喜歡足球,膽小懦弱。如在比武大會上,當他看到恐怖血腥的一幕時,竟嚎啕大哭等一系列事情讓父親對他的厭惡溢于言表。于是,父子關系日漸疏遠。一次,阿米爾偷聽到父親和拉辛汗的對話,父親說:“要不是我親眼看著大夫把他從我老婆肚子里拉出來,我肯定不相信他是我的兒子。”[3](P23)這種血緣上的懷疑讓阿米爾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打擊。阿米爾從父親那兒得到的是冷漠和厭惡,可父親對哈桑卻格外看重,他記得哈桑的生日,送給哈桑禮物,為哈桑補兔唇。阿米爾表面上是父親的兒子,父親的內心卻不認同。父親表面上并不承認哈桑是自己的兒子,可在內心卻認同了哈桑。因倫理身份的錯位產生的妒忌和脆弱使得阿米爾身上與生俱來的獸性因子逐漸膨脹,在試圖改變其倫理身份的同時,他也走向了倫理的誤區。在父愛危機下,他更加渴望得到父親的認可。因此,他積極參加風箏比賽,想贏得那只能像鑰匙一樣“打開父親心靈”的風箏,讓父親看看“他的兒子終究非同凡響”。[3](P55)因此,在追風箏的過程中,當他看到哈桑被阿塞夫強暴時,他選擇了沉默和逃避。關于原因,阿米爾是這樣表白的:“為了贏回爸爸,也許哈桑只是必須付出的代價,是我必須宰割的羔羊。”[3](P77)從此,他的倫理天平開始傾斜,惡的砝碼開始加重。為了自己的榮譽,為了自己在父親心中的地位,他犧牲了他的友情,犧牲了正義感,從此一步一步走向倫理困頓。一旦倫理的天平開始傾斜,他的精神世界便失去了支點,他的內心便陷入到矛盾糾結之中。風箏比賽過后,他便無法面對哈桑。“每當他在身邊,房間里的氧氣就會被消耗殆盡。”[3](P87)他還不時地挑釁哈桑,希望哈桑能還手打他,這樣他可以擺脫內心的罪責。然而哈桑卻“紋絲不動”,[3](P87)任由阿米爾欺負。這使得阿米爾更加內疚和痛苦。最糟糕的是,阿米爾和父親的關系也因為阿米爾內心的“惡”而再度冷卻。阿米爾心懷愧疚和不安,因此想趕走阿里和哈桑父子。他向父親建議聘請新的仆人,而父親卻異常憤怒,“你真讓我覺得羞恥。至于哈桑……哈桑哪里也不去”。[3](P88)于是,受到父親白眼的阿米爾再一次把怨恨的矛頭指向了哈桑,內心的惡最終爆發。在他生日宴會過后,他將阿富汗人最為不齒的偷盜的罪名嫁禍于哈桑,借此將哈桑和他的父親阿里趕出家門。然而,“作惡”的結果換來的卻是未來幾十年的內心煎熬和生活的懲罰。阿米爾把他此后顛沛流離的生活和沒有子嗣的下場都歸因于他對哈桑的惡行。他的這一惡行讓他寢食難安,讓他背負了多年的心理包袱。可見倫理的喪失讓人呈一時之快,卻讓人痛悔一生。
阿米爾對哈桑的背叛不單單是他的個性所決定的,其背后是有復雜的社會歷史原因的。倫理價值和自然、社會、歷史環境的影響是無法割裂的。“文學倫理學批評主要運用辯證的歷史唯物主義的方法研究文學中的道德現象,傾向于在歷史的客觀環境中去分析、理解和闡釋文學中的各種道德現象。”[1](P134)因此,阿富汗的文化歷史也是透視阿富汗人的倫理價值觀,探尋阿米爾對哈桑背叛原因的重要理據。
阿富汗是一個多民族國家。普什圖族是該國的主體民族,也是近代阿富汗國家的締造者。哈扎拉人則是少數族裔,是侵略阿富汗的蒙古人和當地人結合的后裔,蒙古人的野蠻征服和殘暴統治使哈扎拉人受到了牽連,讓阿富汗人對哈扎拉人心存偏見,耿耿于懷。普什圖人至今仍然拒絕與哈扎拉人通婚。此外,宗教信仰也是哈扎拉人孤立的一個原因。在阿富汗,多數人信奉伊斯蘭教。其中普什圖人為遜尼派,而哈扎拉人則是什葉派信徒。由于長期的分裂和斗爭,遜尼派和什葉派在教義、儀式等方面產生了眾多分歧。正是由于歷史、宗教等方面的原因,哈扎拉民族在阿富汗成為一個異質而孱弱的民族,遭到普什圖人普遍的歧視和迫害。
哈桑是哈扎拉人,阿米爾是普什圖人,種族歧視造成的倫理扭曲使得喝過同樣的乳汁,從小一起玩耍的好伙伴卻無法成為好朋友。父親雖然同阿里親如兄弟,但是卻“從來沒有提到阿里是他的朋友”。[3](P25)阿米爾雖然對書中的描述很震驚,但父輩們的沉默和社會民族歧視的影響,讓他無法掙脫內心的羈絆。事實上,阿米爾的潛意識里早已被灌輸了高高在上的地位和優越的種族權力意識。行動上他早已加入了嘲笑、鄙視哈扎拉人的行列。在他內心深處,哈桑只是個“哈扎拉文盲”,“他一輩子只配在廚房里打雜”。[3](P34)對于哈扎拉人的歧視成了普什圖人道德犯錯的借口和理由,導致了普什圖人道德水準的下降或喪失。因此,在阿塞夫看來,強暴哈桑只是“給這頭無禮的蠢驢一點教訓”,[3](P75)而不是犯罪,因為“他只是個哈扎拉人”。[3](P75)種族歧視是對人類尊嚴的凌辱,是一種違背倫理的行為。普什圖人一方面崇尚勇敢誠實的美德,唾棄偷竊通奸的惡行。另一方面,卻又歧視哈扎拉人,背離了自己的道德準則。這種矛盾的行為讓阿米爾產生了倫理困惑,面對決擇也迷茫無措,倫理危機就此產生。
二、倫理的選擇
環境的巨變改變了阿米爾的身份,社會的動蕩讓阿米爾遭遇到顛沛流離的逃難、朝不保夕的移民生活,經歷了這種“換位”后,阿米爾的倫理意識漸漸覺醒。蘇聯入侵阿富汗后,失去了祖國的阿米爾和父親不得不逃亡國外。原本養尊處優的阿米爾也經歷了無家可歸,也遭受到了強暴的威脅,也嘗盡了被壓迫受歧視的滋味。生活的巨變讓阿米爾體驗了和哈桑一樣的經歷,他內心中的人性因子開始自我成長,他的自我認識開始曲折上升。多年過去,阿米爾在美國安頓下來,但卻一直無法獲得良心的安寧,往事仍然影響著他的人生。他之所以能夠不顧人們的非議,娶索拉雅為妻,是因為他覺得他自己的罪過并不比名譽掃地的索拉雅的過失更輕。空間的位移、時間的變遷讓他的倫理世界更加成熟,而這種成熟并沒有消退他內心的隱痛,反而使他痛定思痛。“美國是河流,奔騰前進,往事無人提起。我可以趟進這條大川,讓自己的罪惡沉在最深處,讓流水把我帶到遠方,帶到沒有鬼魂,沒有往事,沒有罪惡的地方。”[3](P132)他不斷地進行靈魂的自我反思和追問,而家鄉的哈桑又不得不讓他做出新的選擇。當阿米爾再次聽到哈桑的名字時,他感到“那些久遠的負疚和罪惡感又再次刺痛了我,似乎說出他的名字就解除了一個魔咒,將它們釋放出來,重新折磨我。”[3](P196)時隔多年,阿米爾心中仍然留存著對自己惡行的譴責,他的倫理判斷也逐漸清晰,但懦弱的性格卻讓他無法直面過去。
阿米爾和拉辛漢重聚后,阿米爾從拉辛汗口中得知了哈桑在他走后的生活以及哈桑的死訊,拉辛汗希望他救出哈桑的兒子索拉博。起初,阿米爾并不是心甘情愿冒險去救索拉博。“我在美國有妻子、有房子、有事業、有家庭。喀布爾是個危險的地方,你知道的,你要我冒著失去一切的危險,就為了……”[3](P214)人的本質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4](P60)在現實社會中,人內心中人性因子和獸性因子并沒有清晰的界限,并非非善即惡,而是二者交織在一起的矛盾體。此時的阿米爾雖已覺醒,但在自身利益本能的驅使下,其責任感仍然未被激發,直到阿米爾得知哈桑是他的親弟弟,是他的父親以阿富汗人最為不齒的方式占有了阿里的妻子,生育了哈桑。阿米爾最尊敬最信任的父親竟然也是個“賊”,[3](P218)他偷了朋友的妻子。而且勇敢的父親竟然也如此懦弱,“他不敢公開表露對哈桑的愛,以盡人父之責”。[3](P291)直到這時,阿米爾才意識到:原來他和父親都背叛了忠誠于他們的人。阿米爾的整個倫理觀又一次被顛覆,阿米爾身上背負的罪行尚未贖還,又增加了父親未償的孽債。面對流離失所,痛苦的逃亡,美國生活的不易,父親的罪孽,長大成人的阿米爾肩負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家庭的救贖,他的倫理意識終于復蘇,他身上的人性因子告訴他:自己和父親觸犯了最基本的倫理規則。如果他不采取行動,倫理懲罰的眼睛將永遠存在,永不消失。而面對這些罪惡,只有他才能終結這場謊言,終結這個家庭背叛的輪回。在向妻子坦白一切后,阿米爾的心靈終于解脫了。他感到“胸口有些東西涌出來,”[3](P314)他覺得這種感覺和他在向妻子提親那夜,妻子告訴他曾經和人私奔的事情一樣,他如釋重負。為了贖罪,阿米爾義不容辭的責任就是到危險的喀布爾去,去找到并救出哈桑的兒子索拉博。
當阿米爾回到阿富汗去拯救索拉博時,他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以前,阿米爾所居住的房子“是喀布爾最美觀的建筑”。“入口通道甚為寬廣,兩旁種著薔薇;房子開間不少,鋪著大理石地板,還有很大的窗戶。”[3](P4)而在戰后,阿米爾的家鄉,已經不再是記憶中的樣子。到處是斷瓦殘垣,屋宇的墻壁嵌滿火箭炮的彈片。“整個街區已經化為瓦礫”,[3](P237)城市上方是灰蒙蒙的塵霧,原來的樹被人們砍成了木柴。在這種視覺沖擊下,阿米爾感到悲哀和心痛。當阿米爾再次回到熟悉的家中,他發現,“柏油路裂開閃電狀的縫隙,從中長出更多的野草。多數白楊樹已經被伐倒——過去哈桑和我常常爬上那些樹,用鏡子將光線照進鄰居家,那些仍佇立著的樹如今葉子稀疏……”[3](P252)倫理是在解決人與自然的矛盾中產生的。[5](P8)戰爭對自然造成了毀滅性的破壞,人的生存也舉步維艱,這些加劇了阿米爾的內疚,燃起了他的道德義務和責任。正因為經歷過顛沛流離的痛苦,阿米爾知道索拉博和他一樣需要的是一個安寧、和諧的環境。此時的阿米爾心中的高級的人性因子逐漸控制了低級的獸性因子,他的理性意志抑制了自由意志,他的理性和理性意志得以回歸,他已經成為一個有理性的人。此時的阿米爾已做出了明智的、堅定的倫理選擇——去救哈桑的兒子索拉博。
三、倫理的回歸
與兒時懦弱、恐懼和自私相比,成年的阿米爾用去拯救索拉博作為一種更具有道德震撼力的行為標志他走向倫理道德的成熟。在救索拉博的過程中,盡管阿米爾心存恐懼,但仍然冒著生命的危險深入虎穴。在與阿塞夫的“決斗”中,阿米爾的形象突然高大起來。阿塞夫從小到大都是以打架聞名,他打架的情景“栩栩如生”,[3](P277)而阿米爾卻是第一次和人打架。雖然阿米爾被打得體無完膚,“但心病已愈。”[3](P279)如果對于阿米爾和父親來說,流亡是為了逃避過去的罪責,那么,當阿米爾勇敢地踏上祖國的土地,以勇敢的姿態面對年少時的罪責的時候,回歸就意味著艱辛又漫長的心靈救贖,身體遭受到了嚴重的摧殘,但是他的靈魂卻在“決斗”中得到了升華和救贖。
可是命運似乎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在索拉博打傷了阿塞夫救了阿米爾后,索拉博幼小的內心也蒙上了陰影。他獨自離開阿米爾去清真寺懺悔,心中充滿了恐懼“真主會不會因為我對那個人做的事情讓我下地獄?爸爸常說,甚至連傷害壞人也是不對的。因為他們不知道什么是好的,還因為壞人有時也會變好。”[3](P307)辦理收養手續困難重重,索拉博需要重新回到孤兒院一段時間,索拉博傷心絕望,產生了輕生的念頭。當看到索拉博倒在血泊中時,阿米爾的靈魂又一次受到了沖擊。他害怕索拉博就這樣走完自己的一生,害怕自己不能完成靈魂救贖從而得到真主的懲罰。面對病床上對生活厭倦了的索拉博,阿米爾向他保證,“你有前往美國跟我和我的妻子生活在一起的簽證了。真的,我保證”。[3](P344)阿米爾在贖罪的道路上可以說是一波三折,但是,正是因為贖罪的艱難才讓他的內心真正強大起來,他學會了正視那些不敢面對的過去。最終,在阿米爾的努力下,索拉博終于和阿米爾一同回到了美國。他向美國的家人介紹索拉博的身份的時候,他坦然的說出了當年自己與父親所犯的錯誤。阿米爾終于有勇氣面對自己的道德污點,勇于改過并誠心地贖罪。通過這種痛徹心扉的經歷,阿米爾終于認識到了自己應該做一個怎樣的人,自己活著的真正意義。人畢竟不是動物,人有理性,有思考能力,人是一種道德的存在。而此時經歷過心靈創傷的索拉博卻陷入了沉默,雖然和阿米爾一家生活在一起,可“他身在曹營心在漢,人跟我們共同生活,而心跟我們一起的時候少得可憐”。[3](P350)阿米爾意識到“需要某些東西——任何東西都好——來填補樓上的沉默,那像黑洞般吞噬一切的沉默”。[3](P352)這個東西就是——愛。阿米爾內心中的父愛被激發,他把自己最真摯的愛回報給了哈桑的兒子——索拉博。當阿米爾帶著索拉博放風箏時,他終于用自己的愛打動了索拉博。這一次,他自己對索拉博說著當年哈桑對他說的那句話:“為你,千千萬萬遍。”[6]阿米爾終于可以以正常人的姿態面對人生,多年的內疚和自責在此刻釋放,愛的力量在阿米爾心中得到升騰,阿米爾終于得到了解脫,放飛了心靈的風箏。[7]由此可見,正是倫理的回歸使得阿米爾實現了真實的自我,同時也帶給阿米爾真正的安寧和平靜。從困惑到回歸到擁有愛的權利,倫理的回歸是一條艱難的救贖之路,是兩代人、是生者和死者的漫長的靈魂救贖,同時它也是阿米爾自我反省,自我認識,自我實現的人性回歸之路。
四、結語
“文學中所表現的高尚品格常常給人啟迪,起著潛移默化的教育作用。”[8](P163)文學文本通過道德實踐影響讀者的道德判斷,承載著道德傳承的作用,通過提升讀者的道德自律來推動社會倫理的進步。從文學倫理學批評的角度對文學作品中的人物的倫理意識發展進行分析,對倫理線和倫理結進行解構,我們可以更深入地理解作品的內涵。《追風箏的人》這部作品中并沒有道德說教,但其蘊含的倫理思想卻深入人心。阿米爾用了二十多年的時間,在遠離家鄉的美國,經過痛苦的人性因子和獸性因子的糾纏和掙扎,才擺脫了獸性因子的桎梏,回歸了人性,完成了心靈的救贖。作者通過阿米爾倫理困惑—選擇—回歸這一過程展現出主人公在倫理道德上的自我實現,得到了讀者在良知和精神上的共鳴。施瓦茲認為:“文本要求讀者作出倫理反應,一方面是因為講述總有一個倫理的維度,另一方面也因為我們本身代表著自己的價值觀,而且我們從來都無法逃離我們的道德價值觀。”[9]作者剝繭抽絲般地曝光斯芬克斯因子的爭斗,正是人類對于人性的思索和自我倫理意識的反思。“文學的根本目的不是在于為人類提供娛樂,而是在于提供倫理角度認識生活和社會的道德范例。為人類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提供道德指引,為人類的自我完善提供道德經驗。”[10]從倫理意義而言,《追風箏的人》向讀者展示出人在人性因子和獸性因子的爭斗中真實的自我,真實的意志。作為讀者,通過文學文本的閱讀,進而反思自己在生活中的倫理規范和價值取向,并時刻警示自己。這體現出文學的更深層次的教誨功能,同時也是作品真正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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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魏樂嬌
The Ethical Return After the Conflict of the Sphinx Factors——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Kite Runne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thical Literary Criticism
MA Hui
(Heilongjia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Harbin 150050,China)
Abstract:According to ethical literary criticism,ethical choice is the result of conflict of the sphinx factors. The sphinx factors are made up of two parts:human factor and animal factor. Their combinations and changes lead to various ethical conflicts. It shows that the process of ethical choice reflects different ethical value. It attempts to interpret “The Kite Runner” from literary ethical perspective. The conflicts between human factor and animal factor,from the process of the hero’s choice——ethical confusion,ethical choice,and ethical return,are reflected from the process of the hero’s self-criticism,self-knowledge,and self-actualization.
Key words:“The Kite Runner”;ethical literary criticism;ethical confusion;ethical choice;ethical return
[收稿日期]2015-10-11
[基金項目]黑龍江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項目,項目編號:12542236;黑龍江省教育規劃十二五重點課題,課題編號:GBB1213017。
[作者簡介]馬輝(1978-),女,哈爾濱人,講師,碩士,主要從事英美文學研究。
[文章編號]1004—5856(2016)06—0079—05
[中圖分類號]I712.073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004-5856.2016.06.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