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英,張 波,劉宇楠
(哈爾濱理工大學 外國語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40)
日漢指示代詞回指差異的口譯教學應用
李曉英,張波,劉宇楠
(哈爾濱理工大學 外國語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150040)
[摘要]指示代詞是常見的語言語句成分,是使用頻率較高的一類語言詞匯。隨著外語學習程度加深,語句表達方法手段逐漸復雜,指示代詞回指差異的表現方式也越來越深奧難解。因此,在中高級階段的口譯教學中要進一步學習指示代詞回指差異的知識,利用任務驅動教學法等使學生真正理解日漢指示代詞的回指差異,在口譯實踐中翻譯出最正確的含義。
[關鍵詞]日語口譯;指示代詞;回指差異
在簡單句子中容易理解的指示代詞在篇章回指卻成為外國學生學習掌握的難點,外國學生比較多的語句語篇錯誤都是由于誤用指示代詞而引起。據對初、中、高三個階段的外國學生指示代詞回指使用率的考察發現,初級階段的指示代詞回指使用明顯少于本國人,而中高級階段則明顯高于本國人。涉及物的“這”類回指和涉及時間的“那”類回指使用嚴重程度高于本國人,而“這/那”類短句性回指使用則明顯少于本國人。比較多的使用錯誤并沒有隨著學生外語水平的提高而逐漸減少,相反呈增加的趨勢。這與外國學生語句表達方法手段的逐漸復雜有關。因此,指示代詞回指差異在中高級階段的口譯教學中也必須重視。
一、指示代詞
指示代詞是常見的語言語句成分,是使用頻率較高的一類語言詞匯??雌饋砗唵蔚闹甘敬~,整理分析起來卻較為繁瑣。指示代詞具有使用和選擇強烈依賴于發話者(作者)的重要特點。因發話者(作者)所處的位置、時間、視點、視線視角、手勢好惡及對指示對象的認知度等因素的不同,使用時要進行調整和選擇;并且,根據聽話者(讀者)所處的相對的時空位置等因素,發話者(作者)也要選用不同的指示詞。指示代詞最初只用于空間距離的指代關系,之后發展為用于時間距離的遠近,現在已經投射到心理領域表示心理距離。
漢語指示代詞“這”和“那”表現出“遠/近”的絕對對立關系。由于是兩極區域劃分,所以“這/那”之間出現了一個中間混淆區域。漢語指示代詞反映了一種直觀的,以兩個絕對參照點來劃分指稱區域的認知方式。事實上,在篇章層面對“這”和“那”進行考察時,它們不但起到了指示和代替的作用,在篇章銜接和連貫中也起著重要作用,單獨使用“這”和“那”具有回指、預指等指示作用。
在現代漢語說明句、描寫句、釋因句、評價句和結果句的復句中,位于后分句句首的指示代詞或指示代詞短語通過回指,起到粘合前后分句的作用。這五種類型句子中指示代詞或指示代詞短語的回指特點不同:在前兩個句式中,只能回指前分句的內部成分,不能回指整個前分句;在后三個句式中,單獨用指示代詞可以回指整個前分句,指示代詞短語則可以回指前分句的內部成分。另外,描寫句只能使用指示代詞短語,釋因句只能使用指示代詞。
日語指示代詞的コ和ア以最近點和最遠點為參照,ソ以コ和ア的指稱區域為參照基點。絕對參照點形成コ和ア強勢指示的功能特征,而ソ表示弱勢指示的功能特征。由于ソ為相對參照,因此在コ·ソ和ア·ソ之間會出現一個中間混淆區域,但是コ·ア之間則在語義表達上絕對相互排斥。ソ在會話中通常以聽話者為參照點,因此研究人員絕大多數認為コソア不是表示近、中、遠稱,而是表示我、你、他這三個指稱區域。但這只限于會話中的“對立型”,不包括“融合形”,也不可以覆蓋時間指稱和篇章指稱。就整個日語指示代詞系統討論而言,對空間的認知仍是最基本的語義因素,準人稱用法是從空間指稱擴展成的一種派生功能。
二、回指
“回指”是照應手段之一,是一種篇章銜接的方式。在文章中,人物、事件等成分進入篇章后,如果需要再次提及,說話者就會選擇另一說法成分來指稱、照應。這一前一后兩個成分之間的關系即篇章回指關系,簡稱回指?;刂甘拐Z言的表達更加簡潔高效,避免了繁冗的重復,有效地連貫語篇。
語言學家Dionysus Thrax從公元1世紀古希臘時期就開始研究回指。兩百年后,Apollonius Dyskolus對代詞的研究也涉及了回指,雖然當時的研究還很粗略簡潔,但分別是基于結構和語篇語用角度進行的研究,可以說是20世紀形式語法和功能語法進行回指研究的起源。1934年,Buhler的指稱二分論從語篇角度出發,指出回指現象的指示功能與現實世界相關聯,而指稱功能只發生在語篇內。此外,他還提到了回指的編碼、解碼,開始涉及認知分析。Buhler的回指研究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是之后從語用功能和認知角度進行回指研究的源頭。1935年,Bloomfield從結構角度研究了回指的替代功能。[1]19世紀末20世紀初,印歐語言學家進一步研究回指,區分出了指示功能和回指功能。20世紀下半葉,回指現象引起語言學家的高度關注,回指研究發展飛速,從句法、語義、語用、語篇分析、認知、文體和語言習得等角度進行研究,多種語言學理論,多個流派蜂擁而出,具有極強的解釋力。
三、日漢指示代詞回指差異
由于日漢指示代詞的所指涉及發話人領域和受話人領域,因此關于日漢指示代詞回指差異的對比研究多注重對比會話口語中的回指功能?;谶@一現象,有學者通過考察記敘文中的漢日指示詞間接回指的用法,得出漢語指示詞“這”“那”的回指用法是其直示用法的延伸,而日語指示詞中“コ”的照應用法也是其直示用法的延伸,“ソ”則不能定論。[2]日語的ソ由于沒有絕對參照點,因此可以擺脫空間概念的束縛(如指聽話人時不論對方遠近都可以使用ソ),并衍生出類似漢語中第三人稱指示代詞“它”的功能,因此具有大語義語用覆蓋區域和高使用率,致使日語漢語間形成了不對應不對稱分布。[3]
漢語指示代詞在替代上只取決于說話人的心理價位,說話人可以控制范圍內的事物為“這”,可以控制范圍以外的事物為“那”??梢钥刂品秶臻g、心理、話題等因素,具有較強的隨意性。這正是中國學生對コソア缺少區分意識的原因之一。日語指示代詞在替代上是根據距離說話人的遠近和距離聽話人的遠近而決定的,日語的コ和ア具有“遠近”的語義成分,與漢語比較接近。由于ソ表示中距離,因此譯成“那”會帶出ソ不擁有的“遠/近”語義色彩,所以日譯漢時要根據漢語的原則來分析應對,翻譯時除使用“這/那”外,還可以考慮人稱代詞等其他指示代詞。
在時間概念上,漢語中的“這”表示“現在”,以及時間接近“現在”的過去或未來,“那”表示時間遠離現在的“過去”或“未來”。日語的コ主要表示現在,ア主要表示過去,ソ主要表示過去和未來,コソア都可以表示“過去”,但語義特征完全不同。ア表示一個與“現在(コ)”完全隔絕的“過去”時間段。ソ在表示“過去”時,由說話人(或聽話人)先提出一個時間(コ的過去時間表示法),接下來用ソ來回指這一時間。由于使用回指用法,因此ソ既能表示過去時間也能表示未來時間,并且“遠近”的語義色彩不明顯。[4]
四、口譯教學應用
通過應用翻譯論、語言文化論等翻譯理論考察分析了“這”與“コ”、“那”與“ソ”或“ァ”可以對應翻譯和不可以對應翻譯的原因,并得到以下結論:“這”與“コ”、“那”與“ソ”或“ァ”之間存在的共通意義和用法是可以對應翻譯的主要依據;由于不同的語法結構、社會文化心理等,以及不同的實際語言環境,“這”可譯為“ソ”或“ァ”,“那”可譯為“コ”或應該采取其他翻譯手段進行適當翻譯。[5]
口譯應主要采用意譯,不要主動考慮使用直譯。由于時間限制,口譯只能再現原話的主要內容,而不必、也不可能按原話的字詞和結構去翻譯,不應受原語語言形式的束縛。[6]近十年來,通過口譯教學實踐,明確了口譯教學的原則和方法,即:主要培養兩種語言交換能力,以訓練出達到或接近母語水平的外語水平為目標;教育教學上,語言知識講授為輔,口譯技能訓練為主;鍛煉學生忘掉語言等值翻譯和減少自我意識;為了區別于筆譯教學,在口譯教學時,重點進行聽力訓練,強化學生主動聽的意識;培養非言語交際能力,通過掌握的非言語因素,幫助口譯時理解和語義表達。
為了使學生正確理解指示代詞的回指差異,在口譯實踐時能正確翻譯,教師在口譯教學中可采用任務驅動教學法。任務驅動教學法以實際解決問題、任務的完成結果檢驗學習效果。任務驅動教學法在口譯教學中可以分為構建情境、明確任務、自主合作學習、教學效果評價四個步驟。構建情境時,課堂教學情境應是與現實貼近的學習情境,力求使整個學習過程能夠更加直觀化和形象化。明確任務時,學習任務的選擇既要與現實口譯相符合,又要與目前的學習主題密切關聯,構建一個需要立即去解決的現實問題。自主合作學習時,要激勵學生自主意識地解決問題,鼓勵學生間的討論和交流,培養學生自主性學習、合作協作化學習的能力。教師盡量不參與,只起到協助的作用。教學效果評價時,教師不僅要給出成績,還應評價學生解決方案的過程優劣,以及學生自主學習及協作學習能力的高低。在口譯教學中,教師先構建可以較多使用指示代詞的回指差異的情景對話主題,讓學生先學習相關知識,理解相應的日漢表達。之后學生們分組進行相應指示代詞的回指差異的模擬口譯訓練,以學生們的自主學習訓練為主,教師輔助進行。最后,學生們根據上述學習訓練的成果,進行考核式的成果演示,教師評價演示時,要綜合評價知識的掌握情況和學習主動性的積極程度。
綜上,由于日漢指示代詞的所指涉及發話人領域和受話人領域,因此關于日漢指示代詞回指差異的對比研究多注重對比會話口語中的回指功能。隨著外語學習程度加深,語句表達方法手段逐漸復雜,指示代詞回指差異的表現方式也越來越深奧難解。因此,在中高級階段的口譯教學中要進一步學習指示代詞回指差異的知識,利用任務驅動教學法等使學生真正理解日漢指示代詞的回指差異,在日語口譯實踐中翻譯出最正確的含義。
[參考文獻]
[1]Fauconnier,G.Mapping in Thought and Language[M].Cambridge,1997.
[2]龐黔林.漢日指示詞間接回指的對比研究[J].外語研究,2012,(6).
[3]路穎.“這”“那”與“こ”“そ”“あ”談談漢日指示詞的異同[J].日語學習,1988,(5).
[4]王亜新.文脈指示における日本語と中國語の指示詞の相違:日文中訳作品の実例分析[J].東洋大學紀要(言語と文化),2004,(4).
[5]張波,楊秋香.日漢翻譯中母語負遷移問題及成因探析[J].哈爾濱學院學報,2015,(4).
[6]王寅.語義理論與語言教學[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1.
責任編輯:魏樂嬌
The Difference of Japanese-Chinese Demonstrative Pronoun and Interpreting Teaching
LI Xiao-ying,ZHANG Bo,LIU Yu-nan
(Harbi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Harbin 150040,China)
Abstract:Demonstrative pronouns are common syntactic components and frequently used words.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language level,expressive ways are more complicated where the anaphoric usages of demonstrative pronouns are more difficult to understand. In the process of training the advanced level of interpreters,those differences are needed to highlight. It is suggested to use the task-based method to help students to understand the difference and get the correct meaning in interpretation practice.
Key words:Japanese interpretation;demonstrative pronoun;the difference of anaphoric usage
[收稿日期]2015-12-15
[基金項目]2013年度黑龍江省哲學社會科學研究規劃項目,項目編號:13C025。
[作者簡介]李曉英(1976-),女,黑龍江肇州人,副教授,碩士,主要從事應用日語研究;張波(1978-),女,內蒙古滿洲里人,講師,碩士,主要從事應用日語研究;劉宇楠(1981-),女,哈爾濱人,講師,碩士,主要從事應用日語研究。
[文章編號]1004—5856(2016)06—0130—03
[中圖分類號]H36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004-5856.2016.06.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