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美國牛仔西部小說

余文娟

（河海大學 外國語學院，江蘇 南京　2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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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美國牛仔西部小說

余文娟

（河海大學 外國語學院，江蘇 南京210000）

摘要：美國牛仔西部小說是美國西部通俗小說演繹的第三個階段，也是西部通俗小說發展史中最輝煌的一個階段。牛仔西部小說，連同其他通俗小說，都是模式小說。其模式可分為兩方面：文化模式和情節模式。本文分析了歷史西部小說的模式，概括了該類通俗小說的起源和衰落，并簡單介紹了其代表作家。

關鍵詞：牛仔西部小說模式起源與衰落代表作家

西部通俗小說經歷了幾度興衰，每一時期的誕生、發展和衰落都有深刻的社會、歷史和文化背景，每一階段都各自有顯著的創作特征，可被分為以下幾個支流：早期的西部冒險小說，粗制濫造的廉價西部小說，經典的牛仔西部小說，現實主義的歷史西部。

廉價西部小說是作者屈從出版商的意愿創作的通俗小說，不可能多考慮作品的思想性和藝術價值。起初他們還基于西部現實生活創作主人公形象，但后來，在寫作素材耗盡后，不得不將真實性拋于腦后，憑借想象直接胡編亂造。有些作家甚至一生都未踏足西部，完全脫離現實天馬行空地亂寫。這樣粗制濫造的作品自然終將遭到讀者的唾棄。

到了19世紀90年代末，后期廉價西部小說陷入了胡編亂造、自我毀滅的怪圈。取而代之的是誕生于20世紀初的牛仔西部小說，這是一個以全新創作主題和全新情節模式為標志的新時代。在美國嚴肅小說領域，以馬克·吐溫（Mark Twain，1835-1910）、布雷特·哈特（Bret Harte，1836-1902）為代表的一些作家發起了以還原西部本色為宗旨的 “地方色彩運動”。這些作家親臨西部，在那里生活，搜集了大量一手的故事和資料，用切身經歷創作了大量不同題材的長、中、短篇西部小說。這些作品恢復了長久以來被拋棄的傳統西部文學的嚴肅性和復雜性，描繪了新的歷史條件下美國西部生活的多樣性和文化碰撞。

“地方色彩運動”為當時和后來的西部通俗小說創作提供了一種新框架和新視角。然而，真正把這種新框架和新視角發展到一個全新的創作模式，并開創現代西部通俗小說創作新局面的，則是歐文·威斯特 （Owen Wister，1860—1938）。如果說詹姆斯·庫珀對西部小說的主要貢獻是歷史性地再現了美國邊疆西擴過程中東、西部文化的矛盾和沖突的話，那么，歐文·威斯特則是展現了在美國西部邊疆基本消失的歷史條件下，這種東、西部文化矛盾、沖突的協調與統一。

1898年他在雜志上陸續發表了一系列短篇西部小說后，開始創作長篇小說《弗吉尼亞人》。該小說于1902年問世后，立刻引起轟動，當年即被列為頭號暢銷書，并一連暢銷數年。直至今日，還陸續有新的版本問世，并多次被搬上電視和電影屏幕。《弗吉尼亞人》不僅是一部商業成功之作，而且是繼詹姆斯·庫珀的“皮裹腿叢書”之后又一部里程碑式的嚴肅巨作。它的問世，預示著美國西部文學一個新時代的開端。這個新時代是以一個全新的創作主題和一個全新的情節模式為標志的。這部小說一掃廉價西部小說的陳腐的主人公形象和情節構造，改以全新的主人公塑造和沖突模式，并融入了愛情故事的主線。盡管在《弗吉尼亞人》誕生之前，在一些廉價西部小說和西部故事中，早有牛仔形象的出現。但是那些牛仔基本上是暴力、兇殺故事的一個代碼，沒有正面積極的意義。歐文·威斯特是第一個把牛仔與當時的一些社會文化主題聯系在一起，將其理想化、典型化的西部小說作家。該小說中的男主人公弗吉尼亞人，頭戴寬邊帽，頸系紅圍脖，腰挎六響槍，足穿長筒靴。他勇敢、善良、正直，具有超強的自信心和非凡的洞察力。正因為如此，他才得以一次次戰勝對手，踏上成功之路。因此，他才贏得了理想的愛情。他是兼備古老的倫敦紳士風度和新型的西部牛仔特征的現代美國騎士。

《弗吉尼亞人》的巨大成功引起了當時和后來許多人的模仿。在這些模仿者里不乏像歐文·威斯特一樣對西部邊疆情況非常了解，且創作態度嚴肅、認真的作家。他們在《弗吉尼亞人》的啟發下，紛紛將目光投向西部的牧場，在那里的牛倌為原型，塑造忠于實際生活的牛仔形象。譬如安迪·亞當斯（Andy Adams，1859-1935），他緊隨歐文·威斯特之后出版了《牛仔日記》（The Log of a Cowboy，1903）。這部小說以近乎寫實的手法描述了一個西部牛仔曲折的人生經歷。該書有關牛仔的細節描寫被許多評論家認為是最成功的。

整個20世紀頭三十年，美國都在流行牛仔西部小說。這一時期影響最大、成就最突出的牛仔西部小說家當屬贊恩·格雷（Zane Grey，1872-1939）和馬克思·布蘭德（Max Brand，1892-1944）。贊恩·格雷于1908年開始牛仔西部小說創作，1912年以 《紫艾草騎士》（Riders of the Purple Sage）一舉成名。他創作的牛仔西部小說集前人之大成，既有詹姆斯·庫珀的“埋伏”和“追殺”，又有歐文·威斯特的“槍戰”和“格斗”，此外還融入了自己的創造。他是西部小說作家當中第一個描寫槍手，并使之形象豐滿的人，也是第一個對女主人公進行道德劃分，區別其正義和邪惡的人。馬克思·布蘭德一生著有五百三十本書，幾乎涉及一切通俗小說領域，然而奠定他的文學地位的還是三百五十多部長、中、短篇牛仔西部小說。這些小說承繼了詹姆斯·庫珀和歐文·威斯特的許多要素，與贊恩·格雷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相比之下，馬克思·布蘭德更強調動作，更強調暴力，從而在西部小說通俗的道路上走得更遠。

牛仔西部小說的誕生，是在美國西部邊疆基本消失的歷史條件下，西部通俗小說發展的必然結果。它一掃廉價西部小說陳腐的主人公設置和情節結構，而改以全新的西部英雄塑造和沖突模式。尤其是愛情故事的融入，拓寬了通俗小說作家的創作視野，開辟了他們自由馳騁的廣闊天地。此外，它在繼承《弗吉尼亞人》的通俗成分的同時，也部分地繼承了該作品的嚴肅主題，這就是肯定西部區域在鑄造人的靈魂方面的作用，肯定西部區域的道德象征地位，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恢復了長久以來西部通俗小說被閹割的社會生活復雜性和東西部文化碰撞內涵，提高了作品的思想深度。牛仔西部風靡了30年之久，到了19世紀30年代初，開始衰敗。在19世紀30年代和60年代期間，一種全新模式的西部小說應運而生，并得以發展和繁榮，這就是歷史西部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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