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斐
(德州學院,山東 德州 253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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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析當代德語文學中主體問題的演示
公斐
(德州學院,山東德州253023)
摘要:在后現代語境中,主體的追尋和幻滅是德語文學中最喜愛的主題。主題具有多樣探尋方式和表現形式,能夠凸顯表達對象,能夠充分表達人存在的意義。本文通過對伯恩哈德、漢德克、施特勞斯、納多爾尼等作品中的主體問題進行分析,闡述了當代德語文學中主體問題的演示。
關鍵詞:當代德語文學主體問題演示
在文學研究中,主體問題是無法繞開的,其主要包括:一是作為概念、觀念、范疇等,主體是如何確立的?在與自然、世界、歷史等關系中,它是如何確立的;二是主體是怎么界定的?如:主體與我、主體與主體性、自我和身份等;三是主體的歷史維度在哪里?什么時候成了問題?語境性有什么作用;四在不同的知識領域中,這些問題是怎么掌握的?如“哲學、社會學等;五是從文學史的角度上,主體問題會構成什么樣的文學圖景?并且從批評角度上,哪些圖景更加切合文本現實等。
托馬斯·伯恩哈德的思想風格具有強烈的批評性,是一位風格極為獨特的作家,他的作品具有豐富的思想性,展現了疾病、衰敗、死亡,主題上多表現人們追求幸福的無能、交流的不可能性,展現了在充滿敵意的外部世界。在人物塑造上涉及了屠戶、林業工人、藝術家等。這些角色在敵意的自然面前,凸顯的個性類別不但蔑視環境,還在淺俗的社會環境壓制下,表現出不為周圍世界所理解和接受的精神人類型。1977年,托馬斯·伯恩哈德創作了《米奈蒂》這部戲劇,其悲憫地表現出了藝術家自我毀滅的現實命運,也充分地展示出了精神的孤拔性。主角米奈蒂是一個堅持自身藝術認識和理想的藝術家,他沉溺于過去不能自拔、蔑視和對抗社會與外在,面對困窘具有絕望,充分展現了伯恩哈德聚焦于主體的碎裂或主體幻覺不能重建的過程。而在1975年創作的《修正》這部小說中,伯恩哈德塑造了“思考、認知的自我形象”,關注的要點是精神人角色主體實現的幻滅,他通過一系列關系充分表現了主體問題,揭示了“男性主角發展到瘋狂地步的理性思維,而產生了社會環境關聯”。小說中的羅伊特哈默,在科學、音樂和建筑學等方面,具有獨特的見解和專精的知識,但是在對抗性的環境中,卻遭受、自感遭受了壓制與格力。他所建造的錐形建筑獲得了一種現實,既表達了對他妹妹深切的愛意,又表現了在科學與藝術上兩相結合的畢生性精神之作,但是最后命運性地為他和妹妹帶來了毀滅,展現出了一種相對于環境的超拔性和強烈的社會批判性。在羅伊特哈默的設計上,伯恩哈德借鑒了德維希·維特根斯坦,在為妹妹建造錐形建筑的行動上,與哲學家之間對待遺產的態度相似。這就是“對于精確的狂熱和排斥一切情感、以邏輯之上的理性思維方式”,從而推動了小說主人公在精神和藝術追求上的極端性。伯恩哈德通過的一系列關系勾畫、著眼“陰暗”藝術,以一種極端化的陰暗和病態,揭示了生活可以有更高的層面,表現了生活的陰暗、絕望和毀滅。
彼得·漢德克在轉型期創作了《短簡與長別》,戲仿歌德和凱勒開創并發展了教育小說傳統,解構了傳統敘事模式和語言形式階段之后再一次轉向重建,被稱為他的早期語言意識和形式實踐的終結之作。小說以第一人稱敘事者所述在美國的旅行經歷,探索了自我,揭示了自我生活、情感等現實困境,表現了主體和外在世界間的失諧。不同于家國的另一個世界中,去遠方、異域經歷了自己的過去,發展或徒然地尋訪自身在期望中的投影,體驗陌生、他者對于自己的影響作用。來自奧地利的第一人稱敘述者和經歷者準備在美國“盡可能懶散而忘我地瀟灑一回”,拿著一時興起而兌換的三千美元,這個我有東北至西南穿越美國,在大約4周的時間中,歷經波士頓、費城等地。小說沿用了站點劇的敘述方式,在一系列空間中尋訪,在近乎傳統敘事的故事框架中,觀察自身,尋找自我。通過環境的變化和心境的改變,在對妻子的尋訪之旅中,通過現實與回憶,體現為對自身的尋找與勾畫,在感知和思考之間交替實現的影響作用,雖然突出了情、怨交織的線索,但是不是要講述一個失敗的愛情故事,并且其他兩組盡管與主教的怨偶關系產生了交集,卻是讓主人公子在疑問、反思等的調整中,展開了自我的內在理解和探索,是一個年輕人在重新把握自身的故事。
1984年,施特勞斯創作了小說《年輕人》,其第一人稱敘述者和行動者普拉赫特預示著小說在內容和形式層面與德國教育小說和浪漫主義文學傳統相聯系,在主體成長的描述上,更多的是表現出區分德國教育小說傳統。作者直接用小說的標題,將為追尋而踏上征途的年輕人抽取出來,具有不容忽視的聯想功能和戲仿意味。普拉赫特經受過宗教、藝術的熏陶,卻沒有贏得和解的、完成、詩意的結局,雖然有一個外在與內在的發展工程,卻表現出個性和勇氣的漸漸喪失,展示了在不同的時間層面和敘述場景中經歷的挫敗。作為浪漫排隊藝術家,施特勞斯對藝術的反思影響了其作品的構成特性,知識分子像紅線貫穿于他的整個文學創作中。在《威脅的理論》和《獻辭》中,施特勞斯以作家、寫手的形象出現的人物在反思寫作的意義;在《杰弗斯的行動》中,他復活了美國現代詩人羅賓遜·杰弗斯;在《復寫者的錯誤》中,是一名后現代語境下作為“文字延續者”的作家。另外,在施特勞斯筆下,藝術經歷了“意義的滑動”,他和他的角色注入了藝術新的內涵,如:《年輕人》中主人公普拉赫斯的經歷可以看出“變異處理”的結論,是一個向戲劇進發而有告別戲劇、離開藝術的故事。《年輕人》借助對主體碎裂的表現,展現了后現代特征和作家的理性批判態度。
1983年,納多爾尼創作了《緩慢的發現》,在這部作品中,主人公富蘭克林在人生經歷上歷經了少年時代、學習時代和成熟期,最后他出任了凡第門斯地的殖民地總督,作為指揮官領導了三次北極探險。在小說內容方面,慢在大海與冰原的歷險中慢慢轉化,具有身體特性和權力原則,確立小說主角與外在世界之間變化的關系。但是,主人公富蘭克林懷著最后只能落空的期待,從北極探險返回倫敦,快的秩序和越來越快的趨勢控制著人們的生活,到處顯出“時間緊張和匆促”的景象。他意識到當下時間被剝奪的危險,意味著社會以快、以快之強制性和必要性為基礎,發展出一種策略來抵抗快對生活不停頓的腐蝕。小說借助主人公的慢及種種關聯,保護了當下免受從各方面進逼的暴力威脅,展現了如何抵抗時間的破壞、抵抗對當下的毀滅。富蘭克林的旅行的一次次“奧德修斯之旅”,在慢的原則和權利之下,主體與身份的問題,顯出了其所具有的核心性。如:富蘭克林需要確立身份來處理好并贏得與世俗的關系;需要尋找、構建并確立起自我,在心理、反思、精神層面,以慢為個性和核心的自我。主人公以逐步建立起來的慢之原則的自信和權威,構建并確立自我,尋找在社會體系中確立的身份,如:自我預期、理解和體驗。面對工業革命等形成的快趨勢,富蘭克林站在少年時球戲中,以慢的天然缺憾,成為與環境相區分的玩伴。并且處在對慢的壓力中,富蘭克林努力想擺脫這種壓制,不管在任何地方都在尋求慢的呼應和合法性,一次克服身份的焦慮,使富蘭克林成了一個思考者、遠方的渴盼者和探險者。作家在富蘭克林內外在的發展變化中,揭示了慢的構建性和批判性,著力刻寫了在快之強制中慢的原則。主人公是慢的天才,也是慢的犧牲品,然而慢則是主人公至死堅持的原則。
克拉赫特的《纖維之國》,以氛圍的濃烈和主題涉及點的豐富性,成了九十年代德語通俗文學中第一部成功的小說,深深地影響了一個與時代語境相稱的文學方向。小說分八章,以非常用心經營的輕松敘述語調講述了一個年輕人的故事,在敘爾特島短暫的逗留后,第一人稱敘述者縱觀德國,最后來到蘇黎世湖邊,地理上形成站點格局,而情景場所多是度假、晚會,就像島嶼是放在相對封閉的空間中,“我”在一系列交往的孤島上活動,在真實的島嶼上閑蕩,同時我的生活和情感,被放在一個又一個毒品、酒等構成的封閉性孤島上,我在俱樂部文化中穿行,穿越在德國這個纖維之國中,核心性地體現為一種耗費。《纖維之國》不帶任何情感上的負載,不加反思地摹寫日常事物的表面,構成了一種內容與風格上的公開挑戰,小說以平面化的操作方式,顯現出摒棄人們所習慣和期待的深度模式,將審美現代慣有的意義追求,然而,敘述表面上的輕快,最終成為“衰敗的編年體呈現”,難掩小說主人公及其氛圍。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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