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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石油化工學院 文法學院,廣東 茂名52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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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欲扭曲人性,真愛拯救靈魂
——以《榆樹下的欲望》中的愛碧為例
黃翠蘭
(廣東石油化工學院 文法學院,廣東 茂名525000)
摘要:愛碧是美國戲劇之父尤金·奧尼爾在《榆樹下的欲望》中塑造的一個欲望強烈、性格鮮明的悲劇形象,在物欲與情欲的精彩博弈中,追求愛欲的愛碧最終走向毀滅。通過對愛碧由追求物欲導致人性沉淪及因愛欲而升華靈魂的解讀,剖析她由欲望走向毀滅的悲劇根源,從而揭示奧尼爾特有的悲劇觀。
關鍵詞:尤金·奧尼爾;《榆樹下的欲望》;愛碧;欲望;毀滅
《榆樹下的欲望》(Desire Under the Elrns,1924,以下簡稱《榆》) 是部揭示欲望導致毀滅的悲劇。劇作的背景是1850年,在美國新英格蘭地區的伊弗雷姆·凱勃特家人,他們都是“田莊迷”,無法掙脫物欲的誘惑。在爭奪田莊的過程中,父子成仇、母子亂倫,無望的西蒙和彼得遠走西部淘金,愛碧和伊本因“殺子”將等待法律的制裁,只留下老凱勃特獨守農場。
愛碧是《榆》中最極端、最富有鮮明個性特征的悲劇形象。在與夫子為攫取田莊的明爭暗斗中,她不擇手段地勾引繼子與其“亂倫”生下了田莊的合法繼承人,而非理性的愛欲沖動又讓她因“殺子”而走向毀滅。通過愛碧欲望旅程(物欲、情欲、愛欲)中貪婪的物欲與非理性的情欲的博弈,奧尼爾昭示世人,任何一種欲望,如果超越限度,終將導致不可避免的悲劇。愛碧悲劇性結局的根本原因就是由于失控的情欲所致。
本文將通過對愛碧由追求物欲導致人性沉淪及因愛情而升華人性的解讀,剖析她因失控的情欲走向毀滅的悲劇根源,從而揭示奧尼爾獨特的悲劇觀。
1從歸屬需求走向物欲,導致人性的迷失和沉淪
愛碧是個三十五歲的寡婦,她豐滿、充滿生命活力。“圓圓的臉蛋很美,但這美卻被一種粗俗的肉欲破壞了。她的嘴角有力、執拗,眼睛里有著一股堅決、毫不退卻的神氣[1]217。”愛碧自幼父母雙亡,在酒鬼的丈夫病死后,也失去了唯一的孩子。經歷了生活磨難的愛碧渴求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過一種輕松、快樂的日子。從這種行為動機來看,她的要求是正當的,愿望是合理的。為了走出貧困無依的生活,愛碧只有通過婚姻來改變生存困境——下嫁比她大四十歲、行將就木的伊弗雷姆·凱勃特,但她在找到歸屬后卻走向物欲的貪婪,在自我膨脹的物欲中導致人性的迷失和沉淪。這些變化從愛碧與凱勃特父子的物欲沖突中就可窺見。
1.1與凱勃特關于“家”的言語沖突,凸顯愛碧的歸屬感與財產渴求
愛碧雖出身清貧,性情卻并不軟弱。當愛碧發現自己的追求受到凱勃特父子的挑戰后,她堅定地向他們表明了自己追求家與財產的態度。在愛碧初到農場時,七十五歲的老丈夫——凱勃特告訴她:“咱們到家了,愛碧。”初次亮相的愛碧就毫不掩飾對“家”的渴望,她雙眼得意地察看著凱勃特家的住宅,興奮地說:“真美——美極了!我不能相信這真是我的[1]217!”這欣賞之中帶有驚喜,也有意外。而“我的”一詞表明其不能與他人分享的獨占欲望。凱勃特聽后,厲聲更正:“你的?是我的!”面對凱勃特的挑戰,愛碧毫不示弱,用與他一樣銳利的目光回報他,她身上那股堅決的、毫不退卻的強勢態度讓凱勃特望而生畏,使他不得不改口說:“是咱們的……一個家是得要個女人啊[1]217。”愛碧馬上更正說:“一個女人是得要個家[1]217!”她的話語雖然只是將凱勃特的詞語順序做了調整,卻鮮明地彰顯出她在家中的地位及其女性主體意識。她的聲音中有一種主宰一切的力量,顯然是在向凱勃特表示,她絕對不是凱勃特的奴婢或仆役。體驗過貧困生活滋味的愛碧需要的就是一個能夠自我作主的家,這就是愛碧下嫁給凱勃特的動機。她要通過婚姻來改變自身的處境,做自己生活的主人。
當著即將離家淘金的西蒙和彼得的面,愛碧毫不掩飾作為女主人的自豪心情。她帶著征服者所具有的優越感說:“我得進去瞧瞧我的房子[1]218。”這自豪的話語既流露出愛碧對家的渴求,彰顯出她對歸屬感和安全感的追求,同時也透露出她對財富強烈的渴求欲。愛碧強烈的歸屬需求與占有欲源于生存的悲苦境遇。她不僅渴望通過這個已擁有的家來確保自己衣食無憂的生活,還要通過占有這個家庭來滿足自己貪婪的物欲。
在與凱勃特對于“家”的權利爭奪戰的第一輪爭斗中,愛碧就穩操勝券。她言行雖少,卻態度強硬、目標明確。初次亮相,就以勝利者所特有的優越感占領了屬于自己的領地一家。而由于她的到來,眼看著繼承家產無望的西蒙和彼得只有棄家去淘金。從中也不難看出,作為贏家的愛碧的智慧與果敢。
1.2與伊本關于“家”的言語沖突,凸顯愛碧的物欲強烈追求
盡管愛碧在凱勃特及其兩個出走的兒子面前不斷地強調自己是房屋的主人,但她發現,自己獲取財富的道路上還有個攔路虎。盡管西蒙和彼得兩兄弟已經出局,自動放棄財產繼承權,她還有個勁敵,這就是凱勃特的小兒伊本。伊本熱愛田莊并要奪回田莊以完成對母親的承諾。在愛碧沒有進門之前,伊本已為獨占農場掃清了障礙。他用盜取來的父親的積蓄作為路費,誘使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放棄了對農場的繼承權,換取了兩人簽下的將農場三分之二的繼承權轉讓給他的契約。愛碧的到來無疑對伊本構成巨大的威脅,成為他實現母親夙愿的最大障礙。伊本視愛碧為妖精,對她懷有敵意和怨恨。而初次相遇,愛碧就被強健的伊本所吸引。“她上下打量著他,欣賞著他那強壯有力的身材,看著看著,她朦朦朧朧地被他的青春和健美喚起一種欲念[1]221。”愛碧對于這個年齡比自己小十歲的對手采用了與凱勃特不同的態度,她以交友示好,開門見山的對伊本說:“我想我能叫他(指凱勃特)為我干一切事[1]222。”愛碧坦白了自己嫁給在年齡上足以做自己父親的凱勃特并非是出于愛情,而是為了得到令人垂涎的田莊。愛碧向伊本坦言:“就算我確實想需要一個家又怎么樣?我嫁給他這么個老頭,還會圖別的什么[1]223?”當伊本揭穿了她的圖謀,并罵她:“他就買了你——像買個娼妓一樣?而他給了你價錢——這個田莊——這是我媽的,你這個鬼東西!——這田莊現在是我的[1]223!”面對伊本的挑戰,愛碧毫不示弱。她針鋒相對、咄咄逼人地向伊本說:“這是我的田莊——這是我的家——這是我的廚房!”“還有樓上——是我的臥室——我的床[1]223!”“這是我的”,這種排比句式的強調,已經彰顯出田莊女主人鮮明的立場。它不僅反映出愛碧發自內心的得意,也張揚了愛碧強烈的自我意識。表面看,愛碧過激的行為有些不可理喻,如果考慮到她的經歷,也就情有可原了。正如愛碧所言:“我得為我的權利而斗爭[1]223。”此時,愛碧的歸屬心理已經升級為貪婪欲望,凸顯出強烈的財產占有欲。“她的占有欲來源于她對命運的抗爭、對過去辛酸痛苦生活的補償,體現了她試圖拯救并把握自己命運的主動性。她要成為家庭的主人,要占有和支配田莊[2]274。”而對田莊強烈的占有欲以及與伊本的沖突引發了愛碧的人性迷失與沉淪,使她變成物欲的俘虜。她覬覦伊本的身體,為洶涌的情欲所驅使,以至達到病態的程度。對占有田莊志在必得的愛碧告訴跟她較量的伊本:“就是一棵爛草你也甭想到手[1]228!”“我要讓這家里的一切都成為我的[1]240”,言外之意,伊本也將被她吞下。只要她愿意,也可以將伊本像他的兩個兄長一樣驅逐出境。這種赤裸裸的霸道足見其自私、貪婪與邪惡的欲望。此時,愛碧對家的欲望,已經從安全感蛻變為物欲與情欲的占有沖動。
2從物欲與情欲走向愛欲,在人性升華中走向毀滅
愛碧的物欲追求是與情欲愿望交織在一起的。為爭奪田莊,自私、極端的性格使她失控的欲望呈現出人格分裂及非理性特征。為了滿足貪婪的物欲,愛碧不擇手段地用“亂倫”來實施生子的計劃,而當情欲/愛欲占上風時,極端的沖動讓她以“殺子”非理性行為來證明真愛。在非理性物欲與情欲的精彩博弈中,愛欲讓愛碧走向極端,她的人性開始復蘇,超越了情欲與物欲的泥潭,呈現出純潔的利他傾向。也由于失控的愛欲而導致了新的罪惡——“殺子”的非理性行為,最終將她引向毀滅的悲劇性結局。
2.1物欲與情欲交織,展示貪婪的欲望
對田莊垂涎三尺的愛碧,發現與自己爭奪田莊者不僅有伊本,丈夫也沒把她當成合法繼承者。作為一個虔誠的清教徒,伊弗雷姆·凱勃特勤勞、節儉,用了五十年的血汗,在亂石中建造出自己美麗的田莊。他視田莊為唯一靠得住的財富,由此而生貪婪的占有欲。凱勃特像驅使奴隸那樣驅使自己及妻兒在農場賣命。當兩個妻子被累死之后,出于對三個兒子的失望,他娶回了愛碧,卻并沒把她當成田莊的繼承人。他認為,“老婆不是我本人的,兒子才是我——我的血肉——我的。我的東西該留給我的后代,留給了他們,這些東西才依舊屬于我——即使我在六尺土下還是屬于我的[1]233。”凱勃特只打算把田莊留給自己的兒子。在凱勃特永久占有田莊的意識中,竟然冒出長生不死甚至死后讓房子為自己陪葬的荒誕想法。“如果我能夠活下去,我就要活下去,無盡期地活下去!或者,要是我辦得到,在我臨死的時候,我會放一把火,看著它燒掉——這幢房子,這兒每一個麥穗,每一棵樹,直到最后一根草!我會坐著,看著一切都隨著我死去,沒有人能占有曾經屬于我的,我用血和汗從一無所有中開辟出來的東西[1]231!”這種赤裸裸的占有欲,一方面,展示出凱勃特與農場融為了一體的生命意識;另一方面也凸顯出他的貪婪自私、冷酷和頑固。面對這種超常的貪欲,“女性與家庭主宰者都構成欲望的壓抑與反叛關系,欲望不能實現的生命沖動格外強烈[3] 36,”愛碧深知只有生兒才能實現獨占田莊的愿望。財迷心竅的愛碧誘使凱勃特承諾,在自己生兒后將田莊給自己。凱勃特自然希望她能生子繼承家業,使他占有農場的欲望能延續下去。于是,愛碧便開始了她非理性的“亂倫”計劃。她早已布置好陷阱,準備將情場獵物捕捉到手。此時,“愛碧的欲望不單單體現為物質的占有欲, 還體現為強烈的性欲。凱勃特和伊本代表了她不同的欲望。凱勃特可以給她物質滿足和家的歸屬感, 伊本則是她性欲的投射[4]54。”
出于物欲與情欲的雙重渴求,愛碧引誘了有戀母情結的伊本。仇恨愛碧與其勢不兩立的伊本,在愛碧進門后就被她所吸引,與自己的天性作斗爭。伊本安慰自己說自己是為母親報仇而與愛碧發生了“亂倫”關系。這種“不倫之舉,雖表面上為肉欲的滿足,并在客觀上推進了二人理性目標的實現,實質上則成為他們統一矛盾的自我、獲得純粹愛情的轉折點”[5]188。在這場畸形的“情感游戲”中,倆人發生了真情。伊本背叛了向母親的承諾,愛碧也由物欲轉向情欲。當兩人愛情的結晶誕生后,愛碧不僅實現夢寐以求的愿望——有了個田莊繼承人,也逐漸領悟了愛情的真諦。
2.2情欲戰勝了物欲,展示愛欲動人的力量
當76歲高齡的凱勃特在喜得貴子慶祝舞會中得意地告訴伊本,田莊的繼承權是愛碧及自己的小兒的,“一根木頭一塊石頭都沒有你的份”。伊本聽后如遭五雷轟頂,他痛苦地失聲痛哭。他以為自己受到欺騙,上了愛碧的圈套。愛碧和他生子就是為了得到田莊:“原來這是她的詭計——一直在欺騙我——正如當初我懷疑的那樣——把什么都吞下——包括我[1]257。”讓他后悔莫及的是,他竟親手給自己創造了個更為有力的競爭對手。當愛碧和盤托出那是在愛上伊本之前所為時,伊本怒火中燒,揚言要與愛碧及其夫子算賬,離開農莊,遠去加州賺錢,歸來復仇。當愛碧聽到伊本痛恨與己爭奪繼承權的親子,“但愿他沒生出來!但愿他現在就死!……是你生了他——為的是偷走我的田莊——才把什么都改變了[1]260。”此時的愛碧被熾熱的愛情所燃燒,她對伊本的愛已“勝過一切”[1]263。這種人類獨有的美麗情感讓她舍不得伊本的離去。在瘋狂的執迷中,失去理性的情欲讓愛碧的理性失控,“要是他來到世上就是為了給我帶來這些——扼殺了你的愛情……那么,我也恨他。”愛碧誤以為犧牲兒子就能再獲伊本的愛心,她問伊本:“要是我能向你證明,我沒有偷走你田莊的念頭——那么一切都會和過去一樣,我們會像過去一樣地彼此相愛……你會永遠不和我分離的,是嗎[1]261?”伊本應允表示贊同后,愛碧喜形于色。“也許我能夠收回上帝做的事[1]262。”為消除伊本的誤解,挽回和伊本的愛情,愛碧居然不惜舍棄田莊,甚至舍棄親生骨肉來證明自己的真愛。“財欲與情欲一直支配著愛碧的性格發展,形成雙重人格與分裂狀態,直到最后,當財欲的實現(生子)與向情人示愛的愛欲實現相沖突時,愛欲戰勝了財欲[3]36。”愛碧痛苦地用枕頭悶死了自己深愛的小兒,放棄了這個將給她帶來田莊繼承權的孩子, 以此為代價來換取伊本對愛情的認可,并甘愿承擔一切罪孽的后果。
1)愛欲超越了貪婪。愛碧殺子的行為是極端殘忍的,倘若純粹是為了本能欲望的滿足,這種反人性之舉就更令人發指,顯得變態、沒有人性了。需要明確的是,在《榆》里,這個孩子從孕育之初就不單純是作為愛情的結晶出現。他本來就是愛碧爭奪財產這一陰謀的產物,是愛碧奪取田莊的一個棋子。他是作為田莊/貪欲/財富這種符號出現的。倘若是從物欲/財富與愛情這兩方面作比,愛碧棄物重情的選擇就顯得單純,殺子的行為似乎也變得可解,因為它代表著愛碧對財富物欲的拋棄、對人間真愛的追求。在物欲與愛欲的博奕中,愛欲超越了貪婪,愛碧寧可犧牲一切以獲得愛情。這種真情超越了占有田莊的私欲,是一種人性的復蘇,突顯了她靈魂的升華。這種大膽、熱烈的舉動,已經變得忘我,以至超越她身上那種狡詐、貪婪、邪惡的可憎因素。
2)愛欲超越了財富/愛子。愛碧殺子的行為會讓人想到希臘神話中美狄亞的決絕。她們都是通過毀滅他人——“殺子”來實施自己的計劃。棄婦美狄亞是為了報復丈夫的喜新厭舊;而愛碧卻是因為愛情,她對殺子的罪過痛苦不堪。“我也不愿意這么干的,我恨自己已干了這事。我愛他……可我更愛你——而你要走了[1]264。”在二難的抉擇中,愛碧寧可犧牲財富/愛子,也不能失去愛情。“如果說美狄亞的行為是出于對愛情的報復和絕望,那么愛碧則是為了希望和證明愛情,如果說美狄亞是被無情的神喚醒的話,而在現代社會中,神被拋棄了,取代他們的是對愛的崇高而變態的追求[6]74。”
3)愛欲拯救了人性。愛碧殺子的舉動,不僅讓自己的人性得到拯救,也讓伊本從人性的迷潭中走出。伊本初聞愛子被殺,由狂怒變為對愛碧的恐懼害怕。他疑心愛碧要誣陷自己為殺人兇手而立刻前去報案,打算把愛碧交給警長。歸途他翻然醒悟,意識到了愛碧的摯愛,被她的真情所感動。伊本建議愛碧與自己一起逃走,愛碧拒絕了,她堅持自己應該面對法律懲罰,寧愿承受法律的制裁。“我應該受懲罰——為了我干的罪惡[1]270。”愛碧的救贖讓伊本看清自己同樣有罪。愛碧不愿意讓所愛的伊本受到傷害。她強調:“我不能讓你受苦!”當伊本堅持與愛碧一起坐牢時,愛碧表示:“我不愿意讓你這樣[1]271!”此時愛碧的“欲望”已經發生了改變,由貪婪的物欲/非理性的情欲變為至誠的愛欲。“我應該”“我不能/我不愿意”這種富有犧牲精神的利他主義精神,在愛碧身上以前是不曾有過的。這跟那個登場時口口聲聲稱呼田莊的一切都是“我的”的貪婪的自我主義者是迥然不同,此處的利他呈現出愛碧性格中的善良、忘我、熾熱與真誠。
4)愛欲贖救使心靈和諧。愛碧不僅以真愛喚回伊本的愛情,贏得他的信任,也讓伊本的人性獲得升華。他不僅承認了愛碧的真愛,與她共同承受殺子犯下的罪過,也獲得了心靈的和諧安寧。面對毀滅時,他們摒除了私欲,放棄占有田莊的夢想,毅然接受法律的制裁,“他們的愛情最終蕩滌了人性中丑惡的物欲與粗鄙的肉欲的成分,得到了凈化,升華到人性的一個新的高度[7]75。”
3結論
尤金·奧尼爾認為,導致人的悲劇有兩種因素,除去外部力量外,還有自身的“悲劇性缺陷、荒謬的本身的一種弱點[8]265”。對于愛碧形象的塑造,作者是矛盾的。“他一方面贊賞愛碧的愛超越了物欲、肉欲而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愛情,另一方面也鞭笞和諷刺了在這愛情背后的本能欲念[6]75。”
在《榆》中,作者用愛碧以舍棄田莊/親生骨肉為代價喚醒伊本的真愛,倆人一起走出物欲/人性的迷潭的戲劇化轉變凸顯出人類真情的力量,強化了愛碧棄物重情的動人之處。同時也展示了愛碧自身的“悲劇性缺陷”[8]265——愛碧由于本能欲望的渴求——失控的情欲導致犯罪,最終走向殺子的毀滅性沖動,這種非理性的欲望最終將愛碧送上自我毀滅的不歸路。可見,欲望是一把雙刃劍。自然的欲望是人類情感的原動力,而非理性的欲望則是災難與悲劇的源泉。
綜上所述,奧尼爾在《榆》這出悲劇中,通過愛碧由物欲所致人性沉淪、用真愛感召伊本,最終走向毀滅的悲劇,淋漓盡致地剖析了人性的兩極:“摧毀人自我的,正是人性中貪婪與淫蕩的本性;而拯救人類自我的,也只能是人性的升華與靈魂的凈化[7]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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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駱磊)
Greed Distorted Humanity Whereas Love Saved the Soul——An Example Analysis of Abbie in Desire Under the Elms
HUANG Cuilan
(College of Humanities and Law,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Petrochemical Technology, Maoming 525000, China)
Abstract:Eugene O'Neill, the father of American drama, created the tragic character Abbie with strong desire and distinct personality inDesireUndertheElms.In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her desire for wealth and desire for love, the pursuit of love eventually led Abbie to destruction. In this paper, Abbie’s experience of degradation by the pursuit of wealth and the subsequent sublimation of her soul on account of her desire for love is interpreted and analyzed to find out the roots of her tragedy that desire leads to destruction, which reveals the author’s unique view on tragedy.
Key words:Eugene O'Neill;DesireUndertheElms; Abbie; Lust; Ruin
收稿日期:2015-12-17;修回日期:2016-01-08
作者簡介:黃翠蘭(1963—),女,廣東高州人,副教授,主要從事外國文學、世界文學與比較文學研究。
中圖分類號:I106.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2562(2016)02-003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