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危機，才會有轉機

李仲周

多哈回合談判，由于印度提議，除非有關發展中國家糧食安全儲備議題談判提前在2014年底前達成協議，否則《貿易便利化協議》法律文本不能通過，這使談判再次陷入僵局。事實上，該協議本無實質分歧。協議文本已在巴厘會議會上敲定，只需法律專家進行法律文字審核，起草議定書；部長們已協商一致，同意于2014年7月底前開放讓世貿成員簽字。因此，在此背景下，印度的建議引起部分國家強烈反對，指其“失信”。印度不服，認為發達國家在農產品貿易問題上“失信”太多了。而這種僵持局面對其他議題談判，很顯然會產生負面影響。

多邊貿易體系走到今天，其規則能夠覆蓋全球貿易額的98%，就在于它的漸進式的多邊貿易談判。每一輪談判都有進展，使多邊貿易體系越來越開放，使成員國體會到貿易是經濟增長的動力。但事實是，世貿組織于1995年誕生至今已18年，多哈回合發動也已滿13年，推動貿易開放幾無成就，面對保護主義抬頭，卻束手無策。而與此同時，自由貿易區卻如雨后春筍，“蓬勃發展”。這不禁讓人發問多邊貿易體系還存在嗎？多哈回合若徹底失敗，那多邊貿易體系就真正面臨危機了。全球經濟就有可能滑向全面貿易戰的邊沿。所有國家都是受害者，中小國家最為無奈。

為了繼續尋求以貿易促經濟增長，消除貧困，各國會另覓蹊徑。區域或雙邊自由貿易協定將是必然的選擇。此類協定談判各方都是志同道合者，談判成功的幾率要大大高于多邊貿易體系。世界會走向多個開放性的貿易集團，開放性的貿易集團相互排斥將失去意義。這種趨勢或許會殊途同歸，回到學者們議論的自由貿易協定多邊化的軌道。

中國作為最大貿易國以其繼續擴張的市場潛力，推動區域貿易自由化的向心力將進一步加強。中國力推的絲綢之路經濟帶和海上絲綢之路已經得到周邊發展中國家和部分發達國家的積極響應，中國東盟自貿區協議已全面實施，并向縱深推進。中韓，中澳自貿區談判正在加速進行，中日韓三邊談判也沒有停止。人民幣的國際化將是自貿區建設的堅強后盾。中國已經是非洲的最大貿易伙伴，當前正在著力幫非洲國家加強能力建設，特別是三網建設，幫助非洲成為全球經濟新的增長點。中國同智利，秘魯已簽訂了自貿協定，同巴西，阿根廷及其他拉丁美洲國家都在商談全面經貿合作關系。特別值得提起的是金磚國家銀行的成立預示著金磚國家的經貿合作將在全球經濟貿易中占有更大的分量。

縱觀當前時局的變化，我們應該對前途充滿信心，中國的繼續改革開放可以對全球經濟發揮更大的建設性作用。中國仍應力挺多邊貿易體系，促多哈回合及早達成協議。但同時應該在多邊貿易體系的框架內，加速同志同道合的國家的自由貿易區的談判，在互利共贏的基礎上實現更加開放的全面經貿合作。這是抵御貿易保護主義壓力的有效武器。

編輯|趙麗芳 lifang.zhao@wtoguid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