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
摘 要:對圖書館、檔案館和博物館數字資源進行整合,為用戶提供深層次、一體化的信息服務是近年我國LAM 領域十分關注的課題。本文介紹了我國圖書館、檔案館與博物館數字資源整合的背景和研究現狀,并對其數字資源整合中存在的問題進行了分析,最后提出了我國圖書館、檔案館與博物館數字資源整合的發展策略。
關鍵詞:圖書館;檔案館;博物館;數字資源整合
1 引言
圖書館、檔案館和博物館(英文縮寫為LAM)是傳播知識、文化、信息的重要渠道,是社會重要的公共文化設施,在公共文化服務體系中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近年來,聯合國教科文和國際圖聯等國際組織一直致力于促進“三館”館際合作的實踐與探索,并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有益嘗試。西方發達國家政府及其信息機構,通過共建共享“三館”信息資源和提供有效服務,實現了加強國家文化信息服務能力、提升國民整體文化素質和國家社會經濟、科學、文化、教育發展水平的目的。
現代數字信息技術的發展和網絡環境的形成,已經打破了傳統上的時空界限,為LAM的數字資源整合提供了技術保障。圖書館、檔案館和博物館都將大量館藏轉換為數字形態,通過網絡為用戶提供超越時空的服務。然而,這種各自為政的資源管理和分散多頭的服務,不僅造成了數字資源的重復建設,而且阻礙了這些文化信息資源的有效利用和廣泛共享。因此,如何創建一個整合圖書館、檔案館、博物館數字資源內容的基礎結構,在一個更加寬泛的框架內配置資源,給用戶提供深層次、一體化的信息資源服務,成為當前各國LAM十分關注的課題。
2 圖書館、檔案館與博物館數字資源整合的背景
當今,在數字資源整合方面三館都面臨著一個共同問題,即圖書館為了吸引更多的用戶,需要在其網站上公開館藏資源的書目數據;檔案館為了方便歷史文獻資源的長期保存和合理利用,也要將珍貴的歷史文獻數字化;博物館為提高展覽的集客率,有必要把藏品進行數字化處理,將展品的數字化圖像公開在本館的網站上,并且公布收藏品的相關信息,以滿足參觀者的信息需求。當館藏資源數字化成為LAM 需要共同面對的課題時,就產生了跨越LAM,實現信息資源共享的問題。
2.1 國外LAM數字資源整合背景。美國博物館和圖書館服務協會關于圖書館、博物館和學校合作的報告書中,明確提出合作可提升博物館和圖書館在公眾中的地位,改善它們的服務和項目,并更好地滿足多樣化用戶的需求,特別是那些未能得到充分服務的用戶[1]。加拿大將該國的國家圖書館和國家檔案館兩者整合為國家圖書檔案館(Library and Archives Canada,簡稱LAC),集合了原國家圖書館和檔案館的資源、服務、人員,不僅為加拿大當代民眾和后代保存歷史文獻遺產,而且成為加拿大人民獲取圖書檔案資源與服務的平臺[2]。除了美國和加拿大外,還有許多國家也有相似的三館整合案例。英國專門設立了博物館、圖書館和檔案館理事(Museums, Library and Archives Council,簡稱MLA),統籌管理三館的資源和經費運用,讓三館為越來越多的英國公民提供高質量的實踐活動,豐富公民的生活[3]。德國圖書館、檔案館和博物館門戶(BAMP)項目等,都是面對社會公眾共享人類文化和信息資源的需求,充分運用現代信息技術手段,探索圖書、檔案、博物數字化資源的融合, 構建面向公共文化服務的數字化服務平臺的實踐。澳大利亞國家圖書館發現對國家數字圖像庫的需求后,創立了澳大利亞圖像數字檔案。
2.2 我國LAM數字資源整合背景。我國在LAM數字資源整合方面也取得一定的成績。“全國文化信息資源共享工程”可以認為是LAM數字資源整合的代表性重大工程。但從整體來看,目前我國三館基本上還是各自為政,條塊分割,采用各自開發的網絡系統獨立地為用戶提供服務,彼此間缺乏合作與協調。由于三館在信息組織與描述方式方面多有不同,不僅造成了對信息進行導航和揭示時的障礙,而且也造成了對文化內容選擇的阻礙。由于缺乏允許內容共享與傳送要求的界面,使得用戶不得不跨越多個不同界面才能最終查全其所需信息。三館不同的設計和不同的用戶環境都給用戶的信息查全制造了不可避免的人為困難。
3 我國LAM數字資源整合研究現狀分析
3.1 理論研究。目前,國內較早關注圖書、檔案、博物數字資源整合的文獻是劉家真于2003年發表在《中國圖書館學報》的《我國圖書館、檔案館與博物館資源整合初探》一文。該文認為我國的數字圖書館工程應當成為整合中華文化資源的平臺,并且建議中國的數字圖書館資源從初期就要注意涵蓋的廣度,特別應當考慮對LAM 文化資源的融合[4]。此后,劉孝文等將國外學者FRBR(Functional Requirements of Bibliographic Records)理論引入由圖書館、檔案館和博物館所構成的宏觀體系中,并論證了基于FRBR模式的圖書、檔案、博物資源融合的可行性[5]。呂鴻對基于LAM協同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知識融合進行了初步探討。國家圖書館在設計中國數字圖書館數據庫結構時,把故宮作為文博數據庫的第一級庫、第一個點。譚斌指出故宮博物院數據庫必須采用統一的標準通用置標語言,從而實現數字資源的跨庫無縫鏈接。2010年3月,我國臺灣的國立政治大學圖書資訊與檔案學研究所舉辦了圖書館、博物館與檔案館整合與分享研討會,從技術整合與分享、服務整合與分享、資源整合與分享三個方面展開討論。
這些研究是國內探討三館數字資源整合的重要先期成果。然而,目前的研究成果還較少,相關理論研究不夠系統和完善,難以為實踐活動提供思想和方法的指導。我國對于三館資源整合的研究仍局限于各自部門之內,跨部門的資源融合研究還十分薄弱,特別是涉及資源整合的模式與機制、技術實現、制度創新等還存在許多空白。
3.2 LAM館際合作模式的研究。合作模式是館際合作的具體體現。關于LAM館際合作模式的研究,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在網絡環境下,圖書館與檔案館、博物館采用建立地區性信息服務中心、組建聯合信息網絡的合作共建模式;二是可以采用圖書館與博物館合一或圖書館、檔案館與博物館合一的模式,建立國家級或地區性的實體整合,或利用現代化信息技術組建資源共享平臺的虛擬整合;三是根據我國實際情況,建立不同合作程度的一體化發展模式、共建共享模式或資源共享模式[6];另外,也有專家建議,以中國數字圖書館為基礎整合檔案館和博物館資源的模式。合作模式是“三館”成功開展合作共建的保障因素。我國目前還沒有形成LAM館際合作的成功模式,國外則形成了不少成功的合作模式。例如,美國的合作模式比較靈活多樣;日本體現出集中發展模式的特點;英國成立相關理事會整合全國4500個博物館、1300個檔案館和5000多個圖書館;美國國會圖書館和美國國家檔案館采用加入世界數字圖書館的模式。上述國家成功的合作模式,值得我國在開展“三館”館際合作模式研究方面借鑒。
3.3 LAM合作策略的研究。從LAM館際合作實踐來看,采取具體有效的合作策略可以促進“三館”數字資源合作發展。例如,采用部門協調、資源交換、目錄交流及網上服務等方式,開展圖書、檔案、博物系統的資源互補;采用先系統內后系統外的發展策略,建立信息服務器;采用統一的標準文獻數據交換格式與加強館際交流和人員培訓等措施,建立地區性檔案、圖書、博物集成信息服務中心,促進LAM合作共建;采用統一領導和實施統一規劃,引進圖書、檔案、博物管理系統,開展網絡服務、加強人才和技術交流、制定相關法規等具體措施,加強LAM合作共建;也可以采取加強交流溝通、利用網絡技術、進行分工協作、加強復合型人才培養等措施,促進圖書館與檔案館、博物館一體化建設;通過建立合作聯盟、整合資源、創新服務、開展立法實證研究等,促進圖書館與檔案館、博物館合作[7]。由于我國起步較晚、起點較低,與國外LAM館際合作相比,相關實踐顯得較為滯后。全國范圍深層次、大范圍的LAM合作項目幾乎空白,跨系統、跨地域的三館合作項目也不多見,亟待增加資源投入,加大建設力度。
4 我國LAM數字資源整合中存在的問題
4.1 數字資源整合的體制問題。體制問題是我國LAM資源整合的一個瓶頸。我國三館分別隸屬于不同的行政主管機關,形成了一個個互不相關的“孤島”。圖書館的主管機關是文化部。20 世紀90 年代以前,人們對圖書館的認識是“搜集、整理、保管和利用書刊資料,為一定社會的政治、經濟服務的文化教育機構”。檔案館的主管機關是國家檔案局。依據《檔案法》和相關的文件規定,檔案館是永久保管檔案的基地,是科學研究和各方面工作利用檔案史料的中心,它屬于黨和國家的科學文化事業機構。博物館隸屬于國家文物局。根據我國《省、市、自治區博物館工作條例》中的規定,博物館是中國社會主義科學文化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文物和標本的主要收藏機構、宣傳教育機構和科學研究機構。圖書館、檔案館與博物館隸屬于不同的文化管理系統,宏觀上缺乏一個組織和協調不同文化管理系統的部門,機構之間也沒有建立一種科學合理、能夠平衡各方利益的合作服務機制,因此,造成圖書館、檔案館和博物館之間缺乏統一的館藏政策,條塊分割,資源建設重復,難以共享。
4.2 數字資源整合的技術問題。目前國外已在數字信息標準規范的制定上做了大量研究,并形成了一批非常成熟的數字資源融合標準,如用于開放檔案元數據獲取的互操作協議OAI-PMH、用于數字對象編碼和交換的元數據編碼與交換標準METS、用于元數據檢索和數據傳送的開放數字資源參考鏈接標準Open URL、用于不同安全域中傳輸身份驗證和授權憑證的SAML 安全信息交換架構、用于不同系統間互操作的開放資源倉儲系統參考規范OAIS、在線信息交換標準ONIX、Z39.50協議、ISO 10160 /10161 館際互借標準等[8]。這些標準為LAM 數字資源融合提供了規范框架,使跨系統、多類型的數字資源整合成為可能。計算機技術、數字存儲技術、互聯網技術的發展及其在輔助標引、全文儲存和檢索系統的應用,為LAM 數字資源整合提供了條件保障。
4.3 數字資源整合中的知識產權問題。我國的圖書館、檔案館、博物館擁有豐富的館藏信息資源,要實現數字館藏資源共享,提高信息資源的獲取和利用率,關鍵是資源整合和聯機存取,這是用戶能夠從信息中獲取最大利益的先決條件。但在資源整合和聯機存取的過程中,知識產權問題是不可回避和首先需要解決的關鍵問題。目前,在我國法律和國際協議的框架下,只有公共領域或版權擁有者明確許可的數字化資源才能聯機存取。因此,我國圖書館、檔案館與博物館首先以公共領域的資源為主進行聯機存取。其次,我國圖書館、檔案館和博物館還擁有大量不受版權保護的數字化資源,而這些數字化資源的使用前景也不明朗。因為有的數字化資源雖然不再受版權保護,但它的不同版本或出版形式可能擁有不同的權利,如序言、封面或排版格式等。特別是視聽檔案材料,由于其擁有者難以確定,因此很難得到明確的許可以重新使用或傳播這些材料。在這種情況下,數字化資源版權狀態的澄清和透明化非常重要。
4.4 數字資源整合的實踐問題。由于圖書館館藏文件信息、檔案館館藏文物信息與博物館館藏文獻信息存在一定差異,LAM數字資源合作研究與實踐中的難點有待突破。這些難點主要包括:LAM信息描述、信息組織的標準化、規范化或兼容問題;LAM信息資源整合與服務共享;LAM信息資源永久保存;LAM跨機構合作的技術平臺建設;LAM資源整合檢索系統;LAM實體合作與虛擬合作的模式等。上述難點長期困擾著LAM館際合作研究與實踐進一步開展,有待業界同行借鑒與汲取國際成功經驗、結合我國實際進行重點研究與探索,力爭早日取得突破。
5 我國LAM數字資源整合的發展策略
5.1 建立協調LAM的合作執行機構、統籌規劃。LAM在我國隸屬于不同的主管部門,在館藏資源發展、數字資源共享和經費運用等方面跨機構協調困難。這方面可借鑒英國的MAL理事會制度,即設置一個由LAM各部門的主要負責人和專家組成的,跨行業、跨系統、一體化的常設合作管理機構。經由此合作管理機構的跨機構協調,既可以促進三個機構所屬部門的協同合作,又可更有效地運用人員與經費,使其發揮最大的效用。在制定LAM 建設的全局性發展規劃和整體化管理時,要從整體出發,注重兼顧各自的特點。要嚴格遵守和體現標準化、規范化的原則進行信息資源布局,自動化應用系統和數據庫的建設。
5.2 統一LAM數字資源合作的技術標準。LAM館藏資源存在一定差異是三館數字資源融合必須重視與亟待解決的難題。而數字資源整合關鍵技術的研究尚未取得突破,多種類型信息資源的著錄標準與元數據標準不統一,必然對順利實施數字資源共享帶來嚴重阻礙。世界各國在推動LAM數字資源整合過程中非常重視信息資源著錄標準與元數據標準的協調與統一。我國LAM需要在合作執行機構的統一組織協調下,根據本部門的特點,對各自的信息資源著錄標準與元數據采集標準進行修訂,以適應LAM數字資源整合的要求?,F實情況下,LAM三方在根據本部門的特點,制作自己的網站及數據庫的同時,應當嘗試開展共同編制館藏聯合目錄,開展共享數字化項目和構建整合門戶網站工作,使LAM數字資源整合得以起步和逐步開展。
5.3 加快LAM通用型人才隊伍建設。要實現對我國LAM數字資源的整合,就必須加快培養一支專業知識與實際技能兼備的較高素質的專業人員隊伍。一要加強對現有LAM人員的培訓,努力提高LAM三方工作人員的基礎業務能力、專業技術能力和宏觀管理能力;二要加強LAM之間的合作與交流,共同培養適應于LAM 資源整合發展要求的理論基礎扎實、研究能力過硬、實踐與應用能力突出的融合型專業人才;三要聯合建設研究基地、重點試驗室等,圍繞LAM三方資源整合的重點領域開展課題研究、重點攻關,以項目搭建平臺,促進LAM數字資源整合應用型人才的快速成長。
6 結語
充分運用現代信息技術手段,探索圖書館、檔案館、博物館數字化資源的融合,構建面向公共文化服務的數字化服務平臺,努力滿足社會公眾共享人類文化和信息資源的需求,是LAM數字資源整合的終極要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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