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陽茶獲“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考辯

張清改

（信陽市委黨校，河南 信陽464000）

信陽茶獲“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考辯

張清改

（信陽市委黨校，河南 信陽464000）

信陽茶歷史悠久，馳名中外，早在唐宋時期就是名茶。百年前，信陽茶獲“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然而，近年來，因為各種原因，學界和民間對這一史事產生疑問。本文對信陽茶獲“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的真偽進行了考辯，并對獎章背后的文化意蘊進行了挖掘和思考。

信陽茶；“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考辯

信陽茶在唐宋時期已負盛名，載譽無數。1959年，信陽毛尖被評為“中國十大名茶”之一。如今，信陽毛尖也是當代綠茶中的名品和珍品，在國內外都有較高的知名度。信陽人在做信陽茶的宣傳時經常提到，信陽茶獲1915年“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然而時至今日，有茶界和學者對信陽茶曾獲這一榮譽的歷史真實性提出疑問。為此，有必要對信陽茶獲“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的真偽做一考辯，對獎章背后的文化意蘊進行挖掘和思考。

1　“巴拿馬萬國博覽會”基本史事

1.1“巴拿馬萬國博覽會”概況

1915年，為了慶祝巴拿馬運河通航，美國決定在舊金山舉辦“巴拿馬太平洋萬國博覽會”。作為這次博覽會的發起國和籌辦國，美國專門成立高級評審委員會，由美國派代表擔任此次博覽會的會長和副會長，另外邀請由美國、澳大利亞、阿根廷、日本、古巴、烏拉圭、中國等十多個國家派代表擔任評審委員會的秘書長。與此同時，這次規模盛大、影響空前的世界博覽會還成立了由來自世界各國的科學、藝術、工商等各領域各界的杰出代表約500人組成龐大評審團。中國作為參與國之一，有16人參加此次活動。1915年8月，評審工作接近尾聲，通過與會國代表的充分討論，決定按照參展產品的實際情況，設立6個獎項等級。這次博覽會上，所有獲獎產品均有組委會頒發的獲獎證書和獎章一枚，在獎狀中間用黑體字注明所獲的獎項。獎狀由華盛頓的印刷署制版印刷，印刷在手工特制的寬60.8 cm、高48.4 cm的日本紙上，大獎章三個字是黑體字，下面留有較大空白，用以填寫獲獎人名稱和產品名稱。獎牌由美國費城鑄幣廠鑄造，獎牌正面是博覽會的中心建筑——寶石大廈的景色，四周是博覽會的全稱字樣。反面是一對青年男女的健康形體，在光芒四射的初生太陽下透過薄薄的云霧走在一起，左右兩側的海洋中間是一條小小的陸地，象征著巴拿巴運河開通后帶來的太平洋和大西洋的結合繁榮。下面還附有意思為“兩岸之間神圣同盟”的拉丁文“DIVINE DISIVNCTA IVNXIT HOMO”［1］。

巴拿馬世博會是對中國影響較大的一屆世博會，中國當時雖然軍閥割據，戰亂頻繁，但政府還是積極準備了展品，展品種類眾多，除在中國館外，有些還在其它8個專業館中展出。中國作為農業大國，其農業館的展品尤為豐富，而在農業館中，展品又以茶葉最為吸引眼球。這次參展的茶葉共獲得了6項大獎，分別是大獎章、名譽獎章、金牌獎章、銀牌獎章、銅牌獎章和獎詞。其中，大獎章7個、名譽獎章6個、金牌獎章21個、銀牌獎章4個、銅牌獎章1個、獎詞5個。這些獎項除了大獎章授給政府（農商部）以外，其他獎項均由民間獲得。在這次博覽會上，最令中國人自豪的是，中國送展的茶葉擊敗了當時在國際上有較大影響力的印度茶，中國茶憑著自己的優異品質和精益求精的制作工藝贏得了各國評審團成員的青睞，前后共獲得21個金牌獎章，讓中國人揚眉吐氣。

1.2文獻記載的信陽茶參加“巴拿馬萬國博覽會”基本情況

巴拿馬將召開萬國博覽會的消息傳到中國后，中國政府積極組織，各地區以省為單位分別征集賽品，而地處中原的河南也積極響應。其中，河南出品協會是河南省賽品征集的組織者，通過協會的努力，全省共征集到賽品一百余種，共計一千余件及其他特別定制的賽品。

1915年正是信陽“八大茶社”成立，信陽茶業復興的重要時刻。當舉辦博覽會的消息傳到豫南，信陽人立刻意識到了這是一次信陽茶發展復興的難得歷史機遇，立刻開始著手行動起來。其中最為積極的是非常具有遠見卓識的信陽茶人陳雨人，他在緝私拿統領蔡竹賢的支持下，到各茶社串聯奔走，搜集到了最能代表信陽茶水平的車云茶、貢針、白毫、雀舌等11種茶樣，每種選3斤，用瓶裝好密封后交信陽地方道署衙門實業廳所屬的商會，轉交省出品協會。1915年5月底，茶葉運至省城，所有參加博覽會的產品首先在省城進行一次試展。從6 月15日至25日展出10天，每天行人不絕，競相觀看。此間，農商部派企事邢端、技士郭敬前來審查商品，先后選定包括信陽茶在內出國比賽的商品350余種。在河南挑選出的賽品，9月初經汴洛鐵路、京漢鐵路運至湖北轉輪船運到上海和全國各地的賽品匯集到一起，集中裝船運往美國［2］。

2　信陽茶獲“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的存疑史實與論證

2.1關于信陽茶獲“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的真偽存疑

關于原始獲獎名單中關于信陽毛尖獲得“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的記述疑竇叢生。在中國獲得“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的名單眾多，其中（甲）大獎章中有農商部（系農林部和工商部，下同）紅、綠茶、雨前、烏龍、祁門、寧州工夫等茶及他種茶。文獻只對獲獎名單有明確的記載，但到底這個廠家在哪個地方、聯系人是誰，都沒有記載，需要地方文獻補充。另外，各個省也有獲獎產品，河南省（官廳）的是豆類、高粱酒、醬菜、麻菇。（丁）金牌獎章中，河南有開封西會福的各種酒。（巳）銅牌獎章中，河南獲獎的有開封陳品三鹿茸菜、河南王得勝、鄭子明、齊天玉山藥。此目錄中并沒有信陽茶的具體記載。信陽地方史志中關于信陽毛尖參加“巴拿馬萬國博覽會”以及獲獎情況的記述較為模糊。目前信陽地方史志中見于1991年出版的《信陽地區志·大事記》：“1914年春，信陽、羅山、黃春、息縣、商城、固始、光山的30多種土特產品，選送舊金山萬國博覽會，主要有茶葉、藥材、香米、皮絲、絹、銀砂等。”民國版《光州志·大事記》記載：“1914年，春，光山土產藍白柳條花布在巴拿馬賽會展銷。”作為記述地方重大事項的信陽史志中只是記載了信陽茶作為展品參展，而對獲獎情況卻只字未提。信陽茶獲得獎章獎杯實證資料遺失。“萬國博覽會”頒布了獎章和獲獎證書，信陽茶作為獲獎產品之一自然也獲得有“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的獎章和獎狀，但是非常遺憾的是，因為時間久遠，這兩個承載著信陽毛尖光輝里程的獎狀與獎章，因為近代以來時局動蕩，戰亂頻繁，加之信陽地方建置沿革多變，獎章和獎牌不知所蹤。

近年來，信陽茶獲得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的史事受到質疑，還與當前一些地方隨意捏造獲獎事實的負影響有關。當前，一些地方在文化搭臺、經濟唱戲的利益驅動下，紛紛做出無中生有、牽強附會的歷史描述，甚至為爭一莫須有的歷史名人而打口水仗的事情屢見報端，讓人對目前一些地方政府大打文化牌心生反感。在當前這種輿論心態中，信陽地方政府在大力宣傳信陽茶文化之時，卻拿不出不可辨駁的獲獎史料或證據來，這難免讓一些學者起疑，甚至今日有學者尖刻的指出：近年來，隨著茶葉市場的急劇擴張，各地政府和茶商似乎對歷史文化營銷樂此不疲，其中，“1915年與茅臺酒一起獲得巴拿馬萬國博覽會金獎”的表述屢見不鮮，其實很多說法無中生有。獲獎原始名單未被明確列入、地方史志只有參展記述而無獲獎記述、有著極強說服力的獎章和寫有頒獎詞的獎狀又不知去向、其它地方捏造獲獎事實的負影響……種種不利因素疊加發酵，也難怪信陽茶獲獎之說說服力欠佳，在近年來備受質疑了。

2.2信陽茶獲“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的史實論證

原始獲獎名單中沒有關于信陽毛尖獲得“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的記述并不代表信陽茶未獲獎。目前發現的關于各省和個人獲獎名單中沒有發現信陽茶的影子，那么信陽茶是不是就是獲得大獎的“農商部（系農林部和工商部，下同）紅、綠茶、雨前、烏龍、祁門、寧州工夫等茶及他種茶”呢？極有這種可能，因為同樣獲得大獎的景寧惠明茶葉和酒類中的河南寶豐酒、大名鼎鼎的貴州茅臺酒也并不在榜單上出現，而這些產品的獲獎情況卻在當地的地方志中都有記載，因此可以推斷，信陽茶極有可能和這些獲獎產品一樣列在農商部的獲獎集體名單中。（1）地方其他史籍資料的佐證。在信陽的一些其它典籍中對信陽茶獲得“巴拿馬萬國博覽會”大獎有只言片語的描述，如近年來發現的《信陽工商歷史特產資料》中就明確記載：“1915年信陽毛尖經該會評判結果，頒給世界茶葉金質獎狀與獎章。” 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定會有更多的原始文字佐證。（2）獎牌獎章確有遺存。信陽茶獲“巴拿馬萬國博覽會”大獎確有其事，獎牌和獎章曾有多位信陽人見到過。據曾見過獲獎獎章的原信陽市政協副主席王選周回憶：獎狀色澤清晰，有紅色、綠色，上寫有外國字，下邊寫一等金質獎，約1.2尺左右大小。獎章是一個金牌，用盒裝，有一個鏈，此金牌圓形，直徑二、三寸，洋文，金牌上有樓房花草，還有兩位不穿衣服的男女。老人的回憶與史料記載的大獎章的記載是相符的。

2.3學者眼中信陽毛尖獲“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史事

關于信陽毛尖獲“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的情況，不僅信陽地方政府在宣傳信陽茶時常常提及，而且很多信陽地方的茶學學者也在著述中多次引證，如“打造信陽毛尖茶品牌的探討”［3］一文中提到“信陽毛尖1915年獲得巴拿馬萬國博覽會金獎.其后又屢獲國內國際金獎。”“淺談信陽毛尖茶傳統手工炒制技藝”［4］中提到“信陽毛尖茶是河南省著名的土特產，素以‘細、圓、緊、直、多白毫，香高、味濃、湯色綠'的獨特風格而飲譽中外；早在1915年巴拿馬萬國博覽會上就榮獲金獎。”不僅信陽本地眾多學者對信陽毛尖獲得“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史事常常提及，而且外地的很多學者在著述中也有類似表述，如“茶博會推動茶產業發展的平臺”一文［5］中就提到“自從1915年我國的祁門紅茶、太平猴魁、信陽毛尖、閩北水仙等部分十大名茶參加在美國舉辦的巴拿馬萬國商品博覽會并分別獲得一等金質獎、二等銀質獎以來，中國茶便開始了世界茶葉博覽會之旅。”但這些論文著述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對信陽毛尖獲“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史事的出處并未標注。如此重要的內容，為何沒有標注出處呢？是作者們忘記了嗎？筆者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為作為學術研究的論文，必然要求論證的嚴謹，如果人云亦云的對任何未經考證的資料加以使用，這似乎不是學術探討應有的態度。那么只有另外一種情況，就是著述者們因為相信這一事實，不約而同的將信陽茶獲得大獎的情況作為一種常識性的知識來處理。由此也可以看出，不僅信陽茶的歷史地位、優良品質是得到了專家學者們的肯定的，而且信陽茶獲得大獎的史實也是學者們所默認的。

3　“巴拿馬萬國博覽會”金獎金字招牌下的冷思考

信陽毛尖獲“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的史事毋庸置疑。今天，我們厘清史事的同時，更多的應該是如何用好這塊沉甸甸的的金字招牌，讓它為信陽茶的發展發揮更大的歷史話語權。

3.1夯實證據

史籍記載要做實做牢。“巴拿馬萬國博覽會”金獎是信陽茶的一個重要金子招牌，也具有重要的歷史文化意蘊。因為史料淪陷，導致后人對于這段歷史認識模糊，也讓業界對于獎章的歸屬產生爭議，因此我們必須完備相關文字史證資料，將史證做扎實做牢固，經受住歷史的考驗，必要時還要將相關獲獎記載補充到地方史志中去。如曾經遭受質疑獲得“巴拿馬萬國博覽會”金獎的寶豐酒業為了澄清歷史事實，還真正獲得巴拿馬大獎章的民族企業一個公道，組織了各方專家學者花費幾年時間到上海、北京、天津、杭州、開封等地查閱資料，還通過其官網發布公告，征集有關寶豐參加1915年巴拿馬萬國博覽會情況的歷史資料及線索，經過艱辛的努力，不僅夯實了文字史料證據，而且最終在臺灣找到了獲獎的獎狀，還原了其獲獎的這段真實的歷史，令各方信服。

組織積極尋找具有重要歷史價值的獎章和獎狀。據媒體報道，2014年11月3日，河南拍賣行有限公司公開拍賣1915年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甲等大獎章一枚，經過數輪激烈角逐，寶豐酒業以185萬元人民幣競買成功，甲等大獎章百年后終于回歸寶豐酒業。“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獎章，尤其是寫有頒獎詞的獎狀是信陽茶獲得大獎的一個重要信物，地方政府可以面向全球發布尋找訊息，必要時也可以學習寶豐酒業迎回大獎章的經驗，借此機會大力宣傳信陽茶的文化品牌。

3.2大力造勢

2015年是信陽茶獲得巴拿馬萬國博覽會金獎的一百周年，信陽市政府在當年春季的“信陽國際茶文化節”舉辦期間，邀請了國內外的茶葉專家學者在信陽本地召開了慶祝獲獎的座談會，舉行了以“百年名茶·百年名牌”為主題的信陽毛尖獲巴拿馬萬國博覽會金獎100周年座談會、征文活動等，獲得了不錯的社會效益。但是也必須看到，此次活動影響有限，不僅對具有重要歷史意義的獎章沒有進一步的追蹤和尋找，而且整個活動的規格不高，活動報道僅限在信陽本地媒體，在各報刊、門戶網站、微信微博等新媒體上也沒有展示，信陽本地百姓對此活動也知之甚少，營銷力度非常有限，聲勢不夠。因此，我們應面向全國乃至全球開展系列創意營銷活動，如開展一次尋找獎章活動，到巴拿馬萬國博覽會故地舉行大獎回歸慶祝活動等，借助媒體尤其是網絡新媒體的力量，吸引更多的人關注信陽茶，了解信陽，擴大信陽的知名度和美譽度。

3.3文化提升

信陽茶作為唐宋時期就聲名顯赫的千年名茶，尤其是百年前又獲得國際大獎，其集合了歷史的厚重和近現代的時尚，其金字招牌背后的文化意蘊非常深邃悠遠，如能加以挖掘和開發，不僅會提升信陽茶的文化魅力，提升信陽城市的文化表情，而且對信陽目前正在打造的“中國茶都”大有裨益。因此，今后一個時期，信陽地方政府和信陽地方茶企應聯合合作，組織一批精干的茶文化學者和信陽地方史專家共同開展研究，通過一個階段的努力，對信陽茶獲得大獎的文化意蘊進行深入的挖掘和全方位的文化營銷策劃，推出一批有影響力的研究成果，提升信陽茶的歷史意蘊和文化內涵。

文化搭臺，經濟唱戲，在信陽大力發展茶產業，打造“中國信陽茶都”之機，相信厘清了讓人心存疑問的信陽茶史細節，還原歷史的真相，不僅有助于消除人們對信陽茶輝煌榮譽的疑問，而且能夠豐富信陽茶文化的文化內涵，提升信陽茶城的歷史品味，提升信陽茶的歷史話語權，帶動信陽茶譜寫更輝煌的篇章。

［1］楊榮良.1915美利堅巴拿馬——太平洋萬國博覽會與景寧惠明茶［J］. 中國茶葉，2012（08）： 24-29.

［2］司長玉. 河南籌備巴拿馬太平洋萬國博覽會概述［J］. 商業文化（學術版），2009（09）： 182.

［3］楊輝.打造信陽毛尖茶品牌的探討［J］. 農業質量標準，2009（3）： 45-47.

［4］章恩寬，徐彬，王娟娟. 淺談信陽毛尖茶傳統手工炒制技藝［J］. 中國茶葉，2013（07）： 22-23.

［5］金心怡，于國峰，郝志龍. 茶博會推動茶產業發展的平臺［J］.福建茶葉，2008（1）： 15-17.

Research and Debate on the Authenticity of Prize of Panama Expo of Xinyang Tea

ZHANG Qing-gai
（Party School of Xinyang Municipal Party committee， Xinyang 464000， China）

Xinyang tea has been famous for long history. It was a famous tea even in Tang and Song Dynasty. Hundred of years ago， Xinyang tea was awarded by the Panama Expo. While in recent years this event was questioned by some academia and civil society. This article research the authenticity of the Panama Prize of Xinyang Tea and presented the importance and thinkings on the cultural implication of the Prize.

Xinyang tea， Panama Expo， Medal， Textual research

S571.1

A

1009-525X（2016）03-53-57

2016-06-07

2016-07-20

河南省宣傳文化系統“四個一批”人才資助項目

張清改（1980-），女，副教授，主要從事區域歷史文化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