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義申
中藥辯證治療不明原因發熱一例
郭義申
發熱是在臨床上的常見內科疾病癥狀之一,是機體對病癥的一種全身性反應,但有部分患者由于發熱的原因并不明確,因此治療過程就尤其困難,屬于疑難雜癥的范疇,目前的治療主要還是側重于西醫治療,常常診斷不清,治療棘手,其效果明顯不佳。中醫認為患者的外感、情感、飲食、生活習慣、內傷等因素可在不同程度上引起發熱,因中醫治療著眼宏觀,注意整體,在辨證治療不明原因發熱方面有絕對的優勢。中藥治療采用疏風解表、清熱解毒、益氣聲明、活血化瘀的治療方案,其總有效率可達86%,明顯比西藥效果顯著,并且中藥治療可以迅速改善患者的癥狀,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西藥治療的毒副反應。雖然不明原因發熱的病因機理不同,但在其間常常互相關聯,并且可互相轉化,或互相夾雜,因此,在臨床上診治時,必須以發熱的病因病理進行治療和對癥下藥為原則,使患者達到治愈的效果。
不明原因;發熱;中藥辯證
對于不明原因的發熱在治療上不僅要疏肝清熱,并要滋陰壯水,因此治療中切忌生搬硬套,決不能拘泥于一法,必須用聯系的、發展的、變化的觀點進行分析并處理病情。現淺談中藥辨證治療不明原因發熱1例,具體如下。
張某,女,64歲,在食用楊梅后發現有“腹脹、腹痛、腹瀉”的癥狀,并于2009年6月30日在貴陽醫學院附醫就診,當即就被診斷為急性彌漫性腹膜炎。在給予患者禁食、胃腸減壓、抗炎等治療后,癥狀有所好轉并于2009年7月5日出院。
直到12日下午,患者開始出現寒戰和發熱(最高體溫達39.5℃)的癥狀,患者經過自行后出汗而解熱,15日后到我院就診,又以“發熱原因”進行治療。張某向針織醫生訴到,在其連續3天的下午5點左右發寒戰、高熱、汗出,后熱退身涼,持續時間約兩個小時。患者面色萎黃,神疲,口苦、咽干、頭昏,舌紅苔薄少,脈弦細,二便尚調。輔查:血常規:WBC2.0G/L,NEUT#0.97G/L,LYMPH#0.31G/L。 生 化:AST144U/L,ALT61U/L,UA64μmol/L,Fe0.6μmol/L。上腹部B超示:膽囊切除術后改變、脾稍大。婦科B超示:子宮直腸窩少量積液。ECG:(1)竇性心律HR93次/min;(2)TⅢ、V1、V2、aVF、aVR倒置、低平。胸片:右上肺陳舊性肺結核,主動脈硬化。大便Rt+OB、大便細菌培養+藥敏、肝炎標志物、沙門氏菌抗體測定、肥達試驗、血培養、泌尿系B超均(-)。治療:入院予左克、阿莫西林舒巴坦鈉靜滴抗感染;清開靈清熱解毒退熱;極化液營養心肌,及補液支持、保肝等。婦科會診表示:婦科檢查未見異常。普外會診:無腹部外科指征。
16日再次邀請患者張某來診治,此次辯為少陽證,給予小柴胡化裁,擬方:柴胡15g、法夏10g、黨參20g、黃芩12g、生姜3片、干姜3g、炙甘草6g×3副,經水煎,每日一劑,分服。當日下午(中藥次日開始服用)熱勢開始發生改變,主要表現為:16日下午三點體溫為37℃;17日凌晨二點體溫為37.7℃,早上六點體溫為37.2℃,上午十點體溫為38.8℃;18日凌晨二點體溫為37.8℃,早上六點體溫為T37.4℃,下午六點體溫為38.4℃;19日早上六點體溫為36.8℃。
21日再診,患者訴:下午起至夜間發熱明顯,清晨熱勢漸退,口苦、咽干、口干不欲飲水或稍飲涼水,神疲,面色萎黃,每至下午心下痞滿,納差、二便調,舌紅苔薄少,脈細數。少陽未愈,邪熱內傳陰分,陰傷水熱互結,予小柴胡合豬苓湯化裁,擬方:柴胡15g、法夏9g、黨參20g、黃芩9g、豬苓9g、茯苓9g、阿膠15g(烊化)、黃柏6g、車前子9g、二地各18g、陳皮12g、雞內金20g、炙草6g、姜3片×5副(22日開始服藥)。
23日起夜間未再發熱。27日三診,患者精神明顯好轉,已連續3日未發熱,唯偶覺心下痞悶不舒,納食稍好轉,口微苦,舌淡紅,苔黃膩,脈細弦。辯為陰分邪熱漸去,少陽將解,脾胃正氣耗傷,濕濁蘊熱中阻,予青蒿鱉甲湯合溫膽湯化裁,方:青蒿12g、鱉甲(先)20g、二地各20g、陳皮12g、制夏10g、茯苓18g、枳實9g、厚樸9g、竹茹15g、歸尾10g、白術30g、雞內金18g、柴胡12g、薏苡仁20g、炙草9g×3副。
31日四診,未再發熱,口不苦,唯平臥時偶感心下痞悶,納眠可,二便調,苔白稍膩,脈細緩。脾虛中焦傳導失施,予枳實消痞化裁,擬方:枳實9g、黨參12g、茯苓18g、白術30g、炒麥芽12g、法夏10g、神曲12g、厚樸10g、炙草6g×3副。
本文所探討的患者首診為少陽證,《傷寒論》“少陽之為病,口苦、咽干、目眩”,寒戰、高熱、汗出熱退謂之寒熱往來,為病邪在半表半里,正邪交爭,予小柴胡化裁,藥證相合,然患者病久,正氣已衰,病理性質很快轉變:邪氣入里,出現夜熱早涼,為疾病后期,余熱未盡,陰液不足,邪附陰分證,然口干不欲飲,或欲飲涼水,心下痞悶、納差,為病久脾胃虛弱,水濕失運,與內陷之邪熱相合,形成陰傷水熱互結證,故予小柴胡合豬苓湯化裁。三診時患者陰分熱邪已基本祛除,然中焦氣虛,寒熱互結心下,樞機不利,而發心下痞滿、納食欠佳,口微苦的少陽膽熱表現,苔脈合之,故予溫膽湯理氣化痰,清膽和胃,并加白術、內金、等健脾化濕開胃,青、鱉鞏固。四診即為中焦虛痞,予枳實消痞化裁行氣消痞、健脾和胃。
縱觀本例,可以明確地看出:(1)中藥合理使用時的優越性。(2)本案不拘泥某一種辨證方式,而是融六經辨證、溫病衛氣營血辨證及臟腑辨證為一體,在經過多次的靈活運用中藥的特點,結合患者的癥狀,使得本次診斷獲得佳效,值得推廣應用。在臨證時,必須根據患者的自身癥狀,結合季節變化、患者體質差異、其居住及工作環境、生活習慣等因素,進行變化靈活的用藥方式,達到顯著的療效。
(作者單位:河北省紅十字基金會石家莊中西醫結合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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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李紅梅.不明原因發熱的中醫辯證治療[J].第二十三屆航天醫學年會暨第六屆航天護理年會論文匯編北京,2006,0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