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都市陸城一中“文峰”文學社鄧文馨
爺爺的花又開了
宜都市陸城一中“文峰”文學社鄧文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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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堅定地大步向前,這樣才不會原地踏步。
——刀劍神域
爺爺喜歡花,更樂于照料花。老屋的后院里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具,光是澆花用的水壺就有好幾個。我從小最喜歡待在后院里,也最喜歡看爺爺擺弄花草時的認真模樣。
前年冬天,不知是第幾次住院的爺爺突然被接回了家。和以往高高興興出院的氣氛有些不同,大人們的沉默不語和他們臉上難掩的愁容,讓我的心高高地懸在半空。
在爺爺被接回來的第三天深夜,爸爸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我被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這種預感驅使我去偷聽他們通話的內容。于是我躡手躡腳地走到臥室門口,小心翼翼地把門打開一條縫——
我想聽什么?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隱隱約約聽到一句“爺爺走了”之后,又迷迷糊糊地躺回了床上。幾分鐘后我才反應過來,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一定是我聽錯了……”我反復告訴自己。“對,剛剛一定是做了個夢!”但門還開著一條縫,門把手上甚至還有被我的手握過后殘存的溫度。我就像被扔進真空罐里的魚一樣難以呼吸。“趕緊睡覺,說不定我現在就是在做夢,一覺醒來就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那晚,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夢到自己又回到了小時候,艱難地抱著一個大水壺在澆花,爺爺微笑著坐在一旁看著我……
第二天上午,我體會到了真正的“精神恍惚”,甚至要經同桌的提醒我才知道該干什么。終于放學了,我的心情從未這么復雜過:既盼著早些回去,又在害怕著什么,心里也納悶為什么媽媽不把這個消息告訴我。
渾渾噩噩中,我和媽媽回到了老屋。一盆盆凌亂的花草橫在我面前,爺爺住院后便再沒有人打理它們。一陣哀樂強行撕破我逐漸飄遠的思緒,尖銳地闖進我的耳朵,讓我險些站立不穩。客廳已經被布置成了靈堂,爺爺的遺照擺在桌子上。
那一刻,我覺得身子像是被灌滿了鉛,一步都動彈不得。同時,似乎有一把看不見的鑰匙打開了我記憶的大門——爺爺假裝生氣地盯著賴床的我;頂著烈日的爺爺站在學校門口等我放學;生命垂危之際,爺爺最想見的人便是我……
爺爺真的走了,我嚎啕大哭!從此以后,無論我在哪里喊爺爺,都不會有人答應了。我這才明白,喊一句爺爺奶奶,有人應答,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那一年,爺爺種的花全都枯萎了,也許它們也為爺爺的突然離去而傷心難過吧……
第二年春天,當我再次回到老屋時,我驚奇地發現,那些無人打理的花又競相開放了!雖然很凌亂,但每一朵花都透出勃勃生機。它們像趕集似的聚攏著,在風中盈盈地笑,就像小時候爺爺對我的笑。
誰說只有白居易筆下的草才能“春風吹又生”?愛花的爺爺走了,春風吹過,爺爺的花又開了。
指導老師:劉曉莉
微言微語:
不懂就問,你會學的更多。
小編點評:習作緊緊扣住“爺爺的花”來回憶愛花的爺爺,原本普通的題材被小作者匠心獨運之后顯得層次豐富、意蘊悠長。文章語言細膩感人,獨特的心理體驗加上準確的語言表達,讓人不禁產生強烈的共鳴。結尾一改傷景懷人的套路,借白居易筆下草的“春風吹又生”來寫花的重生,語調明快,給人以新生的力量。
欄目主持人:李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