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波在長三角一體化進程中產業定位的思考

錢靜文

（寧波市統計局普查中心，浙江寧波315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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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波在長三角一體化進程中產業定位的思考

錢靜文

（寧波市統計局普查中心，浙江寧波315010）

摘要:本文利用相關統計資料，分析浙江寧波市近年來產業結構發展中存在的問題，并將寧波市產業結構調整放眼于長三角經濟一體化的大背景下定位，提出聯動實施長三角區域發展融合；加快推進“寧波制造”向“寧波智造”轉變；大力發展現代服務業等對策建議。

關鍵詞:產業結構變動；產業結構調整；長三角經濟一體化

改革開放以來，長江三角洲地區（以下簡稱“長三角地區”）銳意改革，開拓創新，實現了經濟社會發展的歷史性跨越，已經成為提升國家綜合實力和國際競爭力、帶動全國經濟又好又快發展的重要引擎。寧波作為長三角地區城市群的重要一員，依托長三角地區獨特的區位優勢，不斷提升城市的綜合實力和競爭力。本文利用相關統計數據，分析寧波市近年來產業結構發展中存在的突出問題，以及將寧波市產業結構調整放眼于長三角經濟一體化的大背景下，進一步深入思考如何揚長避短，在一體化進程中準確定位。

一、產業結構發展歷程及現狀

（一）長三角地區經濟發展狀況

2014年長三角地區GDP總量突破10.6萬億元，比上年增加8250.8億元，增速為8.4%，占全國經濟總量的16.7%。2014年長三角16城市三次產業結構比例為3.0∶45.8∶51.2，第三產業占比首次超過50%，結構呈現出“三二一”產業結構特征。其中，第一產業增加值為3153.2億元，同比增長2.8%；第二產業增加值48506.1億元，增長4.6%；第三產業增加值54351.8億元，增長12.4%。

（二）寧波市經濟發展概況

2014年全市地區生產總值達到7602.5億元，一般公共預算收入達860.6億元，兩項指標總量分別居長三角16城市第六位和第五位。在綜合實力增強的同時，基層實力有效鞏固。根據三經普資料，2013年末全市共有從事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活動單位18.7萬個，比2008年第二次經濟普查時增加7.1萬個，增長60.9%，其中法人單位16.7萬個，增加6.4萬個，增長61.7%；2013年末，全市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法人單位從業人員508萬人，比2008年末增加133.7萬人，增長35.7%；2013年全年法人企業實現營業收入3.44萬億元，比2008年增長101.2%。

（三）寧波市產業結構發展綜述

寧波改革開放35年來產業結構比例變化與浙江、江蘇情況基本類似。如圖1所示，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來，寧波市一直保持著“二三一”的產業格局。

圖1　1978-2013年寧波市三次產業結構變動圖

根據美國經濟學家錢納里經濟社會發展階段理論，結合寧波市產業結構變動趨勢，可將寧波市經濟發展劃分為以下幾個階段：

1.前工業化階段（1949-1978年）：第一產業占主導。該階段經濟總量偏小。產業結構中主要以農業為主。在1978年以前寧波市三次產業長期呈現“一二三”格局，農業大于工業而居主要支配地位，第三產業的比重則微乎其微。與之相對應，就業結構以農業從業人員為主，農業人口占據80%左右的比重。

2.工業化啟動階段（1978-1985年）：第二產業開始占據主導。產業結構中工業開始占據主導地位。產業結構比從1978年的32.3∶48.1∶19.6，到1985年變為23.7∶56.9∶19.4，呈現“二一三”的發展態勢。寧波工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1978年為42.78%，上升到1985年的52.02%。與此相對應，就業結構中二產從業人員急劇上升。在1978年三次產業從業人員結構比為81.8∶10.8∶7.4，1985年為43.4∶42.6∶14.0。隨著工業的發展尤其是鄉鎮企業的發展，吸納了大量的農業勞動力，農業人口急劇下降，二產從業人員急劇上升。

3.工業化初期階段（1986-1998年）：第二產業占據主導，第三產業比重較快上升。該階段經濟總量大幅度提升。產業結構呈現“二三一”格局。第一產業不斷下降，從1985年的23.7%下降到1998年9.1%，第二產業成為產業發展的主力，比例在55%以上；第三產業比重提高較快，從1985年的19.4%提高到1998年的35.1%。“二三一”產業結構明顯呈現。與之相對應，第二產業成為吸納勞動力的主力。二產從業人員大約為40%左右；一產從業人員下降，從43.5%下降到31.9%；三產從業人員不斷上升，從14.0%上升到25.8%。

4.工業化中期階段（1999年至今）：第二產業仍居主導地位，第三產業增長乏力。產業結構仍然呈現“二三一”的發展態勢。第一產業比重逐年下降，從1998年的9.1%下降為2013年的3.9%；第二產業依舊是產業發展的推動力，比重基本穩定；第三產業增長乏力，比重從1998年的35.1%上升為2013年的43.6%。在產業結構中，逐步形成臨港產業、傳統產業、高新技術產業三大產業主體。與之相對應，二產成為吸納就業人員的一枝獨秀。這一時期，一產從業人員大幅度下降，二產就業人員比重持續上升，三產從業人員略有上升。就業結構從1998年的31.9∶42.3∶25.8調整為2013年的5.8∶54.4∶39.8。

然而，盡管2014年寧波市第三產業占GDP比重達44.6%，為歷史最高水平，但通過與長三角其他主要城市的比較不難發現，寧波第三產業發展水平仍較落后，不僅遠遠低于上海（64.8%）、南京（55.8%）和杭州（55.1%），甚至低于長三角16城市平均水平6.7個百分點。

（三）寧波市產業內部結構變動情況

1.工業結構的輕重比例變化。工業的快速增長，伴隨的是工業內部結構的變化。如表1所示，2000年寧波市規上工業輕、重工業產值分別為665億元和762億元，占比分別為46.6%和53.4%。此后，重工業得到迅猛發展，其占工業總產值比重一路飆升，2014年已高達72.5%，占據寧波市工業絕對優勢地位。

表1　規上工業總產值及輕重工業產值比較表

2.第三產業內部結構變動概況。20世紀90年代以來，隨著政府和全社會對第三產業的日益重視，寧波市第三產業取得了飛速發展。普查資料顯示，2013年寧波市第三產業法人單位主要集中在批發和零售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及公共管理、社會保障和社會組織三大行業，法人單位數分別占總數的47.1%、14.6%和9.5%。

二、寧波市產業結構存在的問題

（一）三次產業結構發展不協調

1.產業結構比例待改善。如前文所述，西方發達國家工業化進程經驗顯示，根據錢納里五階段劃分標準分析，寧波市目前尚處于工業化中期階段，其階段特征為“工業重心由基礎工業向高加工度工業轉變，第二產業仍居第一位，第三產業產值開始逐漸上升”。數據顯示，寧波市2014年一、二、三產比重分別為3.7∶51.7∶44.6。然而，作為衡量社會進步和經濟發展的第三產業，寧波市發展水平仍明顯偏低，“二三一”的產業結構偏差無疑將影響寧波市經濟增長的速度和質量。

2.就業結構比例不合理。從表2中可以看出，寧波市三次產業中的就業比重分布與產業結構基本匹配。占GDP比重5%左右的第一產業，其從業人員從2004年的20.1%下降到2013年5.7%，基本實現了農村富余勞動力向二三產業的轉移。

但數據顯示寧波市第三產業就業比重偏低，2013年第三產業吸納的就業仍不到40%，而目前發達國家第三產業就業比重普遍在60%以上，有的超過了70%。

表2　部分年份從業人數和GDP的結構比較

續表

（二）第二產業層次低，創新能力弱

1.處于全球價值鏈中低端，產業升級困難。寧波市制造業發展迅速，企業數量占第二產業絕對優勢。然而正是這些在全球分工體系中處在加工制造環節的企業，由于缺乏在上游研發、設計環節，以及下游市場營銷環節(如品牌)的延伸，多數企業分布在價值鏈的相同環節，定位于全球價值鏈中低端市場。根據測算，2013年寧波工業增加值率不到18%，低于全國23%的平均值。除了寧波產業分工較細的原因外，某種程度上也說明寧波工業產品附加值不高，“寧波制造”的“含金量”不高。在國際產業價值鏈分工中，“寧波制造”仍處于較低加工度、較低附加值的環節。

2.產業研發投入不足，科技創新能力弱。由于寧波市多數企業產業層次低，競爭優勢大多建立在低成本、低價格之上，自主知識產權較少。在多數企業起點低、規模偏小以及廣泛存在低水平重復生產和過度競爭的情況下，產業研發投入非常有限，科技創新能力明顯偏弱。

經過對長三角地區經濟總量前6位的上海、蘇州、杭州、無錫、南京、寧波等城市規模以上工業企業自主技術創新能力進行比較后得出，2013年這6個城市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研發支出均超過100億元，分別為404.8億元、297.4億元、160.2億元、207.7億元、128.7億元和142.0億元。從企業研發投入的強度看，2013年無錫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研發投入的強度為1.42%，排在6城市之首，杭州為1.33%，列第二，其后分別是上海、寧波、南京、蘇州。

（三）第三產業發展滯后，發展仍依靠粗放式投入

2013年第三次經濟普查數據顯示，寧波市第三產業法人單位高度集中在批發和零售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和公共管理、社會保障和社會組織及等傳統服務業，三者合計占總數的70.9%。同時，2013年寧波市限上服務業企業統計數據顯示，增加值總量前三位是交通、租賃商務服務、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占限上服務業企業增加值的比重依次為38.5%、22.8%、16.6%；而從業人員總量前三位依次是租賃商務服務、交通、房產中介與物業管理，所占比重依次是46.4%、24.7%、10.5%。這表明寧波市限上企業的生產要素依然在傳統低端服務業流動，不利于服務業企業的快速發展與結構轉型升級。

三、定位長三角實現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對策措施

（一）聯動實施長三角區域發展融合

隨著《長江三角洲地區區域規劃》的制定實施，長三角地區將加快、加深融合。長三角各城市之間綜合考慮資源稟賦和市場需求等因素，通過錯位發展、無縫銜接，在產業互補的基礎上增強區域競爭優勢，打破產業結構同質化的惡性競爭格局。可以通過加強產業聯系、發展內部縱向專業分工和產業內貿易，發展成為具有產業集群性質的一體化大產業。同時，建議將地區合作模式從召開聯席會議、信息溝通、編撰規劃向聯合建立制度、出臺共同發展政策，提供公平待遇、聯合行動等方式轉變。

（二）加快推進“寧波制造”向“寧波智造”轉變

1.進軍價值鏈中高端。針對寧波市第二產業，尤其是占絕大多數的制造業處于全球價值鏈中低端問題，寧波市今后必須抓住“港口經濟圈”建設契機，全面服務支撐“中國制造”向“中國智造”、“中國創造”方向轉變。適應制造業全球化，大力發展汽車及零部件、現代石化、智能家電、海洋高技術以臨港工業為主體的先進制造業，增強產品創新、技術創新、管理創新能力，打造國際先進制造中心。依靠科技進步，引導制造業向研發、生產、銷售、服務和信息反饋等一整套產品價值及功能實現的現代流程方向發展，建立起完善的制造服務體系，帶動制造業產業結構全面轉型升級，實現產業鏈的延伸，促進寧波市第二產業向價值鏈中高端發展。

2.提升自主創新能力。針對寧波市科技創新能力弱、研發投入不足問題，寧波市必須堅持提升自主創新能力，走內涵式的創新驅動發展道路，大力推進創新型企業建設，進一步強化企業創新主體地位。進一步整合政策、資金、知識和空間資源，加快推進重大科技成果轉化。此外，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的提升離不開創新人才的集聚，寧波市應深入實施人才優先開發戰略，以創新團隊的培育和高端人才的引進為重點，引領企業自主創新的提升，推動新興產業和優勢產業轉型升級。

（三）大力發展現代服務業

1.深挖長三角南翼的優勢，發展現代服務業。寧波要發展成為全國乃至世界范圍內的現代服務業和先進制造業基地，長三角南翼的優勢可以繼續深挖。支持寧波與上海、杭州、臺州、紹興等長三角臨近地區在現代服務業領域的深度合作，重點發展金融業、會展業、物流業、信息服務業、科技服務業、商務服務業、外包服務業、文化創意產業、總部經濟和旅游業，全面提升服務業發展水平，逐步提高浙東現代服務業增加值占服務業增加值的比重。

2.利用現代服務業提升制造業的發展水平。要建設具有創新性、開放性、融合性、集聚性和可持續性為特征的先進制造業產業體系，必然需要現代服務業作有力支撐，包括物流、金融、信息服務、科技服務、外包服務業、商務會展業、文化創意業等服務業需求。

相關數據顯示，上海自2000年開始第三產業占GDP比重超過50%，南京2008年第三產業占GDP比重達50.0%，杭州2013年第三產業占GDP比重達52.9%，杭州主要依靠互聯網的應用促使制造業和服務業呈現融合互動，推動經濟結構從產品經濟到服務經濟轉型，由制造化向服務化、數字化、現代化的生產體系轉化。寧波作為長三角六大城市之一，服務業的發展同樣可以借鑒兄弟城市經驗，以求實現服務業的騰飛。

（責任編輯：施越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