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發庭
摘 要:工業革命以來,人們瘋狂掠奪自然、攫取財富,肆無忌憚地污染著人類賴以生存的環境,導致人與自然的尖銳沖突,引起生態危機。生態危機具有人為性、潛伏性和全球性等主要特征,價值異化、技術異化、制度異化、消費異化等是生態危機的根源。生態危機使人們開始深刻反思工業革命,積極進行生態危機的治理。生態危機的治理需要進行全面、整體、系統的頂層設計,綠色觀念是生態危機治理的基礎,技術創新是生態危機治理的支撐,制度建設是生態危機治理的保障,法律法規是生態危機治理的硬約束,文化塑造是生態危機治理的軟環境。
關鍵詞:生態危機;特征;根源;治理
中圖分類號:X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1502(2016)02-0032-06
工業革命以來,人類中心主義和功利主義不斷強化,人與自然的關系被異化,出現了生態危機。生態危機已經成為人類面臨的共同挑戰。提高生態危機治理能力,走出生態危機,走向生態文明成為人類的迫切需求。美國著名生態學家巴里·康芒納在其著作《封閉的循環:自然、人和技術》中,提出生態學的四條法則:每一種事物都與別的事物相關,一切事物都必然要有去向,自然界所懂得的是最好的,沒有免費的午餐。地球生態系統是一個緊密聯系的整體,人類從地球生態系統中取走的任何一樣東西,都會再放回原處。因此,人類對大自然的瘋狂掠奪,帶來的將是大自然對人類的無情報復。生態危機的出現,給人們敲響了警鐘,“吃老本”的線性發展模式已經不符合社會發展的趨勢,需要采取“吃利息”的循環發展模式。生態危機治理是解決生態危機、建設生態文明的必由之路。
一、生態危機的特征
1987年,“世界環境與發展委員會”在其著名的研究報告——“布倫特蘭報告”《我們共同的未來》一書中,首次提出了“從一個地球到一個世界”的觀點。報告沉重地指出:從太空中看,地球是一個小而脆弱的圓球,是一幅由云彩、海洋、綠色和土壤組成的圖案,人類的活動正從根本上改變著地球系統[1]。報告在警示我們:人類的各種活動正在使人類自身面臨著生態危機。美國生物學家蕾切爾·卡遜(R.Carson)曾深刻地說:“在人對環境的所有襲擊中最令人震驚的是空氣、土地、河流以及大海受到了危險的,甚至致命物質的污染。”[2]自工業革命以來,人們一直采取“吃老本”的線性發展模式,毫無顧忌地揮霍著大自然的資源,肆無忌憚地污染著人類賴以生存的環境。人類對大自然的強大干預超過自然界的自調節能力,生態平衡被破壞,自然界已經不堪忍受人類的蹂躪。人類面臨著生態危機,生態危機具有人為性、潛伏性和全球性等主要特征。
(一)生態危機具有人為性
工業文明的野蠻掠奪方式,踐踏了美麗自然,嚴重破壞了生態平衡。人類對大自然的貪欲和無情,最終自食其果。恩格斯說:“我們不要過分陶醉于我們人類對自然界的勝利。對于每一次這樣的勝利,自然界都對我們進行報復。”[3]從IPCC五次評估報告的結論,可以看出人類活動與全球氣候變暖以及生態危機緊密聯系在一起了。IPCC第一次評估報告(1990年)提出,人類活動引起的排放正在顯著增加大氣中溫室氣體的濃度,推動了1992年《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的簽署和1994年《公約》的生效。IPCC第二次評估報告(1995年)提出,認為氣候變化是可辨識的,為系統闡述《公約》的最終目標提供了堅實依據,推動了1997年《京都議定書》的通過。IPCC第三次評估報告(2001年)指出,過去50年的大部分變暖現象可能(66%以上概率)主要由人類活動引起。IPCC第四次評估報告(2007年)指出,過去50年的氣候變化很可能(90%以上概率)由人類活動引起,推動了“巴厘路線圖”的誕生。IPCC第五次評估報告(2014年)指出,過去50年的氣候變化極可能(95%以上概率)歸因于人類活動。
(二)生態危機具有潛伏性
美國海洋生物學家、現代環境保護運動先驅蕾切爾·卡遜在《寂靜的春天》(1962年)一書中論述了生態危機的潛伏性。蕾切爾·卡遜指出:“化學藥品被撒向農田、森林和菜園后,會長期停留在土壤里,有時化學藥品會隨著地下水流悄悄轉移,等到再次出現時,它們會在空氣和陽光的作用下結合成為可以殺傷植物和家畜的新物質,這些新物質進入生物組織內部,進入生長的谷物、小麥里,進入人的體內,在很大程度上這一邪惡的環鏈不斷傳遞且難以逆轉。”[4]生態危機具有很強的潛伏性,從短期來看,人們不容易察覺環境的變化,認為平時的污染行為不會造成什么影響,也有人不負責任地認為環境問題讓后人解決,這是缺乏生態危機意識的表現;但是從長期來看,生態問題積聚到一定程度就會大規模爆發,致使人們慌忙應對而自嘗苦果。等到大自然爆發生態危機的時刻,人們之前付出巨大努力建設的物質文明,與自然環境的衰敗相比,顯得那么微不足道。沒有了良好生態,何談美好生活?
(三)生態危機具有全球性
生態危機不是某一時間、某一地點的事情,而是全球面臨的困境。全球氣候變暖,極端天氣頻發,資源能源短缺,生物多樣性減少,臭氧層破壞,海平面上升,酸雨等生態惡化現象,嚴重威脅到全人類的生存和發展。在《全球問題與中國》一書中,尹希成等指出,“以往的生態危機是局部的,我們的祖先可以用遷移的辦法擺脫;現代生態危機是全球性的,我們已無處可逃。”[5]隨著對生態危機認識的逐步加深,國際社會采取有效的應對行動,通過合作和對話共同應對挑戰。應對生態危機已經成為一場“國際運動”。
二、生態危機的根源
工業革命的“巨大成就”使人們陷入了對生產能力近乎癡迷的追求,人們盡情利用自然界提供的資源,最大限度地滿足不斷增長的物質和精神需要。阿諾德·湯因比評論道:“由于精力和能量都集中到將原料轉化為光熱、動力及制成品上,個人或社會團體覺得自然資源的發掘與開發本身便是一種有價值的行為,而這一過程所引起的任何后果對人類的價值反倒無所謂了。”[6]在人類的實踐活動中,忽視自然規律和社會規律,沒有正確處理好人與人、人與自然、人與社會的關系,引起生態環境惡化和生態系統失衡。價值異化、技術異化、制度異化、消費異化都會引發生態危機,并成為其根源。
(一)價值異化引發生態危機
人類中心主義認為人類至上,人是自然的主宰,其思想的內在本質是人類利己主義,其基本精神是人為自然立法。它主張一切以人類的利益和價值為中心,以人為根本尺度來考慮問題、實施行為和評價世界,強調對自然界的征服和索取,這加劇了人與自然的緊張關系,引發人與自然的深層次矛盾。價值觀念影響人們的行為。在人類中心主義等傳統價值觀的影響下,出現了資源無限、資源無價、資源無主的思想。于是,人們妄圖控制自然,肆無忌憚地掠奪自然,造成資源浪費、生態破壞和環境惡化。“當人充當起為自然立法的角色時,實際上就是人實現了對自然的否定:人要追求無限度的物質幸福,就必須全面否定自然;人要實現無限度的物質幸福,就必須絕對地控制自然。全面否定自然是為了絕對控制自然。”[7] 78蕾切爾·卡遜在《寂靜的春天》一書中指出:“在生物學和哲學處于低級幼稚的階段,控制自然就是要大自然為人們的方便有利而存在,這是一個妄自尊大的想象產物。”[7]263羅爾斯頓對人類中心主義給予了深刻批評。羅爾斯頓指出:“在人類中心主義者看來,人類對巖石、河流或生態系統毫無義務,對鳥或熊也沒有任何義務,完全否定大自然的價值,這是一種極不負責任的看法。”[8]海德格爾指出:“人類讓世界聽命于自己的擺布,姿態橫蠻急躁。”[9]羅爾斯頓認為人類忽視了自然界的存在價值,海德格爾看到了人作為主體以來所帶來的思想危害,人成為了世界的尺度。
(二)技術異化引發生態危機
人類創造了以技術作為生存手段的存在方式,但卻在技術世界的存在方式中失去了自我。于是,人沉醉在“物化”的世界中,享受著“物化”給人類帶來的感覺愉悅。美國巴里·康芒那認為,現代科學技術是“一個經濟上的勝利,但它也是一個生態學上的失敗。”[10]德國漢斯·薩克塞在《生態哲學》中指出:“技術道路不是通過控制自然來擺脫自然,而是破壞自然和毀壞人本身。技術引起的不停殺戮會導致毀滅性的破壞。”[11]以胡賽爾和海德格爾為代表的哲學家們,基于人本主義的立場,認為現代科技是人類文明墮落的根源。胡賽爾認為技術異化的實質是人性危機,哲學離開了現實生活,人類不再受理性的束縛,造成了人們精神的空虛。海德格爾認為現代技術的本質是“座駕”。人類對于物質利益的無休止追求,肆意破壞環境,不尊重自然,被異化了的現代技術所支配,并將自己置于“座駕”之上。以霍克海默、馬爾庫塞、哈貝馬斯為代表的哲學家們,分析了技術對社會層面的影響。霍克海默在《工具理性批判》(1967年)一書中指出,現代科學技術使人的自主性、自我判斷力和想象力減弱。馬爾庫塞在《單向度的人》(1964年)一書中指出,伴隨著技術的進步,人的本性受到壓抑和束縛,使人成為只有物質而無精神的“單向度的人”。哈貝馬斯認為,科學技術取得了“合法的”地位,已成為“第一位”的生產力,它直接影響著人們的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沖擊著人們的思維方式和價值觀念等,這成為理解一切社會問題的關鍵。
(三)制度異化引發生態危機
美國學者約翰·貝拉米·福斯特(J.B.Foster)在《生態危機與資本主義》一書中就認為,“生態危機與資本主義是一種相伴而生的關系,因為資本主義體制把追求利潤增長作為首要的目的,因此就要犧牲環境及他人的利益,采取投資短期行為而一味地追求經濟增長,其后果就是環境的快速衰退。”[12]對于發展中國家而言,也存在著發展與環境的矛盾。“大多數發展中國家都面臨著兩個困境:既要面對農業社會的工業化問題,而且是高能耗、低效率的工業化生產方式;同時又要承受著不平等的貿易規則,大量消耗著原生態資源,進而破壞了本土化環境資源的存量。”[13]生態問題具有制度性的特點,制度異化可以引起生態危機。
第一,西方生態學馬克思主義把生態危機的根源歸結為資本主義制度。他們認為資本主義制度具有反生態本性,資本家的最終目的是追逐利潤、擴大生產和積累財富,資本的無限擴張和資源的有限存在構成了一對無法調節的矛盾,生產的擴張超越了自然能夠承受的極限,必然引起生態危機。
第二,從制度本身尋找生態危機的根源。“制度是社會關系的調節器,它與社會和諧之間具有內在的必然聯系。制度安排狀況會直接影響社會的穩定和發展。”[14]“生態危機的根源在于制度危機,生態文明水平低下的根源在于包括市場機制失靈、政府機制失靈和社會機制失靈在內的制度失靈。”[15]制度是對人們行為的規定和約束,而在現實生活中,制度往往異化為形式主義,主要為:在制定制度時疲于應付、脫離實際,在執行制度時消極懈怠、專橫跋扈,在督查制度時走馬觀花、欺上瞞下。這種缺少公平、法治、民主、和諧的制度,不注重人與自然的關系,只看當前,忽視長遠,很容易導致生態危機的發生。
(四)消費異化引發生態危機
工業文明堅持高消費、過度消費,遠遠超出人的基本需要,成為“異化消費”。西方馬克思主義者最早提出“消費異化”的概念。他們認為,在資本主義社會,資本家操作消費,用消費來克服生產過剩和應對經濟危機。資本主義危機已從生產領域轉移到消費領域,在利潤的驅使下,資本家不斷擴大再生產,通過消費貸款、廣告、書籍等多種形式,大力宣揚消費主義價值觀,制造虛假的消費需要,刺激人們的消費欲望,控制人們的消費選擇。人和商品的關系被顛倒了,人是為了消費商品而存在,人成為了商品的奴隸。大規模、單一性的批量生產規定著消費尺度。現代社會“大規模的批量生產迫使整個世界奉行同一種生活模式。”[16]消費異化使人們為消費而消費,并把消費看成人生的享受,嚴重破壞了生態環境,增加了對資源供給的壓力。為了滿足人的無止境的物質需要的欲望,人們不斷掠奪、濫用、揮霍和浪費資源,導致資源的過度使用和能源的過度開采,引起環境的污染、破壞,促使人與自然關系的惡化,人類對自然的掠奪已經大大超越地球的生態承載能力,從而引發生態危機。
三、生態危機的治理
杰里米·里夫金在《第三次工業革命》開篇指出,“工業文明正處在十字路口,化石能源正日趨枯竭,靠化石燃料驅動的技術已陳舊落后,以化石燃料為基礎的整個產業結構運轉乏力。”[17]人類應改變攫取和依賴不可再生資源的瘋狂行為,尋求一種更加集約、更加持續、更加和諧的文明,即生態文明。生態危機治理已經成為解決生態危機、建設生態文明的必由之路。生態危機治理是一個協同推進,不斷完善,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過程。生態危機治理需要進行全面、整體、系統的頂層設計,綜合發揮觀念引導、技術支撐、制度保障、文化推進、社會參與、人才支持、政策推動、需求拉動的作用,努力推動政府、企業、大眾傳媒、社會力量、高等院校、科研院所、非政府組織等形成良性互動機制。
(一)綠色觀念是生態危機治理的基礎
觀念是行動的先導,觀念的萌發和轉變預示著實踐方向的變革。把綠色消費觀念融入生活,崇尚自然,追求健康。美國科學家艾倫·杜寧在其著作《多少算夠——消費社會與地球的未來》一書中,從人類消費的角度,向人們展示瘋狂消費對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負面影響。他在書中指出:“美好的生活并不是由更多的小汽車、空調、預先包裝好的冷凍食品和購物街組成,我們要積極轉變生活方式,不斷滿足食物和教育需要,進行充實的工作、擁有良好的居住環境和健康狀況。”[18]因此,人們應調整消費理念,樹立適度消費的價值觀,即以滿足當代人生存和發展的基本需求為標準,堅持綠色消費。
(二)技術創新是生態危機治理的支撐
技術創新影響著人們的實踐活動方式,包括生產活動方式、生活方式和經營管理方式;影響著人們的精神世界、思維方式和價值觀念,引起社會制度發生深刻變化。生態危機治理需要不斷完善創新孵化平臺,實現綠色技術創新。第一,完善創新孵化平臺,提升創新驅動發展水平。著力構建以企業為主體、市場為導向、產學研相結合的技術創新體系。實施技術創新孵化平臺建設推進工程,支持企業與科研院所、高等院校合作共建產學研創新平臺,推動重點工程實驗室和企業技術中心建設。第二,積極研發和推廣綠色技術,實現綠色技術創新。綠色技術是對傳統技術的反思和提高,是加強資源節約和環境保護的有效手段。通過運用綠色技術,實現資源、產品、廢物的雙向流動和循環使用,從而產生資源“減量化”效應,達到資源利用的最大值。綠色技術降低了原材料和能源的消耗,減少了排放,減輕了資源環境的壓力,節約了資源,提高了效率。如煤炭的安全潔凈開采技術、間歇性能源并網和分布式技術、煤氣化多聯產技術、分級煉制技術、垃圾處理技術、二氧化碳捕捉和封存技術、智能電動車技術、3D打印技術等。綠色技術創新是對技術創新的拓展和提升,是生態文明視域下技術創新的嶄新形態,是推動綠色發展的重要動力和迫切需求。
(三)制度建設是生態危機治理的保障
制度是對技術的保障和規范,技術進步離不開制度的保障,離不開系統的理念引導機制、健全的運行機制、嚴格的規范約束機制、良好的溝通協調機制和快速的應急反饋機制。加強官產學研合作創新,構建優勢互補、互利共贏、務實高效、開放靈活的官產學研合作新機制,有利于運用市場機制集聚創新資源,降低企業的研發成本,提高產品的質量和效益,提升產業核心競爭力。大力支持高等院校、科研單位與企業聯合建立知識創新體系,設立產學研基地,與企業組建產學研聯盟,使其成為原始創新、知識創新的主力軍。鼓勵科技中介機構開展技術咨詢、技術轉讓和技術服務。通過不斷完善促進官產學研結合的政策環境,加快創新平臺建設,提高產業創新力和競爭力。
(四)法律法規是生態危機治理的硬約束
法律法規是調整人的行為的一種強制性社會規范,“法律制度直接決定侵權行為法定成本的高低,它涉及并規范關于侵權行為的制裁與懲罰方案、措施、辦法等。如果相關制度對某侵權行為規定的懲罰偏低,該行為的法定成本自然就偏低,從而就會弱化有關侵權規定的懲罰性功能,侵犯知識產權的行為就會屢禁不止。”[19]法律法規是生態危機治理的有力保障,它使“個別公民服從國家的法律也就是服從他自己的理性即人類理性的自然規律”[20],從而使主體和客體之間達到一種和諧的狀態,實現國家、法律與個人之間的統一。健全的法律法規體系能夠為技術進步和制度變遷提供完善的法制保障,為發展模式從主要依靠資源驅動、資本驅動向創新驅動轉變保駕護航,具有積極的促進作用。制定各類與生態治理相適應的法律法規,通過監督和規范各類市場主體的行為,確保生態危機得到有效治理。
(五)文化塑造是生態危機治理的軟環境
文化是民族的血脈,是人們的精神家園,具有引領風尚、教育人民、服務社會、推動發展的作用。文化是人的存在的重要標志與符號,“是一本打開了的關于人的本質力量的書”[21]。德國學者彼得·科斯洛夫斯基指出:“如今,休閑、娛樂與文化交織在一起,文化活動與娛樂活動已不能完全離開,同時,商品消費與文化消費也融合在一起。對文化含量高、精美的產品的需求不斷增加。曾經限于富裕階層文化——審美的消費行為,如今已經普遍化,成為廣泛的消費需求。”[22]綠色文化是一種人與自然和諧共存的文化,是人類對于天人合一、生態馬克思主義、后現代主義等思想的整合,是人類精神家園的回歸,體現了人類對于自身及社會發展的深刻的精神反思與價值重建。綠色文化的形成與弘揚,不僅會提升全民素質,形成互相學習、共同進步的良好氛圍,更重要的是將綠色理念滲透到法律、制度、政策等層面,為政府政策、市場競爭、社會參與提供思想基礎、價值理念、道德支撐、精神動力和輿論引導。
總之,生態危機推動著人類文明進行深刻變革,全球正在經歷一場由傳統工業文明向現代生態文明的轉型。生態文明是應對生態危機的理論思考和實踐探索,是解決人與自然矛盾激化的有效途徑。走出生態危機、建設生態文明需要注重生態治理,以平等甚至敬畏的心態對待自然,賦予生態一種獨立的“人格”。人類文明只有實現從工業文明到生態文明的轉型,把對生態危機的反思提升到文明批判的高度,提高生態危機治理能力,才能找到真正解決生態危機的路徑,實現文明與自然的和諧共存。人類應以高度的責任感給子孫后代留下天藍、地綠、水凈的美好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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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Since 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 people plunder the nature crazily, grab the wealth, and pollute the environment that the human beings rely on unscrupulously. These behaviors lead to the sharp conflict between man and nature, and cause ecological crisis. Ecological crisis has main characteristics of artificiality, potentiality and globality. Value alienation, technology alienation, system alienation and consuming alienation are the root of ecological crisis. Ecological crisis makes people begin to reflect seriously about industrial revolution, be active in ecological crisis governance. Ecological crisis governance needs to conduct comprehensive, integrated, systematic top design. Green concept is the foundation of ecological crisis governance;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is the support of ecological crisis governance; system construction is the guarantee of ecological crisis governance; laws and regulations are hard constraint of ecological crisis governance; culture-shaping is soft environment of ecological crisis governance.
Keywords: ecological crisis; characteristic; root; governance
責任編輯:翟 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