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寫意人物畫中造型的筆墨體驗

文/原晨瑤

淺析寫意人物畫中造型的筆墨體驗

文/原晨瑤

筆墨造型承載者筆墨形態，滲透著畫家的豐富情感。不同時代，筆墨語言形式體現不同，筆墨當隨時代，在體現中華民族民族精神的同時，也包含了有中國傳統哲學文化思想與繪畫者的審美和個性的表達。因此，傳統立道，語式推新，“筆墨造型”，造就了中國畫的特色別于他國造型的審美范疇，展現的是一個時代文化內涵的時代縮影。

造型；筆墨；技法；寫意人物

一、傳統中國畫中的造型與筆墨關系

“氣韻生動”、“骨法用筆”、“應物象形”、“隨類賦彩”、“經營位置”、“傳移模寫”是謝赫提出的“六法”——中國早期品評美術作品的標準和美學原則。自“六法”提出，中國傳統繪畫進入理論自覺時期，并充實發展著，即便是朝代更替，每個朝代有不同的審美感受與審美觀念，但“六法”作為中國古代品評美術較完備的繪畫標準，仍被運用、發展著，成為中國古代美術理論最具穩定性、最有涵括力的原則之一?！傲ā敝校覀兛梢钥吹焦糯嫾以谠煨蜕嫌忻鞔_要求，即“應物象形”?！皯锵笮巍敝府嫾颐枥L的物象要與所反映的對象形似。雖然在中國傳統畫論中，沒有明確表示中國畫的造型要像西方素描般那樣寫實造型，但我們從不排斥對物象地精準描繪。只不過在工具媒介上，中西差異比較大。毛筆的特性與書法用筆的介入，造型因此變得更加有韻味。是要求物象精準的描繪還是立足筆墨韻味的傳承，即在造型與筆墨之間的較量下，尋求一種平衡：筆墨呈現與造型塑造要做到墨不破形，形由墨襯，融合統一，相互依附，是我們應追求的。

二、筆墨隨著時代承變

筆墨語言體現中華民族精神，涵有中國傳統哲學文化思想與繪畫者的審美和個性的表達。筆墨造型承載著形態，滲透著畫家豐富的情感。隨著時代發展，水墨人物畫的筆墨語言也在不斷豐富、變化著，然而，畫家閱歷不同，生活環境不同，所受文化教育不同，這些會直接影響他們對物象的理解與表現，使得畫面的筆墨效果會有所不同，讓我們在體會多樣化美感的同時，也享受了一番視覺盛宴。

時代在發展，人類在進步，當然中國畫也需要傳承，也需要發展，需要變化，需要“筆墨當隨時代”。20世紀，是東西方文化大融合的時期，西方繪畫體系的進入，豐富了筆墨的表現方式，我們需要在傳承中國特有筆墨文化時，融合多元文化，創新筆墨語言，給中國傳統筆墨語言添加時代的印記，大膽地將中國特色的筆墨文化展示在國際畫壇上。

三、寫意人物畫的創新新體驗

（一）寫意人物畫造型、筆墨的改革

宋代“寫意”作為一種畫風，造型簡約，筆墨奔放，從梁楷的《潑墨仙人圖》中，我們就可以看出中國寫意人物畫自畫風形成以來，就是以夸張的造型，豪放大氣的筆墨效果展現出畫家在作畫時的膽大心細，不拘小節，亦表現出繪畫者之豁達、豪邁的心境。寫意人物畫的技法和風格雖然隨著時代不斷發展，但變化卻微乎其微。清朝末期，任伯年打破了這種僵硬局面，他大膽創新，用于改革，無論是在題材上、造型上、還是在細節刻畫上，都有著與前人與眾不同的審美觀念，當然這些都是建立在對傳統筆墨技法的理解傳承之上。任伯年的畫給予我們寶貴的財富，恰似死水微瀾，至今仍給現代人物畫的繼承與創新以極大的啟示，為近現代水墨寫意人物畫做出了貢獻。

（二）現當代新造型筆墨

在文化大融合的今天，多元文化元素的注入，寫意筆墨造型的全新時代已到來。蔣兆和的《流民圖》為代表的新的寫意人物畫的出現，標志著新時期的藝術變革。①現代寫意人物畫造型能力建立在寫生基礎上，融合西方素描造型基礎，在光影、結構、透視等方面來表現現代文化特征，同時，中國畫具有獨特的媒介：毛筆，水，墨，宣紙，這些媒介結合西方繪畫體系，為現當代筆墨造型的開拓與發展開啟了一個突破口?，F當代寫意人物畫中，除了寫實造型與意象造型之外，抽象造型更是發展迅速，雖然抽象水墨人物畫造型特點突出且不是具象，畫面和視覺沖擊感強烈，強調繪畫的過程中的意識抒發，純粹的主觀意識形態給現代寫意人物畫注入了新的活力。②在現當代的造型中，很多畫家運用傳統的以線造型，甚至是運用墨骨法來塑造作者主觀臆想的人物形象，造型夸張，筆法大膽，在傳統與創變之間抒寫了一曲具有現當代新造型筆墨風的個性之歌。

在畫家中我們可以學習到他們特色的筆墨技法。比如說宿墨筆墨技法：黃賓虹在用墨上有亮點，他善用宿墨。特點上，宿墨與平時不過夜的墨汁相比，由于宿墨當中的水分已蒸發掉一部分，會更加粘稠，因此在墨色層次上、潤澤上會與平時用的墨汁有所區別。從他的畫面上我們可以看到，他將宿墨用在的地方本應該是用濃墨來表現的地方，這樣以來，可以充分利用宿墨之特性，“使得墨中更黑，黑中見亮”，黑白層次更加分明，畫面更有分量、有精神。其次還有破墨法。寫意畫中對“破”是非常講究的，破墨法，顧名思義，就是在原墨的基礎上疊加，使之形成“破”，還未完全干的有墨色的宣紙上繼續疊加墨色，其中破墨法的形式又有多種，并且各具特點，大致分為：濃墨破淡墨、淡墨破濃墨、墨破色、色破墨、干破濕、濕破干。③使用破墨法，畫面上會經常出現很多偶然的效果，當然也可以人為主控，但是，破墨法對環境、媒介條件要求較高，因為無論是哪種形式的破墨，都是要在墨，色未干之前進行的，這樣，天氣冷熱程度會直接影響到水分蒸發的快慢，因此，對時間上會有要求，同時也考驗著畫著對技法的掌握程度。再者，我們來看墨色與色彩結合在一起的筆墨技法?！傲ㄕ摗敝械摹半S類賦彩”即是在說著色、上色。墨色與色彩在用法上也不拘泥單個手法：首先，我們可以將墨色與色彩單獨運用，這樣就要在畫面色彩與墨色形狀分割上嚴謹考究，結合構圖，創作出別具形式美感的畫面；其次，我們可以將墨色與色彩融合，類似罩染的方式，注意筆觸的形狀、干濕，根據畫面需要可以施以相應分量的色彩，可以不是一遍完成，墨色與色彩兼施以亦可。我們可以看到當代很多畫在色彩與墨色的選擇上，有些甚至色彩的使用面積會更大些，墨色使用分量相對較少，但是整幅畫面看起來不會因墨色使用少而不夠厚重，恰恰相反，畫面感反而更具視覺沖擊力，完全沒有畫面色墨不平衡，墨色不飽滿之現象。

當然，在現當代，水墨人物畫在繪畫技法上也不斷創新，除了抽象性繪畫語言，還有裝飾性繪畫語言——運用西方繪畫中的點、線、面等平面設計元素，同時結合寫意畫特有的筆墨語言，從造型上、色彩上、繪畫語言上還是從主觀思想上，打破傳統，追求個性化、裝飾效果的表現方式。因此，裝飾性繪畫意境比傳統水墨人物畫技法會更滿足現當代人的審美需求。其次，綜合性材料地運用，不同質感的肌理效果也帶來了不同的形式美感，藝術家通過主觀想象，表達真情實感，主觀情感表現符合現當代人們的社會生活環境，不拘泥于過去的陳舊，不陷入過度崇尚傳統的沼澤?？傮w來看，現當代水墨人物畫都是在主客觀結合的造型上，運用傳統筆墨作為基石上，融合多元文化，表達繪畫者的主觀情感，在繼承傳統的同時，創變更新。

結語

如果說造型是人物畫中的“骨”，那么筆墨語言就是人物畫中“血液”，“骨”為整幅畫帶來“精神”，支撐著整幅畫面?！把骸睗B透在“骨”里，讓畫面更為精彩。筆墨依附造型，造型詮釋筆墨。寫意人物畫中的造型、筆墨，不單單作為純粹的表現手法，更多的要體會它們背后包含著的深厚、豐富的文化內涵，無論任何一個時代，我們都應該不拋棄傳統，永遠保持一顆對藝術道路的探索的誠摯之心，用我們的智慧，繼承傳統，發覺藝術的更多可能性。

注釋：

①②③王然.現代寫意人物畫表現技法探析［D］.江西科技師范大學，2014.

［1］王然.現代寫意人物畫表現技法探析［D］.江西科技師范大學，2014.

［2］袁武.關于水墨人物寫生的幾個問題［J］.解放軍藝術學院學報，2001（4）.

【原晨瑤，四川大學藝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