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榕
福建體育職業技術學院公共基礎課教學部,福建福州,35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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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納闡釋學翻譯理論觀照下的譯者主體性
——以《愛瑪》兩中譯本為例
林瑞榕
福建體育職業技術學院公共基礎課教學部,福建福州,350003
為考察翻譯過程中譯者主體性的體現,采用描述性研究法和個案研究法,以斯坦納的闡釋學翻譯四步驟——信任、侵入、吸收、補償為理論指導,比較劉重德與孫致禮兩位名家在《愛瑪》譯介中的文本挑選、文本闡釋、語言移植、信息補償等幾個方面的主體性體現,揭示譯者因文化認知體系差異導致文本闡釋的不盡相同之處,證實斯坦納翻譯四步驟可以為譯者主體性的研究提供新的理論角度和架構。
闡釋學;翻譯四步驟;譯者主體性;《愛瑪》
20世紀70年代,西方翻譯界提出翻譯理論要實現從語言層面到文化層面的跨越,從此翻譯研究逐漸將語境、歷史、文化等元素納入研究主體。在此背景下,譯者的主體地位逐漸得到重視,相關研究逐漸成為翻譯研究中的熱點課題。羅賓遜(Douglas Robinson)認為,譯者在原語作者與譯語讀者的對話中起著橋梁作用,在生成目標語文本的過程中,譯者滲入了自己的情感、動機、態度和身體體驗,他們的個人經驗不可避免地在譯作中顯露出來[1]。勒弗菲爾(André Alphons Lefevere)強調譯者在譯介中的地位和作用,同時又具體分析了“意識形態”“贊助行為”“詩學”等因素對譯者主體性發揮的限制作用[2]。20世紀80年代以來,譯者主體性問題也逐漸成為國內譯界研究的焦點,許多學者努力嘗試用一些當代理論如闡釋學理論來印證譯者主體性的存在性和重要性。唐培根據斯坦納翻譯四步驟對《魔戒》譯本進行分析,認為翻譯過程中的譯本選定、目標確立、策略制定、作品詮釋以及語言再創造都是譯者主體性存在的體現。這種主體性直接影響整個翻譯過程和結果,充分顯示譯者主體性對翻譯的重要[3]。馬濤等以斯坦納的闡釋學為基礎,分析陜北民歌翻譯中譯者所發揮的主體性作用,證明正因為譯者發揮了主觀能動性,付出種種艱辛努力,方使讀者體驗到一個具有異域風情別樣的世界,譯者的主體性至始至終貫穿于整個翻譯過程中[4]。對于譯者主體性的研究,陳緣梅以簡·奧斯丁作品《愛瑪》為例,通過比較劉重德和孫致禮兩個中譯本的翻譯策略,證明譯者主體性在翻譯策略選擇中具有決定作用[5]。劉晶晶亦以上述兩譯本為例,分析譯者主體性特征在翻譯過程中的體現,揭示出譯者在譯介中雖受內外各種因素束縛,但主觀能動性的體現還是隨處可見的[6]。可見譯者的主體性在譯介過程中是不可忽視也是不可避免的,它貫徹于翻譯活動的全過程,影響譯文的質量。目前,以闡釋學翻譯理論為指導,通過分析《愛瑪》中譯本來論證譯者主體性尚未見文獻報道,因此,本文擬以闡釋學的翻譯理論來觀照劉重德與孫致禮的《愛瑪》譯本,以揭示譯者主體性在翻譯過程中的體現及其作用。
闡釋學(Hermeneutics)起源也盛行于西方,“Hermeneutics”一詞根源于“Hermes”(赫爾墨斯神)。“Hermes”是古希臘神話中奧林匹斯山上的信使,負責向人類解釋宙斯旨意,由此可見,“Hermeneutics”就是關于解釋和理解的哲學。
闡釋學的產生和發展歷經幾個階段:第一階段是從最早的對《圣經》及典籍等進行詮釋的神學闡釋學發展到考證《圣經》及典籍需要而逐步形成的法學闡釋學[7]56。第二階段為19世紀上半葉,弗里德里希·施萊爾馬赫(Friedrich Schleiermacher)將闡釋學應用于哲學史研究,從而使闡釋學有了一定的哲學理論基礎和系統的法則[7]56。第三階段,威廉·狄爾泰(Wilhelm Dilthey)在闡釋學中融入了歷史哲學元素,使得闡釋學升格為方法論闡釋學[7]56。第四階段是本體論闡釋學,這一階段的先鋒人物是海德格爾(Heidegger)和伽達默爾(Gadamer)。海德格爾最大功績是將“理解”提升為人的理性存在的形式[8]。伽達默爾沿襲海德格爾理論,提出理解的歷史性、視域融合、 效果歷史三個原則,從而把闡釋學發展為系統的現代哲學闡釋學[9]。現代哲學闡釋學使人們思想得以解放,主客體關系得以緩和,同時也突顯闡釋者的主觀能動性。
喬治·斯坦納(George Steiner)成功地將闡釋學與翻譯學相結合,提出翻譯的四個階段:信任(Trust)、侵入(Aggression)、吸收(Incorporation)和補償(Restitution)[7]57。信任指譯者堅信原文本是有意義的、可理解的,具有可譯性。侵入指譯者為了詮釋文本意義,侵入到原文本中,運用自己的語言能力,調動自己的審美、想象等文學能力,利用自己的價值、審美等判斷能力,剝去原文本所設的關于語言、文化、歷史等種種障礙性外殼,抓住文本的核心意義,發掘出作品的思想內涵與美學意蘊。吸收指譯者根據自己的認知經驗,靈活地選擇翻譯策略來改造原語文本,從意義、形式等把原語文本移植并融入譯語環境中,從而達到翻譯目的。補償指為保持原譯文的平衡狀態,譯者根據不同類型文本,依據不同翻譯目的,采取相應補償措施,以彌補翻譯中所遺失的原語文化信息和異域特色。
譯者主體性即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在尊重原著的條件下,為實現翻譯目的而發揮的主動性和創造性[10]。斯坦納翻譯四步驟中的每一步都在彰顯和滲透著譯者主體性,并在文本選擇、文本意義挖掘、翻譯策略選擇、語言移植以及文化信息處理等方面表現出來。斯坦納的闡釋學翻譯觀不僅為翻譯研究開辟了新角度,同時也為恢復譯者的主體地位提供理論支撐,更為譯者主體性發揮提供了一個理論框架。
3.1關于《愛瑪》
《愛瑪》是英國著名女小說家簡·奧斯汀最為成熟的一部作品。小說主人公愛瑪是個出身富人家庭、既漂亮又聰明的姑娘,同時卻有些“隨心所欲”和“自視過高”。她熱心關注身邊的浪漫故事,卻又常常不按照情理,亂點鴛鴦譜。她打定主意不結婚,卻驚覺自己深愛著奈特利先生,最后她不得不放棄自己天真的誓言,與奈特利先生喜結良緣[11]84-85。《愛瑪》的流傳度雖不及簡·奧斯汀的另一巨著《傲慢與偏見》,但是不少評論家認為它在描寫人情世故方面比別的作品更勝一籌[11]84。目前,國內各種《愛瑪》的漢譯本頗多,比較知名的有劉重德、張經浩,祝慶英、祝文光,孫致禮等名家的譯作,它們風格迥異,各有特點。本文對以典型直譯為主的劉重德譯本和以典型直譯意譯相結合的孫致禮譯本進行比較,結合斯坦納闡釋學翻譯四步驟,詳述譯者的主體性表現。
3.2從斯坦納翻譯四步驟看《愛瑪》兩譯本的譯者主體性
3.2.1信 任
譯者在翻譯之前都會根據自己的文化認知、經驗、興趣等選擇作品,所選作品是譯者自認為有意義的、可譯的。總而言之,譯者要信賴自己選擇的文本。劉重德是最早將《愛瑪》引進中國的學者。初譯《愛瑪》時正值歷史環境復雜的民國時期,許多有識之士盼望引進西方先進文化來喚醒中國。簡·奧斯汀是中國讀者熟知和喜愛的作家,許多出版社爭相出資翻譯她的作品。在這樣的背景下,劉重德選擇了翻譯《愛瑪》,并由重慶正風出版社出版。隨著對翻譯理論與實踐的深入研究,劉重德又對《愛瑪》譯本幾經修訂,最后在花城出版社出版其修訂本。劉重德選擇《愛瑪》,并對其進行反復修訂,體現了譯者對原作的信任和喜愛。孫致禮是我國著名的翻譯家,他對簡·奧斯丁的小說情有獨鐘,同時對奧斯丁本人也作過頗深的研究。他翻譯了簡·奧斯丁的全部作品,而且他的譯文版本深受讀者喜愛。可見,兩位譯者在選定《愛瑪》進行翻譯時,已經建立了信任。
3.2.2侵 入
“侵入”即譯者以自己的文化知識架構和歷史背景為基礎,通過“暴力”滲入原文,沖破原文本的重重關卡,理解和闡釋原文。由于譯入語的文化獨特性以及譯者的主觀因素,原文是無法被譯者完全客觀重現的,不同譯者所呈現的譯文必然會體現譯者各自的主體性。本文以劉重德和孫致禮的《愛瑪》中譯本為例,分析譯者在翻譯的侵入過程的主體性體現。
例1He told me everything;his circumstances and plans, and what they all proposed doing in the event of his marriage. He is an excellent young man, both as son and brother. I had no hesitation in advising him to marry. He proved to me that he could afford it;and that being the case, I was convinced he could not do better[12]68.
劉譯他把每樣事情都告訴了我:他的環境和計劃,以及她們提議在他結婚的時候要做的事情。他是一個頂好的青年人——不論是作兒子或弟兄。我當時毫不猶豫地勸他結婚。我發現他的經濟能力也辦得到。情形既然如此,我相信那算再好沒有了[13]53。
孫譯他把什么都告訴了我:他的家境,有什么打算,如能結婚,家里人計劃怎么辦。他是個好小伙子,無論是當兒子還是做哥哥,都很出色。我毫不猶豫地勸他結婚。他向我表明,他結得起婚。既然如此,我覺得他最好結婚[14]53。
關于向Harriet求婚一事,Robert Martin事先咨詢過Knightley,后者是極力贊成的。從原文可知,Martin向Knightley講述自己的家境和自己的人生計劃,就是表明自己對婚后的生活已經做好了經濟和思想上的準備。劉譯對原文“he could afford it”進行“侵入”式理解后,作了具體化的處理,把“it”指代為“他的經濟能力”,關于承擔婚后各種責任的準備,劉譯未提及;孫譯用“他結得起婚”表達“he could afford it”,筆者認為似乎在意義和語氣方面有些脫離原文,與原文相去甚遠。因為結合原文可知,“he could afford it”不僅僅是指負擔得起結婚的費用這件事。筆者認為“he could afford it”譯為“他從各方面都做好結婚的打算”更達意。對于最后一句“he could not do better”,劉譯用“那算再好沒有了”表達,和原文達到意義和形式的等值,堪稱佳譯。孫譯將其譯為“他最好結婚”似乎有歧義,容易讓讀者覺得結婚對于Martin來說是一種無奈的選擇。可見,譯者由于認知經驗不同而產生的原文理解也會有差異,這正體現了譯者的主體性。
例2She did not always feel so absolutely satisfied with herself, so entirely convinced that her opinions were right and her adversary's wrong, as Mr. Knightley.He walked off in more complete self-approbation than he left for her[12]77.
劉譯她常常覺得她不能像南特利先生那樣自信,完全相信自己的意見是對的,而反對者的意見是錯的。他離去,表現得更為自信,而她則相形見絀[13]60。
孫譯她不像奈特利先生那樣,總是對自己充滿自信,絕對相信自己的意見是正確的,別人是錯誤的。奈特利先生離開時,比來找愛瑪時還充滿自信[14]59。
Emma與Knightley對Martin求婚一事意見相左,結果Knightley憤然離開。Emma向來相信Knightley的判斷,這次由于Knightley的態度,她自己不由心生不自信而莫名煩惱。Knightley則不然,自信地來,更自信地離開,自始自終相信自己意見的絕對正確性。原文“He walked off in more complete self-approbation than he left for her”是比較結構的句式,把“walked off(走開)”與“left for(來到)”進行比較,核心詞是“self-approbation(自信)”。孫譯“奈特利先生離開時,比來找愛瑪時還充滿自信”,準確地理解了原文,抓住了它的核心意義。而劉譯“他離去,表現得更為自信,而她則相形見絀”,很明顯已經誤解了原文信息,背離原意。兩位譯者在文本解讀過程中所產生的不同結果體現了他們各自的主觀能動性。
3.2.3吸 收
譯介中的語言和文化轉換絕不是在真空中進行的,意義的歸化是時時發生的[7]57。在文本移植的過程中,譯者以自己的認知經驗為基礎,根據翻譯目的對原語文本或歸化或異化,從意義到形式將其植入到譯語環境,體現了譯者的主體性。
例3Her mother had died too long ago for her to have more than an indistinct remembrance of her caresses and her place had been supplied by an excellent woman as governess who had fallen little short of a mother in affection[12]1.
劉譯母親去世過早,她只依稀記得她的撫愛,而且母親的地位也早已由一個優秀家庭教師取代。在感情上,這位女教師并不比母親差[13]1。
孫譯母親去世得太早,她的撫愛只給愛瑪留下個模模糊糊的印象,而取代母親位置的,是個非常賢惠的女人,她身為家庭女教師,慈愛之心不亞于做母親的[14]1。
Emma的母親早逝,善良仁愛的家庭女教師Taylor代替母親照顧著Emma,并給予她母親般的愛。劉譯把“her place had been supplied by an excellent woman as governess who had fallen little short of a mother in affection”譯成“母親的地位也早已由一個優秀家庭教師取代。在感情上,這位女教師并不比母親差”。譯文在意義上似乎給人一種這樣的錯覺:Emma父親娶了這位家庭教師,母親地位被其取代,同時Emma與她感情甚好,不亞于和母親的感情。對比原譯文可知,劉譯采用的是異化翻譯策略,由于過于拘泥原文詞的字面意思而進行了生搬硬套,在一定程度上造成譯文與原文意思的偏離,給讀者帶來了疑惑。孫譯把這句譯為“取代母親位置的,是個非常賢惠的女人,她身為家庭女教師,慈愛之心不亞于做母親的”。譯文基本貼近原文,特別是“慈愛之心不亞于做母親的”準確無誤地傳達出原作者的意思。對于原句的“supplied”一詞,筆者認為如果譯成“代替”更能貼近后文對家庭教師Taylor的描述,“取代”略顯進攻性和侵略性,與Taylor性格不符。
例4“Not Harriet’s equal!”exclaimed Mr. Knightley loudly and warmly; and with calmer asperity, added, a few moments afterwards,“No, he is not her equal indeed, for he is as much her superior in sense as in situation. Emma, your infatuation about that girl blinds you.”[12]70
劉譯“不是赫蕊埃特的對手!”南特利先生激動地大聲說。停了一會,他又冷靜了一點,繼續說,“不,他的確不是她的對手,因為在頭腦方面、在地位方面都比她高超得多。愛瑪,你對那丫頭的溺愛使得你瞎了眼睛。”[13]55
孫譯“跟哈麗特不相配!”奈特利先生憤懣地大聲嚷道。過了一會,他冷靜了一些,以嚴厲的口吻說道:“是呀,他跟哈麗特還真不相配呢,無論在身份還是在才智上,他都勝過哈麗特。愛瑪,你對那姑娘太寵愛了,都失去了理智。”[14]54
簡·奧斯丁筆下的Knightley善良、誠實、理智,同時又是個對弱者充滿人道主義關懷的正面人物。對于Martin與Harriet是否相配,Knightley與Emma各執一詞。爭論的過程難免有些情緒激動,但文中提及“with calmer asperity,added,a few moments afterwards(過一會兒,他平靜了一些,繼續說)”,因此,劉譯將原文“Emma,your infatuation about that girl blinds you”直譯為“愛瑪,你對那丫頭的溺愛使得你瞎了眼睛”,言辭過于激烈,語氣過于粗魯市井,不符合Knightley的性格特點;同時Knightley把Harriet稱為“丫頭”也不符合Knightley與Harriet兩者的關系。丫頭一般指說話者對年齡小且關系親近的小姑娘的稱呼,顯然Knightley與Harriet關系不至于此。孫譯采用了歸化策略,對“Emma, your infatuation about that girl blinds you”作了意譯處理,譯文“愛瑪,你對那姑娘太寵愛了,都失去了理智”既把握了原文精神,行文與原文辭氣相符,自然流暢,有一定的自由空間,因此孫譯更佳。
3.2.4補 償
原作經過譯者主觀的侵入式理解、改造式吸收,難免會變形,會失去一些原語的文化信息和異域特色。斯坦納認為“真正的翻譯總是尋求均等的補償”[15]。為使譯文更貼近原文,在譯文中補充翻譯過程中流失的原文所特有的文化信息和特色,使原譯文達到平衡狀態, 譯者多會采用一些補償策略,如腳注、語內直接補償等。
例5“That Mr. Elton should really be in love with me——me, of all people, who did not know him, to speak to him, at Michaelmas!”[12]88
劉譯在所有的人中,厄爾吞先生竟會真的愛上了我!米迦勒時我還和他不認識,不講話![13]67
孫譯埃爾頓先生居然真會愛上我,偏偏愛上了我,我在米迦勒節時還不認識他,都沒跟他說過話呢![14]67
“Michaelmas”原指上帝身邊的首席戰士、天使軍最高統帥,大天使長。原文所提的“Michaelmas”被引申為紀念天使長米迦勒的基督教節日。不諳西方文化的國內讀者易誤認為“米迦勒”是個地名。相比較劉譯直接將“Michaelmas”音譯成“米迦勒”,孫譯采用音譯加語內直接補償策略,將“Michaelmas”譯成“米迦勒”節,“節”將原語文化信息準確傳達,使讀者豁然開朗。
例6“A little upstart, vulgar being, with her Mr. E., and her caro sposo, and her resources, and all her airs of pert pretension and underbred finery.?Actually to discover that Mr. Knightley is a gentleman!?”[12]331
劉譯“一個暴躁的粗俗的小女人,開口一個厄爾吞先生,閉口親愛的丈夫,再加上她的應變能力,裝模作樣,以及她教養不高的華麗服飾。她竟發現南特利是一個紳士!”[13]266-267
孫譯“一個自命不凡、庸俗不堪的微不足道的家伙,開口她的埃先生,閉口她的caro sposo,吹噓自己有的是辦法,擺出一副驕橫無禮的自負神氣,炫耀她那俗不可耐的故作優雅。居然她發現奈特利先生是個紳士!”[14]249
作者筆下的Elton是一個愛出風頭、控制欲很強的女性,她故意在Emma和眾人面前顯擺自己丈夫與社會地位頗高的 Knightley的親密關系,以顯示自己的優越性,同時還時不時在眾人面前用西班牙語“caro sposo”稱呼自己的丈夫,賣弄之態躍然紙上。劉譯采用意譯法直接把“caro sposo”譯為“親愛的丈夫”,語氣遠不及原句形象生動,既無法彰顯Elton的性格,也無法體現Emma對她不忿的態度。而孫譯則在譯文中直接借用原詞,同時采用腳注來進行信息補償,既使Elton虛榮性格活靈活現,同時也將Emma對她的不屑之意成功傳達給讀者,不失為上佳譯法。
綜上分析,譯者在譯介過程中所體現的主體性是不同的。劉重德與孫致禮兩位名家在《愛瑪》的譯介過程中,從挑選文本,理解闡釋文本,再到移植文本語言,以及最后的補全信息、補償文化特色無一不是印證了譯者主體性的不可避免的存在。斯坦納的翻譯四步驟為譯者主體性提供了全新的研究角度,同時也使得譯者主體性研究得以拓展和深入。譯者主體性貫穿翻譯全過程,正因為有了譯者主體性和創造性,讀者才能領略異域風情,品味別樣文化,世界文化交流才得以綿延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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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胡永近)
10.3969/j.issn.1673-2006.2016.10.19
2016-06-27
安徽省教育廳質量工程教學研究項目“多模態外語教學質量有效監控與處理反饋機制研究”(2015jyxm373);安徽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后期資助項目“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及其在外語教學中的應用”(AHSKHQD07);宿州學院博士科研啟動基金項目“概要寫作和語類交互視角下的閱讀模式構建及其實證研究”(2015jb13)。
林瑞榕(1978-),女,福建周寧人,碩士,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翻譯理論與實踐。
H315.9
A
1673-2006(2016)10-007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