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懷梅
(廣西師范大學 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 廣西 桂林 541001)
埃及脫離拜占庭帝國的經濟原因探析
漆懷梅
(廣西師范大學 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 廣西 桂林 541001)
從查士丁尼一世到伊拉克略統治時期,內憂外患的拜占庭帝國已無力支撐龐大的帝國版圖,在埃及的統治不過是茍延殘喘。為了增加財政收入,拜占庭帝國主要通過賦稅和嚴格管控埃及的行業經濟等方式獲取了埃及過多的財富,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支持和補償。對埃及人而言,這是一種沉重的負擔,縮小了埃及人的生存空間。同時,這一時期埃及自身在經濟上的發展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埃及大地產實力不斷的增加,大量農民破產,在一定程度上打擊了埃及經濟。在阿拉伯人占領埃及之前,埃及經濟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經濟原因成為埃及脫離拜占庭帝國的關鍵因素之一。
拜占庭帝國; 埃及經濟; 教會地產
395年,羅馬帝國分成東、西兩部分,東羅馬帝國又稱拜占庭帝國,埃及隨之歸屬拜占庭帝國的統治。7世紀,埃及三度易手,619年被波斯帝國占領,629年伊拉克略一世(Heraclius I,610—641年在位)(以下簡稱伊拉克略)重新奪回,642年埃及落入阿拉伯人之手,結束了拜占庭帝國在埃及數百年的統治,開啟了埃及的伊斯蘭文明時代。
拜占庭史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拜占庭通史和斷代史、拜占庭歷史專題研究等方面,對于埃及脫離拜占庭帝國統治的原因這一問題學界少有研究成果。就國外研究情況來看,關于拜占庭埃及的研究起步較晚,至今為止,只有幾部全面論述拜占庭埃及歷史的著作 ,但是它們對于埃及脫離拜占庭帝國統治的原因問題并未深入研究。國內相關的研究成果較少。《埃及通史》肯定了羅馬——拜占庭統治埃及時期留給現代世界的文化遺產。《羅馬——拜占庭時代的埃及:基督教史研究》一書針對埃及的基督教歷史進行研究,認為埃及在基督教發展過程中起到了非常重要作用卻被歷史所忽視。一些相關的期刊論文對拜占庭埃及歷史進行了研究,例如《試論公元1—7世紀埃及基督教的特性》、《淺議基督教修道生活興起于埃及的經濟與社會結構因素——從安東尼的社會地位談起》等。關于埃及脫離拜占庭帝國的原因大部分相關的通史和專題研究更加注重外部因素或宗教因素。筆者認為外部因素和宗教因素固然是埃及脫離拜占庭帝國的重要原因,但是經濟原因也是其中非常關鍵的一環。筆者試圖通過對拜占庭帝國在埃及實施的經濟政策、埃及經濟自身面臨的困境進行分析,進一步洞悉當時拜占庭帝國和埃及行省在經濟利益上存在的沖突,揭示經濟因素是拜占庭帝國失去埃及的關鍵原因之一。
貫穿埃及的尼羅河賜予埃及人充足的谷物,不僅養活了在這里生活的埃及人,也供養了君士坦丁堡以及拜占庭帝國的部分行省人口。6世紀時,埃及每年運往君士坦丁堡的小麥有800萬阿塔巴(artabas),價值80萬索里達(Solidus)[1]445,是拜占庭帝國所有行省繳納的糧食之最。除此之外,埃及每年繳納的稅金多達150萬索里達,而北非的其他幾個行省(包括努米底亞、毛里塔尼亞·西提芬西斯、特里波利塔尼亞、毛里塔尼亞·凱撒連西斯、普羅康蘇拉里斯、比查塞納)加在一起,只有40萬索里達左右,還不到埃及稅額的三分之一[1]445。7世紀初,埃及對君士坦丁堡每年能輸出26萬夸脫(quarter)谷物[2]238,相對于其他行省依然是較高的。總的來說,來自埃及行省的收入歷來占帝國財政收入的3/8[3]136,是后者非常重要的收入來源。可以說,埃及是拜占庭帝國王冠上的一顆明珠,而且是一顆非比尋常的明珠[4]2。
查士丁尼一世(Justinian I,527—565年在位)(以下簡稱查士丁尼)統治時期是拜占庭帝國的黃金時期。然而,也正是在這一時期中,拜占庭帝國政府與埃及的關系開始惡化。查士丁尼征服了西地中海的大部分區域,西地中海沿海地區和海上各大島基本上被拜占庭帝國所控制,地中海似乎再次成為帝國的內海[3]123。但是長年戰爭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加上查士丁尼大興土木、對宗教的施舍等原因,國家財政大量減少。查士丁尼為了增加財政收入,以緩解帝國財政入不敷出的局面,在埃及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比如對其敵視的埃及“基督教一性論” (Monophysites)教徒增加稅收,沒收教會的財產[5]274;對城市中富戶收軍糧稅等。這些舉措令埃及的經濟受到嚴重的破壞,加速了土地兼并的進程,壓縮了埃及人的生存空間,增加了埃及與拜占庭帝國的矛盾。
619年,波斯人占領埃及,隔斷了埃及與拜占庭帝國的聯系,兩者在政治上分裂,經濟上的聯系大大減少。由于霍斯勞二世(Khosrau II,590—628年在位)被廢黜并處死,波斯帝國陷入無政府狀態[6]20。629年,卡瓦德二世(Kavadh II,628—629年在位)將埃及歸還拜占庭帝國[7]163。629年,拜占庭帝國重新統治埃及,并沒有受到埃及人的歡迎,因為拜占庭帝國的統治意味著高稅收和宗教壓迫[6]116。631年,伊拉克略任命居魯士(Kyros)為埃及總督和亞歷山大城的大主教,后者執行了一次熱心的反基督教一性論者的迫害行動,驅逐了非正統的主教和修士[7]163。在拜占庭政府無法完全協調埃及境內的教派之爭時,639年底,阿拉伯軍隊在阿穆爾的率領下開始入侵埃及領土[8]1。由于拜占庭帝國與波斯帝國之間的長年戰爭削弱了拜占庭帝國的實力,其駐軍數量減少,實力下降[8]4,因此基本上沒有給予埃及任何支持。而埃及與拜占庭帝國在宗教、政治上的矛盾,讓埃及上層并不真心想維護拜占庭帝國的統治,幾乎沒有和阿拉伯軍隊正面對抗。641年2月11日,伊拉克略去世,帝國內部沖突使中央政府癱瘓,居魯士在阿拉伯軍隊完成對亞歷山大城的包圍后,代表全教區與阿穆爾談判(641年底談判,642年談判條約生效),宣布投降。結束了拜占庭帝國在埃及的統治。
查士丁尼到伊拉克略時期的經濟政策幾乎沿襲了之前拜占庭統治者的政策,主要目的是為了穩定地增加國家的財政收入。對埃及經濟影響較大的措施主要是稅收政策和對經濟行業的管制。從查士丁尼統治后期階段直至伊拉克略時期,拜占庭帝國財政狀況十分緊張,據粗略估計,希拉克略統治初年的收入相當于查士丁尼時代收入的1/3[9]620-626。增加稅收成為緩解財政壓力的重要方式。拜占庭帝國在埃及施行的稅收政策主要針對的是農村、城市以及一些特權階級:第一、對農村影響最大的是土地稅(iugatio),是收入頗豐的一種稅收形式。土地稅首先包括對土地本身征收的稅,要根據土地的面積、土壤質量、種植的種類來決定稅額[10]72;其次包括谷物稅[11]34(annona),根據使用的牲畜數量來決定其稅額。沉重的稅收造成小農紛紛破產逃亡,為防止大量的土地無人耕種,查士丁尼政府強化了君士坦丁時期就實行的“聯保地稅”(epibole)[12]213。富人能夠拖延繳納,甚至逃避這項法律的實施,因為他們往往是宮廷或政府的官員,在朝廷有著一定的勢力[2]250。顯然,這些沉重的負擔大多數落到那些不愿出逃或沒有能力出逃的農民和小地主頭上,常常使得他們不得不移居他處。在納稅農逃走后,自然有財力雄厚的大地主千方百計的將其土地買下來,從而加速了土地兼并的進程。第二、對城市生活影響較大的是金銀稅(chrysargyron)。埃及各行政區城市人口占本區人口總數的比例,低的約占9%—13%,高的約占20%—41%[13]334,眾多從事工商業的人口,創造了工商業繁榮的埃及經濟。埃及商業繁榮的背后卻隱藏了巨額的金銀稅。對于工商業比較發達的埃及地區,金銀稅不得不說是壓在埃及人身上的沉重負擔。第三、中央政府還對一些特權階級增加稅收,包括教會和實力雄厚的大地主。在埃及,大地主和一些實力雄厚的貴族千方百計的逃避國家的稅收,為了打擊日益興起的大貴族勢力,查士丁尼一世加大了等級稅的征收,取消了貴族地主享有的免稅權,要求大地主根據各自土地的多寡和勞動力的人數按時按量繳納稅收[3]96。伊拉克略在擊退帝國敵人和克復敘利亞和埃及方面獲得成功,但以鮮血和金錢以及領土的破壞付出了無量的代價。他之所以能夠出征波斯,大多是因為教會給予了一筆借款。在重新統治了埃及后,為了歸還借款,打擊在經濟上日益富有的埃及教會,他從埃及奪走了大量的財富,他奪取了一些金庫,并愚不可及地對埃及的基督教一性論教會征取貢賦[2]262,使埃及社會陷入混亂,也加深了埃及教會對中央政府和君士坦丁堡教會的仇恨。
同時,還有“人頭稅”、市場的消費稅、遺產稅、“財產稅”、商業團體稅、對城市居民征收的房地產稅、對城市中富戶收軍糧稅等賦稅。除了這些巨額的賦稅,埃及人還需負擔一系列的固定費用和臨時費用,承擔不固定的義務,給稅務官各種好處。以埃及每年運輸谷物到君士坦丁堡為例:要將谷物運輸到君士坦丁堡也不可避免的需要大量人力和財力,即需要無數埃及人額外的勞役以及承擔運輸過程中谷物的損耗。
拜占庭帝國還通過對埃及經濟進行管制來獲得收入,主要包括對手工業、商業和農業的管控。據估計,古代晚期東羅馬帝國人口中的四分之一左右集中生活在埃及,推動了依靠農產品原料的手工業生產的發展[14]81。帝國對埃及的重要手工業進行了嚴格的控制,如棉紡業、絲織業、貴金屬加工、武器制造、玻璃生產等行業都由中央政府控制[4]47,至于兵器制造、采礦、制鹽、采石等則由國家牢牢控制,或政府直接組織生產,或作為一種特許經營權,授予同政府有密切關系的大商人,或由政府指派行會的代理總管經營管理。以埃及的紡織業為例,帝國嚴格控制了從紡織、染色到成衣的全過程,并嚴禁私人從事相關的生產和交換。到后來,由于宮廷和上流社會對絲綢的需求量增加,絲織品供給滿足不了政府和社會的需求時,才放寬私人開設絲織工場的限制,但是私人生產的絲織品仍然由國家按低價全部收購,嚴重打擊了埃及的絲織業,導致大量的最好的絲織工人逃到了他的商業敵人即波斯那里去了[12]212。在商業上,帝國控制了高額利潤的絲綢和谷物貿易,商人必須首先滿足政府的需要,才可以進行剩余產品交易;查士丁尼不僅在法律上規定可以收息,還規定了差別利率,從而有效的控貸款[11]38;帝國對對外貿易課以關稅,關稅率確定為12.5% (比較古代雅典的2%和羅馬意大利的2.5%就太高了[11]73),海上貿易高度發展的埃及自然成為獲取關稅收入的重要省區。帝國利用行會實現了對城市工商業者的團體的管控,從長遠看,行會制度阻礙了埃及工商業的進步,城市生活的各個方面都被帝國嚴格控制,嚴重地打擊了商人的積極性,他們不再把投資重點放在開發和銷售手工業產品上,從而直接影響了埃及工商業的發展。
拜占庭帝國這一系列措施固然增加了國家的財政收入,卻一步步的將埃及經濟推向了崩潰的邊緣。在農村,大部分農民和小地主因為沉重的賦稅、自然災害、饑荒等原因而破產,農村經濟倍受打擊。在城市,各種稅收和對行業的管制幾乎涉到了城市生活的各個方面,嚴重的打擊了城市居民的積極性,進一步造成了埃及社會的不穩定。
拜占庭帝國在埃及實施的高稅收的經濟政策已經延續了幾百年,埃及的賦稅一直成倍高于其他行省,為什么埃及經濟會在7世紀上半期陷入崩潰的邊緣?原因在于埃及自身的發展在6世紀中后期至7世紀前期這段時期中出現了較大的變化。一方面,埃及大地產在這個時期發展壯大,他們越來越想把財富、地位攥在自己手中,成為主導埃及經濟的重要力量。另一方面,瘟疫、饑荒、地震等自然災害造成了大量人口的死亡、財產的損失,嚴重地破壞了整個埃及的經濟基礎。
拜占庭帝國早期階段中,隨著皇帝對基督教發展的扶持以及教會自身的發展,教會經濟迅速發展壯大,最終形成一個強大的經濟力量。當施濟者約翰于610年成為亞歷山大大主教時,該主教區的財富竟達576 000索里達[8]240。據粗略估計,伊拉克略統治初期的國家年收入為2 639 952索里達[3]136,也就是說一個亞歷山大主教區的財富相當于國家年收入的22%,毫無疑問,亞歷山大教會是十分富有的。但是,擁有強大經濟實力和大量特權的亞歷山大教會必然會與拜占庭政府的經濟利益發生沖突。當時亞歷山大教會吸引了大批青壯年人成為教職人員或修道士,這必然會造成大量世俗社會勞動力的流失與可服兵役人員的減少。教會擁有的、眾多的、享有免稅特權的地產,已經嚴重的影響了國家的財政收入。當拜占庭帝國的財政陷入危機之時,富有的亞歷山大教會必定是皇帝垂涎的目標,這無疑加大了亞歷山大教會與拜占庭政府的經濟利益沖突。
這個時期,世俗大地產主財產的擴張也比較顯著。世俗大地主利用他們在政治和經濟上的優勢,通過婚姻、購買、對公共土地與公社土地或小的份地的強占、租用不可轉讓的教會土地以及庇護制等方式,不斷的兼并土地[15]38,最終吞噬了農民、小地主和士兵的財產,從而變得十分富有。查士丁尼時代,有一位大臣弗拉維烏斯在查士丁尼手下出將入相,在6世紀50至70年代之間,他回到了家鄉——埃及,將其事業放在控制家鄉的地盤上。他的家族——阿庇昂家族(the Apions)在奧克西林(Oxyrhynchite)和塞諾波利斯(Cynopolite)控制著11.2萬阿魯拉(arurae)[16]784土地,奧克西林和塞諾波利斯每年對帝國的貢獻一共35萬阿塔巴,其中14萬來自阿庇昂家族[16]1320,說明這兩個地方約2/5的土地是屬于阿庇昂家族的。在其控制范圍內,存在著大量破產后的依附農、依附該家族的小地主,以及大量的管事和家丁等人員,簡直就成了一個政府。為了增加財富,該家族利用自己在經濟和政治上的優勢,不斷的兼并土地,致使更多的農民失去土地,貧富分化日益嚴重,從而打擊了農民的生產積極性。
這些實力雄厚的大地產逐漸控制了埃及的政治經濟生活,獨霸一方。財產分配不均,拉大了各個階層的差距,在已建立的秩序中,處于社會底層的人只擁有少量的財富,因而有理由相信他們更喜歡入侵者[8]3。大地主財富的激增引來了拜占庭統治者的嫉妒,皇帝們常常采取各種各樣的方式來削弱這些富裕的大地主,例如在法律上禁止農民把土地轉讓給大地主以求得庇護[17]105,但是成效往往不是那么令人滿意。波斯的占領埃及期間,社會混亂,加速了埃及的土地兼并進程,大地產主實力迅速增加,重新統治埃及的拜占庭皇帝想要削弱他們,只能增加埃及上層、教會與拜占庭統治者的摩擦,加大埃及的離心力。
除了這些大地產對埃及經濟造成了深遠的影響之外,這個時期發生在埃及地區的自然災害也嚴重地影響了埃及經濟的發展。在古代社會中,人們在自然災害面前顯得無能為力,自然災害的發生,往往伴隨著大量人口死亡、城市建筑的毀壞、饑荒等現象,極具破壞性。6世紀40年代,“查士丁尼瘟疫”首先在培琉喜阿姆爆發,541年秋,傳播到北非的亞歷山大城,并快速地傳到埃及其他地區[18]186,死亡率相當的高 ,致使埋葬死者的工作變得十分困難,連當時下葬所應遵守的全部習俗都顧不上了[18]192-194。與其他疾病不同的是,瘟疫的爆發具有反復性,每次復發的威力沒有絲毫的減弱,有記載稱,“查士丁尼瘟疫”過后,一個10歲的小男孩成為一個埃及村莊唯一的幸存者[19]159。巴格納認為,埃及的人口規模在6世紀達到頂峰之后開始下降,很有可能是瘟疫造成的后果[8]209。當時勞動力急劇減少,出現了在收獲的季節無人下地收割的現象,造成了糧食的短缺,城市正常的食品供應中斷了,加工谷物的磨坊和面包房停止了工[3]122,連正常的商業活動也無法再進行,大范圍的饑荒隨之而來。伊拉克略統治時期,埃及發生了嚴重的饑荒,以至于埃及不能向君士坦丁堡運輸糧食,造成帝國內部出現了糧食供應不足的情況,此外,瘟疫再次降臨到這些城市,居民死者眾多[20]49。
拜占庭帝國從查士丁尼統治后期就出現了財政空虛的狀況,從埃及奪走了更多的財力、物力和人力,卻沒有給予埃及實質性的支持和補償——埃及政府的財政支出靠的是小部分的賦稅收入,社會的救濟主要依靠教會的幫助,沉重地打擊了埃及的農業、手工業、商業以及實力雄厚的大地產。當然,埃及本身的發展變化也造成了埃及經濟的進一步衰退。波斯占領埃及后,埃及社會陷入動亂,重新統治埃及的拜占庭帝國的掠奪已經大大地超出了埃及經濟的承受范圍,致使埃及經濟走向了崩潰的邊緣。最終的結果是在阿拉伯人進攻埃及之前,埃及的經濟已經衰敗[1]622。
7世紀40年代,拜占庭帝國對埃及的統治在阿拉伯人的入侵下迅速瓦解,最終,埃及脫離了拜占庭帝國的統治。埃及脫離拜占庭帝國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經濟原因、宗教原因、軍事原因、民族和文化認同、外部原因等都在埃及脫離拜占庭帝國統治過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筆者認為經濟原因是埃及脫離拜占庭帝國統治的關鍵因素之一。不論是拜占庭帝國在埃及地區采取的壓榨性的經濟政策,還是埃及經濟自身并不樂觀的的發展情況,都加大了埃及人對拜占庭政府的離心力,減少了阿拉伯人入侵的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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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Analysis of the Economic Reasons of Egypt being Divorced the Byzantine Empire
QI Huai-mei
(College of History Culture and Tourism,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Guilin 541001, China)
From the reign of Justinian to Heraclius, internal and external problems of Byzantine Empire was unable to support the huge empire, and the rule of Egypt was just lingering. To increase revenue,Byzantine Empire, was mainly through taxes and strict control of Egypt’s trade economy to get Egypt excessive wealth, but no substantial support and compensation. This is a heavy burden, narrowing the Egyptian living space. At the same time,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Egypt has also been great changing, such as the continually increasing strength of Egypt’s real estate , a large number of farmers going bankrupt, to a certain extent, which cracked down Egyptian economy during this period. Before the Arab occupying Egypt,the Egyptian economy has already reached the brink of collapse, so the economic reason is one of the key factors of Egypt being divorced from Byzantine Empire.
Byzantine Empire; Economy of Egypt; Church property
2016-04-08
漆懷梅(1991— ),女,重慶江津人,在讀研究生,主要從事拜占庭史研究。
K134
A
2095-7408(2016)04-009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