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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奎章閣六臣注本《文選》的傳本價值

2016-04-14 10:12:20

熊 良 智

(四川師范大學 文學院,成都 610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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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奎章閣六臣注本《文選》的傳本價值

熊良智

(四川師范大學 文學院,成都 610066)

摘要:奎章閣六臣注本《文選》的底本是現存唯一的最早合并李善注和五臣注的《文選》六臣注本,后世的“六家”、“六臣”注本都是這個文本的傳承系統。作為六臣注祖本,它保留了原初注文合并的真實面貌,可以考察后世傳本的變化及其編排刪省的得失,體現合注互補的優勢特點;其中的文字異同,可以校正后世傳本的脫誤錯訛,拓展視野,探討“秀州本”最初合并二家注時的編撰方法以及別本資料來源。當然奎章閣本《文選》也有不少失誤,有的可能是“秀州本”編撰時造成的錯誤,也有的可能則是秀州本在朝鮮時代的傳播刊刻中產生的問題。

關鍵詞:奎章閣;六臣注《文選》;祖本;傳本

韓國奎章閣本《文選》因其獨一無二的文獻價值得到了學術界的高度重視和充分肯定。有的特別揭示了它所保留的序跋在《文選》學史上的重大意義[1];有的全面系統地比較奎章閣本《文選》代表的“秀州本”與前后時代《文選》傳本的異同,探究其變化條例,尋求其中保留的《文選》注文本的原始面貌[2,3]。這些研究的創造性貢獻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奎章閣本《文選》形成的復雜性決定了它的研究不能一概而論,最好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因為它的底本“秀州本”,是歷史上五臣注和李善注的第一次匯集,它的宗旨和方法決定了它的編排選擇和取舍。既作為六臣注《文選》的祖本,又有它產生過程中以及在朝鮮傳播刊刻中出現的問題,立足這一定位,有利于分析后世六臣注《文選》的是非得失,認識《文選》六臣注祖本獨特的價值與意義,這是奎章閣本《文選》既有研究未能充分關注的問題。

一奎章閣本《文選》六臣注祖本的價值

奎章閣本《文選》的底本是北宋元祐二年(1094)成書的“秀州本”,因為是歷史上最早合并李善注與五臣注的六臣注《文選》傳本,代表了六臣注《文選》最初的原始面貌。它的體例和方法,顯示了二注合并的優勢和特點,既因李善注“援引該贍,典故分明”[4]1462,又有五臣注言“質訪旨趣”、“述作之由”,體現了六臣注兼具文獻學與文章學的獨特價值①。

我們以卷九《北征賦》二家注文為例說明。奎章閣本題下與作者注:

善曰:《流別論》曰:更始時,班彪避難涼州,發長安至安定,作《北征賦》也。

翰曰:《后漢書》云:班彪字叔皮,扶風人。性沉重好古,年二十,遭王莽敗。后舉茂才為徐令,更始班彪避地涼州,發長安至安定,作《北征賦》。征,行也,言北行而賦之也。彪子固及女曹大家,并有文學,名高當代,父才子賢,自古莫及。[4]228

李善和五臣雖然都講到班彪創作《北征賦》,李善引《流別論》,自然典故分明,五臣略為解題,又言及班彪父子文學才華,自然有益文章。其在文中注解亦可見出特征。《北征賦》:“亂曰:夫子固窮,游藝文兮,樂以忘憂,惟圣賢兮。”奎章閣本注:

翰曰:亂,理也,重理一賦之意。濟曰:夫子,孔子也。孔子云:“君子固窮”。又云:“游于藝”。又云:“樂以忘憂”。惟圣賢能之。藝,六藝。文,文章也。善曰:《論語》子曰:“君子固窮”。又曰:“游于藝”。又曰:“樂以忘憂”。[4]232

李善注引《論語》,表明文獻出處。五臣注也引孔子所言,未標《論語》,而在文章“亂”下,卻解說了文章結構表達方法,“重理一賦之意”。又如注“君子履信,無不居兮;雖之蠻貊,何憂懼兮”句,向曰:“彪所以自解也。言若能常履信,而行則無處不居。雖蠻貊之鄉,何所懼也。蠻貊,夷之種類也。”善曰:“《周易》曰:‘履行思乎順。’《論語》曰:‘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行矣。’”[4]232李善注明典故文獻,五臣則直接點名了作者班彪文章的表達意旨。六臣合注這種優勢互補的宗旨和方法,是在“秀州本”最初就確定起來的,主張:“二家注無詳略,文章稍不同者,皆備錄無遺。其間文意重疊相同者,輒省去,留一家。”[4]1462備錄“文意稍有不同者”,正是為了相互參照,互相補充。

我們看卷二十五劉琨《答盧諶》:“厄運初遘,陽爻在六。”奎章閣本注:

銑曰:遘,遇也。在六謂乾卦第六畫,是爻之上九也。辭云“亢龍有悔”,喻天子運極而有窮厄之災也。善曰:晉之遇災也。毛萇《詩傳》曰:“構,成也。”陽爻在六謂乾上九也。《周易》曰:“上九,亢龍有悔”,盈不可久也。[4]601

兩家注的主要內容幾乎相同,只有關于“遘”的意義有不同,二注并存,相互參照。四部叢刊本刪掉了李善注“毛萇《詩傳》曰:‘構,成也’”,則失去了二注并存的參照意義。

又卷二十潘岳《關中詩》:“微火不戒,延我寶庫。”奎章閣本注:

良曰:寶庫,武庫也。惠帝延康五年,武庫火。戒,慎也。善曰:王隱《晉書》曰:“惠帝元康五年十月,武庫災,焚累代之寶。”[4]471

此注一說“延康五年”,一說“元康五年”,而今本房玄齡《晉書》又載為惠帝永平“五年,冬十月,武庫火,焚累代之寶”[5]93。則武庫火災時間不同,《文選》二注并存相互參照。明州本則省略五臣注,云“良同善注”,實際上造成誤會,完全抹煞兩家注文的區別。

又卷二十五陸云《為顧彥先贈婦二首》,奎章閣本注:

善曰:《集》亦云“為顧彥先”。然此二篇并是婦答,而云“贈婦”,誤也。[4]598

向曰:《集》云“為顧彥先贈婦二首”,為婦答亦二首,此是婦答而云贈婦,《集》者誤也。[4]598

李善與五臣雖然同為辨析詩題之誤,李善注只是根據詩中內容“并是婦答”,誤“云贈婦”。五臣不僅也從詩的內容為“答”進行分辨,而且根據陸云為顧彥先作詩的情況,不僅有“贈”詩二首,而且還有“答”詩二首,指出是“集者誤也”,或編撰文集造成的失誤。這就對于李善注有了補充作用,在詩的內容分析之外,增添了新的依據。檢《陸云集》有“為顧彥先贈婦往返二首”,與張溥《漢魏六朝百三名家集》、《玉臺新詠》卷三同,證五臣注確為可信。而且五臣又有辨正李善的意思。李善注說“集亦云為顧彥先”,乃是承卷二十四陸機《為顧彥先贈婦二首》李善辨析:“集云為令彥先作,今云顧彥先,誤也。”[4]588似乎李善認為陸機、陸云二人所作《為顧彥先贈婦二首》,應該是“集云為令彥先作”,即《文選》“今云顧彥先”是錯誤的。但同樣是“集云”,一為“令彥先”,一為“顧彥先”,李善也表現出了一種無法判斷的疑惑。五臣則無此疑惑。(學界有論,另考②。)可是,明州本、四部叢刊本陸云《為顧彥先贈婦二首》下,全部刪掉了李善注文,四部叢刊本有“善同向注”說明。盡管它們保留了“五臣”“向曰”,就解題內容而言,可以包括李善注文,但就涉及有關創作問題,五臣注就不能取代。而且,只有兩家并存,才能看到李善注的內容,比較出五臣注補充的價值。所以,明州本、四部叢刊本的此條刪、省,都失去了“秀州本”的真實面貌和二注并存的意義。

然而,省、留一家也是“秀州本”開創的體例,對于“文意重疊相同者”的省略,并不影響原注的內容(雖然秀州本也沒有完全做到這一點)。卷二十三阮籍《詠懷》解題注,奎章閣本載:

良曰:臧榮緒《晉書》曰:阮籍,字嗣宗,陳留尉氏人也。容貌瑰杰,志氣宏放。蔣濟辟為掾,后謝病去,為尚書郎、步兵校尉。籍屬文初不苦思,率爾便成。作《陳留》八十余篇,此獨取十七首。詠懷者,記人情懷。籍于魏末晉文之代,常慮禍患及己,故有此詩,多刺時人無故舊之情,逐勢利,而觀其體趣,實謂幽深。非作者,不能探測之。善注同。[4]541

奎章閣本省略的李善注,胡刻本作:“臧榮緒《晉書》曰:阮籍,字嗣宗,陳留尉氏人也。容貌瑰杰,志氣宏放。蔣濟辟為掾,后謝病去,為尚書郎、遷步兵校尉,卒。”[6]541兩相比較,李善注文內容幾乎全部包括在五臣注中,省略并沒有影響二注的內容。留存五臣解說阮籍《詠懷》詩的寫作背景、主旨、“幽深”的體趣風格,是李善此注中完全沒有的。這些就顯示了奎章閣本保留的秀州本省、留的不同特點。可是后來的四部叢刊本這條五臣注“良曰”變成了“善曰”,將五臣注誤為李善注,省略注語為“向注同”,又將五臣劉良誤為呂向。這種勘誤價值也是奎章閣本《文選》值得珍視的地方。

奎章閣本《文選》底本“秀州本”作為后世六臣注《文選》的祖本,因其時代早和保留信息的原初面貌,可以考察后世傳本的變化,認識到奎章閣本《文選》保存文獻資料的價值。比如卷四十七袁宏《三國名臣序贊》:“于是君臣離而名教薄,世多亂而時不治。故蘧寧以之卷舒,柳下以之三黜。”奎章閣本注:

銑曰:蘧伯玉,邦有道則仕,無道則隱。寧武子,邦有道則智,無道則愚,此則卷舒也。卷謂退,舒謂進也。濟曰:柳下惠為士師,三黜而無慍色,知其時不可也。黜,退也。善曰:《論語》子曰:“君子哉,蘧伯玉,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卷而懷之。”又曰:“寧武子邦有道則智,邦無道則愚。”又曰:“柳下惠為士師,三黜之。”[4]1162

又:“接輿以之行歌,魯連以之赴海。”奎章閣本注:

良曰:楚狂接輿不仕,于時常行歌云:“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則知其時無明君也。田單欲與魯連爵,連乃游隱于海上,蓋為時之無道也。善曰:《論語》:“楚狂接輿歌而過孔子。”《史記》曰:“魯連子下聊城,田單歸而歌爵之,魯連逃隱于海上。”[4]1162-1163

在這里,奎章閣本兩處分句作注,明州本、四部叢刊本、陳八郎本皆合為一處。注文中明州本分別載“銑曰”、“濟曰”、“良曰”,內容與奎章閣本相同,省略李善注,云:“善同銑注。”四部叢刊本合并上兩處“善曰”為一處,省略五臣注,云:“銑、良、濟注同。”這種省略就造成與原注內容不合。明州本云“善同銑注”,其實二者并不相同。善注中“柳下惠為士師,三黜之”,并不是“銑曰”的文字,而與五臣劉良注相同。四部叢刊本省略五臣注,云“銑、良、濟注同”,但是五臣與李善注并不完全相同。既無五臣銑關于“卷舒”的解說,也無“濟曰”“知其時不可也”,無“良曰”“則知其時無明君也”,“蓋為時之無道也”解說文意的內容。陳八郎本更是張冠李戴,將上面兩處李善注文合為一處,稱為“銑曰”。也就是在后世這些傳本中,我們無法獲得李善注或五臣注的真實準確的信息,因為他們保留的注文并不能代替省略的信息,因而是殘缺不全的,或者誤改注者名稱,張冠李戴,造成真偽混淆。又比如卷九班彪《北征賦》:“首身分而不寤兮,猶數功而辭諐。何夫子之妄說兮,孰云地脈而生殘?”奎章閣本注有“濟曰”、“善曰”二家并存。明州本注:“彪言恬至死不知其過,諐,過也。”末云“濟同善注”。檢奎章閣本,“彪言恬至死不知其過,諐,過也”乃是五臣“濟曰”的話,明州本無“濟曰”注者名稱,而說“濟同善注”,表述并不明確,哪些內容同善注?是省略的部分呢?還是全部?由此可見,通過奎章閣本的勘校得以發現后世傳本中注文的混亂訛誤,證明了奎章閣本保存原注面貌的文獻價值。

以上所述,都是單一的五臣注或李善注難以獲得的作用,體現了六臣注本的獨特價值。

二奎章閣本《文選》注中的文字異同

前面我們利用奎章閣本《文選》注文考察其他傳本的省略,有失六臣注原初面貌的現象,而奎章閣本《文選》還有一些與后世傳本相關內容的不同注文,依賴著奎章閣本的保留。比如卷五《吳都賦》:“于是弭節頓轡,齊鑣駐蹕……雖有雄虺之九首,將抗足而跐之。”奎章閣本注:

明州本、四部叢刊本此條“劉曰”“警蹕”下脫“羽族,鳥屬也;毛群,獸屬也。鈹,兩刃小刀也。鋏,刀身劍鋒也”。胡刻本在“警蹕”下增“徜徉,猶翱翔,言美之將帥皆有拳勇”。后世各本此條劉淵林注文都有不同,或省或添,皆非原貌。

又比如卷五十范蔚宗《宦者論》:“然而后世因之,才任稍廣。其能者則勃貂管蘇,有功于楚晉。”奎章閣本注:

向曰:稍,漸也。言漸廣材能者用之。勃貂名披。晉文公立,呂卻畏偪,將焚公宮而弒晉侯。楚恭王有疾,告諸大夫曰:管蘇犯我以義,違我以禮,然而有德焉,吾死之后,爵之于朝。[4]1217

這條五臣注文,明州本刪掉了“向曰”大部分內容,只保留“稍,漸也。言漸廣材能者而用之”。四部叢刊本則省略與明州本同,但有說明語“余同善注”,而陳八郎本“向曰”也與明州本、四部叢刊本同,則此條五臣注原文面貌只在奎章閣本中保留下來。

奎章閣本有的注文還有助于糾正后世傳本中的錯誤。比如卷二一左思《詠史詩》其一:“鉛刀貴一割,夢想騁良圖。”明州本、四部叢刊本、胡刻本:“善曰:‘韓君《章句》曰:騁,施也。’”奎章閣本作“善曰”:“《韓詩章句》曰:騁,施也。”漢三家詩有“韓詩”,由燕人韓嬰傳,后漢有薛漢作《韓詩章句》。《隋書·經籍志》載:“《韓詩》二十二卷。漢常山太傅韓嬰,薛氏章句。”[7]915《后漢書·儒林傳》:“薛漢,字公子,淮陽人也。世習韓詩,父子以章句著名。”[8]902世人常稱《韓詩章句》,《文選》陸機《為顧彥先贈婦二首》“沉歡滯不起”,李善注:“薛君《韓詩章句》曰:‘時風又且暴,使己思益隆。’”[6]348由是知明州本、四部叢刊本、胡刻本《文選》作“韓君章句”誤也。又卷七《藉田賦》:“此一役也,而二美顯焉。不亦遠乎,不亦重乎!”奎章閣本注:

向曰:一役謂藉田,二美謂粢盛豐百姓足也。善曰:一役謂藉田,二美謂能本而孝也。《左氏傳》:陰飴甥曰:此一役也。秦可以霸。

向曰:不亦遠重乎?言遠重之至也。善曰:《論語》文也。[4]188

明州本、陳八郎本皆與奎章閣本相同,而四部叢刊“向曰:言遠重之至也”就脫“不亦遠重乎”一句。

奎章閣本《文選》還有一些不同文字,雖缺乏其他材料佐證,仍可以增加我們對秀州本編撰時別本資料來源的思考。卷三十七曹植《求通親親表》:“誠可謂恕己治人,推恩施惠者矣。”奎章閣本注:

銑曰:言我愿迭居宿衛,則所持政事亦不廢于公朝。展,舒也。在下民情亦得展于私室,賀喜曰慶,問哀曰吊。恕己謂以己身廢人,言如此可謂推恩惠于親也。[4]895

明州本、四部叢刊本、陳八郎本此條“銑曰”皆無“在下民情亦得展于”八字。有學者認為此是奎章閣本所增,但是檢曹植文章有“持政不廢于公朝,下情得展于私室”,則奎本“銑曰”文字于本文有征。況且,注文如無“在下民情亦得展于”八字,注文下言“私室,賀喜曰慶,問哀曰吊”,似難成文。難道“賀喜”、“問哀”的慶、吊之禮只是私室的禮儀?因而奎章閣本此條“銑曰”有無別本的文獻依據呢?

又比如卷三十三《九辯》:“卻騏驥而不乘兮,策駑駘而取路。”奎章閣本注:

濟曰:騏驥,良馬,喻賢才也。良曰:喻踈賢才而親不肖,駑駘,喻不肖也。[4]809

明州本同。可是四部叢刊本、陳八郎本五臣“濟”、“良”二人之注卻作同一“良曰”。又《九辯》:“閔奇思之不通兮,將去君而高翔。”奎章閣本注:

向曰:閔,自傷也;思,謂忠信也。向曰:高翔,遠去也。[4]808

明州本、四部叢刊本與奎章閣本同。陳八郎本作:

翰曰:閔,自傷也,謂忠信,高翔,遠去也。[9]卷十七

陳八郎本不獨五臣兩“向曰”變為一“翰曰”,注家名字不同,“謂忠信”前脫“閔”,后脫“也”字。又《九辯》:“欲寂寞而絕端兮,竊不敢忘初之厚德。”奎章閣本注:

良曰:寂寞,止息貌。濟曰:言我將心不思于君,不能忘君昔之厚德。[4]809

明州本同,“德”字下有“爾”字,四部叢刊本注文“良曰”作“濟曰”,陳八郎本同,兩注合為一注為“濟曰”。

這些同一條注文的注家不同,究竟哪一個文本是正確的呢?還是確實各有不同的文本根據,的確值得我們思考奎章閣底本依據的文本似另有來源。河南大學孔令剛博士研究奎章閣本《文選》,考察正文自成一家61處,既不從李善本,也不從五臣本。我們看到,卷四八班固《典引》有一段文字:“臣才朽不及前人,蓋詠《云門》者難為音,觀隨和者難為珍。”奎章閣本有校語:“自才不朽及前人至觀隨和者難為珍,善本無此一段。”[4]1186既如此,則五臣本有,可是讀明州本此段有校語:“自才不朽及前人至觀隨和者難為珍,五臣無此一段。”[10]2297那么究竟是李善本無還是五臣本無呢?檢胡刻本、陳八郎本這段文字皆有,奎章閣和明州本依據什么文本作出的校語呢?是不是也可以說明“秀州本”采用的文本另有來源呢?

三奎章閣本《文選》刊刻的不足

奎章閣本六臣注《文選》雖然在《文選》學中具有無可取代的重要價值,但是它本身也存在著不少失誤。最明顯的就是學者們已經指出的,“秀州本”在合并李善注與五臣注時就造成的混亂,包括舊注,真偽混淆。這是六臣注《文選》中較為普遍的現象。比如僅卷五十陸機《演連珠》一篇,本來有五臣注、李善注、劉孝標舊注三家,可是其中的第4、6、13、14、20、22、25、28、37、40、44、48一共12首在奎章閣本、明州本、四部叢刊本存在相同的注文混亂,或因脫落注家名稱,將劉孝標注混入李善注中,或由李善注取代。還有的省略李善注,以“后注同”說明。如第40首,與通常省略語“某同某注”不同,造成指代不明,明州本和奎章閣本相同無“劉曰”。四部叢刊本此注同樣是脫落“劉曰”注家名稱,將劉孝標注文混入李善注而稱“善曰”,又將奎章閣本、明州本省略的李善注錄出,而收錄的五臣注有省略,也與通常的“某同某注”或“余同某論”不同,而是具體說“墜屨忘簪同善注”。四部叢刊本注:

濟曰:此章明故舊不可忘也。服,用。遺,棄也。墜屨忘簪同善注。言人達時所用或有可遺,貧賤之交在于貴難忘。故楚王之悲,少原流慟,蓋欲激厲澆俗也。[11]卷五十五

這可以看出體例用語不統一的現象。

又如第44首“臣聞理之所守,勢所常奪”,奎章閣本、明州本、四部叢刊本都只保留了“向曰”、“善曰”二家之注,而無劉孝標注文。檢尤刻李善注本(胡刻)也只有“善曰”一條,無法分出此條“善曰”中的劉孝標注文內容。胡克家《文選考異》:“注,善曰性命之道。何校去‘善曰’二字,是也。各本皆誤。”[6]973如按《考異》所言“何校”,去“善曰”二字,或應為劉孝標注。我們知道,按李善注體例:“舊注是者,因而留之,并于篇首題其姓名。其有乖謬,臣乃具釋。并稱臣善以別之,他皆類此。”[6]36這就是說,有舊注保留后,會有“善曰”解說。如此條去“善曰”,是否此為劉孝標舊注,而沒有“善曰”。可是考察《演連珠》注,清除其中混淆現象,都應有三家注文保存,不可解此條獨無“善曰”文字。

“秀州本”除了最初合并二字注文時出現的問題,在朝鮮時代的傳播刊刻中也存在一些失誤。一種是脫落文字。比如卷十《西征賦》:“籍含怒于鴻門……樊抗憤以巵酒,咀彘肩以激揚。”其下“善曰”引《漢書》曰:

樊噲聞事急,乃持盾撞入。項羽目之,問為誰。張良曰:沛公參乘樊噲。項羽曰:“能復飲乎?”噲曰:“臣死且不辭,豈特卮酒乎!”[4]248

檢《漢書·樊噲傳》,此段注文有刪省,并不影響注文內容,但“項羽曰:能復飲乎?”前尚有“項羽曰:壯士。賜之卮酒彘肩。噲既飲酒,拔劍切肉食。”如刪省則意不完整,下“能復飲乎?”則無承接。檢明州本、四部叢刊本,有《漢書》中“項羽曰”這段文字,可知奎章閣本刊落所致。

又卷一《東都賦》:“蓋六籍所不能談,前圣靡得言焉。”李善注中有“六籍,六經也”,明州本、四部叢刊本、尤刻皆有此五字,奎章閣本脫。

又卷五十八《齊敬皇后哀策文》:“始協德于蘋蘩兮,終配祀而表命。”翰曰:

《詩序》云:《采蘋》,大夫妻能循法度。又云:《采蘩》,夫人不失職也。言皇后始于高宗未即位時也。《漢書》云:天地合祭先妣配地。言皇后終如尊謚而為先妣,是表明天命也。

明州本、四部叢刊本、陳八郎本同,奎章閣本脫“言皇后始于高宗未即位時也。《漢書》云:天地合祭先妣配地”二十三字[4]1392。其他刊落注家之名的例子也不少。

奎章閣本刊刻還造成了一些錯訛,卷四八班固《典引》:“肇命民主,五德初起。”奎章閣本注:

蔡邕曰:民主者,天子也。《尚書》曰:成湯伐夏,間作民主。[4]1187

檢蔡邕引《尚書》乃是《多方》篇中文字:“乃惟成湯,克以爾多方,簡代夏作民主。”[12]228明刊本、四部叢刊本、尤刻本作:

蔡邕曰:民主者,天子也。《尚書》曰:成湯簡代夏作民主。

則奎章閣本誤“代”為“伐”,誤“簡”為“間”,則“代夏”與“伐夏”意思不同,又“間作民主”與成湯取代夏為天下民主不合。

又比如卷十七《文賦》:“伊茲文之為用,……宣風聲于不泯。”奎章閣本注:

善曰:《法言》曰:著古昔之昏昏,傳千里之志志者,莫如書。李軌曰:昏昏,目所不見,志志,心所不了。[4]406

又比如卷五十七《宋孝武宣貴妃誄》:“玄丘煙熅,瑤臺降芬。”奎章閣本注:

善曰:《列女傳》曰:契母簡狄者,有娀氏之長女也。當堯之時,與其妹姊浴于玄丘之水。有玄鳥銜卯,過而墜之。五色其好,簡狄得含之,誤而吞之,遂生契焉。[4]1379

檢《列女傳》,“妹姊”作“妹娣”,“銜卯”作“銜卵”,“無色其好”中“其”作“甚”,明州本、四部叢刊本同《列女傳》,不誤。則奎章閣本皆形近致誤。

奎章閣本也還有因為刊刻衍誤的注文。比如卷二十五劉琨《重贈盧諶》:“惟彼太公望,昔在渭濱叟。”奎章閣本注:

善曰:……《六韜》曰:文王卜田,史扁為卜田,于渭之陽將大得。非熊非羆,非虎非狼,非得公侯,天遺汝師。文王齋戒三日,田于渭陽,卒見呂尚坐茅以漁。[4]604

檢《六韜》“田于渭陽,將大得焉。非龍非彲(螭),非熊非羆,非得公侯”[14]3,則奎本脫“非龍非彲(螭)”,而增“非虎非狼”四字。明州本、四部叢刊本、胡刻本皆同《六韜》,則奎章閣本有脫衍之誤。這些脫、衍、錯訛,用明州本等其他傳本比勘,核實引文原著,可知是“秀州本”在朝鮮傳播刊刻中造成的失誤。

綜上所述,韓國奎章閣所藏六臣注本《文選》,代表了六臣注《文選》祖本的基本面貌,充分顯示了第一次合并李善注與五臣注的互補優勢和價值,并可以考察《文選》六臣注本系統的變化與得失,這也是用它研究《文選》六臣注本系統的特殊意義,而不僅僅是它保留五臣注、李善注《文選》真實信息的作用。由于它形成的復雜性,它的研究很難一概而論,只能采取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辦法,對包括它在最初匯集二家注以及它在后世傳播中的不足,進行認真細致的考察研究。

注釋:

①這并不等于說李善注中沒有文章寫作、體式風格的解說,也不等于說五臣注中全無文獻典故的內容。

②參:曹道衡、沈玉成《陸機〈為顧彥先贈婦詩〉》,載《中古文學史料叢考》,中華書局2003年版,第129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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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唐普]

Value of Circulation Edition of Wenxuan Annotated by Six Scholars of Kyujanggak in Korea

XIONG Liang-zhi

(College of Liberal Arts, Sichuan Normal University, Chengdu, Sichuan 610066, China)

Abstract:The master copy of Wenxuan annotated by six scholars of Kyujanggak is the combination of LI Shan-zhu’s annotated version and that of the five scholars, and thus is the existing earliest version annotated by six scholars. As the mother edition of six scholars’ annotated version, it keeps the trace of combination of two versions, facilitating the survey on changing of later editions as well as gains and losses in their compiling, and reflecting the advantage of collective annotation. The differences in language help to correct mistakes of later versions, expand research vision, and explore the compiling method of Xiuzhou version when combining the two annotated versions and data source of other versions. Of course, there exist many errors in Wenxuan annotated by six scholars of Kyujanggak which may originates from the compiling of Xiuzhou version or from the dissemination of Xiuzhou version in Korean Era.

Key words:Kyujanggak; Wenxuan annotated by six scholars; mother version; circulation edition

中圖分類號:I206.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0-5315(2016)02-0107-06

作者簡介:熊良智(1953—),男,四川金堂人,四川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收稿日期:2015-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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