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目的論看林紓翻譯的書名

林農

(中國航天科工集團第二研究院二○三所， 北京 10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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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目的論看林紓翻譯的書名

林農

(中國航天科工集團第二研究院二○三所， 北京 100854)

從目的論的角度，分析探討了林紓翻譯的書名。文章論述了林紓翻譯的目的論及其翻譯的書名所具有的中國文化藝術特征，分析了林紓翻譯的社會價值和現代意義，肯定了林紓另擬新名的翻譯策略，認為林紓翻譯的書名是滿足目的論的國語化需求，是愛國主義思想的具體體現。

目的論；林紓；翻譯

引言

書名作為書的重要部分，既是書的靈魂，也是書中內容的高度提煉，同時更是全書主題思想的集中體現。在書名翻譯中，書名的確立是一種很強的目的性行為。翻譯書名要考慮本國的語境，這樣不僅吸引了讀者的眼球，而且能讓一本好書享有永久的美名。通常情況下，書名以簡潔明了的形式，根據書中所包含的內容與信息，言簡意賅地呈現在讀者面前。好的書名翻譯既要準確表達作品的內容，領會和把握原作者的描寫意圖，做到題文相符，又要展現出原作的基本格調和語言風格，兼顧音韻音節，以及原作的時代感和民族文化特色等，它不僅詮釋了全書的重點內容，而且還發揮著吸引讀者注意力的作用。好的書名翻譯能夠切中讀者心里期待，要有新意、要有趣、有吸引力和有文化底蘊，不能呆板和媚俗。書名翻譯新穎獨特，讀者自然會愛不釋手。將書名的翻譯巧妙地融入本國語境，就容易讓接受的人體味其中深遂的意蘊。成功地翻譯好書名是一個良好的開始，或者也可以說是一個完美的結束。同樣的一本書，對于書名，可能會有完全不同的翻譯版本，將原語書名很好地翻譯成譯語書名絕非易事，翻譯書名更具有挑戰性。

如同小說翻譯一樣，書名的翻譯也是一項重要的、富有創造性的工作。書名的翻譯不僅要忠實于作者原意，還要講究修辭及客觀性。好的譯名能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能夠使譯作錦上添花，使觀眾欣欣然先睹為快；同時譯名本身也給人以美的感受，好的譯名能廣為流傳，甚至深深影響年輕一代的言辭。綜觀古今的外國書名，經過翻譯家的妙手，也是膾炙人口，有口皆碑，如《茶花女》和《飄》等。林紓為西方經典文學作品傳播到中國做出偉大而卓越的貢獻，他不會外文卻靠口譯者轉述而譯出絕美文字，是中西文化的密切溝通者，他譯介的西方文學，客觀上為中國現代文學培養了一代巨匠。他自覺地傳播西方先進的文明教化，啟迪民智，不僅為中國譯界帶來了新局面，更為中國社會的全面進步提供了精神助力。他的翻譯小說宣揚了愛國精神、資本主義社會的民主思想和自由平等觀。他的翻譯作品為當時的中國人打開一扇接受“西風歐雨”的窗口，由此也成就了他“譯介西方文學第一人”的地位。

一、林紓翻譯的目的論

目的論把翻譯的目的性擺在首位，而目的論把翻譯活動置于人類行為理論的研究范圍是具有明確目的和意圖的行為。目的論強調所有翻譯遵循的首要法則是目的，即翻譯目的決定翻譯手段，譯者要以譯文預期功能為目的，發揮主動性，選擇最佳的處理方法。翻譯是在譯者的協調下，以原文文本為起點、以譯文讀者為目標的跨文化交際活動。書名翻譯是一種語言轉換，其目的在于盡最大可能吸引讀者，打動潛在的讀者，這是書名翻譯的首要目的。

中國傳統翻譯史發展到清末，出現了以嚴復和林紓為代表的兩位翻譯理論家和實踐家，他們在該時期所開創的新的翻譯模式對于20世紀初中國的翻譯活動有著直接而深刻的影響。中國翻譯者對翻譯(尤其文學翻譯)的變異性和再創造是覺悟很早的，文學翻譯的“再創造”性質早已成為中國譯者的共識。近代的文學翻譯是為了喚醒民眾，進行社會改良。林紓等懷著“吸彼歐美之靈魂，淬我國民之心志”的民族文化心理喚醒同胞，大都帶有明顯的政治目的、意識和策略。林紓一生翻譯了184部外國文學作品，涉及英國、法國、美國等多個國家。翻譯小說的出現，有利于當時中國知識分子更便捷地接觸西方文學，其中大量的現實主義文學作品帶有明顯的批判社會現實的傾向，它們大多描寫底層的社會生活狀況，直面廣大民眾，針砭社會時弊，這對中國傳統文學中才子佳人、帝王將相的體裁直接提出挑戰，同時也引導中國文學創作的轉向，開始關注普通民眾、關注社會現實。[1]

目的論對指導書名翻譯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譯者可以根據這一目的，在充分考慮原語文本，以及譯語文化等因素的基礎上，更多地發揮主觀能動性，以期達到預期效果。林紓非常關注翻譯的目的，為警醒和教育國人，為了讓國人正視“為奴之勢逼及吾種”[2]的事實，林紓在多種譯著的序言、跋和達旨中，曾屢次表達出他翻譯小說最重要的目的：激發愛國之思，寄托憂思之淚。 “正欲吾中國嚴防行劫及滅種之盜也?！盵3]“紓年已老，報國無日，故日為叫旦之雞，冀我同胞警醒，恒于小說序中抒其胸臆。非敢妄肆嗥吠，尚祈鑒我血誠?！盵4]正如他所說翻譯的目的：“吾謂欲開民智，必立學堂；學堂功緩，不如立會演說；演說又不易舉，終之唯有譯書。……大澗垂枯，而泉眼未涸，吾不敢不導之；燎原垂天，而星火猶爝，吾不能不然之?！盵5]在對外國小說的翻譯過程中，林紓為擺脫西方強勢文化的不利影響，并沒有完全忠實于原文(包括書名)，而是摻雜了自己對原文本(包括書名)的看法，這正是他譯作的目的所在。

人們的所有行為都是有目的的，目的論為譯者提供了一個指導書名翻譯的新的視角，翻譯目的論的核心是“目的決定手段”，目的論對書名的翻譯有著重要的作用。書名如同人的眼睛，是留給讀者的第一印象。翻譯外文書，原版書名可能不適合本國讀者閱讀習慣，也未必能很好地反映出書中內容，這也需要翻譯者“因地制宜”地加以書名改造，使翻譯的書名既不失原書名的主旨，又能吸引本土讀者的眼球。由于林紓所處的社會年代與現在有著較大的差別，社會意識形態也明顯不同，因此，對于書名的翻譯也截然不同。書名雖然簡單，但是翻譯起來頗費功夫。翻譯好書名，譯者應全面了解書名來源及其命名特點，書名大多以劇情、背景、主題和主人公為來源，一定要了解書中的內容、背景文化等才能給出最好的譯名。林紓翻譯書名采用傳統文學的語言形式和文體形式，使得作品具有古典韻味，這一方面是由于林紓本人的傳統中國文學思維模式，另一方面是為了符合當時國人的審美習慣。

二、林紓翻譯的書名

書名是整本書的靈魂，是最少的文字卻包含了最豐富的信息，是聯系作者和讀者的紐帶。書名的翻譯最注重的莫過于讀者的反應。書名的翻譯是一個再創造的過程，譯者首先要理解書的內容，讓譯文更符合本國的習慣，更易于被本國讀者所接受。一個好的書名通常具有以下特點：簡明、醒目、概括、風趣。

由于時代的不同，生活環境的不同，讀者群的不同，讀者的文化和欣賞習慣的不同，語言與社會文化必然形成差異；由于中西方思維的差異，兩種語言表達習慣也必然存在差異。有時候，不能將外文書名簡單地直譯為中文書名，翻譯書名必須顧及產生書名的語境。林紓對當時讀者的語言審美觀有一個正確的把握，為了照顧到譯文讀者語言審美取向，使譯作能被讀者接受，林紓在翻譯時采用了地道的古漢語。林紓的翻譯書名具有以小見大、貼近中國文化和意境美的特點，他把語境因素與書名的翻譯結合起來，令人難忘，耐人尋味，使翻譯的書名真正達到了“入鄉隨俗”。林紓的翻譯小說有：法國小仲馬《巴黎茶花女遺事》(《茶花女》)、美國斯托夫人《黑奴吁天錄》(《湯姆叔叔的小屋》)、英國狄更斯《塊肉余生述》(《大衛·科波菲爾》)、英國狄更斯《賊史》(《奧立佛·退斯特》)、英國狄更斯《滑稽外史》(《尼古拉斯·尼可貝》)、英國狄更斯《冰雪因緣》(《董貝父子》)、英國查理·蘭姆姐弟《吟邊燕語》(《莎士比亞戲劇故事集》)、英國笛福《魯濱遜漂流記》(《魯濱遜漂流記》)、英國斯威夫特《海外軒渠錄》(《格列佛游記》)、英國司各德《撒克遜劫后英雄略》(《艾凡赫》)、英國哈葛德《迦茵小傳》(《迦茵小傳》)、西班牙塞萬提司《魔俠傳》(《堂吉訶德》)、法國森彼得《離恨天》(《保爾和薇吉妮》)、法國孟德斯鳩《魚雁抉微》(《波斯尺牘》或《波斯人信札》)、美國華盛頓歐文《拊掌錄》(《見聞雜記》)和希臘伊索《伊索寓言》(《伊索寓言》)等。書名的翻譯表面上處理的是單個的字、詞或短語，實際上面對的卻是東西方兩種不同的文化。古往今來不少翻譯家都很講究書名的藝術，林紓翻譯的書名也不例外，他對自己翻譯作品的命名不是信手拈來，而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思考，既表現了原著的本意，又符合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特點，才賦予它一個渾涵雋永和耐人尋味的名子。

在中國道德文化傳統中，仁、義、禮、智、信不僅是人倫之道，而且寄托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人生理想，承載了人們在維護和恪守現實社會規范中實現個體、家族乃至社會生命之綿延不絕的終極價值。孝敬父母、夫妻和睦、兄弟友愛是我國傳統家庭道德的核心成分。在“仁愛孝悌”的基礎上，中國人形成了“四海之內皆兄弟也”的理念和理想。林紓非常重視傳統孝文化，把行孝與愛國聯系起來，叮囑兒孫：“汝能心心愛國，心心為民，即屬行孝于我”[6]。這點在《林紓家書》中得到了充分的驗證。因此，他翻譯的書名也受到了社會意識形態的影響，這些成分不僅在林譯小說中反復出現，有些從其翻譯的書名就鮮明地反映出來，如：將狄更斯的《老古玩店》譯為《孝女耐兒傳》，司各特的《艾凡赫》譯為《撒克遜劫后英雄略》，雨果的《九三年》譯為《雙雄義死錄》，哈葛德的《蒙特祖馬的女兒》譯為《英孝子火山報仇錄》等，充分體現了以“忠、孝、節、義”為本的思想。其實西方是不講“孝”道的，基于中國傳統文化和觀念，林紓往往把正常的親子之愛附會成“忠”“孝”，并和中國傳統的倫理觀念聯系起來，林紓的目的是使譯作更容易為中國讀者所接受。由此可見，林紓的文學翻譯活動，在很大程度上受制于所處社會的文化語境和意識形態，并盡可能地體現該社會的文化意識和意識形態。[7]

給書起名，一般有兩個要求：一是能反映書的內容、主題或意義；二是要具有形式或內涵的美感。至于起名時具體運用何種修辭方式，則是完全自由的，可以直指內容，也可以象征其某一點。給書起個好的翻譯名，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需要翻譯者具備較高的文化素質、良好的道德素養，還要有很高的審美判斷能力。林紓憑著自己良好的文學素養，補原作之不足，融入了譯者濃濃的民族情結，使譯著更加適合中國讀者的欣賞口味，并以譯書警醒同胞。對林紓的翻譯，特別是書名的翻譯，我們拿現在的觀點去衡量，往往會發出疑問：“他怎么能這樣翻譯？”但若考慮到林紓所處的時代，他所面對的讀者以及他所意欲達到的目的，我們對他的翻譯的認識就可能更為全面一些，不同時代的讀者所能適應的語言表達是不同的。

林紓在翻譯西方小說書名時，有意將人名改去，使它們符合中國習慣，特別注意文字潤飾，書名自然大多意譯了。于是《Uncle Tom’s Cabin》(《湯姆叔叔的小屋》)譯為《黑奴吁天錄》，《David Copperfield》(《大衛·科波菲爾》)譯為《塊肉余生述》，《Ivanhoe》(《艾凡赫》)譯為《撒克遜劫后英雄略》，《Don Quixote》(《唐吉柯德》)譯為《魔俠記》，這樣做，既形象，又生動。從這些書名的翻譯中，我們就不難看出林紓在翻譯時，充分考慮了我國大眾的語言習慣。漢語的戲劇及小說較重視情節，因此在命名時常使用事件名。而西方受人本主義思想的影響，在命名時多使用人名。在充分考慮中西小說所帶有的文化差異的基礎上，林紓選擇帶有漢語文化特色的命名方式。此外，為符合漢語受眾的閱讀習慣，林紓除在翻譯的整個過程中都盡量掩蓋中西文化間的“異質性”因素。個體被轉化成群體中的一員，中國人才認為有了被接受的價值。用這樣的眼光再來看中國的敘事，果然便看出新的意義來了。[8]這些書名、自然有其直譯的譯名，然而，它們早已得到了人們的認可，沿襲甚久，成了非絕對標準的標準譯名了。[9]

林紓給其翻譯作品精心取名,蘊含豐富的寓意，其譯作多數成為暢銷書，這已經成為“林譯小說”獲得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在當時的特定情況下，他翻譯出名符其實的書名，哪怕不符合原名但受歡迎的書名，我們也可以理解。對世界名著書名的翻譯，由于中西方思維方式的不同，中西方傳統觀念的不同，中西方讀者所處環境的不同，中西方審美心理的不同，中西方宗教文化的不同，所以對世界名著翻譯的書名也不同。林紓翻譯的書名，也反映了他的翻譯創作思想，甚至影響到今后中國幾代人的思想。雖然林紓生活的時代離我們現在已經比較遙遠了，但他的翻譯作品，時至今日，仍具有藝術生命力。

三、林紓翻譯的書名更具有的中國文化藝術特征

書名的翻譯不僅是語言的轉換，也是文化的交流，翻譯時既要遵循正確的原則和方法，更需要翻譯者的靈感和嚴謹的態度，如此才能使譯名膾炙人口，廣為傳誦。我們通過對林紓的翻譯作品的研究，發現讀者之所以喜歡“林譯小說”，是因為他的翻譯方式符合漢語語境下的讀者的要求，并且在翻譯時，他最大程度地掩蓋了中西文化間所存在的異質性因素。例如：漢語的小說重視情節，因此在命名時常使用事件名，而西方受人本主義思想的影響，在命名時多使用人名。在充分考慮中西小說所帶有的文化差異的基礎上，林紓選擇帶有漢語文化特色的命名方式，為符合漢語大眾的閱讀習慣，在翻譯的整個過程中都盡量掩蓋中西文化間的“異質性”因素。[10]

美的語言寓意雋永，令人回味無窮，在人的腦海中產生美的意象，陶冶人的情操，給人以美的享受。尤其是好的譯文在內容上挑不出毛病，又使人感到質樸清新，能幫助人們更好地理解原文，有的譯文十分精彩，甚至超越原文，令人推崇備至?！皞鳌薄颁洝焙汀坝洝钡鹊男≌f書名在中國小說史上頗多，在清末民初小說也較為常見。林紓翻譯的書名，具有典型的中國文化藝術特征。他古文功底扎實，文學底蘊深厚，積極傳承中國文學的藝術風格，常選用一些具有中國文學色彩的字眼，如“傳”“錄”“記”“紀”“略”“遺事”“鑒”“述”等為其譯作擬定的書名。在林紓翻譯的184部歐美小說中，書名中用到“傳”16次、“錄”28次、“記”32次、“紀”4次、“略”1次、“遺事”4次、“鑒”2次、“述”1次，合計88次，占到了全部翻譯作品的48%?！皞鳌弊衷谥袊糯≌f中用得十分廣泛，以引起讀者的注意。現代的傳記類文學作品，以載體命名者也很多，如《毛澤東傳》《鄭振鐸傳》和《張作霖傳》等。林紓有意沒有直譯外國小說書名，而是采用中國小說較為常見的書名方式，這對于外國小說翻譯的幼年時期的中國讀者來說，顯然更容易接受。因此，他命名的《孝女耐兒傳》《愛國二童子傳》和《迦茵小傳》等，很快就溶入進中國讀者的心中。同時，它也微妙地反映了中國古代小說中“史、傳”文學所占有的重要位置。[11]

林紓的翻譯模式，從讀者易于理解和接受的角度出發，努力使譯文和譯名最大程度地符合中文的語言傳統。當時，一般翻譯連作者名字都不注出，任意改換人名、地名的比比皆是。而林紓在翻譯中，一般都能將作者原名列出，書中人名、地名絕不改動一音，尤顯難能可貴。林紓翻譯的書名，如《魯濱遜漂流記》《伊索寓言》和《迦茵小傳》至今仍在使用。[12]在當時被褒獎的通俗教育小說中，有“林譯小說”《塊肉余生述》《冰雪因緣》《孝女耐兒傳》等10種。在21種獲獎小說中，“林譯小說”差不多占了一半，[13]“林譯小說”的書名也從此深入讀者的心中。

四、結語

翻譯是一種語言的創造性活動，翻譯是兩種異質文化的碰撞、交流、對話、融合、引進和改造，是文化交流的中介和橋梁。小仲馬說過：“我認為只有深刻地研究過人，才能創造出人物，如同只有認真地學習了一種語言才能講它一樣?！狈g也是同樣的道理，從1899年《巴黎茶花女遺事》算起，中國百年來翻譯作品已達上萬種。在全部文學書籍中，翻譯作品占到三分之一強。晚清以來域外文學的引入是中國歷史的大事件，五四新文學的興起，其外來動力即源于此。林紓將自己的翻譯視為“畏廬實業”， 即是強調自己的“橋梁”作用。“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是對藝術的經典概括。若就純翻譯的觀點來看，任何人都可以舉出林譯小說的諸多缺陷。但它的真正意義不在于翻譯本身，而在于通過翻譯開啟了民智并在文化建設上做出了重大貢獻。在書名翻譯實踐中，林紓既充分考慮譯語語言與歷史文化背景，考慮譯語讀者的感受，也要考慮到讓其得到廣大讀者的歡迎，將書名的翻譯巧妙地融入語境，以便讓譯文符合目的語讀者的預期，從而達到最佳效果。林紓另擬新名的翻譯策略是出于滿足目的語文化的需求，并自始至終把讀者反映擺在首位，突出主題，它所反映出來的不僅僅是林紓對翻譯技巧的理解，更是對其與原作者、讀者和市場等關系的正確合理的處理。林紓翻譯的譯名，講究簡潔通俗，易于上口，寓意含蓄而過目不忘。我們贊嘆林紓翻譯的譯名，甚至能想到林紓長時間搜腸刮肚、苦苦思索的情景。

翻譯標準不是一成不變的，隨著時代和翻譯內容的變化，規范、規則和適用的條件往往會改變。就20世紀初期而言，林紓的翻譯是非常嚴謹的。他對原文作者、標題和目的語讀者進行仔細分析，根據目的決定手段，確定翻譯的方法技巧，實現翻譯目的，譯出了許多堪稱佳譯的好書名。這些書名雖片言只語，寥寥數字，卻顯露著作者的意圖和心跡，凝聚著作者的心血，折射著宏篇巨著的主旨和精髓，寓意深長，耐人尋味，也成了“林譯小說”蜚聲文壇的一個因素。正因為林譯小說更加適合中國讀者的欣賞口味，更符合當時社會的需要，加之林譯的著作多數對社會起到了震撼作用，林譯小說也就成了中國文化史、文學史、翻譯史上的一個專用名詞了。林紓翻譯的書名是滿足目的論的國語化需求，是愛國主義思想的具體體現，其真正意義在于通過翻譯開啟了民智，并在文化建設上做出了重大貢獻。

[1]秦春. 固守與嬗變中的近代文學教育研究[J]．思想戰線，2013(S1):309-314．

[2]林紓.黑奴吁天錄[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1,跋.

[3]許桂亭.霧中人[M]//林紓文選．天津：百花文藝出版社，2006,序.

[4]吳仁華.不如歸[M]//林紓讀本.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14,序.

[5]林紓.譯林敘[J]．譯林，1901(10)．

[6]李琴．中國翻譯文學與本土文學的互動關系研究[D]．蘭州：蘭州大學，2009：51.

[7]夏曉虹，包立民. 林紓家書[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6．

[8]錢滿素．不同的眼光——說楊義的《中國敘事學》[J]．讀書，1998(10)：149-153．

[9]楊永和，汪希．英漢翻譯中“約定俗成”現象的探討與分析[J]．湘潭機電高等?？茖W校學報，2000(6)：57-61.

[10]蒙瑞萍．中西語言異質性及跨文化交際探究[J]．東方企業文化，2013(1)：137，108.

[11]李慶國. 吟邊燕語流余韻——林譯小說書、篇名一瞥[J]．清末小說,2010，33：99-106.

[12]黃瑢．從林譯狄更斯小說看林紓的翻譯理論[J]．科技信息，2010(10)：39-40.

[13]段懷清．商務印書館《圖書匯報》中的林紓——一種基于文學出版與傳播的歷史考察[J]．福建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1)：148-154，167.

(責任編輯：許秀清)

Book titles of Lin Shu’s translation in view of skopos theory (Skopostheorie)

Lin Nong

(No.203Institute, No.2Institution, China’s Aeronaustic Scientific Industry Group Co., Beijing 100854, China)

With an analysis of the book titles of Lin Shu’s translation in view of skopos theory (Skopostheorie), we expound his translation’s purposes and the Chinese artistic features in his translated book titles. We also discuss the social value and modern significance of his translation along with his translation strategy of naming new titles for his translated works. 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book titles of Lin Shu’s translation are created to meet the purpose of the national language localization, which is a concrete embodiment of his patriotic thought.

skopos theory (Skopostheorie); book title; Lin Shu; translation

10.3969/j.issn.1672-4348.2016.05.001

2016-07-26

林農(1962-)，男，福建福州人，高級工程師,(林紓曾孫),研究方向：林紓生平及林紓文化。

I210.93

A

1672-4348(2016)05-040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