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來啦!”一個村民邊跑邊喊,神情驚恐。
愛麗絲正躺在村口的草坪上曬太陽,閉著眼睛,神態安然。
聽聞呼喊而來的村民們縮在一起,不安地看著這位不速之客。他們只能憑她猙獰而丑陋的外表和她施展的能力來猜測,她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魔女。魔女是要被驅逐的,因為人人都擔心親人被魔法蠱惑。
“你們好,不來一起吃點什么嗎?看,美味的櫻桃汁,還有這些你們沒有見過的食物,哦,還有我最愛的巧克力。多么豐盛的午餐啊!”愛麗絲對著村民笑了笑,自顧自地吃著草坪上花花綠綠的美食。
村民們盡管饑渴已久,卻并沒有因為魔女表現出來的友善而懈怠,只盯著那誘人的美食發呆。他們親眼看見了這些食物出現的全過程,個個睜大了眼睛,看著草坪上花草般長出來的巧克力糖、櫻桃汁和一些其他的食物。
“這一定是上帝派來懲罰我們的。”村民們想著。
仿佛是為了證實他們的猜想一樣,又一眨眼的工夫,草坪上又冒出了各式各樣的糖果和蛋糕。愛麗絲看著那些誘人的糖果和涂滿奶油的蛋糕,很孩子氣地笑了:“飯后甜點時間到了,親愛的。”
不一會兒,愛麗絲的嘴角已經涂滿了奶油和面包屑。只見她揮了揮手,又變出了更多香味撩鼻的美食,隨即便躺在草地上閉上了眼睛。
村民們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能拿這個法力強大的魔女怎么辦,雖然魔女看起來并沒有傷害人的意圖。
就在村民們猶豫不決之時,幾個調皮又貪嘴的小男孩沖了過去。在大人們反應過來之前,他們已經品嘗到了甜美的奶油蛋糕和糖果。
“哦!杰克,放下!那是魔女的食物!”杰克的母親大喊著,其他女人也附和著喝斥各自的孩子。可是孩子們毫不理會。“吉姆,我就說吧,保證你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零食!”小杰克一邊說一邊吮吸著沾滿甜味的手指。
“嘿,媽媽,這里的食物非常棒,你不來一點嗎?”小杰克又轉過頭對母親說著,卻只看見母親有些焦慮的臉。杰克心念一動,抓過一塊奶酪跑過去直接塞到了母親嘴里,然后笑著說,“我說的沒錯吧,媽媽?”
那位婦女剛想把“魔女的食物”吐出來,卻發現自己的嘴下意識地就嚼了幾口,然后……她也沖向了蛋糕。村民們把這一幕幕看在眼里,人群蠢蠢欲動,畢竟村里缺乏食物已經很久了。終于,大家一擁而上,所有人開始分享“魔女的食物”。
睡夢中的愛麗絲仿佛笑了笑。
自此之后,愛麗絲每天都會來村子一次。這樣,村民們不用再辛勤勞動也能享受到美味的食物了。漸漸的,他們也很難再對愛麗絲保持戒心。甚至,很多人開始感激愛麗絲。
終于有一天,他們發現問題出現了,村里出生的人口越來越多,而房子越來越少了。他們開始擔心沒地方可住了。
村子里的智者開始思考一個兩難的問題,食物和房子哪個重要?即他們該不該趕走愛麗絲的問題。這個問題讓智者們傷透了腦筋也想不出好的解決辦法。難題一天天拖下去,人口一天天多起來,房子也一天天減少著。
矛盾爆發了。沒有地方住的人開始抱怨,為什么其他人既有房子住,也能享受到美食,而自己雖有吃的,卻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無法擁有。村長不得不站出來了,他決定去和愛麗絲談判。
談判的過程已經無從知曉。只是村民們看到,村中多了一些又堅固又好看的小房子,但愛麗絲離開了。隨后他們才發現,所有人的食物也都消失了。
“她真的是魔女!魔女!她變走了我們的食物!”村子里咒罵聲不絕于耳,傳到了正在討論另一個問題的智者耳中。“她明明在我們需要食物的時候變來了食物,美味可口;又在我們需要房子的時候變來了房子,堅固而美觀。可我們為什么討厭她呢?”
“可能……只是因為她是個魔女吧。”
智者們沉默了,他們急于思考最現實的問題,如何盡快獲得食物。而魔女什么的,慢慢地就會被人遺忘了。
(作者簡介:王婷,武昌理工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指導老師錢鵬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