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變動與上海產業結構升級效應

丁紅艷，馮江華，LU LIU

（1、上海電子信息職業技術學院經濟與管理系，上海201411 2、Bath Business School of Bath Spa University，BATH GREAT BRITISH BA2.9BN）

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變動與上海產業結構升級效應

丁紅艷1，馮江華1，LU LIU2

（1、上海電子信息職業技術學院經濟與管理系，上海201411 2、Bath Business School of Bath Spa University，BATH GREAT BRITISH BA2.9BN）

本文采用1981—2013年數據，通過協整檢驗、誤差修正模型和脈沖響應分析考察了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變動對上海產業結構影響。實證結果表明：上海市出口開放度、進口滲透度、外商直接投資強度增加對上海市產業結構產生負向影響；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通過對外貿易和外商直接投資兩個渠道對上海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將產生一定的影響：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升值，上海產業結構優化指數下降，兩者之間存在一定的負相關。

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產業結構升級；供給側結構改革

一、引言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發展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但我國多數產業長期處于全球價值鏈體系的中低端，正面臨著產業結構優化的困擾。隨著國民收入水平不斷提高，需求結構不斷升級，這種處于中低端價值鏈體系的產業供給無法適應需求結構的變化，供需矛盾日益突出，成為新常態下我國經濟發展的新矛盾。2016年國務院正式提出，推進供給側結構改革，加快產業結構調整和升級，解決經濟發展新常態下的供需矛盾。

上海作為全國最大的經濟中心城市，在國家發展大局中占有重要位置。改革開放至今，上海經濟發展迅速，年平均增長速度達10.6%。伴隨著上海經濟發展，上海市產業結構也在不斷發生變化：上海產業結構已形成三、二、一的發展格局，產業結構逐步優化，呈現“穩中提質”的特點。據上海市統計局公布，2015年上海市生產總值達到24964.99億元，按可比價格計算，比上年增長6.9%。其中，第三產業增加值比上年增長10.6%，占全市生產總值的比重達到67.8%，創歷史新高；第二產業增加值占比已經低于30%，上海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效應初顯。因此，分析引致上海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因素，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影響產業結構升級的因素有很多，現有研究表明：技術進步、人力資本供給以及需求結構變化等都會引致產業結構調整和升級。上海經濟外向度比較高，各種外部力量對上海經濟發展和產業結構優化的影響不容忽視。匯率作為開放經濟條件下國內外商品及生產要素的重要價格信號，將內外部經濟密切聯系起來，其變動會通過對對外貿易結構、出口產品價格、資本流動等的影響作用于對外經濟部門。并通過匯率的傳遞效應，影響國內價格，從而影響不同產業之間的資源配置，進而對產業結構升級和調整產生影響。

因此，本文將在開放經濟條件下，分析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對外貿易、外商直接投資、價格對上海產業結構優化的影響，以期對其他地區的供給側結構改革提供借鑒經驗。

二、文獻綜述

開放經濟條件下，有諸多因素會影響產業結構的變動、調整和升級。目前，國內外已有一些學者對匯率變動與產業結構升級效應進行了研究。根據其研究側重點的不同，可以大致將這些文獻分為兩類：一類文獻側重于從微觀層面研究匯率變動對行業企業和產業結構的影響；另一類文獻側重于研究匯率對產業結構升級效應作用機制或傳導機制。

第一類文獻主要是國外學者從微觀層面分析匯率變動對企業利潤影響，進而對一國產業結構的影響。Juann Hung（1992）認為美元升值會減少國外對美國出口商品的需求和外幣計價貿易合同的本幣收入，從而降低出口企業利潤。由于工業品是美國主要出口產品，因此，美國制造業更容易受到匯率變動沖擊。Jen Baggs（2010）選取加拿大制造業和服務業企業數據，證明加元升值會對企業持續經營能力、銷售額和利潤起到負面作用，但匯率變動對制造業企業利潤和銷售額的影響顯著大于對服務業企業的影響。Ekholm（2012）建立了行業利潤模型，采用倍差法分析了挪威克朗波動對挪威制造業企業的影響。實證結果表明，挪威克朗升值導致制造業中生產效率低下的企業破產倒閉。匯率升值在降低本國制造業企業利潤時，會迫使一部分企業進行技術創新，以提高利潤率，一部企業退出該行業，資源流向其他高利潤行業，從而影響一國的產業結構。

第二類文獻主要是國內學者對匯率與產業結構升級效應作用機制或傳導機制的研究。干杏娣等（2014）運用靜態面板GLS方法和動態面板系統廣義矩（GMM）等實證方法分析得出：人民幣匯率升值通過出口和進口貿易渠道有助于我國產業結構升級：人民幣升值通過出口渠道對第二產業產出份額有負面作用，對第三產業產出份額有正面作用；通過進口渠道對第二產業產出比重有負向影響，對第三產業產出比重有顯著的正向影響。陳銳（2014）利用時間序列協整檢驗、向量子回歸方法、面板數據等實證方法分析得出結論，人民幣升值有利于我國產業結構調整和升級：匯率升值通過進出口貿易渠道，外商直接投資渠道，流動性渠道作用于我國產業結構；匯率升值減少第二產業產出份額，增加第三產業產出份額。陳瑞剛（2008）分析了匯率變動影響產業結構的渠道機制以及對我國產業結構高度化影響。實證結果顯示，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升值有利于我國高技術產業發展，從而有利于產業結構高度化調整。徐偉呈等（2012）在勞動力市場動態均衡模型基礎上，構建了廠商利潤最大化模型，分析得出：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變動能通過價格水平、對外貿易和FDI三條途徑影響中國的產業結構，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升值能夠促進中國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

從上述文獻可以看出，目前國外學者主要從微觀層面關注匯率波動對企業利潤的影響，進而影響一國的產業結構。國內學者借鑒和豐富了國外學者研究成果，從理論和實證的角度分析了人民幣匯率波動與我國產業結構調整、升級的途徑和效果。但上述研究主要集中在國家宏觀層面，鮮有研究匯率波動對某一地區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文獻。正如陳銳（2014）研究結果所示，我國各地區對外開放度不同，匯率波動對地區產業結構影響存在差異。因此，有必要在前人研究基礎上進一步研究匯率波動對某一地區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影響。

三、匯率對產業結構影響

1、數理模型

借鑒Campa，J.M.和Goldberg，I.S.（1998）和陳瑞剛（2014），構建數理模型，從微觀層面企業利潤最大化的角度，分析匯率對企業利潤和對產業的影響。

首先假定如下的經濟環境：企業處于開放經濟條件下，技術水平既定，企業使用進口中間產品投入要素進行生產，企業在國內國外兩個市場銷售產品。企業生產某種產品的要素投入包括勞動力L、國內資本品K與國外資本品K*，要素價格分別為ω，s，es*。在生產技術一定的情況下，企業為了實現利潤最大化，需要根據要素價格來決定要素投入數量，以降低生產成本，追求利潤最大化。由于在開放經濟條件下，企業追求利潤最大化還受國內和國外需求因素以及匯率e的影響，我們將國內和國外需求因素分別記為y，y*，匯率e采用直接標價法。

可以將企業的利潤函數表示為：

企業的需求受到產量和價格的影響，而匯率也將通過影響國內外的產品價格最終影響到需求，我們采用不變彈性的需求函數形式表示企業的需求函數。p（q：y，e）=α（y，e）q-1/δ，ep*（q*：y*，e）*=α*（y*，e）q*-1/δ*。其中，δ，δ*分別表示企業所面臨的國內和國外需求彈性，使用α，α*分別表示國內、國外需求的變化因素。匯率通過影響國內產品與國外同類產品的相對價格，從而影響廠商所面臨的需求函數。

聯立以上三式，得到廠商的均衡產量解，對均衡產量取對數，得出：

由式（5）可知，廠商進行決策時，往往面臨三個方面的外生變量：國內需求、國外需求以及匯率變化。為了考察匯率波動對產業產值變動的影響，將式（5）對et求導。得到：

上式可以表示為：

式（7）說明在匯率變動的情況下，影響廠商最佳產量的四個因素為：產業中進口部分（原材料或中間產品）對產業的影響程度（M），出口部分所占總產出的比重（1-φt），國外資本品的投入水平（1-β-γ），國外需求彈性δ*。我們可以發現：第一，產業中進口量所占的比重（M）越大，國內價格對匯率的彈性越大，則匯率變動對產業的產值變動影響越大。第二，產業中出口部分占總產出比重（1-φt）越大，則匯率變動對產業的產值變動的影響越大。第三，國外需求彈性δ*越大，匯率變動對產業的產值變動影響越大。第四，國外資本品的投入水平（1-β-γ）越大，則匯率變動對產業產值變動的影響越小。（1-β-γ）越大，說明產品生產過程中需要較多投入國外資本品。在本國匯率升值時，國外資本品的價格相對下降，廠商生產成本下降，從而削弱了匯率升值對該產品出口的不良影響。

2、匯率變動對產業結構影響綜合分析

結合數理模型分析，匯率變動以價格這一媒介，通過對外貿易（出口、進口）、外商直接投資（FDI）最終影響產業結構。

從貿易結構和要素分配來看，匯率升值將通過對外貿易渠道促使產業結構由勞動密集型向資本技術密集型產業轉變。由于勞動密集型產品國外需求彈性δ*較大，且在出口商品總量中占比較高（1-φt）。當匯率升值時，同樣幅度的國際價格變動，勞動密集型產品國外需求變動較大，勞動密集型產品的國外需求大量減少。此外，人民幣匯率升值將使得勞動密集型產品成本上升，兩者都造成國內勞動密集型出口的萎縮。而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產業，一方面，由于國外需求彈性δ*較小，人民幣匯率升值對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產品國外需求影響較小；另一方面，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產品又是主要進口商品之一，產業中進口量所占的比重（M）較大，人民幣升值有利于其進口和相關產業發展。從要素分配來看，勞動密集型出口產業的萎縮，將使得這個產業中的人力資源和資金資本等社會資源流入技術和資本密集型產業，從而有利于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產業發展，促使國內產業結構逐漸向資本技術密集型產品轉變。

人民幣匯率升值將通過外商直接投資渠道促進技術和資本密集型產業發展。人民幣匯率升值將使進口資本品的價格降低，由上述模型可以看出，進口資本品的投入程度（1-β-γ）越高，這個產業受匯率變動影響越小。技術和資本密集型產品相比較勞動密集型產品而言，在生產中更多地使用進口資本品。因此，當匯率升值時，技術和資本密集型產業中，以國內市場為主的外商直接投資企業利潤增加。而人民幣匯率升值使勞動力成本的國際價格上漲，減少勞動密集型外商直接投資企業利潤。從利潤最大化角度進行決策，外商直接投資企業將增加技術和資本密集型產業的投資，減少勞動密集型產業的投資，從而促進國內產業結構轉型升級。

四、模型、數據與描述性統計

1、模型建立

在前文分析基礎上，我們分別選取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居民消費價格指數、外商直接投資強度、上海市出口開放度、上海市進口滲透度和產業結構指數等六個變量建立實證分析模型，通過協整檢驗、誤差修正模型來分析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升值對上海產業結構的影響。

借鑒徐偉呈（2012），產業結構優化升級主要包括產業結構合理化和產業結構高度化，因此，上海的產業結構指數①E由上述兩個指標構成。其中，產業結構合理化程度參考錢納里標準，用第二產業產值對第三產業產值比率S作為替代變量，該比率越低表明產業結構越合理；其次，產業結構高度化參考霍夫曼比例，用輕工業產值對重工業產值比例M作為替代變量，該指標越低則產業結構高度化程度越高。上海的產業結構指數E=0.5*（S+M），該指標值越小，則產業結構越合理，產業結構高度化程度越大，產業結構實現了優化升級。

我們將實證模型設定為：

其中，REERt為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EXt為上海市出口開放度、IMt為上海市進口滲透度，FDIt為外商直接投資強度、CPIt為居民消費價格指數、Et為產業結構指數、εt為隨機誤差項。

2、模型變量

實際有效匯率是在名義匯率基礎上剔除物價和通貨膨脹因素得到的，能夠綜合反映一國貨幣對外價值和相對購買力，因此本文選取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REERt作為匯率指標。在開放經濟條件下，匯率對消費者價格傳導效應較為迅速且完全，而且消費者價格指數更能全面地反映一國或地區總體價格水平，因此，本文選取消費者價格指數（CPIt）代表價格水平。

對于出口、進口和外商直接投資的衡量，本文分別選取如下三個變量：上海市出口開放度（EXt）：上海市出口額/上海市GDP，上海市進口滲透度（IMt）：上海市進口額/上海市GDP，外商直接投資強度（PDIt）：上海市實際利用外資額/上海市固定資產投資額。

本文收集了上述變量1981—2013年期間的觀測值。數據來源如下：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REERt）以及用于數據換算的人民幣兌美元的名義匯率數據均來源于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其余變量值根據相應年份上海統計年鑒原始數據計算得來。以上數據均以2005年為基期，所采用的數據均為年度數據。為了使以上各序列趨勢線性化，同時消除異方差，本文對上述變量值取自然對數，分別記為LNREERt，LNEXt，LNIMt，LNFDIt，LNCPIt，LNEt。

表1 ADF單位根檢驗結果

表2 Johansen協整檢驗

五、經驗回歸結果分析與解釋

1、單位根檢驗

在進行協整分析之前，首先要檢驗序列平穩性，即進行ADF單位根檢驗。利用Eviews7.0軟件對上述時間序列進行單位根檢驗，結果如表1所示。

由表1可知，在5%顯著水平下所有變量的原序列都存在單位根，即是非平穩序列，經過一階差分之后，所有變量均不存在單位根，即所有變量序列均為一階單整序列I（1）。因此可以進一步作協整分析。

2、協整分析

變量通過上述ADF檢驗后都被證實是同階單整的，但不能說明它們之間的線性組合也是平穩的。我們需要通過協整檢驗來確定變量之間的線性組合是否存在著長期穩定關系。

由于模型包含六個變量，因此，本文采用基于向量自回歸（VAR）模型的多重協整檢驗，即Johansen協整檢驗，通過建立跡統計量和最大特征值統計量來估算變量之間的長期均衡關系。在Johansen協整檢驗前，首先根據赤池信息準則和施瓦茨準則確定模型的滯后階數為2階。

運用Eviews7.0進行協整分析，結果如表2所示。

由表2的跡統計量和最大特征值統計量檢驗結果可以看出，在5%顯著水平下，序列LNREERt、LNCPIt、LNFDIt、LNEXt、LNIMt和LNEt之間存在長期穩定的協整關系。

由上述協整關系可以看出：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每升值1%會使產業結構優化指標下降0.25121%，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升值有利于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價格水平每增長1%會使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指標上升2.023115%，價格水平上升不利于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外商直接投資強度每增長1%，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指標下降1.21896%，外商直接投資比重的增加有利于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出口和進口每增長1%，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指標分別下降0.29347%和0.11701%，對外貿易有利于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升級。

從實證結果可以看出，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升值通過對外貿易和外商直接投資兩個渠道有利于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升級。

表3 格蘭杰因果檢驗

3、Granger因果檢驗

格蘭杰因果關系可以用來檢驗某個變量的所有滯后項是否對另一個或另幾個的當期值有影響。如果影響顯著，說明該變量對另一個或另幾個變量存在格蘭杰因果關系；如果影響不顯著，說明該變量對另一個或另幾個變量不存在格蘭杰因果關系。

下面采用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的方法對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LNREERt、居民消費價格指數LNCPIt、外商直接投資強度LNFDIt、上海市出口開放度LNEXt、上海市進口滲透度占上產總值比重LNIMt與產業結構LNEt之間進行因果關系檢驗，檢驗結果如表3所示。

從表3可以看出，在5%的顯著水平下，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上海市出口開放度、上海市進口滲透度、外商直接投資強度、上海市物價指數分別是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指數的格蘭杰原因，其中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指數和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指數互為格蘭杰因果關系。

4、誤差修正模型

協整檢驗可以得出變量之間長期協整關系，但無法得出短期內變量之間的動態趨勢和影響過程。為了彌補協整檢驗的不足，我們通過建立向量誤差修正模型（Error Correction Model）來調整短期內各變量對長期均衡的偏離。其中，誤差修正項反映變量之間偏離長期均衡關系的非均衡誤差，可用于變量當期變化回歸到長期均衡關系或者消除非均衡誤差的速度，可用于研究變量之間的動態關系。

我們將長期關系模型中各變量以差分形式重新加以構造，并將長期均衡模型所產生的殘差序列作為解釋變量引入方程，對短期動態關系進行逐項檢驗，直到找到最合適的表示方法。下面利用Eviews7.0軟件建立誤差修正模型：

圖1 上海產業結構優化脈沖響應分析

其中，誤差修正項（ECM）為：

從誤差修正協整方程可以看出：誤差修正系數為-0.081507，說明每期產業結構優化指標的實際值與長期均衡值的差距有8.1507%得到調節，產業結構調整從短期偏離恢復到長期均衡所用的時間較短；滯后一期的上海市出口開放度和進口滲透度各自每增長1%，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指標下降0.033194%和0.180975%；滯后一期的上海市外商直接投資占固定資產比重每增長1%，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指標下降2.135942%；滯后一期的上海市物價指數每增加1%，會使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指標上升3.428738%，物價指數上漲不利于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升級；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每升值1%，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指標下降0.017785%，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升值有利于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升級。

5、脈沖響應函數分析

通過繪制脈沖響應函數可以全面反映變量之間的動態影響。脈沖響應函數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觀察模型中的各個變量對于沖擊是如何反應的，它能捕捉變量之間全面復雜的動態關系。利用Eviews7.0軟件得到脈沖響應函數的結果，如圖1所示。

我們選擇沖擊期數為10期，圖1中橫軸表示沖擊作用和滯后期間數（單位：年），縱軸表示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指數分別受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上海市居民消費價格指數、外商直接投資強度、上海市出口開放度、上海市進口滲透度影響的變化程度。其中虛線表示正負兩倍標準差偏離帶，實線表示脈沖響應函數。

從圖1可以看出：當在本期給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一個正沖擊后，它會對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帶來負向影響，并在第6期達到最高點，隨后逐漸減弱，趨于平穩；當在本期給上海市物價指數一個正沖擊后，它會對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帶來正向影響，并在第8期達到最高點，隨后逐漸減弱；當在本期給上海市出口開放度一個正沖擊后，它會對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帶來負向影響，并在第8期達到最高點，隨后逐漸減弱；當在本期給上海市進口滲透度一個正沖擊后，它會對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帶來負向影響，并在第8期達到最高點，隨后逐漸減弱；當在本期給外商直接投資強度一個正沖擊后，它會對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帶來負向影響，并在第4期達到最高點，隨后逐漸減弱，趨于平穩。

六、研究結論及建議

從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變動對產業結構影響來看，本文實證結果表明，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變動對上海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將產生一定的影響：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升值，上海產業結構優化指數下降，兩者之間存在一定的負相關。從產業產值總量來看，上海市第二產業相對于第三產業比值下降，用于滿足居民消費的輕工業產值相對于重工業產值比值下降，這是產業結構合理化的表現；從產業結構來看，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升值會引起上海市對外貿易結構和外商直接投資結構變化。總體而言，勞動密集型產業發展受到抑制，而高附加值、高技術含量的技術和資本密集型產業得以發展，產業結構高度化顯現。

從脈沖響應分析來看，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上海市出口開放度、上海市進口滲透度、外商直接投資強度一個正沖擊后，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指標為顯著的負向影響；上海市產業結構優化指標對上海市居民消費價格指數的正向沖擊顯示為正向影響。

結合以上研究結論，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升值通過對外貿易和外商直接投資渠道對上海市產業結構的升級作用是顯著的。開放經濟條件下，上海利用產業結構的國際關聯，參與到全球價值鏈重構，構建占據價值鏈高端的新型產業體系，推進供給側結構改革，為解決新常態下我國經濟發展的新矛盾進行了有益的嘗試，可為我國其他地區進行供給側結構改革提供借鑒。

注釋

①徐偉呈（2012）世界經濟研究，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變動的中國產業結構升級效應.

[1] 巴曙松、王群：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對我國產業、就業結構影響的實證分析[J].財經理論與實踐，2009（3）.

[2] 巴曙松、王群：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對我國經濟影響的實證研究[J].財經問題研究，2009（6）.

[3] 陳瑞剛：匯率變動對我國產業結構高度化的影響分析[D].浙江大學，2008.

[4] 陳銳：人民幣升值的產業結構及其區域轉移效應研究[D].復旦大學，2014.

[5] 方顯倉、孫琦：人民幣實際匯率變動與上海產業結構優化[J].社會科學，2013（7）.

[6] 干杏娣、陳銳：人民幣升值、進出口貿易和中國產業結構升級[J].世界經濟研究，2014（9）.

[7] 何宜教授、鐘宇生：人民幣實際匯率變動與產業結構、外貿依存度關系的實證分析[J].商業時代，2014（35）.

[8] 劉春梅：人民幣匯率波動對我國產業結構優化影響的實證分析[J].山西財經大學學報，2013（S2）.

[9] 屠莉佳：人民幣升值對于推動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思考——基于浙江省的實證分析[J].浙江金融，2014（2）.

[10] 王松奇、徐虔：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變動對產業結構影響路徑的實證研究[J].中央財經大學學報，2015（5）.

[11] 徐偉呈、范愛軍：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變動的中國產業結構升級效應[J].世界經濟研究，2012（6）.

[12] 余靜文：人民幣匯率變動、市場競爭與企業創新[J].世界經濟研究，2016（4）.

[13] 周華、林凌、游保德：論人民幣升值對加工貿易轉型升級的影響及對策——基于廣東省的實證分析[J].山東社會科學，2012（6）.

[14] Arellano，M.，S. Bond. Some tests of specification for panel data：Monte Carlo evidence and an application to employment equations[J].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1991，5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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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冰冰）

本文是2016年上海市教委國外訪學項目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