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時光有力量

四川農業大學　郭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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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時光有力量

四川農業大學郭晨曦

在張家山

在張家山，雅雨翻開的塵土，像書本潮濕的表述，帶著明白和混沌。

我在書縫的字外眉批。

一兩滴變舊的墨水，根本無法攤開紙上的心情。

不想更多的路，這些字間的小徑，微微有些發熱，把說變就變的天空惹得一片開闊。

我晴好無限，攜著字的腳跟，在干凈的街面如影相隨，

用說來就來的云，沖得又遠又近。

再過幾天，樹葉就要發芽，而我其實想借這個機會，張開更多的東西。

比如漫畫中變異的水，總是有些干枯，不能喂養尚好的靈魂，

比如漢語外的聲音，總是那么輕那么重，稍不注意就錯上加錯。

比如周圍的店面、人聲，總是隨著雅雨，翻開新的一天。

漫畫書

網購來的漫畫書，還有著郵差的動感。我小心地接過，被潮濕的封面感染。

這些簡單的人和事，怎么就長途跋涉，來到我的面前？

我希望新的一頁，一旦打開，就是一聲聲悅耳的花開。

因為酷愛，我總是漫不經心，和漫畫漫畫下來。

這些輕描淡寫的生活，就像我的經歷，童話了整個世界。

事件越來越快，宛如頭頂的天空，剛才好好的，轉眼就布上云彩。

我不知那里，會不會有早晨的風，掀起我的頭發，傳遞更多的信息？

我希望漫畫的每一頁，都是古堡，秘藏著我的向往。

我翻開它們，就像翻開我的思緒，用血滴鋪展。

假如我不小心把你漫畫下來，請不要怪我，把你的臉畫粗了腰畫細了腿畫軟了……

即便把你的個子畫矮了，你也是我的心里的那個呀。

春天即將到來

這是一個季節的開始，我的每一聲都是年輕。

準備好的雨傘，也是蔥綠，

也是內心的花期，預備好的一場洗禮。

我預算準確的行程，再過幾天，就能達到目的。

碧峰峽上的雪，依然那么白，那么矯情，

與我對視著尋找某種東西。我想它的一廂情愿，

只是圣潔的化身，并不能徹底把我征服。

它的想象晚了半拍，已不能阻止我的蓄勢待發。

我相信坡面上的水，也不會順從，

它的渴望也不會在化身里預留多少。

從石巖青苔上伸出的頭顱，許多年來一直保持的瞭望，

一如我這顆年輕的心。

讓時光有力量

不可否認，時光偉大的力量，

出自我們年輕的肩膀。那些老了的，

只會在行進的隊伍旁，給予我們歡笑和掌聲，

讓我們感到有信心。

我確信輝煌的廣廈里，我們的燈光，

來自老年的創造，他們站過的講堂，

像仰望著的藍天，有許多我們未曾去過的山，蹚過的水。

他們珍貴，一如大海的珍珠，顆顆噴濺著光。

在陽光下，我們是幸福的一代，

我們的每步印跡，有著珠寶的呵護，有著珠寶的指引。

我們在高維空間的巨大響聲，是這些年輕的光和老年的光交匯起來的氣勢，

它的閃爍、轉動，催發著更多新生的力量，讓這個時代弄出了巨大聲響。

我坐在這里

我坐在這里，聽課、寫字、畫畫……

不是那么偏僻，也不是那么熱鬧。

如果愿意的話，還可以品著咖啡，醉在音樂里，

用想象感悟今后的美好。

但我的父親已經老了，他的糖尿病讓他這個老兵不敢欣賞，

他只會在母親的嘮叨下，委屈地節衣縮食，供奉著我的奢侈。

他們沒有意見，我卻在這里徒勞悲傷，

想象某一天，他們走了，我也老了。

此刻，我坐在這里，是幸福的。

如果畢業后能順利找到工作，那一種香，是不是太順，

是不是父親威嚴的目光和母親久別重逢的淚花？

或許，那會是新的機遇，考驗著我，帶我進入繁重的思量。

課間迷茫

課間剩余的時光，我總是無限遐想。

那些遙遠的崇尚崗位，會不會有我的身影匆匆忙忙？

會不會是他們眾多的一員，在認真思量？

青衣江的流水仿佛我的想象，一會兒就變了高山的色澤。

但方向是一個方向，總是順著寬闊的河道，分流到許多看不見的地方。

這是我的迷茫，也是我的憧憬，我相信適合我的歸宿，

是命運預測的去處，即使坎坷、泥濘，也要去實踐，

去把那些設置的哭和甜一一嘗遍。

這樣我即使某一天，遭遇到某種不幸，

我也會合理避開，和我的親人繼續打造世界。

想到這些，我趕緊集中精力，把目光放在知識中間。

書本中的黃金、樓宇，閃爍著誘惑，暗化出蓓蕾，正在我的前方，徐徐展開。

穿越陽光

若爾蓋真好，陽光也是漫畫里的金子，它干凈、透亮，

像我由來已久的向往，終于可以飛翔。

近乎古典的辭章，布滿草原，在牛羊的背上，隨鷹的和鳴不慌不忙。

我放開我的矜持，和茂盛的草融在一起了。

這些在書本中見過的字，在畫冊里審過的圖，

比遐想開闊、深遠，即使飛行的云，也是化合作用的圣物，

懸掛了鷹的另一種姿式。我在書冊間封閉的心，因此而遼遠，

因此有了放飛有了徹底的征服和決心。

由于夏天，我看不見雪，那些高高在上的花朵，

故意擺出的姿態，融化出的每一滴水，

在陽光的照耀下，四射著眼睛，

滋養了世間的五顏六色，也讓我的腳步有了長久的屹立。

醒

久違了，收心的校園。

一只只飛出去的鳥，又有了回春之義。

他們聚在一起，商量著如何把校旗舉得更高，讓更多澎湃的鼓聲傳得更遠，

讓漂洋過海的游子也能聽清。

廣場上的船，多是逆水行舟，它的停靠是短暫的歇息，

它蕩起的光斑，一場大雨就要重新洗牌。

或許，此刻春天，銹滿的泥土、石頭，更多是溫暖，是萌發上升的花瓣，

是那些被鳥聲吵醒的靈魂，合圍了一個時間。

曉風靜月，我們不能不迷戀。

我們一頭扎進書海，只聞到了舊時的文字舊有的浪濤。

如果要站得更高，我們只有到校園對面的周公山，

因為那里，一覽眾山小，能看到溝壑、流水和未知的世界。

窗邊看雨

剛才晴好的天空，飄來幾朵云，突然就下起雨來。

這就是雅安，雅無三日晴，我已領略了它的實在。

或許一個人能這樣善變，他也會領略更多，去發現洶涌的澎湃。

而雨終究是雨，不是一個人，也不是天空。

失落了轟鳴的雷霆，雅安依然；失落了雨水的澆灌，雅安絕不是雅安，

它就是一個地名、一座城市、一個符號，

偏而又偏，不適合狂躁、五心不定，

只適合安靜的植物，奔跑其間的動物。

我聽到書本中的記載，美而又美。

淼淼的雨滴中傳來巨物的吼聲，很快就到了碧峰峽，讓那里的大熊貓，破霧狂歡。

而周公山的溫泉，伸手接住的每一滴，

金貴如一池地火，緩慢地融化深處的黑暗和冰雪。

如果把我畫進畫里

這種假設非常可能，我可以，

別人也可以。這只是角度問題，如果調整得好，我也是絕世美人，

也是那幅畫的密碼，只那么幾筆，

詮釋所有的性格。

我喜歡畫畫，就是因為我的性格，

適合變換的筆調和那可輕可重的顏色。

如果要飛，可以畫高一點，讓形象鏤空遠山和時空。

如果想走，可以畫低一些，像一頭蝸牛，緩慢地開辟一條小道。

當然，最好是絕美風景，可以暢快呼吸，練練身，洗洗肺。

實在不好取舍，就找一處凈地，畫一座草房，像杜甫一樣，為茅屋被秋風所破歌，那太慘了，這個最好別畫。

但我年輕，李白的酒，我醉不了；陶淵明的桃花源，我買不起。

就畫一只報春鳥，讓它在春天，提醒我早點起床，能所能及，力所能及。

（郭晨曦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