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莉

印度&巴基斯坦:
在本國兼職,賺全世界的錢
在“自由職業最盛行的國家”排名中,印度居于首位。印度有成千上萬的程序員在下班后或者周末做兼職,其客戶來自世界各地。互聯網使得人們可以跳出傳統思維,面向全球尋找新路。27歲的蘇雷什·克里希納在新德里一家IT公司做程序員。下班回家后,克里希納便登錄電腦開始自己的兼職工作,他的服務對象是一個海外私人客戶。
在美國,公司花費1萬美元請設計師設計圖標是司空見慣的事,但印度的工程師平均工資要低廉得多。有許多公司愿意為克里希納這樣的客戶聯系兼職。美國外包巨頭Freelancer有超過700萬注冊用戶,經其成功配對的兼職者中,有35%來自印度。
同樣,總部設立在舊金山的Appirio公司也在幫助企業“眾包”人才。Appirio內部有90多萬名程序員,其中近20萬在印度。僅2015年,該公司在印度就增加了5萬名程序員,他們大多數在晚上或者周末兼職工作。人們通過資源的合理利用創造更大的價值,可謂是互聯網帶來的一大奇跡。
與印度相比,巴基斯坦算不上IT強國。然而,巴基斯坦的IT產業正成為兼職程序員、軟件編程人員和智能手機應用程序(APP)開發者的樂園。巴基斯坦有1500個注冊的IT公司,每年有1萬名IT專業的畢業生進入市場。在Upwork等平臺,巴基斯坦的程序員蜂擁而至,為美國、澳大利亞和英國數字行業的雇主提供小型軟件和App開發項目。微軟等老牌大公司不再雇用費用繁雜的大型公司從事軟件承包業務,而是希望由三四個年輕編程人員“在車庫或臥室里”開發App。
美國:加入聯合辦公空間拓展業務
美國有接近總工作人口四成的人在從事自由職業。其中包括五個類別:獨立合同工,他們是通常意義上的自由職業者,沒有單一的雇主,為不同的客戶處理多個項目;夜間兼職族,他們擁有朝九晚五的正職工作,但同時利用業余時間賺外快;多元化員工,他們擁有多種收入來源,比如在做兼職牙醫接待員的同時也擔任Uber司機和瑜伽教練;臨時工,他們在特定時間段里擁有單一雇主;自由企業主,他們擁有1-5名雇員。
高比例的自由職業人口催生了聯合辦公(Co-working)產業。截至2014年底,全球范圍內聯合辦公空間已超過6000個,其中歐洲和美國占絕大部分。聯合辦公空間的用戶分為三種:自由職業者、創業團隊和企業雇員。其中,自由職業者占比54%以上,比例最大。
自由職業者加入聯合辦公空間主要為了提升社交圈和拓展業務,90%的自由職業者認為這很重要。美國自由職業者已成為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其規模可以
與在職人員、創業人員三分天下。超過40%的美國人在其職業生涯的某個時期從事過自由職業。
美國對自由職業者形成了較為完善的保障體系。企業與各類人員可按雙方都接受的價格達成項目契約,而不必將其納入全職雇員的序列,省去了醫療和養老金,以及雇主的其他法定義務。
調查顯示,近年來,有超過一半的美國自由職業者表示,他們是自己選擇走上自由職業(兼職)之路的,還有近三分之二的人表示,自由職業比以往更受尊敬。這種態度轉變令人印象深刻。過去,父母希望孩子在大公司工作,如今,千禧世代的父母越來越多地考慮什么更適合他們的孩子。他們認為,一種獨立的職業生涯同樣可行。
德國:政府鼓勵靈活“迷你”工
2013年,德國的兼職人員(專指全職工作之余從事副業的人)數量達到56.6萬,較2012年增加10.2萬。尋找一份副業對人們產生了極大的吸引力。
據估計,德國目前有360萬人以SOHO(在家辦公)方式工作,德國IBM公司有25%的員工在家里為公司工作。在職SOHO,也就是利用現代通訊科技與所屬公司連線進行工作的電子通勤族,被稱為科技時代最酷的上班方式。他們有固定的工作單位,在完成工作任務后,有足夠的時間另尋兼職。
上世紀90年代初,德國政府建立了低薪就業制度。所謂低薪就業,是指每周工作時間低于15小時,月薪不超過600德國馬克(約合人民幣2169元)的工作。低薪就業者與雇主都不需要繳納社會保險稅,因而也得不到社會保障制度的覆蓋,是一種非常自由的勞動雇傭關系。2002年12月,德國政府出臺了一套改革就業市場的新舉措,將低薪就業定義為“迷你”工,規定人們在從事一項主要工作的同時,還可從事“迷你”工,取消了“迷你”工的時間限制,又規定“迷你”工的收入不與主要工作收入累計交稅。收入400歐元以內的雇員可免交一切社會保險費,收入400-800歐元的要征收4%至20%的社會保險費。新政策對企業的好處更為明顯,按常規,企業要為一個雇員交納42%左右的各種稅收和保險,而新規定要求,公司只需為收入400歐元以下的“迷你”工交25%的稅收和保險。如果家庭需要勞動力,家庭雇主只繳納12%的稅收、保險費,同時這個家庭年終還可以享受最多510歐元的減稅待遇。新政實施后,德國有250萬人有興趣去做“迷你”工,而年輕人則是“迷你”工的主要從業者。
日本:用工模式改變催生“游牧工作者”
在過去10年里,日本公司逐漸取消了終身雇傭制模式,許多公司極大地減少了雇傭新畢業大學生的人數,轉而雇傭那些職業生涯剛到一半而又合乎資格的專業人士,或者把工作任務直接委托給自由職業者,因此兼職工、臨時工和合同工的數量不斷增加。
企業終身雇傭制度的瓦解促使日本年輕人放棄謀求穩定職位的想法,開始探索更加自由的工作和生活方式。目前,日本的兼職人員已有220萬,約為34歲以下勞動人口數量的10%。很多年輕人同時打兩三份工。
2009年,日本作家佐佐木讓提出“游牧工作”一詞,該詞是由代表游牧之意的“Nomad”和使用移動設備隨時隨地都能工作的“Working” 合成而來。因為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想在自己喜歡的地方自由地工作,就連普通工薪階層也想成為“游牧工作者”。與上述自由職業者不同,自發選擇自由職業的年輕人并非因找不到正式職業才兼職,而是為了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他們倡導“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東京,24小時燈火通明的咖啡店或者快餐店里,坐在角落里,面前放著一臺電腦的,就是被稱為游牧工作者的特殊職業人。位于東京原宿的幸福終點站,專為來這里的游牧工作者提供辦公場所和電腦設備。這些職場上的“游牧者”每天能處理三至四家公司的業務,收入也不比上班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