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聯網+”時代職業教育的價值取向與實現路徑

[摘要]現代職業教育已進入“互聯網+”時代，教育理念和教育形式將發生解構與重構，整個職業教育生態系統將面臨革命性變化。文章首先闡釋了“互聯網+”的內涵及其對職業教育的影響，探析了“互聯網+”時代現代職業教育的價值取向——“互聯網+”驅動人才培養，變“工具”為“范式”，促進辦學模式再造及資源配置優化，從而推動人才培養過程的數據化、在線化、柔性化、開放化等，進而從樹立正確理念認知、完善政策制度體系、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創新專業建設機制、促進多元協同創新、再造辦學運作模式等方面確定了“互聯網+”時代職業教育的實現路徑。

[關鍵詞]互聯網+ 職業教育 價值取向 實現路徑

[課題項目]本文系2015年度重慶市社會科學規劃項目“職業教育校企合作治理模式研究”（項目編號：2015YBJY132，項目主持人：南旭光）、重慶市教育科學“十二五”規劃2015年度職業教育教學改革專項重點課題“‘互聯網+’高職教育立體協同人才培養模式研究”（項目編號：2015-ZJ-007，項目主持人：南旭光）和2015年度重慶市高等教育教學改革研究項目“‘三融合’辦學思路下立體協同應用型人才培養模式的構建與實踐”（項目編號：153288，項目主持人：張培）的階段性成果。

[中圖分類號]G71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3985（2016）08-0008-04

一、引言

在全球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中，互聯網與各領域的融合發展具有廣闊前景和無限潛力①，“互聯網+”已經成為推動經濟發展的新動力、改進社會治理方式的新手段、引領社會發展和變革的新工具。李克強總理于2015年3月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制定‘互聯網+’行動計劃”。《國務院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國發[2015]40號）更是在融合創新、變革轉型等行動原則指導下，明確了“互聯網+”創業創新、協同制造等11個重點行動領域，并提出“深化互聯網領域產教融合，加快復合型人才培養，鼓勵聯合培養培訓”等要求。其后的《高等職業教育創新發展行動計劃（2015—2018年）》則圍繞“順應‘互聯網+’的發展趨勢”提出了一系列創新發展行動計劃。實際上，根據職業教育自身的發展邏輯，其具有的“職業性”無疑是基于社會分工、產業演化而不斷發展和演變的，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依賴于社會環境。“互聯網+”引致的業態變革為職業教育提供了巨大發展空間。毫無疑問，“互聯網+”必將為我國職業教育的改革創新提供新的理論思考和努力方向。

在“互聯網+”背景下，在職業教育改革創新發展中，如何引入新技術、新手段和新范式以應對職業教育理念、模式和走向的變革，如何讓“互聯網+”成為推動職業教育轉型升級和可持續發展的新引擎，如何借助“互聯網+”增強職業教育適應經濟新常態下產業升級的改革創新能力，如何通過“互聯網+”優化職業教育的辦學機制、運行模式及學習方式，這一切都需要我們重新思考“互聯網+”時代職業教育改革發展的價值取向，厘清實現路徑，無疑具有積極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二、“互聯網+”內涵及其對職業教育的影響

1.“互聯網+”的內涵闡釋。“互聯網+”概念最早出現在產業界，阿里研究院將其定義為“以互聯網為主的一整套信息技術在經濟、社會生活各部門的擴散、應用過程”②，騰訊研究院則理解為“利用現代信息通信技術，將互聯網及包含傳統行業在內的諸多行業緊密結合起來，開創一種新的業態”③。在他們看來，“互聯網+”是某個行業以互聯網為平臺，使海量信息資源和無處不在的大數據動起來，充分利用外部資源和環境提升發展能力的過程。

事實上，隨著政策制定者的積極響應，“互聯網+”已經不再局限于“云+網+端”三位一體的互聯網技術應用體系，轉而上升為推動經濟及社會變革創新的國家戰略，它從一般意義上的信息化升級版演變為一種推動經濟系統和社會系統發展的新范式。在它的催動下，經濟和社會逐漸步入數字化、智能化、在線化和協同化發展的新階段，互聯網技術的廣泛應用改變了人類社會及其經濟運行的演化軌跡，沿著帕累托改進的路徑而不斷逼近帕累托最優狀態。在這個過程中，依托互聯網，利用現代信息技術，人類社會的網絡化生存空間不斷被拓展，社會生產及生活的數字化水平不斷被提升，經濟和社會發展中的多個場景的互動共生與跨界融合被不斷推進，經濟和社會系統的均衡被不斷打破，社會變遷的速度無形之中加快。

“互聯網+”實質上就是互聯網對傳統行業的滲透和改變，其中的“+”是互聯網與傳統行業的耦合過程，也是新業態形成的機制。“+”可以加入傳統的各行各業，從而使得傳統行業、傳統產業、傳統的應用和服務、傳統的生產方式都快速被互聯網改變。由此，我們可以將“互聯網+”重新定義為：這是一個基于現代信息通信技術構建的，旨在優化生產服務模式和資源配置方式，從而促進經濟、社會、文化和技術不斷跨界耦合及變革創新的系統，它是推動經濟社會創新發展、科學發展、和諧發展的新范式。當然，在“互聯網+”的滲透和變革作用下，傳統行業全面擁抱互聯網的時代正在到來，職業教育也不能置身事外。

2.“互聯網+”對職業教育的影響。在“互聯網+”時代，職業教育不僅要面對傳統業態，還要面對被“互聯網+”催化升級了的新型業態，同時還要應對那些即將被改變的傳統業態。社會對職業教育的要求無形中被放大，這是職業教育對經濟社會發展和產業機構調整升級而產生的一個動態適應過程和演化過程。為這些因“互聯網+”而即將變化、正在變化、已經變化的業態提供高素質技術技能型人才，是職業院校人才培養的根本目的，也是職業教育的根本功能和核心社會責任。

對現代職業教育而言，面對“互聯網+”的沖擊，可以從“主動適應”和“被動改造”兩個方面來應對：一方面，互聯網與傳統產業的融合勢必推動新業態、新商業模式、新職業技能的不斷涌現，引發產業發展的戰略調整和轉型升級。作為為社會經濟發展培養人才的職業教育系統，必然要主動適應這種改變，通過“互聯網+”平臺，加大與社會、經濟、產業的相互滲透、耦合和協同，逐步形成新的職業教育發展模式。另一方面，“互聯網+”作為一種效率工具、創新引擎和發展范式④，對包括職業教育在內的傳統行業的改造勢在必行，而且這種外部的變革力量與過去相比，擁有更大程度的融合力和滲透性，甚至帶來顛覆性或破壞性創新。職業教育不得不被動地接受被“互聯網化”的現實，從而在“互聯網+”的范式下不斷升級演進。

在“互聯網+”時代，職業教育所具有的“教育性”和“職業性”雙重屬性，在職業教育與產業發展對接的過程中，更顯其動態適應性和過程優化性。第一，職業教育要緊跟“互聯網+”對業態改造的邏輯，適應產業環境的變化和技術環境的變化，及時調整辦學定位和思路，培養適應經濟社會發展需求的高素質技術技能型人才。在“互聯網+”戰略的推動下，全產業的變革正在加速，推進了新商業業態的形成、新組織的調整和新技術的應用，勞動密集型企業將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精工作業，“生產制造”正在向“生產智造”邁進，對從業職工有了更高的要求。即便是服務于企業轉型升級的中間商，也必然需要大量懂互聯網且能從事具體操作的新型職業性人才。第二，職業教育要利用“互聯網+”的思維，緊緊把握“互聯網+”的發展趨勢，站在職業教育體系發展的戰略高度，調整職業教育與產業發展等外部環境的互動關系，研究如何建立有效的戰略合作關系，整合不同教育機構、行業企業和社會組織的資源優勢，并通過優化內外部治理結構，提高自身的柔性化程度，增強職業教育的核心競爭力。第三，職業教育要借助“互聯網+”，提升職業教育供給各個環節如專業課程設置、師資隊伍建設、實習實訓條件、校企合作關系構建、人才培養質量保障等方面的水平和能力，提升職業教育產品和服務的數字化、智能化、在線化、協同化水平，借助互聯網采用虛擬技術再現企業生產真實場景，開展新型的教育教學模式，創新教學內容和教學形式，增強職業教育的人才競爭力和辦學附加值。除此以外，“互聯網+”職業教育還旨在借助互聯網技術，突破辦學壁壘和環境約束，更有效地貫通人才培養的“中間地帶”，不斷提高跨行業、跨區域的跨界融合水平，增強資源協同配置和優化能力，形成規模優勢及外部經濟效應，增強職業教育的發展潛力和價值優勢。

三、“互聯網+”時代職業教育的價值取向

我們必須承認，我國職業教育領域的創新力度遠不及其他行業，很大程度上采取的是基于大工業化生產思維的批量生產模式，導致了人才培養同質化，缺乏創新精神、創造能力和批判思維，這也直接造成職業教育院校畢業生的結構性失業與偏離專業的轉行現象。在“互聯網+”時代，新科學技術推動社會進步，促進了產業結構調整升級，促使社會化大分工的進一步細化，也推動著新舊職業的更替，人的職業素質、職業結構、職業技能等也發生了動態變化。企業的個性化和柔性化生產也需要與此對應的教育服務和人才培養模式，需要更多的具有創新創造能力的高素質技術型人才。“互聯網+”給職業教育帶來顯著的影響甚至引發新一輪的職業教育革命。在“互聯網+”的影響下，職業教育要突破以往單純的發展模式，利用互聯網技術推動自身的轉型升級，能夠對外部環境的變化和沖擊做出積極響應及適應性調節，壯大資源稟賦基礎，優化資源配置方式，推動辦學模式改革創新，提升職業教育產品和服務的附加值和綜合競爭優勢。因此，追尋“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國家戰略步伐，“互聯網+”時代職業教育改革發展的價值取向應該是“‘互聯網+’驅動人才培養”，變“工具”為“范式”，推動職業教育人才培養過程的數據化、在線化、柔性化、開放化等。

1.數據化。與傳統的教育教學不同，“互聯網+”型職業教育更像一個數字化教育生態群落，是傳統職業教育模式的新發展。教學大數據的集成、挖掘和使用將成為其核心資源之一，數字化水平將決定其綜合競爭優勢和整體辦學績效。“互聯網+”時代，職業教育應該充分利用現代互聯網信息技術搜集和交換數據，利用云計算和大數據處理技術觸發更深層次的教育教學信息化，促進職業教育的精細化管理，大幅度提升職業教育管理服務的水平和質量，實現職業教育服務體驗智能化，比如學生學習場所的智能化定位、學習數據的自動記錄、學習者學習績效的智能分析、教學質量評價數據的智能采集等。更為主要的是，“互聯網+”型的數據化可以使職業教育院校緊跟產業轉型升級和企業需求，深度洞察市場變化，挖掘客戶潛在需求，延伸職業教育服務和產品邊界，更加迅速地發現教育資源配置的最佳模式，實現各類資源的合理優化配置，形成職業教育和產業發展協同互動的競爭優勢。

2.在線化。與傳統職業教育的各項教學活動主要發生在線下不同，“互聯網+”型職業教育具有明顯的在線特征，即以現代信息技術、虛擬現實技術和互聯網平臺為基礎，通過移動終端互聯，使教育群落內的人、物、事實現在線化，跨越時空觸發教與學的互動與協作。即便是最平常的教學活動，教師也要適應“互聯網+”的新要求，應對信息技術變遷帶來的新矛盾，著力于構建新型的師生關系，引導學生在線建設虛擬學習社區，引導學生自我設計、自我監控、自主探索、主動發現學習的規律，培養創新意識，提升創造力和實踐能力。同時，“互聯網+”帶來的在線化學習及實習實訓條件的發展，促使職業教育和產業發展之間更加便捷、有效地跨越人才培養的“中間地帶”，促進職業教育生態系統不同要素、環節以及不同產業的跨界融合，在辦學實踐中不斷創造出新模式、新方法、新業務，實現職業教育由線下向線上的發展，將綜合辦學優勢同時向線上線下融合發展，構建職業教育在線發展的新生態體系。

3.柔性化。從產業發展模式和企業生產方式來看，進入互聯網時代，生產則變成了個性化、智能化的大平臺生產。它既有手工作坊的個性化生產的影子，又帶有流水線的大規模生產的特征，這就要求職業院校著力培養出與“柔性化、個性化、快速響應化的生產需求”相適配的具有創造力的高素質技術技能型人才。而“互聯網+”型職業教育則可以借助互聯網所具有的時間泛在、空間泛在和主體泛在等特性，使學習感知、溝通連接、數據采集、互動協作等體現在職業教育服務提供、產品開發和校企合作中，促使職業院校能夠快捷準確地發掘出社會需要和企業需求，并通過教育服務活動的智能化和定制化，實現柔性化和個性化的教育服務供給，最大限度地滿足企業對現代職業教育及人才培養的需要。而且，“互聯網+”對傳統產業的滲透和變革，將促使職業教育生態系統和整個價值鏈環節隨時應對市場需求的變化，調整專業及課程體系設置，變革人才培養過程，使辦學組織結構扁平化。

4.開放化。盡管校企合作已經向多層次、多元化發展，但是職業院校和外界之間依然存在明確的邊界劃分，在職業性人才培養方面還有著難以突破的“模糊地帶”。如今“互聯網+”時代，借助現代信息和網絡技術，學習、生活、研究等已不再受到傳統意義上的校園這一個物理性邊界的制約，呈現出一種新型的“互聯網+”校園的時空格局。開放化成為“互聯網+”型職業教育的時代特征，這也是職業教育利用“互聯網+”范式優化資源配置方式、推動辦學模式改革創新發展的環境依托。借助互聯網的有機融入，職業教育的信息化應用也將從簡單連接走向深度融合，“工業經濟”時代典型的線性控制特征將被改變，實時協同的分工網絡也將使“互聯網+”校園的運作成為可能，職業教育服務和產品的提供也不再局限于固定的地點，日益呈現出開放式“場景化”。職業教育的運作模式也將基于“互聯網+”思維進行重構和顛覆，促使職業教育生態系統中的社會分工更加高效、整體規模更大、組織網絡容量更大、社會化參與程度更高。

四、“互聯網+”型職業教育價值取向的實現路徑

互聯網的泛在性及其跨界滲透能力，為職業教育優化資源配置、開展跨界合作及多元協同創新、打造新的校企合作網絡等奠定了重要基礎，有利于推動職業教育的整體轉型升級，形成新的“職業教育生態鏈”。要實現“互聯網+”職業教育改革發展的價值取向，以下驅動路徑缺一不可。

1.樹立正確理念認知。用“互聯網+”驅動職業教育發展在目前尚屬新生事物，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需要樹立正確的“互聯網+”思維和發展理念。要深刻認識“互聯網+”對職業教育的顛覆性作用，牢固樹立“互聯網+”驅動人才培養的理念，助推職業教育教學管理從經驗型、粗放型、封閉型向精細型、智能化、視覺化轉型。同時，我們要深刻認知到，“互聯網+”型職業教育既不是對傳統職業教育的徹底拋棄，也不是對其所做出的完全顛覆，而是現代職業教育在信息技術支撐下沿著“融合—改革—創新”的漸進式路徑面向互聯網時代而進行的一次變革和轉型升級。通過職業教育與互聯網的雙邊耦合，從理念創新、動力演進及結構優化等方面推動，促進職業教育與各傳統產業及新興產業產生“化學反應”，加速互聯網時代和經濟發展新常態下職業教育的發展，切實把握“互聯網+”為我國現代職業教育的轉型升級帶來的機遇。

2.完善政策制度體系。“互聯網+”型職業教育的發展過程，是職業教育資源稟賦與外部經濟社會發展環境相互作用的過程。國家或區域政策制度體系必然制約著“互聯網+”型職業教育的演化路徑。雖然國家層面已頒布《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也對適應“互聯網+”的復合型人才培養提出了要求，但要真正實現“互聯網+”職業教育的健康發展，不僅要對開展“互聯網+”職業教育的職業院校加大資金和政策支持力度，還要允許它們廣泛吸引社會私人資本的有效介入，真正探索和實踐混合所有制的多元辦學體制，促進職業教育在現代信息技術支撐下更有效地與新興產業融合互動。這就需要完善與此配套的教育發展政策制度，有效推動職業教育的互聯網化，從投資體制、管理體制、運行機制等方面釋放職業教育發展的活力。

3.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在互聯網支撐下的創新生態系統中，政府需要提供全方位的公共服務，圍繞信息交流、價值交易、社交互動等構建適應“互聯網+”模式的創新基礎設施體系，促進職業教育和全產業鏈的新興產業“握手”。一方面，國家和地方政府層面不僅要加大對教育信息化建設的投入，還要為新興產業、行業企業營造良好的跨界融合和創新發展環境，引導它們與職業院校開展多元化的深入合作。另一方面，政府要加強超高速移動寬帶、移動互聯網絡等基礎設施建設的力度，加強大數據存儲、信息傳輸、綜合處理和實時分析的信息化平臺建設，為互聯網與新興產業、職業教育的融合打下堅實的物理基礎，建立有效的數字化資源配置新模式，以削弱信息不對稱、節約交易成本、優化資源配置、提升運作效率等，實現“互聯網+”型職業教育與社會經濟發展需求的最佳匹配。

4.創新專業建設機制。“互聯網+”職業教育在其產業屬性上的發展邏輯起點，絕不是針對某個特定的產業或行業，而是著眼于一批新興產業族群對職業性人才培養的需求。面對“互聯網+”的強勢來襲，職業教育在辦學實踐中要將“產業鏈、人才鏈、價值鏈”統一起來，切實推進“產教融合、校企合作”，靈活打造卓有特色的、新興的、復合的專業群，充分體現職業教育在國家創新驅動發展戰略中的重要位置并承接相應的戰略任務，將現代信息技術與相關產業及教育教學深度融合，將互聯網思維、專業理論素養、互聯網技術等融會在新興行業的脈絡。這就意味著，著眼于“未來產業場景”，專業及其課程體系和教學資源原有的結構和邊界將被打破，專業建設的時空格局將發生演化，專業建設的全過程借助互聯網平臺走進工作場所、融入工作場景是必然的。

5.促進多元協同創新。職業教育因其具有“職業性”和“教育性”雙重屬性，橫跨了產業界和教育界，涉及許多不同的參與主體，它們的多元協同互動構成了職業教育的立體生態系統。事實上，“互聯網+”是以用戶創新、開放創新、大眾創新、協同創新為特點的“創新2.0時代”的互聯網發展的新形態、新業態⑤，不僅依靠技術驅動，更要依靠需求驅動。這就要求現代職業教育要以服務經濟社會發展為宗旨，深化產教融合和網絡化校企合作，主動適應技術進步、科技創新和產業升級的需要，增強自身的社會吸引力和生機活力。同時，利用“互聯網+”平臺，不同產業上下游可以更加有效地實現信息傳遞、知識共享、橫向交流和縱向協同，更容易獲得一體化的產業鏈價值空間和利潤，形成新的產業價值網絡，從而促使職業教育體系與多元化的社會創新系統實現價值協同、知識協同和組織協同。

6.再造辦學運作模式。在“互聯網+”時代，職業院校必須根據產業經濟和社會發展的要求，創新或變革職業教育的辦學模式，提高自身發展與“互聯網+”產業需求的吻合度。與傳統的職業教育相比，“互聯網+”型職業教育具有明顯的數據化、在線化、柔性化及開放化的特質，這些都將改變職業教育的發展范式。而且，“互聯網+”型職業教育不僅是對外在運作模式的變革或顛覆，也是對職業院校內部及外部系統的變革或顛覆。職業院校的內部組織一定要動態化、柔性化、靈活化、協同化。外部組織則要在“合作辦學、產教融合”的利益相關者網絡體系中融入“開放治理、合作治理、分類治理”⑥等適配互聯網時代特色的治理理念和治理形態，實現職業教育與新興產業的融合發展及其與社會環境的互動共生，從而打造全方位、立體化的學生實習、實訓、培訓、就業、創業及孵化等功能于一體的綜合型“互聯網+”型職業教育平臺。

五、結語

在“互聯網+”的沖擊下，我國職業教育將迎來新一輪大變革。適應“互聯網+”對傳統產業及職業教育本身的滲透和變革，順應其創新性發展模式，是我國職業教育改革創新的時代需要，也是促進辦學模式再造及資源配置優化、實現“互聯網+”驅動人才培養的必然路徑。只有樹立互聯網思維，深耕“互聯網+”型職業教育，切實樹立正確理念認知，完善政策制度體系，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再造辦學模式，創新專業建設機制，促進多元協同創新，才能讓“互聯網+”型職業教育把握歷史機遇，打破舊有的藩籬，用“互聯網+”的邏輯范式重新審視職業教育生態系統，使其在特定的邏輯和路徑上健康發展。

[注釋]

①國務院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國發[2015]40號）[Z].2015-07-01.

②柳洲.“互聯網+”與產業集群互聯網化升級研究[J].科學學與科學技術管理，2015（8）：75.

③張曉峰，杜軍.互聯網+國家戰略行動路線圖[M].北京：中信出版集團，2015：20.

④官建文，李黎丹.“互聯網+”：重新構造的力量[J].現代傳播，2015（6）：1.

⑤劉春曉.創新2.0時代：眾創空間的現狀、類型和模式[J].互聯網經濟，2015（8）：39.

⑥胡正明.高職院校內部治理的獨特性及其實現路徑[J].中國高教研究，2015（5）：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