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建構主義將身份視為影響國家行為、國家利益的重要因素。身份使國家依照一種穩定的軌跡行事,這為研究者理解和預測國家行為提供了一定的依據。身份的形成是物質力量與精神觀念共同塑造產生的結果,物質力量決定了國家“能夠做些什么”,而精神觀念則決定國家“選擇去做什么”。中國作為當今世界上舉足輕重的大國,正在運用其充足的物質力量和獨特的精神觀念參與國際互動。相對于體系化的西方世界,中國在物質力量上仍然弱小,但中國可以通過實踐其精神觀念,擴大國際影響力。
[關鍵詞]身份;權力;觀念;中國;國際關系
[中圖分類號]D82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5-0292(2016)01-0020-04
西方學者將原屬于心理學的身份引入國際關系領域,試圖從新的角度詮釋主權國家的利益選擇、對外政策的制定以及參與互動的方式。身份的流變會導致國家的利益與互動方式發生變化,導致國家在不同的歷史時期呈現不同的面貌,而國家身份又是權力身份與觀念身份相互作用的結果。本文將分析權力身份與觀念身份是如何影響中國參與國際互動的。
一、不同語境中的身份
在現代漢語中,身份一詞包含兩種意思:受人尊重的地位和自身所處的地位 [1](P1152),前者預設了個體處于高位的狀態,而后者則暗示個體在社會中具有流動性與不確定的特征。身份一詞的英語同義詞identity有以下兩種解釋:第一,某人是誰,某人的姓名,能夠讓你感覺到在特質上與他人相異的資格與態度,兩種事物間的相似性[2](P706)。第二,事物或是人的相近或者相似的狀態[3](P734)。也就是說,identity一詞在英語中具有雙重含義,它既可以表示人或物的一種同質化的或是相近似的情形,也可以表示人或物相異互斥的狀態。基于此,我們可以將身份理解為一種影響個體融入或是脫離某類事物的要素。另外一種定義方法認為,身份指人在社會或者是法律上的地位和資格[4](P12)。這種定義的出發點是群體,個體在群體中通過交往與活動逐漸形成一定的社會關系網絡,個體在這個網絡中占據特定的位置,并且根據各自的位置享受權利以及履行義務,形成行為規范。由于個體在群體中具有一定的流動性,因而可以扮演不同的身份,其權利與義務也在不斷地變動。羅納德·吉普森(Ronald.L.Jepperson)則傾向于從個體的角度定義身份,他認為身份是行為者投射出的關于自身個性及獨特性的“圖像”(image),身份只有在行為體與有意義的他者相聯系時才會形成,身份因行為體的互動而存在,并隨著互動的變化而變化[5](P59)。
在國際關系領域,亞歷山大 ·溫特(Alxander.Wendt)把身份定義為“可以產生動機和行為特征的有意圖的行為體的屬性”[6](P282)。主權國家同時具備團體身份和個體身份兩種身份:前者指代一國的國民及領土;后者是在與其他行為體互動的過程中產生的認知。溫特又將社會身份細分為三類:類屬身份、角色身份和集體身份[6](P282)。類屬身份指的是國家因具備某種共同的特點而形成的分類,不同的分類標準會產生的不同結果,如根據意識形態可劃分為社會主義國家和資本主義國家,根據經濟發展水平可劃分為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角色身份則是具備一定身份的行為體與具備與其反向身份的行為者在互動中產生的身份[6](P285),如強國與富國、大國與小國、沿海國與內陸國等。集體身份則要求自我與他者消除差異,將自我歸入他者,實現融合[6](P287)。中國學者秦亞青從國家與國際社會的關系上定義身份,他根據國家對現存國際社會的認可程度由低到高排列,分為革命性國家、游離性國家和現狀性國家,又根據認同的性質將現狀性國家分為三個層級:第一層級的認同來自外力脅迫;第二層級的認同來自利益契合;第三層級的認同則來自觀念認可[7]。中國人民大學的劉樂則將身份劃分為權力型身份與觀念型身份:前者源自于物質力量對比,后者則根植于觀念結構與互動關系[8]。從以上歸納可知,身份的分類標準是多樣的,但是歸根結底,有兩對關系始終影響著國家身份的歸類,即物質—精神和接納—排斥。分類是歸屬與分離二者同時進行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同類的事物被接納整合,形成一個集體,異類的事物被排斥出去,而被排斥的事物又能與被其他集體排斥的事物結合為新的集體;而在集體的內部,則要依靠不同的要素進行作用來維系集體的存在,在國際社會中,物質性要素與精神性要素始終影響著國家身份的自我界定。在此,筆者以權力性身份和觀念性身份為分析的角度,淺析中國與國際社會的互動。
二、權力型身份視角下的中國
從權力角度來看,中國目前至少擁有如下三個身份:世界第二大經濟體、聯合國常任理事國以及發展中國家。中國在與國際社會中的國家互動時只有綜合考量各個權力身份,并恰當地進行先后排列,才能在盡到相應國際責任的同時能夠維護國家利益。
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中國,截至2014年,國民生產總值已達到6361387億元人民幣[9],在亞洲位居第一,在世界上也僅次于美國。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來,中國相對于過去的貧窮落后已經有了巨大的改善。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后,中國的經濟走勢依然保持著相對強勁的經濟走勢,令世界刮目相看。中國還積極推動亞太乃至世界的多邊經濟合作,促進世界的繁榮與穩定,中國—東盟自貿區已經于2010年正式建立;2013年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出訪中亞和東南亞國家時提出了“一帶一路”的倡議;2015年6月,中韓自由貿易協定正式簽署;2015年年底,由包括中國在內的57個國家共同創辦的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也將宣告成立;2015年11月,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宣布人民幣被納入特別提款權貨幣籃子,加快了人民幣國際化的進程。中國以自己的行動證明了自身經濟潛力的強勁以及對于世界各國共同發展的責任。
作為聯合國常任理事國,中國在獲得國際社會的肯定的同時,也對國際社會承擔責任。中國自1971年恢復聯合國常任理事國身份以來,不斷地調整自身的定位,積極投身于各項多邊外交中,從過去以為聯合國僅僅是第三世界國家反對超級大國世界霸權的舞臺[10]的“不合群者” 走向發揮與自身地位相稱作用的國家。中國在聯合國做出的貢獻包括積極推動軍備控制與裁軍計劃的進行、援助世界上最不發達的國家、參與維和行動以及促進聯合國向有利于廣大發展中國家的方向改革。作為負責任的大國,中國簽署了《禁止化學武器公約》《不擴散核武器條約》《全面禁止核試驗條約》《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等一系列公約。中國也非常主動地參加聯合國的人道主義救援行動。據統計,1979-1998年,中國向聯合國兒童基金會捐助了1180萬美元和210萬人民幣,向世界糧食計劃署捐出110萬美元;2010-2012年,中國又向30余個國家提供了15億人民幣的緊急援助[11]。對于世界上最不發達的國家,中國及時地給予援助并適當地免除這些國家的債務,獲得了廣大發展中國家的贊許與肯定。在打擊恐怖主義活動,緩解地區緊張局勢上,中國也做出了自己應有的努力。2001年,中美關系因為小布什政府的強硬對華政策以及南海撞機事件而陷入低谷,但是,在美國遭到911恐怖襲擊5個小時后,江澤民總書記便致電布什總統表達了對美國人民的深切哀悼和對恐怖主義的強烈譴責,并表示中國將會為打擊恐怖主義提供盡可能的幫助,中國外交部發言人也在第二天表達了中國政府“反對以及譴責一切恐怖主義活動”的堅定立場。中國政府的態度使美國在一定程度上轉變了對中國的看法,認識到中國是一個在反恐問題上可以共事的潛在伙伴,可以謀求與中國的合作[12]。由于美國態度的轉變,中美關系也開始了逐步升溫。2011年,敘利亞因為內戰而引發了一系列危機,以美國為首的西方社會堅稱這一切問題均是敘利亞現任總統阿薩德造成的,要求阿薩德下臺并企圖在聯合國安理會通過出兵敘利亞以武力逼迫阿薩德辭職的決議。中國維護《聯合國憲章》,堅決反對以武力逼迫政府更迭和解決沖突的方式,并呼吁各國尊重敘利亞的領土主權。在2012年的敘利亞問題決議草案表決中,中國以投反對票的實際行動表明了態度,從而為和平解決問題創造了新契機。
發展中國家是中國在各種權力身份中的弱勢身份,也是制約中國在國際舞臺中發揮更大作用的影響因素之一。中國從近代以來一直遭受帝國主義列強的侵略與掠奪,經歷過深重的災難,因此,中國人民有著非常強烈的愿望實現民族的復興與繁榮,但是,中國龐大的人口基數以及區域發展的嚴重不平衡又是中國始終需要面對的問題。毛澤東對新中國的國情曾經有過精妙的概括:“一窮二白,窮就是沒有多少工業,農業也不發達,白就是一張白紙,文化水平和科學水平都不高 。”[13](P43)新中國成立后,中國本應該獲得一個加速追趕世界先進發達國家的好機遇,但是,由于朝鮮戰爭和“文化大革命”等一系列事件的影響,直到1978年十一屆三中全會做出改革開放的重要決定后,中國的發展才進入高速時期。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取得了萬眾矚目的成就,但從實際國情看,中國依然是發展中國家的一員。這也就意味著,中國在履行其國際義務時,必須基于發展中國家這個弱勢的權力身份,中國既是目前國際秩序的得利者與貢獻者,也是被排擠者與受限者,對于國際社會,中國所能承擔的只能是“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中國的發展中國家的身份同時也是中國主動塑造國際秩序,使其朝著有利廣大發展中國家方向演進的動力。例如,中國與廣大發展中國家在第29屆聯合國大會上推動了《各國經濟權利和義務憲章》,保證了各國對其國內的各種自然資源主權的永久性。另外,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的建立也將使廣大發展中國家受益,因為部分資金將各國用來進行基礎設施[14],以滿足廣大發展中國家在通信、交通、醫療和教育方面的需求。
三、觀念型身份視角下的中國
從觀念型角度出發,中國具有兩個非常鮮明的身份,即東方文明古國以及社會主義國家。東方文明古國的身份是先天的,它是基于中國五千年歷史文化底蘊而形成的;社會主義國家則是希望實現民族獨立與國家富強的廣大中國人民在近代自發選擇的結果。在這兩種觀念型身份的交互影響下,中國在與國際社會互動中既體現出東方特色和東方智慧,又體現出社會主義反對壓迫與剝削,實現最廣泛意義上平等的崇高理想。
傳統的中國文化一向以包容與和諧著稱。“天下”這一古代中國人的世界觀,包含三個層面的含義:一是指天底下所有的土地;二是指在這些土地上生活的人的心思想法;三是指在政治學和倫理學意義上的理想和烏托邦式的社會[15]。在中國人的天下里,沒有任何的個體是會被排斥的,人以及人與人之間通過互動產生的社會關系均被包容進來,這足以體現中國人遼闊的眼界與寬廣的胸襟。著名歷史學家錢穆指出,中國的天下是邊緣不定的,它強大的內聚力不斷地吸引周邊國家,而西方文明則是以西歐為中心點向外擴張,西方文明精聚于一點慢慢擴散,中國文明則立足大局,從大處著墨,向內里充實[16](P177)。中國傳統文化的特點也造就了中國在國際社會中特有的大局觀。新中國成立初期,面對周邊鄰國充滿懷疑的目光,中國提出“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作為中國外交的基本原則,極大地化解了鄰國的焦慮;1955年萬隆會議期間,在西方國家極力挑撥中國與亞非各國關系使會議陷入僵局之時,中國并沒有選擇參與爭吵,而是由周恩來總理冷靜果斷地提出了“求同存異”的主張,促使廣大亞非國家在保留各自不同意見的同時,把關注的重心放在反對殖民主義與種族主義、謀求經濟合作的共同議題上,加強了廣大亞非國家的團結與互助。20世紀80年代中后期,盡管冷戰還沒有結束,世界還處于核戰爭的陰影中,鄧小平就敏銳地察覺到“……一個蘇聯,一個美國,而這兩家都還不敢打”[17](P127),和平與發展是世界的主題,中國可以一心一意搞建設[17](P233),也正是對世界形勢的準確把握,中國的改革開放才得以持續,國家形象才得以日趨正面化,廣大人民群眾的生活水平才得以不斷提高。
中國傳統文化強調和諧共生,這與西方文化中善惡二元對立的觀點是截然相反的。在二元斗爭的概念中,唯有將作為敵對意象的他者消滅,自我才能顯示出意義。然而,一旦他者消失,自我的認同又被削弱,因而必須不斷地尋求他者來證明自我存在的意義,在這種無限循環中永遠都不可能停息斗爭。西方文化雖然強調理性,但這種理性是以狹隘的個體為出發點以實現個體利益的最大化為目的的,人人都希望獲取最大的利益,因此,沖突便不可避免,對于西方理性的效仿會不可避免地引發“作法自斃的回彈效應”。因為這種以牙還牙的做法最終使得始作俑者自食惡果,一種會引發他者報復的做法一定不是理性的,所以,個人理性在匯總為集體行為時必然導致非理性的混亂與無序[18]。中國式的和諧共生更加注重個體的存在與感受。“夫物之不齊,物之情也”。事物的發展有其本身的規律與路徑,被天下所包容的所有個體不存在沒有自我與他者之間的對立,因此,個體的互動可以達到一種良善的境界,盡管這種境界并不能使得彼此的利益實現最大化,但是卻可以使彼此間的傷害降至最低,從而防止一種因為理性而導致的非理性情形出現。與西方國家往往以政體性質、人權標準評判一國的做法不同,中國與所有主權國家的交往都是以平等互利為準則的,中國尊重各國人民自由選擇本國發展道路的意愿,中國在援助他國時也絕不附加任何政治條件并保證受援國家掌握相關的技術,為其不依賴外部因素獨立地發展創造條件。
作為社會主義國家,中國走出了一條與發達資本主義國家不同的發展道路。“中國模式”的成功是社會主義理論與中國國情相結合的產物,也是中國共產黨人借鑒人類歷史上社會主義實踐成敗經驗的結果。社會主義對于全人類解放崇高事業的追求以及平等和民主價值觀念的追求深深地影響了中國。新中國成立六十多年,中國從一個輸出革命的國際秩序挑戰者轉變為推動更合理國際秩序建立的維護者,從意識形態為先的結盟國家走向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獨立自主國家。中國對國際社會態度的轉變意味著中國逐接受并適應當今的國際體系。盡管社會主義是一種革命性的意識形態,但是在中國化的過程中逐漸與中國傳統文化相融合,與中國國家利益相適應,將外向性革命激情轉化為內向性的建設國家的動力。出于對全人類命運的關懷,中國也提出了自己的未來規劃藍圖,2014年3月,習近平總書記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部演講時,提出了“命運共同體”的概念[19],命運共同體強調權力的平等、文明的包容以及利益的共贏。全人類的命運是休戚與共的,在當今世界聯通一體、相互依存的大背景下,以鄰為壑和零和博弈這種對抗性的思維模式已經過時,國家在關心自身的利益時也應當關懷人類社會的總體命運,因此,在維護和追求本國安全和利益的同時兼顧他國的合理關切,在謀求本國發展的同時推動各國共同發展[20],要求將互利、包容、協作、尊重等理念升華為全人類的共識。
四 結語
身份這一觀念性的概念在分析國家參與國際互動、制定對外政策以及構建價值藍圖上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身份劃分的方式具有多樣性,研究者可以根據不同的標準以及不同的側重點適當選擇。本文采取了權力—觀念這一頻譜進行論述,并得出了兩點判斷:第一,中國在參與國際互動的過程中,其趨勢是前進式的,即從過去對現存國際秩序的否認與排斥,扮演被動角色,走向接納與融入國際秩序,并積極主動地塑造它。第二,無論是從權力身份還是觀念身份角度看,中國始終是一個負責任的世界大國。在權力身份中,中國雖然具有發展中國家的“弱勢身份”,但依然盡自己的最大努力幫助比自身更為弱勢的其他發展中國家。在觀念身份中,中國的天下理念比西方更的理念包容,中國并沒有尋求將西方世界排除在外并強迫世界接受自己;相反,天下接納全求,包括西方世界,在境界上更為高遠。 盡管目前西方世界在物質力量上優于中國,但是中國在觀念上正逐步地抵消西方世界的話語霸權,中國的物質力量目前也在穩步增長,這將深刻地改變未來世界的國際格局。然而,國際格局的改變并不意味著利益格局也會自然而然轉型,只有確定新的利益格局,國際秩序的轉型才告完成[21]。而國際利益格局的轉型并不是完全通過權力運作而完成的,觀念也是不可或缺的要素。通過觀念的引導,國家在追求自身利益的時候,才有穩定的預期與符合規范的行動。與西方相比,中國在觀念構想方面缺乏實踐經驗,在為現存的國際格局注入中國色彩方面,我們還要繼續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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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冒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