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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被動句受事賓語提升構句研究

2016-04-29 00:00:00南潮
外國語文研究 2016年5期

摘 要:英語被動句的生成始于被動化,被動語素改變了及物動詞的題元結構,但沒有改變其論旨結構,施事角色有顯性或隱性句法實現形式;受事題元或提升成為語法主語,或稱為原位賓語。管約論把滿足格理論看成是受事賓語提升的主要動因,但是無法解釋原位賓語現象,同時隨著深層和表層結構被淘汰,格的分派觀點失去了理論依據。簡約論把無解特征賦值看成句法運算的原動力,格理論以格特征賦值得以維持:特征說下,被動語素吸收了v的[+ext arg]特征,剝奪了v的格賦值能力,生成一個包含[-Tr]特征的vdef。基于強最簡主義下有關詞匯陣列的設想,單及物被動句中,受事賓語提升和原位賓語兩種被動句是互補的,與詞匯陣列是否包含虛詞there有關;受事賓語提升被動句中,單賓受事賓語必須發生強制性提升,雙賓被動句中的間接賓語必須強制性提升,給T的Φ-特征和EPP-特征賦值,直接賓語則成為原位賓語。被動化中的受事賓語現象,既是語言內部運算系統滿足外部行為系統的要求所致,也是為了制造輸出效應、表達特殊語義解讀的語言完美性手段的體現。

關鍵詞:英語被動句;受事賓語提升;動因

中圖分類號:H04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6822(2016)05-0002-09

1. 引言

當前針對英語被動句的生成研究,主要涉及原生及物動詞的語義句法特性的變異、被動句的生成過程、動因等問題。從英語被動句的典型結構特征來看,動詞語義特性的變異與其論旨關系和題元結構有關,涉及動詞論旨結構的改變和題元數目的增減:被動化后,動詞論旨關系并未改變,但是施事角色被壓制(或吸收),句子層面要么是隱性題元PRO,要么顯性地成為由by引導的附加語中的介詞補語,充當降級題元。①如:

(1)The problem was solved (by Mary).

(2)The ball was kicked [PRO to make a point]. (Ouhalla, 2001: 173)

如上例示,長被動句中,by引導施事。句法上,被動句的生成通常會涉及受事題元(或邏輯賓語)的提升,成為語法主語。生成語法范圍內,針對被動句的生成過程及相關問題的探討,特別是受事賓語提升成為語法主語的動因問題,一般會納入到管約論和簡約論兩個框架下進行。本文首肯動詞施事在被吸收之后并未完全刪除,句法上有顯性或隱性形式存在,然后分別在這兩個理論框架內分析被動句的生成過程及動因。通過運用最新最簡主義相關理論,特別是語段理論和特征說。本文旨在說明,在解釋英語被動化中受事賓語提升的動因和原位賓語現象(object-in-situ)等問題上,簡約論能夠彌補管約論的不足。

2. 被動句生成的管約論解釋

部分學者(Chomsky, 1986; Burzio, 1986; Belletti, 1988; Baker et al., 1989; Haegeman, 1994等)認為,被動句的生成主要受格理論驅動所致,因為被動化后,動詞被剝奪了分派賓格和外部論旨角色的能力,內部題元被迫前移到[Spec, IP]位置,從I那里獲取主格。根據上述觀點,句法上,施事隱性地存在于短被動句中,長被動句中則顯性實現為by的補語,充當降級題元。因此,被動句(4)從主動句(3)推導而來。該生成過程可以用(5)表述。

(3)Mary has solved the problem.

(4)The problem has been solved by Mary.

(5)[ IP The problemi [I’ [I has been [VP [V’ solved ti ] [PP by Mary]]]]

不難看出,盡管被動化可以改變動詞的題元結構,但是無法改變動詞論旨角色的性質(Haegeman, 1994: 175)。本質上,被動詞的語法主語和主動詞的邏輯賓語分派同樣的論旨角色,盡管它們處在不同的語法位置,履行不同的語法功能。

受事題元提升造成的句法移位還可以從EPP和格理論那里找到答案。同時,要對被動句中的受事題元提升動因做出解釋,除論旨準則之外,至少還需要包括以下三原則:Burzio(1986)定律、格理論和EPP。基于上述四原則,我們首先探討以下與格(ergative)和雙賓結構的被動化過程:

(6)a. Mary sent a book to me.

b. A book was sent to me (by Mary).

(7)a. Mary sent me a book.

b. I was sent a book (by Mary).

c. *A book was sent me (by Mary).

Larson(1988)認為,執行廣義的NP移動時,NP的固有格就會被壓制;同時,動詞一旦被動化,不再“主導”分派從I處獲取的結構格。在他的研究中,介詞to僅僅是個格標記詞,吸收與格或間接賓語的格就意味著吸收了介詞to。這就是Larson(1988, 1990)把雙賓結構看成是由與格結構推導而來的主要原因。上述例句中,Larson認為,及物動詞sent一旦被動化,VP的邏輯主語就會降級,其原生位置為空,間接賓語就會隨后以名詞移動形式,提升到該位置;由于被動語素同時吸收了施事,[Spec, IP]位置也為空,提升的間接題元就會移動到該位置,由I分派主格,就會生成類似(7b)那樣的雙賓被動句。如果不刪除to,滿足EPP,直接賓語就強制性地提升到[Spec,IP]位置,獲取主格,生成類似于(6b)那樣的與格被動句。Larson有關被動詞分派格問題的分析曾經影響很大,而且不斷得到強化。譬如,Haegeman(1994: 172)就建議,考慮到被動詞的施事和賓格被吸收,滿足格理論和可性條件②,避免生成的被動句崩潰,應該允許受事賓語前移到[NP,IP]位置,獲取主格,因為盡管主動詞的外部論旨角色與[NP,IP]位置相關,但是被動化后,雖然該位置仍然存在,但是不屬于題元位置,外部論旨角色就不再分派到該位置的NP。基于上述構想,Webelhuth(1995: 319)得出結論:被動詞不能分派賓格,定會導致名詞移動;不能給主語分派論旨角色,使名詞移動成為可能。但是,Larson(1988, 1990)有關雙賓結構從與格結構派生而來的看法還留下許多有待解答的問題:譬如,理論上,既然移動不允許朝向論旨角色位置發生(Hale Keyser, 1993),那么Larson的理論就有違背論旨準則的嫌疑;難怪Jackdendoff(1990: 451)把Larson的分析看成是個“理論上的重大轉變”。因此,從論旨關系和題元結構兩方面來講,上述分析包含部分瑕疵。

忽略上述有關題元結構分析的不足,通常認為,被動句的生成主要受格理論的驅動所致。如:

(8)a. I found no evidence of any corruption.

b. No evidence of any corruption was found.

c. There was found no evidence of any corruption.

(9)a. Mary sent me a book yesterday.

b. A book was sent to me yesterday.

c. I was sent a book yesterday.

(10)We expected there to be awarded several prizes. (Chomsky 2000:16)

合格的(8b)是在單及物結構(8a)基礎上推導而成,這種受事賓語提升現象可以用格理論作出合理解釋。但是,拿格理論去解釋(8c)的生成會面臨嚴重挑戰,因為受事賓語no evidence of any corruption為原位賓語。(9)涉及雙賓結構:(9b)包含介詞to,用格理論來解釋其生成動因可行;(9c)中,即使沒有to,間接賓語I提升到[Spec, IP]位置,獲取主格,但是直接賓語a book保留原位。(10)存現被動從句中,受事賓語同樣保留在原位。

(8-10)中的語言事實表明,被動詞的受事賓語可能會不發生為獲取格而執行的顯性移動,為原位賓語。如果把受事賓語提升到[Spec,IP]位置的句法移動歸因于滿足格理論,那么,我們還不得不采用管約論之外的理論,對這種原位賓語被動現象進行更為合理的解釋。

考慮到最簡主義下有關詞匯陣列的構想,以及簡化語言運算流程的原則,我們有理由相信,雙賓結構屬于原生的句法結構,并非由與格結構派生而成;如果運算過程中,詞匯陣列不包含介詞to,那么只有(9c),而并非(9b),派生而成。

管約論下,格理論必須遵守;同時,上述(8c)、(9c)和(10)例示出的原位賓語被動現象必須得到合理解釋。針對該現象,相關學者(Belliti, 1988;Lasnik, 1999等)曾經認為,由于原位賓語表達不確定實體,而被動詞屬于派生的非賓動詞,如果該原位賓語置于動詞之后,可以被分派部分格。但是,分派部分格以有定效應(Definiteness Effect)為前提,部分格的設想不太具有說服力,因為格的分派可能與有定效應無關(George Korntilt, 1981; Chomsky, 1995: 288,2000)。

因此,管約論認為,滿足格理論和EPP是受事賓語提升的主要動因,同時分派格是題元獲取論旨角色的前提。但是,在此基礎上制定的可見性條件解釋力不強,因為論旨覺色的分派并不完全依賴于格的分派。隨著語言運算流程的簡化,特別是從中刪除D-和S-結構之后,格的分派觀則失去了存在的理論依據。

3. 被動句生成的簡約論解釋

我們已經把施事角色和賓格的吸收歸因于被動化操作。該操作之后,管約論設想,格理論是驅動被動句生成的最主要動因,然如上所述,這種構想缺乏理論和經驗上的證據。本節旨在運用簡約論,解決管約論面臨的棘手問題。

簡約論下,我們采納如下理論:首先,v引導動詞完整的題元結構,及物的v*/vcomp包含[+Tr]、[+ext arg]特征,有完整的Φ-特征,負責分派外部論旨角色,給內部題元的格特征賦值。與之相反,不及物的v/vdef包含[-Tr]特征,其Φ-特征不完整,不能分派施事角色,不能給內部題元的格特征賦值。語言運算中,動詞V必須和v合并,繼承v的Φ-特征而被屈折化。攜帶[+Tr]特征的v充當語段中心語,也是Φ-特征的集結地;攜帶[-Tr]特征的v只包含部分Φ-特征(具體為數特征),不能充當語段中心語,但是根據語段不滲透條件的規定(PIC, Chomsky 2000),不會形成語障。其次,格特征只表明探針和目標之間的特征匹配關系,格特征賦值由探針的Φ-特征完整性決定:如果探針具有完整的Φ-特征,就可以給目標的格特征賦值。同時,結構格特征是NP唯一的無解特征;固有格表示語義或論旨關系,無需賦值。語言運算中,格特征使目標的惰性Φ-特征具有活性,能夠給探針的無解特征賦值。其三,EPP-特征也與功能語類的Φ-特征完整性和語用相關的輸出效應(Output Effect)有關:C、被C選擇的T(即為Tcomp)和vcomp包含EPP-特征,體現語段中心語Φ-特征的完整性,其中T是個派生的探針。最后,無解特征是句法移位的最佳機制,目的是滿足語言外部行為系統的要求:受無解特征賦值驅動,移位也是最佳的,使語言能夠提供給無解特征賦值的位置,只留下外部行為系統可用的特征;同時,通過句法運算,生成特殊句式(如被動句),表達特殊語義。

鑒于v*負責分派施事和給受事題元的格特征賦值,有理由相信,被動化改變了動詞部分句法和語義特征:v*的[+Tr]特征變異為[-Tr]特征。基于Bowers(2002)的構想,被動化中,及物動詞與包含-en、帶負值的Tr合并,生成vdef。基于以上相關理論及設想,被動句的生成和動因可以用如下(11)表述:

如(11),其中uEPP和uEPP分布表示未被和已被賦值的EPP-特征,PrP表示vP:被動化中,V和包含有被動語素-en的Tr合并,及物動詞的外部論旨角色被吸收,生成只有數特征Tr’。雙賓被動結構中,由于間接賓語NP2的論旨角色由V’分派,因此提升NP2是強制性的:首先,它移動到[Spec, TrP]位置,給Tr的數-和EPP-特征賦值,然后移動到Pr的額外標識語位置,給Pr的EPP-特征賦值,被動化生成一個不完整的v,無法充當探針,無法給NP2 的格特征賦值,NP2只有繼續前移到T的標識語位置;T從C繼承完整Φ-特征,成為派生語段中心語,探針T給目標NP2的格特征賦值。與格和單及物被動結構中,沒有了NP2,由于Tr、Pr和T的EPP-特征、Tr的數特征和T的Φ-特征必須賦值,直接賓語NP3不得不強制性提升。如果詞匯陣列包含有虛詞there,there就會直接投射到[Spec, PrP]位置,并且不會違背論旨準則。同樣出于經濟原則考慮,NP3會保留原位,借助配伍操作,清除Tr和T的數特征。通過提升there,T的EPP-和人稱特征將會得到賦值,生成類似于(10)類的方位被動結構。從(11)中不難看出,整個推導過程由功能語類的無解特征驅動所致,目的是給這些特征賦值,最終滿足界面條件的規定。

簡約論用如下(13)來描繪功能語類的基本結構特征,(14)是對(13)的理論闡述(Chomsky,2000):

(13)α = [XP [(EA) H YP]]

(14)a. 若中心語H為v或C,那么XP不能單靠合并道出。

b. [βHβ...α]中,Hβ為主要功能語類并且β為最簡。

i. 若Hα 為C,那么Hβ 獨立于α;

ii. 若Hα 為v,Hβ(即為Tβ)與外部題元EA一致,EA可前移至 [Spec, Tβ] ,但XP不能;

iii. 若Hα 為不完整的T(Tdef),當Hβ是T并且沒有更近的、可移動的候選γ時,XP 前移到 [Spec, Tβ] ;當Hβ是v時,XP 和v 一致 (若XP為虛詞時,那么它充當下層的虛主語associate)。

(13)中,經過被動化,外部題元位置EA的論旨角色因被吸收而為空。根據(14iii),vdef不能充當語段中心語但不會構成語障,受事賓語要么前移到[Spec, TP]位置,要么和更高的v形成配伍關系,此時XP必須為虛詞there。第一種情形可以用以以上(12)闡述:通過被動化,vdef實現為變異的Tr和Pr組合,其中Tr包含一個[-Tr]特征,Pr中的施事被吸收;vdef只包括無解的數特征,通過探針Tr和目標NP (即no evidence of any corruption)直接的配伍操作,該數特征被賦值。但是,NP會繼續提升,給Pr和T的EPP-和Φ-特征賦值:NP首先前移到[Spec, PrP]位置,由于vdef不能充當語段中心語,根據PIC,T和NP可以形成探針-目標關系;同時NP移動只是清除Pr的EPP-特征,其本身結構格特征無法由vdef賦值,有繼續提升的動因。第二種情形涉及到詞匯陣列包含there,通過配伍操作,NP的格特征由T賦值,there則首先填充到[Spec,PrP],然后提升到[Spec,TP]位置,給T的EPP-特征賦值。根據(14ii),該項操作同時考慮到合并優先于移動操作原則;由于受事賓語沒有執行任何顯性句法操作,NP毫無要求賦值的結構格可言,就會生成類似于(9c)那樣的原位賓語被動句。由于被動句包含vdef,只有無解的數特征,同時EPP-特征歸因于功能語類的Φ-特征的完整性和與話語相關的輸出效應,因此Tr的EPP-特征只是為NP的提升提供著落點,NP將會最終前移到[Spec, TP]位置,給T的Φ-和EPP-特征賦值,推導出(8b)。

長被動句中,吸收的施事需要在句法上顯性出來,考慮到題元降級的規定(Larson, 1988: 353),該施事依靠by-短語嫁接到Pr’,如(7b)中的Mary。

如上所述,管約論無法合理解釋(9)和(10)例示的原位賓語被動句的生成。簡約論內,句法結構最初受到詞匯陣列制約。不妨認為,與格和雙賓結構都是原生的;如果詞匯陣列包含to就會生成與格結構,否則就會生成雙賓結構。方便論述,不妨用(15)來表示(9):

(15)a. * A book was sent me yesterday.

b. A book was sent to me yesterday.

從Chomsky(1995: 285/386)、Gelderen(2000: 197)、Ledgeway(2000: 44)等人相關研究來看,固有格只與論旨關系有關,在LF和PF接口上屬于可解特征。那么可以這樣認為,最簡方案下,受事賓語只需保留原位,其固有格借助配伍操作就可以核查。最新簡約論下,沒有執行任何顯性移動,受事賓語的固有格特征表示語義關系,無需賦值。(15a)中,間接賓語me的論旨角色由動詞短語sent a book共同分派,而并非由sent直接分派,直接賓語a book 的提升打破了原有的結構模式,導致me的結構格特征無法賦值,該推導最終會崩潰;(15b)中,詞匯陣列包含to,通過配伍操作,to可以給其補語me的格特征賦值(見Hornstein et al. 2005: 123,也可以認為to的補語只有固有格特征,無需賦值),受事題元a book 最終提升到主語位置,并未改變me和to之間的結構和語義關系。

(10)代表包含虛詞there的一種特殊的原位賓語被動句,稱之為方位被動句。方便論述,把(10)重復成為(16):

(16)We expected [there to be awarded several prizes].

(16)的方位小句中,詞匯陣列包含there,there和to be awarded several prizes合并。被動詞awarded的Φ-特征(具體為從vdef處繼承而來數特征,)由受事賓語several prizes 通過配伍操作賦值;主句T的Φ-特征、EPP-特征以及句子主語we的格特征通過配伍得到賦值;小句原位賓語several prizes的固有格特征無需賦值,不會產生任何顯性句法操作。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所指的受事賓語提升和原位賓語兩種被動結構是互補的,與詞匯陣列中是否包含虛詞there有關。如:

(17)a. Several prizes were awarded.

b. There were awarded several prizes.

(17a)中,由于T和NP都有完整的Φ-特征,通過移動操作,T的EPP-和Φ-特征由提升的several prizes賦值,后者的格特征由T賦值;由于詞匯陣列中不包含there,受事賓語提升屬于強制性操作。(17b)中,詞匯陣列包含there,而there只包含人稱特征(Chomsky, 2000: 128),只能給T的EPP-特征賦值;基于特征清除原則(Radford, 2004: 289),通過配伍操作,T的數特征由several prizes通過配伍形式賦值。被動化后的v本身Φ-特征不完整,但不能形成語段,不會充當語障,借助配伍操作,T的Φ-特征無需執行受事賓語提升而得到賦值,最終生成諸如(17b)那樣的原位賓語被動結構。

如Collins(1997: 15)、Chomsky(2004)等人設想的那樣,語言運算中,動詞V首先必須和v合并,從v處繼承Φ-特征,最終被屈折化,攜帶形態特征。v包含一個及物性或非及物性詞綴,體現v的特征組合狀況。基于Bowers(2002)、Radford(2004: 365)等人的相關研究,除無解的EPP-和Φ-特征之外,v*還會攜帶一個可解的[+Tr]特征;如果執行被動化,v就會攜帶一個可解的[-Tr]特征和無解的數特征。我們認為,從[+Tr]變異為[-Tr]歸因于一個非及物化過程(detransitivization),其中就包括被動化。這個過程中,及物動詞與v合并,生成vdef。剩下的無解特征會驅動句法操作繼續進行:無解的數特征或是通過配伍操作(當詞匯陣列中包含there),生成原位賓語被動句;或是通過移動操作(當詞匯陣列中不包括there),最終生成受事賓語提升被動句。

基于上述分析,不難看出,管約論下有關被動句的生成分析存在的問題,可以在簡約論下得到合理的解答:及物動詞V與包含被動語素-en的Tr合并,生成一個包含[-Tr]特征的vdef,V變異為被動詞。如果單及物動詞接受被動化,就會生成兩類被動句:若詞匯陣列包含there,[Spec, PrP]位置由there填充,唯一的受事賓語就會保留原位,Tr和T的數特征由受事賓語通過配伍操作賦值,受事賓語則保留原位,生成如(17b)那樣的原位賓語方位被動句。若詞匯陣列中不包括there,有定的T的EPP-和Φ-特征必須通過受事賓語強制性提升,最終生成受事賓語提升被動句。同時,作為受事賓語提升的配套操作,Tr的數特征和EPP-特征、Pr的EPP-特征同時被賦值。如果被動化涉及雙及物動詞,鑒于其論旨角色分派的特殊性,間接賓語必須提升到[Spec, TP]位置,直接賓語則保留原位,生成原位賓語被動句。因此,單及物被動句中,受事賓語提升和原位賓語兩種被動句是互補的,與詞匯陣列是否包含虛詞there有關;雙及物被動句中,間接受事賓語被強制性提升成為語法主語,直接受事賓語成為原位賓語。

4. 結語

英語被動句是及物動詞通過被動化派生而來:被動語素吸收了動詞分派施事的能力,改變動詞內部題元位置滿足格理論的方式。盡管施事被吸收,直覺上它仍然或是隱性存在,或是實現為降級題元。被動化的最終目的是滿足接口條件的要求,直接受無解特征賦值的要求驅動所致。管約論把被動句中受事賓語提升歸因于格理論和EPP原則,認為滿足格理論,受事題元只好前移到[Spec, IP]位置,以便從I處獲取主格,同時還滿足了EPP的要求。以這種方式來解讀被動句的生成,管約論至少面臨兩大難題:第一、它無法解釋原位賓語被動現象;第二、D-和S-結構從語言運算層面清除后,格的分派觀失去了理論和經驗基礎。最簡方案首先把D-和S-結構從語言運算層面淘汰,同時原位賓語現象可以用特征的運作方式來進行合理解釋:為滿足可接口條件,無解特征必須賦值。首先,NP的結構格特征是唯一的,無需分派,可以借助目標和Φ-特征完整的探針之間的配伍得到賦值;其次,考慮到Φ-特征的完整性、題元移動和非題元移動的區別,語用相關的輸出效應等因素,功能語類有EPP-特征;最后,結構格特征具有唯一性,由移動操作或配伍賦值:如果詞匯陣列包含虛詞there,那么格特征就借助配伍,由T賦值和清除;如果詞匯陣列中不包括there,格特征就會通過移動操作,由T賦值:單賓被動句中,受事賓語必須發生強制性提升;如果雙賓結構被動化中間接賓語被強制性地提升,直接賓語則保留原位。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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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Deriving English passive sentences begins with passivization, where the passive morpheme alters argument structure of the transitive verb, but does not change its theta structure, for Agent has its overt or covert syntactic realizations. The Theme argument is either raised as the grammatical subject, or does not move out as the object-in-situ. GB advocates the theory of Case-assigning, assuming Theme object raising is primarily motivated by Case theory, failing to account for the case-assignment of the object-in-situ. Even worse, with the elimination of the assumptions about D- and S-surface, this Case-assigning theory loses its theoretical foundations. MP, however; advocates a feature-based approach, regarding syntactical operations are primarily motivated by the necessity of valuing uninterpretable features, and Case theory is preserved in terms of valuing structural Case feature. In the feature-based approach, the passive morpheme is assumed to absorb [+ext arg] features of v, thus depriving it of the ability to value Case feature, and produces vdef with a [-Tr] feature. On the basis of the assumptions about LA in Strong Minimalism, if a monotransitive is passivized, Theme object raising and Object-in-situ passives are complementary, determined by LAs with or without the expletive there. In Theme object raising passives, Theme object of the monotransitive verb is raised obligatory; indirect or dative object of the ditransitive verb; however, is raised obligatorily, to value Φ-and EPP-features of T, but the direct Theme object keeps in-situ. Therefore, passivization is not only motivated by the requirement that language computation satisfy the performance systems, but bring about the Output Effect with special semantic interpretations.

Key words: English passive sentences; Theme object raising; motivation

作者簡介:南潮,男,博士,湖北師范學院外國語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外國語言研究所所長。主要從事生成語法、二語習得、英漢對比研究。

通訊地址:湖北黃石市湖北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郵編435002

E-mail:nanchao163@163.com

(責任編輯:柯賢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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