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文學研究會的問題小說作家群里,冰心堪稱“首席作家”,其問題小說極具典型性。本文從三方面探討五四時期的翻譯文學與冰心創作的問題小說之間的互文性關系:從泰戈爾短篇小說母題中,冰心確立其創作問題小說的人道主義與“愛的哲學”的母題;從泰戈爾詩化小說的影響下,她形成了結構松散、情節淡化的散文詩式行文結構;從泰戈爾短篇小說的熏陶中,她奠定其冰心體語言、詩畫美的藝術風格。本研究表明,冰心的問題小說無論在小說母題、行文結構還是藝術風格等方面,都借鑒了泰戈爾的作品,并將其創造性地融入自己的創作中,從而形成了自己問題小說的創作特色。
關鍵詞:冰心;問題小說;問題小說創作與翻譯;互文性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6822(2016)04-0049-06
在眾多的問題小說作家中,冰心因其創作歷時長、極具代表性而成為其中當仁不讓的“首席作家”。其問題小說以《超人》為界,分為兩個時期:前期關注社會現實,積極揭露社會矛盾,如《斯人獨憔悴》、《去國》等;后期探討人生意義、歸宿的問題,轉向對知識分子內心苦悶的慰藉,如《超人》、《悟》等。在對其問題小說的品讀中,讀者不難發現泰戈爾短篇小說的影子,體現冰心問題小說是泰戈爾作品的擬作與延異。
冰心問題小說作品中泰戈爾作品的“影子”恰恰是二者互文影響的體現。朱利婭·克里斯蒂娃認為每一個文本都是其他文本的亞文本或互文本。所有文學作品都是從社會、文化等因素構成的“大文本”中派生的,它們之間因有共同母題而可以相互參照。由此可知,互文性理論關注寫作主體、接受者與外來文本,探討一個文本是如何從其前文本中“派生”出來的(羅婷,2001:9-10)。
本文從互文性視角出發,以“影響”為關注點,分別從小說母題、行文結構以及藝術風格三個層面,對冰心問題小說與泰戈爾短篇小說間的互文性關系進行探討。
一
“五四”運動的興起在思想領域里起到除舊布新的作用,在文壇上掀起一股“問題小說”熱潮。楊義(1986:229)認為,問題小說是“為人生的文學”;這恰與文學研究會“為人生而藝術”的理念不謀而合,因此迅速在文學研究會得到發展。茅盾(1989: 13)表明,多譯研究問題的文學是“現社會的對癥藥”;他堅信文學“應該反映社會的現象”(茅盾,1990: 45)。
泰戈爾短篇小說作品正是這樣的“對癥藥”。其作品那反殖反封的政治傾向、同情疾苦民眾的人道主義、批判現實主義的創作手法等特點在中國文壇掀起一股“泰戈爾熱”,文研會成員積極譯介《泰戈爾短篇小說集》、《喀什布爾人》等短篇小說作品。冰心曾言,“我從書報上,知道了杜威和羅素,也知道了托爾斯泰和泰戈爾。這時我才懂得小說里有哲學,我的愛小說的心情,又顯著地浮現了”(范伯群,2009:126)。此外,在《遙寄印度詩人泰戈爾》一文中,冰心(2013:1)表達了泰戈爾對她的深刻影響:
“你的極端信仰——你的‘宇宙和個人的靈中間有一人調和’的信仰,你的存蓄‘天然的美感’發揮‘天然的美感’的詩詞,都滲入我的腦海中,和我原來的‘不能言說’的思想,一縷縷的合成琴弦,奏出縹渺神奇無調無聲的音樂……我們現在‘梵’中合一了”。
因著泰戈爾等人小說作品的觸動,冰心重拾對小說創作的“愛”;并表示其思想與泰戈爾的思想“梵中合一”,這在一定意義上說明泰戈爾對她創作造成的深遠影響。
短篇小說創作貫穿泰戈爾創作的各個階段,是其思想與藝術風格的鮮明體現。泰戈爾作為“孟加拉中短篇小說的開創者”(董紅鈞,1997:88),寫下近百篇被他視為“寵兒”短篇小說??傮w而言,泰戈爾的短篇小說主要從現實生活中選材,其創作主題集中在抨擊社會弊端、反對封建禮教、同情社會弱勢群體等方面,體現其愛國主義、人道主義以及泛愛論等創作思想。
對泰戈爾短篇小說創作母題的創造性吸收極大地影響了冰心問題小說的母題。冰心曾表示,“我所寫的社會問題,是我自己周圍社會生活中的問題”,“我只想把我看到聽到的種種問題用小說的形式寫出來”(范伯群,2009:80)。冰心這種從選材于現實的做法與泰戈爾如出一轍。其前期作品《斯人獨憔悴》、《秋風秋雨愁煞人》,以及后期作品《超人》、《悟》等等,反映的都是不同時期日常生活中所面臨的社會問題。
受到泰戈爾短篇小說創作思想的觸動,同時作為被愛國思想喚醒的青年,冰心自言其作小說的目的是為了“極力描寫那舊社會舊家庭的不良現狀”,以“感化社會”、“激動他們去改良”(范伯群,2009: 114)。因此,在其創作前期,作品主題主要集中在反帝反封建、反映人民疾苦以及關心婦女問題上,反映其愛國思想及其反帝反封建思想;其后期的作品主題有所轉變,圍繞“人生意義幾何”主題,點明愛是一切問題的答案,反映冰心的人道主義思想以及“愛的哲學”。下面我們將從泰戈爾的《棄絕》與冰心的《斯人獨憔悴》進行分析,以探討其之間的互文關系。
泰戈爾的《棄絕》通過講述出身高貴婆羅門家庭的赫門達與出身首陀羅的寡婦庫松之間原本平靜、美好的婚姻因二人種姓不同,遭到赫門達父親哈利赫壓制,最后以赫門達寧愿放棄種姓、奮起反抗告終的故事。故事從現實生活中進行取材,揭露了印度封建種姓制度的丑惡面目,表達了泰戈爾人道主義的創作思想。
冰心的《斯人獨憔悴》通過講述“五四”運動后在學校奔走在愛國活動先鋒的青年學生穎石和穎銘被父親化卿限制在家,不僅禁止他們出去參加愛國活動,撕掉他們的宣傳印刷品,還禁止他們與朋友交際和通信,企圖壓制他們的思想和行動。小說借穎銘、穎石兄弟與父親化卿的矛盾,從“五四”運動時期的社會現實中取材,揭露了封建專制的蠻橫。
這兩篇作品都抨擊了世俗禮教,刻畫了封建大家長的形象,抒發了作者反對封建制度的情緒。然而這兩個故事的結局卻迥然不同:《斯人獨憔悴》中穎銘最后屈服在封建大家長的權威下;而《棄絕》中的赫門達則寧愿放棄種姓也不愿放棄自己的婚姻,表明其挑戰封建制度權威的決心。這兩個迥異的結局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冰心雖在小說母題中受到了泰戈爾的影響,但卻絕不是對泰戈爾作品母題的復制,只是將其創造性地融合進自己的思想中,形成冰心的“改良式”思想與獨具特色的冰心式問題小說。
此外,冰心的《一個兵丁》與泰戈爾的《喀布爾人》都講述流落異鄉的人對家鄉孩子的無限思念,轉而將父愛傾泄在陌生孩子身上,體現人道主義創作思想;冰心的《莊鴻的姊姊》、《是誰斷送了你》與泰戈爾的《吉莉芭拉》、《素芭》在選材、主題以及思想上具有極高的相似性,均表達了作者對弱勢女性的同情,體現冰心作品對泰戈爾作品的指涉性。
綜上,冰心問題小說創作的母題主要體現在其源于生活的選材,反帝反封、關注弱勢群體的主題,及其人道主義與“愛的哲學”的創作思想上,其作品呈現出與泰戈爾作品的相似性,卻同時獨具特色。因此,冰心問題小說創作母題可看作是泰戈爾作品在中國的延異,說明其創作母題與泰戈爾創作母題的互文關系。
二
冰心極其重視小說故事的結構。她曾在《試談短篇小說》中談到,短篇小說應“用最經濟的手法,極其精練地寫出故事中最精彩最突出最生動的場面”(范伯群,2009: 161)。
泰戈爾的詩化短篇小說極其注重藝術結構,常淡化情節,描寫生活片斷,結局設置出乎人意料,在短篇小說世界中獨樹一幟。張朝柯(1988: 62-65)曾言,泰戈爾短篇小說作品的總體特點在于“常以偶然事件促進情節發展”、利用“生活片斷”突出人物形象特征、非常注重“藝術結構”,且其作品的藝術結構“構思精心,交排巧妙,善于圍繞主題謀篇布局”,同時還具有“歐·亨利式”的結局設置以及“詩化特征”(董紅鈞,2003: 47)。
對泰戈爾短篇小說獨特行文結構的吸收融合,才造就了冰心詩化小說的結構特點。總體而言,冰心問題小說的行文結構較為自然,情節淡化,多描寫生活的某個切片,注重情感描寫,屬于“詩化小說”;此外,其部分作品結局設置特殊,出人意表。王統照稱贊冰心的作品是“天才的巧妙”,其“布局”、“敘述的層次”與“真實的情感”都是無法模仿的;毅真則表示冰心的詩人小說“只重情感的描寫,常忽略了動作”(范伯群,2009: 291-314)。冰心問題小說的行文結構特點恰恰表現了冰心作品與泰戈爾作品在行文結構上的互文關系。下面筆者將分別從泰戈爾的《深夜》與冰心的《冬兒姑娘》探討其作品之間在行文結構上的互文關系。
《深夜》結構較為簡單,利用杜金先生的單向敘述來構建故事情節,促進故事發展。小說采用“現實——回憶——現實”的結構,行文先從“我”深夜被病人杜金先生喚醒,幫其診治,緊接著杜金先生開始回憶其與逝世妻子的往事,最后又回到現實中去,杜金先生飛奔離去。其獨特之處在于文章主體部分皆由杜金先生的話語來構成,既利于表現情感,又利于推動情節發展,營造懸疑的環境。
《冬兒姑娘》一文亦遵循“現實——回憶——現實”的結構,以對話推動敘事、情節發展,集中在生活的某個切面。全文由冬兒姑娘的母親用話語進行展開,話語講述中穿插著不同時代背景下她們所處的不同環境,從側面給讀者展現出一幅中國近代社會畫卷。故事情節淡化,乍看像是家常話語的堆砌,人物的單向對話注重情感表達與心理刻畫,絮絮叨叨地講述其生活的某個切面。
細細探討,我們發現,冰心的《冬兒姑娘》與泰戈爾的《深夜》有異曲同工之妙,二者均通過單向對話這樣結構看似隨意的表現方式,卻巧妙地給讀者展現出豐滿、靈動的人物形象;通過“單向對話”,作家允許故事人物巧妙地宣泄其真實情感;同時對話中所描述的生活場景也方便其進行片段式生活描寫。因此,筆者認為,冰心的《冬兒姑娘》可看作是泰戈爾《深夜》的擬作,但其情感表現、思想表達更為突出。
由此可知,冰心問題小說的行文結構隨意,情節淡化,注重情感刻畫,結局設置出乎人意料等特點在某種程度上可看作其對泰戈爾短篇小說的擬作與超越,凸顯其作品在行文結構上的互文關系。冰心問題小說這巧妙靈活的行文結構不僅推動其自身創作的發展,更豐富了中國文壇的小說表現形式,給后世作家形成影響,實現了作品的不斷延異。
三
除了小說母題,情節結構外,冰心問題小說與泰戈爾短篇小說之間的互文關系還體現在藝術風格上。
泰戈爾詩人、畫家、音樂家的身份使他在創作短篇小說的同時加入詩歌、繪畫與音樂的元素,使其作品呈現出詩化語言與融情入景的藝術風格。夢禾(1995: 81-86)稱贊泰戈爾短篇小說精湛的藝術造詣,認為其短篇小說是“優美的詩體小說”。董紅鈞(2003: 47-51)認為泰戈爾使用種種藝術手法將其短篇小說賦予詩一般的特質。
從冰心對泰戈爾詩情的崇拜,不難看出,冰心對泰戈爾詩化小說是無比贊許的,她甚至將泰戈爾式詩化小說風格進行創造性融合,運用在其問題小說創作中,使其作品煥發出“詩化”風采。范伯群、曾華鵬稱贊冰心的語言“注意文字的錘煉,節奏的推敲,從而形成了‘冰心體’文學語言”的藝術風格;毅真則認為,冰心的小說與其稱為小說,毋寧稱之為“詩人的小說”最為合適(范伯群,2009:257-314)。由此,不難看出冰心問題小說同泰戈爾小說在藝術風格上的相似性。
詩人寫小說,往往會將讀者引入詩情畫意的藝術殿堂。對于冰心而言,一切景語皆情語,她的問題小說中的語言優美、清麗,景物描寫細致、傳神。這既由她自身風格所決定,更是她從泰戈爾詩化小說中所汲取營養的體現。下面請對比以下兩段文字的語言風格及其描繪的場景。
(一)
這是帕爾貢季初的一個月圓之夜,早春到處吹送著滿含芒果花香的微風。一只杜鵑藏在水塔邊一棵老荔枝樹的密葉中,它不倦地柔婉的鳴聲,傳進了慕克吉定一間無眠的臥室里。
……
在月圓之后的第五夜——那一夜是黑暗的。沒有鳥叫。水塔旁邊的荔枝樹,看去像顏色不那么深的背景上的一道墨痕。南風像一個夢游者似的在黑暗中盲目地飄蕩。天上的星星,想用不眨眼的警醒的眼光,穿透黑暗,來窺測深奧的秘密。
……
(二)
……
一時驚悟,又低著頭,兩手放在衣袋里,憑著遠處燈火的微光,曲曲折折的只顧沿著湖岸走。只覺得地下一陣陣的濕冷上來,耳中只聽得水聲雨聲?!鋈挥X得從沉黑中,繞進了砌花的短墻,白石的層階,很清晰的呈現在腳下。一步一步疲緩的走了上去,已進入紅瓦紅欄的方亭子里。他一聲微嘆,摘下雨帽,往石桌上一擲,走向亭前,兩手緊扶著欄桿。
……
這時他一切的煩惱都忘了,脫下雨衣,帶著氈子,從松影掩映中,翻身走下亭子,直到了水畔。他堅凝的立著,看著醉人的湖水,在月下一片柔然無聲。他覺得一身浸在大自然里,天上,地下,人間,只此一人,只此一刻。忽然新意奔注入他的心里,他微笑著慢慢的脫下外面的衣服,登立在短墻上,張手向著明月。微微的一聲歡呼,他舉臂過頂,燕子般自墻上縱身一躍,掠入水里。
……
以上兩個選段分別摘自泰戈爾的《棄絕》以及冰心的《悟》。從語言風格上來看,兩段文字均在小說中采用別開生面的散文詩式語言,筆觸輕靈,文筆清麗、靈動,描寫細致傳神?!稐壗^》的語言在白描中透出作家的語言駕馭能力,表現出極強的張力。而冰心的語言既吸收泰戈爾語言的詩意,同時加入中文的元素,注重煉字,其疊詞與成語的巧妙運用使文章更平添了幾分韻味。
從其描寫的場景來看,這兩個選段都細致傳神地刻畫了自然界場景?!稐壗^》選段的前半部分中,泰戈爾似畫家一般給讀者刻畫了一幅平和安詳、歲月靜好的場面,自然景物柔和、清新;后半部分卻畫風突變,給我們展現出一派凝重、莊嚴的場景。泰戈爾如此刻畫的用意是為了做好場景鋪墊,以景物描寫刻畫人物心理。《棄絕》開篇赫門達認為歲月靜好,景色當然宜人;爾后隨著矛盾的不斷升級,赫門達心情凝重,因而眼內的靜夜也就增添了肅殺的凝重。泰戈爾這般移情入景、借景抒情的巧思,讓人嘖嘖稱奇。同樣,《悟》中冰心所采用的藝術表現手法與泰戈爾的巧思表現出極強的相似性:前半部分星如收到來信后感到內心頹然,因此冰心借用傾盆大雨來表現星如內心的愁思,刻畫一幅“秋風秋雨愁煞人”的清冷之景;后半選段中他“恍然大悟”,將一切煩惱都忘了,因而一切景色變得“醉人”、“柔然無聲”。這般巧妙的借景抒情,融情入景,既有利于人物的刻畫,同時促進情節發展:景還是原來的景,情卻隨著人的思想而轉變。
綜上,泰戈爾短篇小說的藝術風格促進冰心在問題小說作品中采用詩意的語言、融情入景的藝術表現風格,其藝術表現風格還最終直接影響冰心的詩歌創作,使之形成獨具特色的“冰心體”,冰心對泰戈爾的模仿與超越,體現了“互文寫作”。
四
行文至此,筆者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1.冰心問題小說的創作受到“五四”時期文壇風氣的感染,更受到諸如托爾斯泰、泰戈爾等作家翻譯作品的影響,其中泰戈爾短篇小說作品對她問題小說創作的影響最大。本著對泰戈爾的喜愛和崇敬,冰心大量閱讀其作品,并從中吸收精華,將其創造性地融進自己的問題小說創作中,使其作品與泰戈爾短篇小說作品呈現出互文關系。
2.冰心問題小說與泰戈爾短篇小說作品的互文關系接近文學本質,具有極高的文學性,主要表現在小說母題、行文結構以及藝術風格三個層面;這既是冰心“從現實出發”、“為人生而藝術”的結果,又是她通過結合自身優勢,創造性地融合的產物。
3.冰心對泰戈爾短篇小說的吸收運用,不僅影響其創作思想,豐富其自身的問題小說創作,更對其后來的詩歌創作產生直接的影響,同時還對我國文壇上的其他問題小說作家造成影響。
冰心的問題小說創作與“五四”翻譯文學之間的互文性關系,為我們如何處理好借鑒與創作的關系、如何豐富我國新時期的文學創作等方面,都提供了有益和建設性的啟示。
得出了這些結論之后,你希望你的研究帶來什么結果或效應?即你的寫作目的是什么?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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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Among the problem novelists of the Literature Research Association, Bin Xin is accepted as one of the most representative figures in that period.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intertextuality between the translation of that period and her problem novel writing from three aspects: she determined the humanistic orientation and“the philosophy of love”from the motif of Tagore’s translated works; she created a kind of short story with loosely organized structure from the influence of Tagore’s poetic novel; she also established a unique“Bing Xin Style”in her short story writing, which can be traced back to Tagore’s short story as well as poetry creation. This study shows that Bing Xin’s creative motif, poetic structure as well as artistic style are all learned from Tagore and other foreign authors or works and creatively blended into her own writings so as to form her creative uniqueness and artistic style.
Key words: Bing Xin; problem novels; problem novel writing and translation; intertextuality
作者簡介:幸小梅,女,陜西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英語語言文學、英美文學研究。
李文革,碩士,陜西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翻譯系主任。主要從事翻譯理論與實踐、語言文化教學等研究。
通訊地址:陜西省西安市陜西師范大學雁塔校區外國語學院翻譯系,郵編710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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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張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