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我們平凡地彼此愛著,相貌平平的我們熱烈地擁抱著,清貧的我們從不愿阿諛奉承濁富,這長久的一生實在是過于短暫,又無法得知轉世輪回的真實性,所以我決定義無反顧的不畏人言地愛你、繼續愛你,哪怕天空已布滿含諷帶譏的目光,哪怕明天的我們終注定被可憐的路人嘲笑到面面相覷而微微一笑。
擁抱后的日子回味起來像是遙遠的那年那年,墜入愛河的人往往很少看得見時光溜走的痕跡,總感一切都是那么陳舊卻不發黃。第一次同他去見家屬(并非真正的家屬),飯桌上積壓了大塊大塊的不樂情節,那個頂著冒牌貨身份的家屬看起來比我高調得多,這些年我是很低調了吧!點菜時,口口聲聲嚷著最貴的,貌似很有錢的范兒,我那天是沒帶一分錢的,因為是別人請吃飯,為什么我還要帶錢呢?點最貴的倒也罷了,竟敢鋪張浪費,那抹紈绔的氣質灌滿我的眼球,最后居然說成我看起來很能吃的樣子,是為了照顧我。真是厚著臉皮干著傷害我自尊的小事,若不是因為她,我很愿三兩句話擺平他,雜文形式的談吐在我看來往往很有必要。但終沒脫出口。最后買單的好像不是他,是他和另外一個女生(請客吃飯的),那時我恰巧上洗手間,我深切地知道已埋下誤解的種子。
飯館出來,他恰如三歲毛孩嚷著要吃西瓜,她善良的掏了腰包。殊不知,飯桌上還可憐兮兮地躺著一大堆剩菜殘湯,這是令我傷心的不良好感。他的眼神疑惑地問了她一句:“不吃,就得你付錢?”分開的時候,他徑自把西瓜抱回了寢室。那晚她該是傷心納悶的吧,因為我的一反常態。
昨晚暮色降臨的校園小道上,再次幸運地遇到他,我并沒有第一眼認出他(近視的緣故),剛打球回來的樣子,說著自然而然地用手甩甩額頭上的發,風流倜儻、一味瀟灑的神態,他說:“請我吃飯……”先來一杯奶茶吧,嘴里說著:“怎么不去奶茶吧,那才叫喝奶茶……”我真的實在納悶,每次同他巧遇我都沒身帶現金,這是一家私人奶茶店,不與食堂的刷卡系統關聯。他熱乎乎的大嘴里悠然地淌出一句:“老板,可以刷銀行卡嗎?”喝了奶茶豈能滿足,繼續吃粉去,他和我已吃飯,我飯卡里的錢僅剩三塊,注定再次忍受誤解,她又在掏腰包了。付了錢后,我們就走了。我真誠地對他解釋一句:“這不能怪我,卡里沒錢身上一毛不占。”
他笑瞇瞇地,“沒事,我有啊。”
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你就得里里外外的愛他,身體內外的東西都是值得你花費一輩子的光陰呵護、寬容的,對于他的朋友他的生活圈子,你也該心平氣和地尊重并大度地鼓勵。若是因為愛他而放棄了你自己,你于心何忍?兩顆心是互相獨立的一個整體,彼此的私人空間能不打擾就不去打擾,他愿意告訴你他的苦衷她自會傾訴于你,每個人辛苦地活著確實不容易,唯有心底那股堅強的力量在支撐著萬斤重的肩膀,盡管你選擇了與他一同齊心協力烹飪酸甜苦辣咸的限量版時光,那并不意味著兩顆心已是空氣般透明,偶爾的渾濁是愛的保鮮劑。就這樣默默地盯著對方清亮眼球中的靈魂,你坐在他的膝上,并肩走在他的身旁,兩枚平凡的人兒何必在意俗世不安的目光好奇或羨慕或譏諷地在打量彼此秀恩愛的嫌疑?時光機偶然突發的一個不經意的調皮的小翻轉,也許咱就聽天由命地同人間揮手告別,既然生命的無常與變幻莫測是腳下的萬丈深淵,那就容我在墜落之前狠狠地給你一次次溫柔粗暴的吻,為什么要活在別人的眼球上?我們不是別人揮之不去的旖旎風光,那些千千萬萬的路人亦不是我們的導演,我是女主,他是男一號,不需要任何友情出演,不需要任何即興伴奏,他是我纏纏綿綿從不凌亂的華爾茲舞步,我是他心門內與世隔絕的賢妻良母、孝順媳婦。
一顆心,十二克的靈魂只能給一個人,一輩子只可選擇一次,再多一次就都成了一種背叛,而什么專于情不專于愛的婚姻法則都是空話。可是,我愛你與誰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