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歌苓小說的女性形象主義特質

【摘要】：嚴歌苓善寫女性角色，她的小說也大都以民間女性角色為主，如小漁、田蘇菲、王葡萄等，這些角色都是些平常人，她們有著各自的性格、思想、生活方式，身上有其獨有的特質。但她們也有共同點，她們身上都有著一種“真”、一種面對磨難不放棄的堅韌，還有一種母性的光輝。本文將逐一分析她們自身的形象和共有的特質。

【關鍵詞】：嚴歌苓;女性形象特質;真;堅韌;母性;

前言

嚴歌苓，一位美裔華人女作家，近年來她的諸多著作被改編成電影電視劇劇本，如電影《天浴》、《少女小漁》、《金陵十三釵》、《歸來》（又名《陸犯焉識》），電視劇《小姨多鶴》、《一個女人的史詩》、《，第九個寡婦》等，從而掀起了一股“嚴歌苓熱”。嚴歌苓的小說多數是以描寫女性為主，她的筆下出現最多的，是那些處于弱勢群體底層女性形象。這些女性小人物除了面對來自社會各方面的伍力，還要遭受來自男權社會下帶來的性別禁錮。嚴歌苓關照弱勢群體，將眼光放入于大世界，為弱勢群體尋求生存發展，消解強權壓力。她善于從女性視覺的角度去挖掘、思考，她專注于寫女性角色，但不像其他的女作家那樣，寫一些情情愛愛，而是在一個設定好的時代大背景下，從那些底層的邊緣的女性身上著手。她也寫情愛，但情愛并不是全部，而是通過情愛、戰亂以及生活的苦難折磨，來烘托女性身上獨有的特質及自我意識的覺醒和發展。

一、《少女小漁》：純真善良、溫順平和、具有包容心的小漁

小漁是一個普普通通生活簡單的女工，但其實她的生活也并不是過得很簡單。小漁少腦筋又好心眼，從她在未出國前的工作就可以看——護理快要死的病人。更是把自己的女兒身給了一個喜歡她一年多快要死的病人。小漁溫順的順從了，沒有流露出一絲的反抗。第三次他們就上了床，事后江偉得知小漁的初次是給了一個病人，氣得全身都緊繃了起來。在這之后就沒了后續，因為江偉出國去了。對于這些小漁什么都沒表示，沒有傷心沒有失望。就算是半年后收到江偉從國外寄來叫她去讀書的信，她雖收拾了行李“八千里路云和月”地去了，但也沒顯得特別高興、優越。只是出國容易但要在國外長久穩定的生活卻很難，因為你沒有“身份”。在本人看來江偉真真是一猥瑣懦弱的小人，他笑得乖張的對小漁說：“你去嫁個老外吧！”通過一下作機構找到了這個糟老頭，還安慰小漁：“他越豬，價越低。一萬五，老頭不瘸不瞎，就算公道啦。”為了解決身份問題，為了他們設想的以后，小漁溫順的答應了這個要求。她今年二十二歲，卻有一個肚皮疊著像梯田的六十七歲的老意大利人老公。

《少女小漁》，為什么要在小漁的前面加上“少女”這個標志性名詞，從小說中可以知道小漁在很早的時候，在還未認識江偉時就已不是少女了。她就是作者心中的“少女”。就像在公證婚禮時，面對丈夫的親吻她心里是難過的，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這個為了錢和她假結婚的老頭感到難過，她想他那么大歲數還要在這丑劇中這樣艱辛賣力地演，角色對他來說，太重了。他已經累得喘不上氣了，多可悲呀。她還想，他活這么大歲數只能在這種丑劇中扮個新郎，而沒指望真去做回新郎。這輩子他都不會有這個指望了，所以他才把這角色演得那么真，在戲中過現實的癮。[2]老頭又干又冷的嘴唇碰觸上她的唇時，她再也不敢看他。她在想是什么原因，妨礙了他成為一個幸福的父親和祖父呢？來起哄助興的全是她這邊的朋友，老頭身后竟沒有一個人，顯得那樣孤獨，這讓小漁的心里眼里只剩下憐惜。因為這個吻，江偉一直壓制的怒氣在回到家里后終于一股腦兒的爆發了出來，他沖進廁所，撕下截手紙，扳住她的臉，用力擦她嘴唇，連鼻子臉頰也一塊扯了進去。這時的江偉無疑是憤怒的憋屈的，像一頭發怒的獅子，像變了個人似的。

二、《一個女人的史詩》：執著倔強本真，忠實于自我的田蘇菲

嚴歌苓曾坦言她理想中的女性，是像她筆下的所描寫的王葡萄，田蘇菲那些“很渾然，也很單純，面對一切，承受一切，始終尊嚴，寬恕，悲天憫人。她們不是道德意義上的‘好女人’，她們也享受男人，享受自己，但是她們始終在愛，在給，而從不‘要’，不索取。”的人。[6]嚴歌苓所欣賞的就是這種“把一切給出去”，去愛、去生活得酣暢淋漓的女性。這可以說是嚴歌苓小說中所獨有的愛情態度和自我意識。這和她的人生經歷、愛情觀有關，在這之中嚴歌苓的母親對她影響很大，她的母親就是和田蘇菲一樣對愛情義無反顧的女性;而她后來遇到的各種各樣執著去愛的女性都促使了她這種愛情觀的形成;她自身的愛情經歷也使她對天荒地老的愛情充滿了理想，她說“我很羨慕一個能這樣愛的人（田蘇菲），對愛之外的東西想得比較少。現在的人，愛太不重要了。所以也是我的一種懷念……我第一次婚姻是失敗的，少年時候在愛情上受過很大挫折，但一直到今天，我還是相信有愛存在。我寫這本書也是一種寄托。”

三、《第九個寡婦》：率真、勇敢，堅韌的王葡萄

在《第九個寡婦》中，主人翁王葡萄是個寡婦。史屯有九個花樣年華的寡婦，葡萄是第九個也是最小的一個，但她又與其他人不同，因為她沒有“英雄寡婦”的稱號。她在鬼子搜查指證八路的時候，沒有同別人一樣利用這個機會領會那些八路，而是堅持自己的理念“他是我男人，我不救他救誰。”[10]帶回了自己的丈夫鐵腦。人們這時發現葡萄這女子不是個正常人，她缺點什么，缺點懼怕，這是個天生缺乏懼怕的女子。她的腦子里沒有那些家國大事，有的只是最簡單質樸的想法。葡萄是一個率真的女子，她心里想的、嘴里說的和通過行動表達出來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結論

作為一位有著豐富國內國外生活經歷且目前生活在西方繁華都市的女性作家，嚴歌苓在她的眾多小說中，很少以當代都市女性作為主人公，更多的卻是民間女性形象。她們或來自于市井，或來自于鄉村，來自于一個個普通的家庭，在這些女性身上具有一些共同特質——真、堅韌，母性：她們有著天性上的真，不因生活磨難而消退的純真、本真，率真;她們也有著從骨子里透出的堅韌，面對困難從不輕言放棄;她們還有著女性身上天生的母性，無聲的用自己的臂膀和雙手包容著一切。她們貼近中國大地，貼近日常瑣碎而豐富的生活，因此更貼近中國人傳統的生命狀態——入世、重生的積極生命狀態，因此她們講求務實、熱愛生命，豁達樂觀。

總之，嚴歌菩的小說，延續了海外華人女作家關注身處弱勢的華人女性的寫作方向，她以另一種方式闡釋了她的女性主義觀點，即并非參與到男性世界的爭斗中，而是從與男性二元對立的處境中解脫出來。她秉承一貫的冷靜、客觀的寫作態度，力求以最生動的語言還原最真實的女性特點，塑造女性角色。[13]她的這種創作特色，體現了一個女性作家對于社會現實的獨特思考和作為一個作家的歷史使命感。

參考文獻：

[1] 江少川.走進大洋彼岸的繆斯一一嚴歌菩訪談錄[M].汕頭：華文文學.2006年.第3期

[2] 嚴歌苓.少女小漁[M].北京：北京聯合出版社.2013年.第3頁

[3] 嚴歌苓.少女小漁[M].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社.第8頁

[4] 嚴歌苓.洞房·少女小漁[M].沈陽：春風出版社.1998年版.第16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