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鵬
摘要:后現代語境下的網絡造句既是一種文化現象,也是一種社會現象。它采用復制拼貼、移植雜揉、反諷戲謔等手法,把“娛樂至死”精神發揮到極致,刻畫出了一幅全民參與的狂歡圖景。并非所有的網絡造句現象都是無實質意義的娛樂化產物,有相當部分的網絡造句現象來源于現實社會問題,只不過表達形式采取了娛樂式的戲謔手法。然而過度娛樂化,卻會造成文化消費主義、虛無主義、非理性主義、個人主義伴隨著網絡造句現象不斷蔓延。為此,需要對后現代語境下網絡造句現象的消極影響進行理性反思,有針對性地加以消解,從而保障虛擬社會得以秩序化運行。
關鍵詞:網絡造句;后現代語境;消解路徑;虛擬社會治理
中圖分類號:G12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3-8268(2016)01-0076-05
互聯網為后現代主義提供了最佳流行空間,兩者間的聯系恰如學者的論述,“作為后工業社會的標志之一,或者信息社會的標志之一,互聯網也許是后現代主義狀態的最完美的說明書”[1] 。網絡造句作為虛擬社會的常態化現象之一,在后現代語境下營造出一種吸引大眾廣泛參與的狂歡氛圍,把“娛樂至死”精神演繹得淋漓盡致,一定程度上契合了數字化生存狀態下人們的潛在意識和行為邏輯。雖然虛擬社會公眾并沒有表現出對“娛樂至死”精神的刻意追捧,但網絡造句現象的流行,正是大眾狂歡與娛樂至死在虛擬社會泛化的一種標志,它在潛移默化中影響著人們的思維方式和行為取向。
一、后現代語境下的網絡造句現象解讀
后現代語境解構了現實中嚴肅、單一、宏大和理性的敘事方式,是一種具有后現代主義特征的娛樂化、多元化、個性化語境。網絡造句現象正是在這樣的語境下應然而生,特指在網絡空間中,以虛擬社會熱點人物、事件為素材,甚至是隨意性地選取某些素材進行造句的一種虛擬社會現象。從“杜甫很忙”到“媽媽再打我一次”再到“待我長發及腰”,熱鬧喧囂的網絡造句現象刻畫出了一幅全民參與的狂歡圖景。人們通過復制拼貼、移植雜揉、反諷戲謔等手法進行網絡造句,顯露出明顯的后現代語境特征,其最終產品充斥著荒誕化風格特點。在這種廣場式的全民狂歡盛宴中,參與網絡造句的行為主體普遍缺乏有深度的思考,他們以平面化、碎片化思維邏輯為主導,力求能夠讓他人同樣僅需淺層思考就可以明白網絡造句所要表達的真實含義。為了使網絡造句的作品產生幽默、諷刺的效果,人們把傳統的、歷史的、經典的、權威的事物和人物作為創作素材,肆意進行解構重構,顛覆性地加以戲說,“任由變幻無常的想象盡情馳騁”[2]。在后現代語境下,人們很少對被進行網絡造句的素材本體給予持續性關注,虛擬社會公眾的興趣點呈現出“快閃”式的斷裂和突變,新的網絡造句產生就意味著上一場網絡造句的結束。“私人生活則成為刺激與厭倦之間的交替,以及對新奇事物不斷的渴求,……沒有前后連續的持久性,有的只是消遣?!盵3] 在大眾狂歡與娛樂至死的氛圍中,人們希望通過網絡造句來展示自身的獨特價值,把娛樂大眾和自我娛樂當成了一種時尚,因網絡造句而流行的“淘寶體”、“咆哮體”、“Hold體”隨處可見。人們熱衷于跟風網絡造句,甚至為了造句而造句,表現出了對過度娛樂式網絡文化的盲目崇拜。
并非所有的網絡造句現象都是無實質意義的娛樂化產物,有相當部分的網絡造句現象來源于現實社會問題,只不過表達形式采取了娛樂式的戲謔手法。詹姆遜曾指出:“后現代主義文化的任何一種形式都具有政治無意識和對抗主流意識形態的雙重視角。”[4] 現實社會屬于主流話語空間,在多種客觀因素的羈絆之下,大眾階層的表達機會和表達效果相對有限。面對現實中理性至上所制造的諸多壓力,網絡化的大眾媒體成為了人們發泄排解的必然選擇。大眾階層充當了網絡造句現象的主要創作力量,利用網絡造句搭建起了現實社會現象、現實社會問題與抗爭性表達之間的超鏈接。后現代語境下的網絡造句現象迎合了大眾階層反對權威和去除中心的潛在需要,幫助他們以嬉笑怒罵、諷刺調侃的非正式語境來提升表達的安全感。人們把網絡造句當成是“智者的游戲”,以娛樂化的手法宣泄內心的郁積,從中享受反叛權威所帶來的快感,同時通過這種方式彌合現實社會中的階層差距。在參與網絡造句的過程中,人們對各種現實社會問題有了更為深刻的認知,多種意識逐漸覺醒,價值觀念日益多元,無形中符合了 “擊碎同一、認同多元”的后現代主義價值觀。多元價值觀帶來了多元化訴求,網絡造句被賦予了更多的表達訴求和平等交流功能,大眾階層希望以此來反諷某些社會不合理現象,消解現實中無法回避的社會問題?!拔覀儎倓傋隽艘粋€非常艱難的決定”的“3Q體”以及“XX是個奇跡,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的“高鐵體”,是此類網絡造句的典范。正如有學者所言,“狂歡式的暴動是當代中國民主的一種方式”[5] 。至此,網絡造句現象的外在表現形式和內在精神實質,均展現出了明顯的后現代語境特征。二、后現代語境下網絡造句現象的理性反思(一)文化消費主義日趨擴散
娛樂化是網絡造句現象的典型特征,社會公眾之所以熱衷參與,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人們過于享受娛樂性大眾文化所帶來的快感,更傾向選擇快餐式的文化消費模式,而這正是后現代語境下文化消費主義日趨擴散的具體表現。約翰·費思克在《理解大眾文化》一書中指出:“大眾文化是產生快感的文化,娛樂快感是大眾文化產生的心理基礎,娛樂精神是大眾文化的核心?!盵6] 后現代語境下的大眾文化以消費和娛樂為目的,通過直接的感官刺激滿足人們的快速消費體驗。這種娛樂化的烙印在網絡造句現象中清晰可見,“娛樂至死”精神不僅被網絡造句發揚光大,而且被其當成首要實現效果。為了滿足受眾的網絡文化消費需要,跟上不斷變換的網絡娛樂潮流,網絡造句使用簡單的復制拼貼手法,快速生產出大量同質化的大眾文化產品。這種基于后現代語境的淺層創新反而造成了人們個性思維的消退,文化產品的精神內質逐漸孱弱,導致消費主義在網絡文化領域中日趨擴散。抱著“游戲人生”的創作態度,網絡造句毫無顧忌就地取材,高雅的文學作品、感人的英雄事跡、著名的歷史人物、淳樸的傳統美德,都在后現代主義語境下被顛覆解構,淪為娛樂、欲望、刺激、快感主導下的消費型文化快餐。不僅如此,伴隨網絡造句普及而擴散的文化消費主義,還讓經典文化與大眾文化產生對立,傳統文化與現代文化出現斷裂,網絡文化趨于粗鄙化和媚俗化。商業利益也開始向文化產品滲透,一些網絡造句被網絡媒體當作刺激受眾消費欲望的商業工具。許多西方學者對此也持有相同觀點,他們把后現代語境下的文化消費主義稱為“文化破壞主義”。
(二)虛無主義潛流暗涌
后現代語境中的反叛傳統、去除中心、追求不確定性等因素,對網絡造句現象影響頗深。一句網絡造句的常用文體“神馬都是浮云”,道出了網絡造句現象的潛在思維模式,其創作者們以“怎么做都可以”的心態,去戲說、惡搞、調侃社會中被一貫遵從的價值觀念和行為規范。在“一切皆可戲說”的氛圍中,人們的文化自覺、社會責任、政治認同遭遇淡化,信仰取向與價值取向難免會出現迷茫和失落,從而走向“什么都無所謂”的虛無主義誤區。托夫勒曾對信仰虛無做出過警示,后果是“生活缺乏一個完整的秩序就如同行尸走肉,喪失生活秩序,就會導致精神崩潰”[7] 。不論是信仰虛無還是價值虛無,都會使人們陷入頹廢感和虛無感,甚至迷失在網絡烏托邦的世界里無法自拔。隨著虛無主義所造成的信仰神圣感消退以及理想崇高感遠離,部分網絡造句創作者表現得更加肆無忌憚。他們在虛無主義的包圍中自甘墮落,使用嚴重貶損的價值標準去解讀社會現象,通過更加低俗化、惡俗化的網絡造句釋放個人消極情緒,刻意詆毀現代社會中人們共同遵守的價值規范、道德規范和倫理規范,網絡文化的審美功能幾近淪落為審丑。這種情況進一步加劇了虛擬社會價值體系的紊亂,會誤導其他虛擬社會公眾尤其是青年網民選擇虛無主義,人生價值、理想信念和終極關懷在網絡空間逐漸淡出公眾視野,失落、怨懟、迷茫、壓抑、空虛將成為部分群體數字化生存狀態的真實寫照。由此可見,在網絡造句現象看似輕松娛樂的表象之下,虛無主義正在潛流暗涌。
(三)非理性主義急劇膨脹
后現代語境下的網絡造句現象具有非常明顯的反對理性傾向,否定權威、批判主流、質疑真理之聲不絕于耳,顯露出的是急劇膨脹的非理性主義特征。受到非理性主義的感染,網絡造句參與者賦予了虛擬社會超現實的色彩,認為以理性為基礎制定出來的各種現實社會規范,會束縛網絡化個體的想象力和創造力。在一片自我解放的呼聲中,理性精神被放逐,網絡造句參與者們開始以多元性、差異性、分離性為基礎,自由建構虛擬社會中的價值標準和行為標準。非理性主義隨著網絡造句的傳播四處擴張,為虛擬社會增添了一種自由且狂亂的氛圍。網絡空間秩序因而變得混亂,高尚與低俗、真理與謬誤夾雜在一起,不禁讓人們對原有的評判標準產生些許疑惑。每當網絡空間出現敏感公共事件或負面社會現象新聞,部分群體的非理性情緒馬上高漲,以此為契機展開轟轟烈烈的網絡造句運動。非理性主義讓他們頑固且偏執,來自權威的結論被否定,來自專家的聲音被嘲笑,來自公眾的異議被攻擊。充斥著非理性主義的網絡造句會觸發人們壓抑在心底的某些情緒,“消解和吞噬人們頭腦中原有關于‘進步和‘至善的信念”[8],使更多的人加入網絡造句隊伍,選擇以非理性的方式來宣泄心中的苦悶、怨恨和抗議,一些潛在的社會風險也將因此被激化。
(四)個人主義不斷蔓延
當今時代,人們越來越注重個體價值、自身利益和自主權利的實現。后現代語境中的去中心化追求與網絡文化的個性化需求逐漸產生共鳴,個人開始取代權威在網絡造句現象中扮演“中心”角色,致使個人主義不斷蔓延。個人主義價值觀在網絡造句中充當指向之后,“雖然給主體的自由開放了很大的空間,但同時個人也失去了其行為中的更大社會的和宇宙性的視野,以及那些更高的目標感”[9]。不少人把網絡造句當成一種體現個人價值的便捷工具,其創作出發點和關注點完全是以個人利益為中心,絲毫沒有顧忌到社會公共利益,甚至為了實現個人利益不惜損害國家利益、公共利益和他人利益。由于普通社會個體特別是年輕群體是網絡造句現象的主要制造者,在現實中他們的社會認可度普遍較低,與理想中預期的個體價值和社會價值實現程度存在明顯差距。這一群體迫切希望能夠借助網絡造句在個人認同的基礎上獲得社會認同,至于網絡造句的價值取向是否正確,會對社會產生什么影響,都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之內,如何“出名”、“走紅”才是他們關心的首要問題。為了達到這一目的,少數個體主動制造網絡圍觀,充當網絡造句素材,表現出不顧一切追求個人名利的狂熱、扭曲心態。功利化的網絡造句導致個人主義不斷蔓延,參與其中的人們并非對危害性一無所知,但是在個人欲望的驅使下,他們浮萍般隨波逐流,沉浸在依托修辭狂歡制造出的自我崇拜當中。三、消解網絡造句現象中消極影響的路徑選擇(一)強化主流價值觀念的引領作用
后現代語境下網絡造句表現出的過度化狂歡與娛樂,會沖淡價值真理對社會個體網絡實踐活動的指導意義。網絡造句參與者在不自覺狀態下淡化崇高并回避主流,表現出“價值虛無”的行為邏輯特征。然而正如繆爾達爾所說:“努力逃避價值觀念是錯誤的,并且注定是徒勞的和破壞性的,價值觀念和我們在一起,即使把它打入地下,它們仍然指導我們的工作。”[10] 主流價值觀與主流文化、傳統文化共同經歷了長期的歷史積淀,已經得到了全體社會成員的認可和奉行,籠統地“反元敘事”和“解構主流”,不僅違背歷史發展規律,而且不符合最廣大社會成員的意愿。強化主流價值觀念的引領作用,需要實現主流價值觀念與虛擬化社會形態無縫對接,進而在價值多元化的網絡空間里占據主導地位[11] 。鑒于現實社會和虛擬社會的差異性,應充分考慮當前的社會背景以及虛擬公共領域的技術特征,通過理論創新和形式創新,提高主流價值觀念與網絡文化的融合度。以虛擬社會公眾樂于接受的方式增強其影響力,盡量化解人們對主流價值觀念高高在上、嚴肅刻板的固有印象。在此基礎上,逐步在虛擬社會建立、完善以主流價值觀念為指向的道德規范和行為規范,讓網絡文化成為傳遞正能量的載體工具,幫助受眾透過網絡造句狂歡喧囂的表象,真正意識到盲目解構主流、淡化理想信念的危害。同時促使人們選擇具有積極意義娛樂觀的網絡文化產品,以健康向上的心態參與網絡文化創造,主動拒絕隱含低俗趣味的網絡造句。
(二)提升網絡公民社會的公共意識
后現代語境下的網絡造句充滿了個人情結,無論創作者抑或傳播者,通常都是以個體為中心,注重個人感受。也正是因為如此,網絡造句現象才會產生個人利益至上且不斷蔓延的傾向。網絡造句“私域化”的建構邏輯,反映出當前網絡公民社會的不成熟,以及公共意識急待提升的現狀。有學者指出,公共意識“是超越利己之外對他人及社會事務的關懷意識”[12],本質上是社會個體觀念與社會整體觀念的統一。就網絡造句現象而言,提升網絡公民社會的公共意識,首先應引導虛擬社會公眾理性分析自身所扮演的社會角色,以及在社會治理體系中的作用發揮,從社會的整體角度來思考網絡造句的出發點和關注點。同時作為多元化社會治理參與者之一,虛擬社會公眾也應該自覺意識到移動互聯時代與傳統模式個人話語傳播的不同,網絡造句雖然是以自媒體為載體表達個人意愿,但其覆蓋范圍和受眾規模遠超想象。在一定程度上,虛擬社會的“公域”和“私域”完全重合。如果僅從個人角度出發,絲毫不顧慮個人言行所產生的社會效果,難免會出現“公器私用”。在具體的實踐中,虛擬社會公眾應擺脫自我單一的思維圖式,通過符合公共準則的方式使個人利益與公共利益并行不悖,從而實現由個體意識向公共意識的演進。
(三)建構內生自律型虛擬社會秩序
后現代語境下的網絡造句現象,來自于虛擬社會行為主體的自主意識和內在思想,強制性的外部他律體系對此作用有限。網絡造句戲謔式的表達方式,更是讓虛擬社會治理面臨著道義和倫理的兩難境地。秩序內生的啟示在于,行為主體將各種社會規則內化為自身的行為底線,在社會實踐中主動實施自我約束。建構內生自律型虛擬社會秩序,可以促使網絡造句參與者自律自省,在自由和秩序之間取得平衡,這也符合虛擬社會內在的自治需求。“網絡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掌握自身命運、在地方社區和全球社會中重新定義公民身份的機會。它也把自我治理、自主思考、教育后代、誠實經商以及同其他公民一起設計我們生活中所應遵循的規則的責任交給了我們。”[13] 虛擬社會公眾主要通過網絡社區、微信、微博等虛擬社交平臺展開互動交流,這些虛擬公共領域也是網絡造句現象的源發和傳播載體。根據哈貝馬斯的“交往行動理論”,內生自律型虛擬社會秩序的建構,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能否得到虛擬社交參與者共同認可。這就需要虛擬社交空間的管理者和參與者共同參與規則制定,在遵守國家有關法律法規的前提下,建構和重構虛擬社交空間行為秩序,引導所有參與者把社會公認的道德準則、行為準則、價值準則,內化為自身的網絡言行準則。以此來促成個人行為的社會化,提升虛擬社會公眾的責任意識,自覺抵制后現代主義對網絡造句的消解影響。同時也通過這種方式讓虛擬社會公眾真正意識到,必要的虛擬社會秩序是對社會個體自身權利和自主意識的保障,而不是對個體自由活力的桎梏。
(四)推進虛擬社會治理創新
網絡造句不僅是一種文化現象,還是一種社會現象,需要以創新虛擬社會治理模式來消解其負面影響。政府作為虛擬社會治理主體,應關注到網絡造句現象中的現實隱喻,將其作為體察虛擬社會民意動向和行為指向的重要來源。對圍繞政治、民生、社會具體事件和特定群體展開的網絡造句,政府應及時介入,主動引入網絡監督、信息公開、公眾參與等社會治理措施,形成政府、社會、公民共同參與的消解模式,防止網絡造句成為社會負向情緒的催化劑。網絡造句現象表露出后現代主義帶來的社會思潮流變,現代公民社會伴隨著虛擬社會公眾的自我啟蒙和相互啟蒙逐漸成長??墒桥c當前公民社會不成熟的現狀相同,這種啟蒙也是一種尚不成熟的自我改變,虛擬社會公眾在網絡造句中表現出的能力、素養和意識,與虛擬社會治理的實際需要存在明顯差距,應當給予合理安頓。并建立與當前虛擬社會公共事務參與體系相適應的意見表達機制、心理疏導機制、矛盾化解機制,從包容性發展的視角理解網絡造句現象,適度滿足人們的宣泄需求。并根據信息技術的發展更新開展治理創新,前瞻性地制定并完善相關法律法規,盡可能避免出現政府失靈。與此同時,網絡造句現象從一個側面反映出當前網絡空間大眾精神文化產品的不足。政府應加大主流文化和公益文化在網絡空間的投放力度,基于大數據、新媒體拓展網絡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壓縮負面網絡文化產品的生存空間,使虛擬社會公眾擺脫消極網絡文化的諸多不良影響。
四、結語
生活在現代社會中的人們,面臨著現代化進程帶來的壓力、物欲、挑戰,不可避免地會產生焦慮、失落、困惑、郁悶等情緒。網絡造句現象就是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與后現代語境結伴而來,使人們在狂歡中顛覆理性、在解構中反叛傳統。然而一味地追求狂歡和娛樂所帶來的快感,只會促使網絡造句現象產生異化,最終對虛擬社會乃至現實社會產生消極影響。因此,需要對后現代語境下的網絡造句現象進行理性反思,有針對性地加以消解,保障虛擬社會得以秩序化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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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李春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