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高等教育學費改革 實踐三年以來的演變、分析與討論

梁氏芳江

摘 要：英國是世界上最早設立高等教育撥款基金的國家，英國政府通過獨立的機構“大學撥款委員會”向所有高校提供資助。在不同的歷史時期具有不同的政府經費政策，截至2010年，英國高等教育學費制度經歷了三個改革階段：免學費加助學金；收取學費加貸款階段；先上學，后付費、“差異收費”階段[1]。但是近幾年來面對2008—2009年全球性金融經濟危機的沖擊，英國政府的財政進入了艱難的恢復階段。2010年公布的《政府支出全面復審》全面削減政府支出，導致高等教育的政府撥款大幅削減。同年10月，英國高等教育的學費制度又進行了新一輪的改革“經濟危機下高等教育市場化”。本文從背景來了解主要的改革政策，尤其對這三年多執行的效果與政策目的進行對比、分析、討論。

關鍵詞：英國高等教育；經費改革；執行效果；政策目的

一、改革主要內容的簡介

1.學費

政府公布了《政府支出全面復審》，里面提到英格蘭大學的高等教育經費將被削減高達40億英鎊，其中75%為高等學教學經費，25%為大學研究經費。如果高等教育被削減40%，那么教育一個學生所需要的其他資金將會為大學的一難題。為解決這個問題，英國皇家學會會長馬丁?里斯在《英國科學的救生圈》一文中指出，英國正處于大學經費劇變的陣痛之中，目標是將“納稅人的負擔轉移到學生身上”[4]。因此，政府決定增加學費方案（為大學設立了9000英鎊的上限）。

在英國的《2011年教育法》規定從2012秋季開始絕大部分大學每年可以收取6000英鎊的學費，部分大學的部分專業可以收取最高9000英鎊的學費。原來，政府訂低于去年9000英鎊的假設。但是，該計劃于2010年公布后，有相當數量的大學采用9000英鎊的最高上限。經過不少爭論，贊成政府將計劃變成法律規定。

2.學費貸款

學費貸款政府為高等教育學習費用提供意向貸款，面向那些攻讀首個學位的學生。學生在學習前以及學習時不需要繳納學費，申請貸款即可。英格蘭全日制本科生或者其他接受高等教育課程學生，從2012年9月份開始，都可以得到學費貸款。

學生申請貸款以及不需償還的助學金可以通過兩種方式進行，在英國政府官方網站的學生經濟網頁上填寫申請表或者可以致電英格蘭學生經濟部，會收到英格蘭學生經濟部郵寄的紙質表格。學費貸款根據學生家庭的收入，具體的情況具有相應的標準。

政府還規定，符合要求的英國歐盟學生也可以獲得等額與學費的貸款，但通常不會獲得生活費的貸款。非全日制學生如果課程強度能夠達到全日制課程的25%，將可申請全額學費貸款。

3.生活費助學金

為了輔助低收入家庭學生的生活，政府制定了如下規定：

來自最貧窮家庭（低于25000英鎊家庭收入）的學生將獲得670英鎊的生活費助學金和880英鎊的助學金。

來自家庭年收入高達25000英鎊的學生：將收生活費助學金的一年保養2750英，3875英鎊或6050英鎊一年貸款3250英鎊。

于收入25000英鎊以上的家庭的學生：雖然不能獲生活費助學金的優先但是政府增加維護貸款的優先。家庭收入達到42875英鎊最高貸款額度可用。

來自家庭收入達25000英鎊的學生：將獲生活費助學金的一年輔助2750英鎊，3875英鎊或6050英鎊一年貸款3250英鎊。

4.補助金和獎學金

獎學金：獎學金一般是學校用于獎勵新學業表現優秀的學生，可用于支付學費、課程花費或者充當生活費。不同學校具有不同的規定。但是基本上運用政府規定，新系統規定學生將收到獎學金在三種形式下：免學費、助學金及其他現金福利。大學必須申請獎學金名額，由政府提供3000英鎊每個地方和高校要匹配使用的自己金融資源。其中只有1000英鎊的現金。學校可以配合運用三種形式：免費、打折扣與助學金。

此外，具有國家獎學金項目（NSP），該獎學金項目由英國商業、創新、技能部（BIS）發起，并與英格蘭高等教育基金委員會（HEFCE）公平人學辦公室合作，制定具體政策。主要目標為了促進公平，簡化申請程序，直接資助家庭收入較低學生尤其是貧困的那部分學生。

補助金：院校可自行設定合格標準，但最常見的是：父母的收入低于25000英鎊每年（即資格為全面維護保養給予補助）。此外，一些大學還根據18歲時（A級成績）或有關該地區的信息來自學生為基礎來定義資格。

5.畢業生償還

只有當畢業生收入達到21000英鎊的時候才開始償還貸款。收入超過21000英鎊的時候，畢業生需要付貸款利利率，根據具體的情況利率漸增加達到最高的利率3%（41000英鎊）。如果年新低于21000英鎊，償還的行為停止。償還的貸款直接從薪水中扣除，通常通過發薪時扣除制。即使貸款沒有償還完畢，30年后也將終止。

二、政策的演變與實際上的影響：分析與討論

（一）政策對招生數量的影響

對于報考大學的學生：

全日制的學生：12-2013與11-12學年相比，報考人數明顯減少（歐洲國家與英國的統計），從491387減到441791，減少49569名。全日制的學生減少47000人，相當于17%。其中，在英國自09-10至14-15顯出特別情況，可分成兩階段：

一是“降下數量危機”：具體，降下自389000（09-10）至384000（10-11）相當于1，2%，后來增加到398000名（11-12學年，當時已公布政策但還沒實施），12-13學年猛烈減少到351000名，比同去年減少13%.

二是“漸漸恢復”：政策實施一年之后報考人數逐漸增加自351000名至378000名（13-14），又增至388000名（增多2，6%）。盡管沒回到政策實施的階段但以改善不少。（表1）。

分時制學生：報名考上兼職大學生越來越少。尤其從政策實施之后，報名人數強大降下，從230000名（11-12學年）減到145000名（相當于37%），至2015年，于政策實施之前已經降下到49.5%。（表1）。

對于研究生：從2010年開始，不只是大學生數量減少而研究生的數量也一樣。全日制研究生人數從12-13學年猛烈降低，而部分時制研究生數從10-11年實施政策正征求民意時段已經減少，11-12學年與12-13學年繼續降低（表2）。但據HESES于HEIFES2015年調查資料，講授式課程的全日制研究生數量有點增加，具體增了0.4%（于13-14相比）[5]。

可見政策明顯影響到報考人數。這個政策從10年開始進行征集民意，12年9月正式實施，因此11-12學年，學生數量異常的增加15000人，從384000增到398000，表現出來“學生一起報名這學年上課是因為避免明年學費增”[6]。這也是引起下來幾個學年學生數量猛烈減少的原因。

（二）政策對各種類型的學生的影響

1.對于留學生

在英國高等教育系統中，留學生只需花一年的時間就可以得到碩士學位。這也是英國高等教育吸引國外的學生來英國讀研究生的優勢因素。在新系統的政策之下，講授式課程的學費與研究型碩士的學費存在巨大的差異。如果研究型碩士只要3800的英鎊，講授式課程需要6500英鎊。這點已經影響到留學生的選擇。根據UCAS的統計，報名講授式課程的人比報名研究型碩士少得多。尤其是人文、藝術與其他屬于社會科學的這些學院。而此，也在UCAS統計中表明2012-2013學年報名的留學生的總數比上一年增加9.3%其中來英格蘭的人數占總數的50%。

另外HESA的一個研究指出自2010至2012這三年（從2010-政府公布高等教育學費改革的年），來自歐盟之外的留學浪潮有增強的趨勢，大量從亞洲的一些國家，例如挪威（+13，9%），香港（+12，9%），新加坡（+13，5%），越南（+17%），中國（+18，2%）。（表5）在所有的英國留學生中國的與印尼的占三分之一。目前，對于吸引外國學生的程度英國世界上排到后美國的第二位置。近兩年，來自中國的留學生不斷增加，占25%總數（表3）

總體來看，雖然學費已上升但赴英國留學的趨勢不降低。與其他國家相比，相對容易移民的政策或許是吸引來英國的外國學生數量不斷增加的原因之一。

2.對于收到資助政策的學生

根據SCL的報告資料，與11-12年相比，在12-13年已經將貸款學生的總數減少從916000名學生到907000名學生。不僅只有這一年而是前三年（10-12）SLC的統計，英格蘭申請學費貸款的學生數量都出了降低的表現（具體：540000人->11000人->30000人）。而此，具有幾乎30000來自歐盟答應標準的人也得到貸款。

從社會公平的角度來看，由于中上階層的子女入大學的比率要比貧困生多，因此，貸款和助學金也并沒有從根本上改變高等教育的不公平現象。雖然還存在不滿足的地方但是也不能全否定政策對于來自平困家庭的學生輔助性方面的貢獻。政策已出了一定的作用、一定的效果。

（三）對大學與學院的影響

據當初SLC統計數據資料顯示，12-13年度各學校（全英國）按8040英鎊的學費標準收取學費。據OFFA具體的統計顯示，149所高校和25所繼續教育學院按基礎收費標準收取6000英鎊學費。其中42所學校和一些屬于繼續教育模式的學校已經對全日制的大學生按9000英鎊的最高學費標準收取學費13-14年度跟12年相似，各學校按8263英鎊的學費標準收取學費。據OFFA統計表明，60%校院希望繼續對13年的學生提升學費，5%校院減少學費，5%校院還維持目前的學費標準。這種情況再一次證明，高等教育市場化一方面給各學校之間提供競爭的機會，另一方給他們帶來同樣的挑戰。對大規模的學校而言，已經具有良好聲譽的如牛津、劍橋等等，這些大學即使學費提高，也有足夠的吸引力，不必擔心生源的問題。但是對于其他高校教育結構來說，這樣的一場改革帶來的沖擊是巨大的，尤其是一些名氣較小的普通大學，本身對申請者的吸引力較弱，主要靠政府教學的補貼運轉，有沒有足夠資本大幅提供學費，在政府削減經費情況將碰到很多困難。

三、結論

通過一年多的實踐，英國高等教育出現了一下眾多新情況：

通過削減對高等教育的撥款，英國政府既緩解了財政壓力，又緩解英國的經濟危機。但這輪改革給來自貧困、收入低的子女帶來一定的利益，尤其是進入大學的機會。但是對于中等家庭還存在一些不平等。通過這輪改革，英國高等教育已經走向市場化，不同類型的高校和學院具有平等競爭的機會，導致具有不少小規模的學校面臨新的挑戰。至于英國高等教育能否穩定地發展，還需要不斷地調整。但是除了消極方面，英國高等教育還面臨許多問題。John Thompson 和 Bahram Bekhradnia 認為，“于穩定性，英國高等教育還等著將來回答” [7]。

參考文獻：

[1]蘇旎.從英國高等教育學費政策演變看我國全日制研究生收費的合理性[J].2013.

[2]英國國家經濟社會研究院NIESR在2009年1月公布的數據.

[3]英國國家統計局-Office for National Statistics.

[4]英國皇家學會會長、劍橋大學天文學家馬丁?里斯指出英國正外大學經費劇變的陣痛之中[J].上海教育，2010（23）.

[5]HFCE，higher education in England，2015，p.17.

[6]HECFE，Higher education in England：impact of the 2012 reforms，2013.

[7]John Thompson and Bahram Bekhradnia，The cost of the Governments reforms of the financing of higher education-an update，2013，p.19.

（作者單位：浙江大學教育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