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約是一種鄉規民約,它是在封建綱常倫理的指導下,結合本地實際,由本鄉民眾在族長、鄉紳的主持下制定,對入約的本鄉人士均有約束力的一種清規戒律。
性質
國有國法,村有村規。鄉約通過規范鄉民行為來協調國法與鄉土社會自治性規范之間的關系,“朝廷有法律,鄉黨有禁條”“官有正條各宜遵守,民有私約各依規矩”。國法是宏觀的,鄉規民約則是具體的,它上合封建統治秩序,下保一方安寧,是民間的自律、自治組織與規范,是國法在某一鄉村地域范圍內的具體表現,是國法的必要補充和延伸。
形態
傳統鄉規民約的組織形態在早期普遍依托于村落組織,北宋以后,在村落組織之外,又有了專門的鄉規民約組織。北宋神宗熙寧九年(1076年),藍田四呂(呂大忠、呂大鈞、呂大臨、呂大防)制定和實施了我國歷史上最早的村規民約——《呂氏鄉約》,分“德業相勵、過失相規、禮俗相交、患難相恤”四部分,對后世明清的鄉村治理模式影響甚大。
“德謂見善必行,聞過必改,能治其身,能治其家,能事父兄,能教子弟,能御僮仆,能肅政教,能事長上,能睦親故,能擇交游,能守廉介,能廣施惠,能受寄托,能救患難,能導人為善,能規人過失,能為人謀事,能為眾集事,能解訟爭,能決是非,能興利除害,能居官舉職”。
“業謂居家則事父兄,教子弟,待妻妾,在外則事長上,接明友,教后生,御僮仆。至于讀書治田,營家濟物,畏法令,謹租賦,如禮樂射御書數之類,皆可為之。非此之類,皆為無益”。
鄉約碑記
明嘉靖年間(1507年~1566年),朝廷倡行鄉約,各地紛紛響應。清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密縣天、盧二保(天仙保、盧村保)相約在藥王廟村(即李堂村,時屬盧村保)立約勒石,該碑刻現存于老君廟大門東側墻體內,碑文面朝李堂小學院內。約曰:“吾密士民素稱良善,而天仙、盧村等保尤為淳樸,況蒙縣尊張明府善治禁毒弭盜,各自守法奉公,無敢為匪非一日也。乃近有外來匪人,無端生事,妄攀良善,誠為欺官害民,可恨之至。為此共同立約,凡遇此等事宜,各備使費共同具保,不許推諉,而吾鄉士民亦宜各自保重,勿與外來匪人交接,倘不如約,鳴官究治,決不相寬也。”
功效
積極倡導“德、善、親親、尊尊”,體現禮法合一的鄉規民約,在相對封閉的鄉村社會中,其實更具有規范鄉民言論、行為、生產、生活和思想的作用。村莊的規約,宗族的族規家法、鄉約會社的會規戒條及各種合同文約等,都具有協調一定村莊地域范圍、組織內部和特定人群懲惡行善的行為規范功能,是個體行為服從群體行為的基本體現,目的是維護既有的社會秩序和鄉村社會的穩定。清末新政后至民國前期的鄉規民約,借鑒了現代西方民主制度的一些做法,略具近代民主自治色彩。
新中國成立以后,經歷土地改革、生產資料公有化、人民公社制度以后,逐漸形成現在的“鄉政村治”管理模式,流行了千余年的“民約”,過渡成一種新型的“村規民約”。改革開放以來,鄉規民約作為村民自治的主要制度形式得以恢復和發展;至20世紀90年代,村民自治章程作為鄉規民約的高級形式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