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東北作家群研究中存在的問題再探討

張飛

摘 要：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東北作家群作為一個特色鮮明的群體占據著重要的位置。是否可以將它劃入文學流派的行列曾經一度成為研究熱點，在隨后的研究中，一些研究者對于東北作家群的命名、精神紐帶、藝術成就、存在時間、人員構成一一進行了探究和討論；在對它的研究中，我們可以發現一些問題，這些問題對于這一流派在文學史上占據的地位非常關鍵。

關鍵詞：東北作家群；流派；命名；存在時間；藝術成就

一

判斷某一群體是否是文學流派，需要具備以下三個因素：一、要有一個或幾個最有影響的作家為其代表，組成一個作家的群體。二、他們要有基本相同或相似的政治傾向和審美趣味、創作方法。三、這個作家群體要有某種基本相似的藝術風格，形成了流派的風格。王瑤在《中國新文學史稿》中首次列出了“東北作家群”專節，標志著東北作家群作為群體開始登上文學史的舞臺；隨后，白長青認為“把他們歸結為二十年代的一個文學流派，還是合適的”、“應當說這是一個不夠典型、不夠完善的文學流派。”[1]144-151；沈衛威采用“整體性結構主義”和“方法論結構主義”的分析方法，認為東北作家群“是一個無組織開放性、運動性的流派” 、“是一個典型的小說創作流派。”[2]21-27；王培元認為由于不具備統一的藝術準則和創作綱領，“所以，東北作家群是一個在思想上、藝術上未能獲得充分發展的不夠成熟的文學流派”[3]60-66；筆者認為，鑒于這一群體的特征不能與文學流派的概念一一吻合，應該說東北作家群是一個特別的文學流派。

二

這一群體最早的命名來自于1947年高蘭在《東北民報》發表的文章---《抗戰期間在后方的東北作家群》；真正使得這一概念被廣泛使用的，是王瑤先生在《中國新文學史稿》中首次列出“東北作家群”一欄。最早對“東北作家群”這一概念提出異議的是白長青，“所謂東北流亡作家群，指的是在抗日戰爭時期，特別是在三十年代，由東北陸續流亡到關內的一批進步作家所組成的群體。” [4]144-151；但真正使得這一概念引起研究者討論的是沈衛威?！皷|北淪陷區文學（包括‘漢奸文學和‘反滿文學）”、“組成東北現代文學的成分基本上三大塊：‘啟蒙文學、‘反日文學和‘變革文學，且以‘反日文學為主?！盵5]295-298，如果將關內的東北作家稱為“東北作家群”的話，就會與東北淪陷區文學區分不開，所以應該稱其為“東北流亡作家群”，又因關內東北作家群活動的時間跨度為1931-1945年，更準確來講，應該稱其為“十四年東北流亡作家群”。宋喜坤對“十四年東北流亡作家群”提出了異議：“如果加入‘流亡二字，直接的后果是對東北作家群的身份認同和定位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6]64-67。作者認為，過去的文學史書寫確實缺乏對淪陷區文學的關注，這樣東北作家群的內涵指的就是那些生長（或生活）在東北的土地上，先后被淪陷的故土所逐出，在戰亂中流亡關內的東北作家，無需在稱謂上指出是流亡到關內的作家，更無需指出它的存在時間，因為這一群體的存在時間仍存在不同意見；其次，從淪陷區到國統區也可以算作‘流亡，那么“流亡的東北作家群”和“淪陷區的東北作家群”也應該得到區分。

三

學術界對東北作家群最后的解散時間沒有得到統一?！耙詴r空定值看，東北流亡作家群的崛起是在一九三六---一九三七年的上海（具體時間下限為‘七·七抗戰）”[7]124-129。第二種觀點認為東北作家群是在抗戰結束后?！八麄冎缘贸觥咂呤伦冎笕后w消亡的結論，與對東北作家群群體特征的確認有關?！盵8]。宋喜坤認為最終解體是在東北“《文化報》事件”發生之后，隨著蕭軍離開哈爾濱文壇，東北作家群才最終解散。筆者認為，第一種看法有一定的依據，但是研究者們的視野集中于東北作家群享譽文壇的抗日文學而忽視了他們的懷鄉文學，所以顯得不夠準確；宋喜坤以蕭軍退出文壇作為東北作家群解體的標志，這一標準還有待商榷。

參考文獻：

[1]白長青.論東北流亡作家群的創作特色[J].社會科學輯刊，1983，04，144-151.

[2]沈衛威.試論東北流亡文學研究的幾個問題[J].綏化師專學報，1987，04，21.

[3]王培元.論東北作家群[J].學術月刊，1991，05，60-66.

[4]白長青.論東北流亡作家群的創作特色[J].社會科學輯刊，1983，04，144-151.

[5]沈衛威.試論“東北流亡文學”的獨立體系和結構形態[J].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1988，02，295-296.

[6]宋喜坤.再論東北作家群的存在時間[J].語文教學通訊，2014，10，64-67.

[7]沈衛威.現代東北流亡作家的運動軌跡[J].社會科學輯刊，1988，02，124-129.

[8]馬偉業.對東北作家群研究中存在問題的再認識[J].學術交流，2006，08，173-1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