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入境旅游與國內旅游發展波動周期的非同步性

馬麗君　龍云　孫根年

摘要：基于本底趨勢線理論，本文通過收集入境與國內旅游相關數據分析入境與國內旅游發展的非同步性，發現入境旅游與國內旅游存在多個時間長度不同的波動周期，入境旅游基于旅游收入指標和旅游人次指標的分析結果有所不同，國內旅游基于旅游收入指標和旅游人次指標的分析結果基本一致；按照經濟學有關波動周期的劃分方法，國內旅游發展存在朱格拉周期、基欽周期、庫茲涅茨周期3種周期，入境旅游存在朱格拉周期、基欽周期、庫茲涅茨周期、體制釋放周期4種周期；入境旅游和國內旅游在不同的波動周期階段對我國旅游業的帶動作用強弱不同，兩者發展既有聯系也有區別，兩者呈對稱式發展，互為補充，相互促進，可在一定程度上減少我國旅游業發展的周期波動幅度。

關鍵詞：本底趨勢線；入境旅游；國內旅游；周期分析；非同步性

中圖分類號：F59 文獻標識碼：A

我國入境旅游與國內旅游發展具有非同步性，本文采用本底趨勢線理論，利用1978年以來我國入境旅游與國內旅游的客流量及旅游收入，分析我國入境旅游及國內旅游發展的周期波動特征，并對比兩者波動的非同步性及其影響因素和效應，以期為旅游經濟學相關理論及入境旅游與國內旅游發展相關性研究提供參考。

一、數據來源與分析方法

（一）數據來源

本文采用1978-2013年入境旅游外匯收入與入境游客人數分析我國入境旅游發展的波動周期，利用1994-2013年國內旅游收入與國內游客人數分析我國國內旅游發展的波動周期，相關數據來源于《中國旅游統計年鑒》。在分析兩者的非同步性時，數據均截取于1994-2013年的，以便于在相同時段內分析兩者的非同步現象。此外，旅游業易受特殊事件與重大事件的沖擊和影響，使得某些年份的數據較正常值有較大的偏差，如1989-1990年、2003年、2007年、2009年等，會對波動周期分析結果產生較大的影響。為此，本文采用內插法對有重大事件或特殊事件影響年份的數據進行修正，可在一定程度上減小重大事件和特殊事件對分析結果的影響。

（二）本底趨勢線及分析方法

本底趨勢線是指在不受境內外突發性事件的沖擊和影響下，某國或地區旅游業發展所呈現的天然趨勢，它反映了旅游業發展天然而穩定的趨勢和時間規律，是旅游地與客源地兩個斷面在旅游需求、人口增長及社會經濟發展以及空間相互作用中多種因素的綜合反映，被廣泛應用于旅游成長分析、重大事件對旅游發展的影響分析、旅游發展預測等。本底趨勢線理論認為旅游業發展的本底趨勢線是由趨勢項和周期項構成，即本底趨勢線=趨勢項+周期項（可分為周期長度不同的多個周期項），趨勢項可用簡單的直線方程或指數方程去描述，周期項可用周期函數去描述，兩者綜合可得本底趨勢線。因此，本文利用本底趨勢線提取出我國旅游發展過程中存在的各種周期，并將入境旅游與國內旅游進行對比，分析兩者波動周期中存在的非同步性現象。

將圖1B中的偏差值統計值與三角函數模擬值進行比較，可以發現入境旅游收入變化存在次一級的波動周期（圖1C），利用變振幅正弦函數對其進行模擬，方程如表1（周期②）所示。從模擬方程和圖1C可以看出該波動周期長度為161年，1978年來我國入境旅游收入發展過程中已完成該類型周期約22個，其中1978-1986年、1995-2003年為衰落期，其余年份處于發展期。從圖1C中可以發現在偏差統計值與三角模擬值之間仍然存在較大偏差，將兩者進行比較可以發現我國入境旅游收入變化過程中存在更小級別的波動周期（圖1D），利用變振幅正弦函數對其進行模擬，方程如表1（周期③）所示。從模擬方程和圖1D可以看出該波動周期長度為101年，1978年來我國入境旅游收入已完成該類型周期約35個，其中1982-1987年、1992-1997年、2002-2008年為發展期，其余各年處于衰落期。計算圖1D中偏差統計值與三角模擬值的偏差可以發現我國入境旅游收入發展過程中還存在6年左右的波動周期（圖1E），利用變振幅正弦函數對其進行模擬，方程如表1（周期④）所示。從1978年以來，我國入境旅游收入已完成該類型周期約58個，大致上呈現3年發展3年衰落的趨勢，其中1978-1980年、1984-1986年、1990-1992年、1996-1998年、2002-2004年、2008-2010年為衰落期，其余年份處于發展期。

（二）基于旅游人次的入境旅游發展波動周期分析

旅游人次是分析旅游業發展波動周期的另一個重要指標，本文選取1978-2013年我國入境旅游人次，并利用內插法對有關數據進行訂正，訂正后的圖形如2A所示。從圖中可以看出我國入境旅游人次呈直線增長的趨勢，其模擬方程如表1（趨勢項）所示。從方程中可以看出我國入境游客年增長44309萬人次。入境游客增長同樣存在周期波動性（如圖2B所示），這種波動呈現正弦函數變化，其模擬方程如表1（周期①）所示。從模擬方程和圖2B中可以看出我國入境旅游人次發展存在262年左右的波動周期，至今完成該類型周期個數約為14個，其中1978-1980年、1995-2006年為發展期，1981-1994年、2007-2013年為衰落期。將圖2B中的偏差統計值與三角模擬值進行比較，可以發現在入境旅游人次發展過程中還存在著次一級的波動周期（圖2C），利用正弦函數對其進行模擬，方程如表1（周期②）所示。從方程和圖2C可以看出該周期長度為153年，1978年至今已完成該類型周期約為24個，其中1978-1983年、1992-1998年、2007-2013年為衰落期，1984-1992年、1999-2006年為發展期。從圖2C中可以發現在偏差統計值與三角模擬值之間仍然有較大的偏差，將二者進行比較可以發現其中還存在著更小一級的波動周期（圖2D），利用變振幅正弦函數對其進行模擬，方程如表1（周期③）所示。從模擬方程和圖2D中可以看出該周期的長度為103年，至今完成周期個數約35個，其中1978-1983年、1989-1994年、2000-2004年、2010-2013年為衰落期，其余各年為發展期。

綜上，可以發現入境旅游收入和旅游人次中均存在10年和15年左右的波動周期，相較于入境旅游收入，入境旅游人次發展過程中缺少6年左右的波動周期，且周期①較短，其原因可能有以下幾點：一是旅游收入與經濟發展相關性更強，受匯率變動、經濟發展波動等因素的影響較大，而旅游人次還受到游客出游需求、目的地景區建設等因素的影響，在可支配收入下降的情況下，部分游客通過減少旅游花費保證其出游。二是入境游客有多種類型，部分類型游客旅游需求剛性較強，如行政、科教技術人員、商務會議等，但相關消費數據可能并未列入旅游收入中，其它類型游客隨機性較強，且容易受到各種事件的影響，導致更小尺度的波動周期不明顯。

三、國內旅游發展波動周期分析

20世紀90年代以來，隨著我國經濟的高速發展和人民生活水平迅速提高，旅游需求日益旺盛，國內旅游快速發展，2013年我國國內旅游收入達到2628千億元，20年來年均增長率達189%，國內游客人數達3262億人次，20年來年增長率達101%。

（一）基于旅游收入的國內旅游發展波動周期分析

本文利用內插訂正法對1994-2013年我國國內旅游收入相關數據進行訂正，并據此繪制國內旅游收入統計圖（如圖3A所示），從圖中可以看出我國國內旅游收入呈現直線增長的趨勢，模擬方程如表1（趨勢項）所示。從方程中可以看出我國國內旅游收入年增長約為1 000億元，受我國經濟發展等因素的影響，國內旅游收入發展存在明顯的周期波動（如圖3B所示），這種波動呈現正弦函數變化，其模擬方程如表1（周期①）所示。從方程和圖3B可以看出我國國內旅游收入的發展過程存在203年左右的波動周期，是我國國內旅游收入發展過程中的主要波動周期，1994年至今已完成該類型周期約09個，其中1994-2004年為衰落期，2005-2013年為成長期。

將圖3B中的偏差統計值與三角模擬值進行比較，可以發現國內旅游收入發展還存在著次一級的波動周期（圖3C），利用正弦函數對其進行模擬，方程如表1（周期②）所示，從方程和圖3C可以看出該波動周期長度為112年，1994年來我國國內旅游已完成該類型周期約17個，其中1994-1996年、2003-2009年為衰落期，其余各年為發展期。從圖3C中可以發現在偏差統計值與三角模擬值之間仍然存在較大偏差，將兩者進行比較可以發現我國國內旅游收入發展過程中存在更小級別的波動周期（圖3D），利用正弦函數對其進行模擬，方程如表1（周期③）所示。從模擬方程和圖3D可以看出該波動周期長度為77年，1994年來我國國內旅游已完成該類型周期約25個，其中1998-2002年、2006-2009年為衰落期，其余各年為發展期。觀察圖3D中偏差統計值與三角模擬值的偏差可以發現我國國內旅游發展還存在59年左右的波動周期（圖3E），利用正弦函數對其進行模擬，方程如表1（周期④）所示，1994年來我國國內旅游已完成該類型周期約32個，其中1995-1998年、2001-2004年、2007-2010年為衰落期，其余各年處于發展期。計算圖3E中偏差統計值與三角模擬值的偏差，可以發現我國國內旅游發展還存在47年左右的波動周期（圖3F），利用正弦函數對其進行模擬，方程如表1（周期⑤）所示，1994年來我國國內旅游已完成該類型周期約4個，其中1994-1996年、1999-2001年、2003-2006年、2008-2010年為衰落期，其余各年處于發展期。

（二）基于旅游人次的國內旅游發展波動周期分析

圖4A是修訂后的國內游客人次統計圖，從圖中可以看出國內游客人數呈直線增長的趨勢，模擬方程如表1（趨勢項）所示，從方程中可以看出我國國內游客年增長約為13億人次；同時，我國國內旅游人次發展存在明顯的周期波動（如圖4B所示），這種波動呈現變振幅正弦函數變化，其模擬方程如表1（周期①）所示。從方程和圖4B中可以看出我國國內旅游人數發展過程中存在長度為21年的周期，1994年至今完成該類型周期個數約為09個，其中1994-2005年為衰落期，2006-2013年為發展期。將圖4B中的偏差統計值與三角模擬值進行比較，可以發現國內游客人數發展還存在著次一級的波動周期（圖4C）。利用變振幅正弦函數繼續對其進行模擬，方程如表1（周期②）所示。從模擬方程和圖4C可以看出該波動周期長度為101年，1994年至今已完成該類型周期約為19個，其中1994-1999年、2005-2009年為衰落期，2000-2004年、2010-2013年為發展期。從圖4C中可以發現偏差統計值與三角模擬值之間仍存在著偏差，繼續對其進行模擬得到更小一級的周期（圖4D），周期長度約為41年，方程如表1（周期③）所示。從方程與圖4D可知1994年以來完成該類型周期約46個，其中衰落期與發展期呈2年的交替演變。計算圖4D中偏差統計值與三角模擬值的偏差可以發現我國國內旅游游客人數的發展還存在著周期長度約為63年的波動周期（4E），利用變振幅正弦函數對其模擬，方程如表1（周期④）所示，1994年來共完成此類周期約為30個，其中1994-1997年、2001-2003年、2007-2009年、2013年為衰落期，其余各年為發展期，成長期與衰落期大致呈3年交替演變。

通過上述的分析可以發現國內旅游收入發展存在5個時間長度不同的波動周期，旅游人次發展存在4個時長不同的波動周期，不同類型周期個數略有偏差，但周期長度基本相同，這與入境旅游發展存在一定差異。

四、入境游與國內游發展波動周期對比分析

受經濟發展波動周期及旅游業自身發展規律的影響，入境旅游與國內旅游發展具有周期波動性，按經濟學對波動周期的分類方法，入境旅游中存在體制釋放周期（30年左右）、庫茲涅茨周期（20年左右）、朱格拉周期（9-10年左右）、基欽周期（3-4年左右）4種周期，國內旅游中存在庫茲涅茨周期、朱格拉周期、基欽周期3種周期；受我國長期實行“5年計劃”的經濟發展政策，導致我國旅游業發展中的基欽周期略長在5年左右。不同時間長度的波動周期其周期波動是非同步的，本文不再贅述，下文將重點考察時間長度相同或相近波動周期的非同步性。

（一）入境游與國內游收入波動周期的對比分析

圖5是入境旅游外匯收入與國內旅游收入在1994-2013年間的波動周期對比分析，其中圖5A是周期長度為101年的入境旅游外匯收入與周期長度為112年的國內旅游收入發展波動對比，從圖中可以看出二者的波動趨勢差異較大，呈對稱式發展，即國內旅游處于發展期時，入境旅游則處于衰退期，其中1994-1997年、2003-2008年入境旅游處于成長期而國內旅游處于衰退期，入境旅游在這一時期對我國旅游業發展的帶動作用相對較大；1998-2002年、2009-2013年入境旅游處于衰退期，國內旅游處于成長期，國內旅游在這一時期對我國旅游業發展的帶動作用相對較大。兩者發展互為補充，有利于減少我國旅游業發展的周期波動幅度，促進我國旅游業的健康發展。圖5B是周期長度為6年的入境旅游外匯收入與周期長度為59年的國內旅游收入發展波動對比，從圖中可以看出入境旅游與國內旅游發展具有較強的時間同步性，兩者發展同漲同落說明兩者間存在密切的聯系。

（二）入境游與國內游人次發展波動周期對比

圖6是周期長度為103年的入境旅游人數與101年的國內旅游人數發展周期對比分析，從圖中可以看出二者的波動趨勢差異較大，呈對稱式非同步性，其中1994-1999年、2005-2009年入境游客人數處于成長期而國內游客人數處于衰退期，入境旅游在這一時期對我國旅游業發展的帶動作用相對較大；2000-2004年、2010-2013年入境旅游人數處于衰退期，國內旅游人數處于成長期，國內旅游在這一時期對我國旅游業發展的帶動作用相對較大。從以上的分析中可以看到入境旅游和國內旅游發展的波動周期具有非同步性，究其原因主要是由于入境經濟發展不僅受到我國旅游業及經濟發展狀況的影響，同時還受到客源市場國經濟發展狀況的制約，而國內旅游的發展則主要受我國經濟發展狀況的影響。

五、結論

通過收集入境與國內旅游相關數據，本文基于本底趨勢線理論提取出入境游及國內游發展過程中不同類型的波動周期，在此基礎上將兩者進行對比，以揭示兩者波動周期的非同步性。結果發現入境旅游與國內旅游發展過程中存在多個時間長度不同的波動周期，入境旅游基于旅游收入指標和旅游人次指標的分析結果有所不同，國內旅游基于旅游收入指標和旅游人次指標的分析結果基本相同；按照經濟學有關波動周期的劃分方法，國內旅游發展存在朱格拉周期、基欽周期、庫茲涅茨周期3種周期，入境旅游存在朱格拉周期、基欽周期、庫茲涅茨周期、體制釋放周期4種周期；入境旅游和國內旅游在不同的波動周期階段對我國旅游業的帶動作用強弱不同，兩者發展既有聯系也有區別，兩者對稱式發展，互為補充，相互促進，有利于減少我國旅游業發展的周期波動幅度。

雖然本文在入境旅游與國內旅游發展波動周期及其非同步性研究方面做出了一些工作，但相關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一是有關入境及國內旅游發展波動周期的原因分析還不夠深入，二是研究的結果仍需要其它分析方法的檢驗，以上兩個方面將在后續的研究中進一步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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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Based on the Theory of Natural Trend Curve， this paper collects dates relevant to inbound and domestic tourism to analyze the non-synchronization of inbound and domestic tourism development.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are a number of different fluctuant cycles in the development of inbound and domestic tourism，the results of the analysis between the tourism income and tourist arrivals about inbound tourism are different， but the results in domestic tourism are basically identical； according to the classification of economic cycle， there are three cycles which are Juglar Cycle， Kitchin Cycle， Kuznets Cycle in the development of domestic tourism； the development of inbound tourism have four cycles which are Juglar Cycle， Kitchin Cycle， Kuznets Cycle and System Release Cycle； inbound tourism and domestic tourism have different driving effects on tourism industry in different phases of the fluctuant cycles， which have connections and differences. They are symmetric， complementary in the development， and can reduce periodic fluctuation of our country′s tourism development to a certain extent.

Key words：natural trend curve； inbound tourism； domestic tourism； cycle analysis； non-synchronization

（責任編輯：厲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