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紹銓
在中國現代革命史上,1945年發生在云南昆明的一二·一運動,是繼五四運動、一二·九運動之后第三次大規模學生愛國運動。這次昆明一二·一運動,是由以鄭伯克為書記的地下黨云南省工委發動和領導的。如今回顧和紀念一二·一運動,對于發揚革命光榮傳統、激發愛國熱情有著重要意義。
一二·一運動前夜
1945年8月抗戰勝利后,美帝國主義支持蔣介石的反動獨裁統治,因而加劇了全國人民與美蔣反動派之間的矛盾。蔣介石為了進一步控制云南,于當年10月發動軍事政變,趕走云南省主席龍云,換成他的親信李宗黃代理省主席,這就更加深了國民黨中央與地方勢力派之間的矛盾。云南地下黨工委書記鄭伯克審時度勢,利用這種矛盾開展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斗爭。當時全國人民的迫切愿望是反內戰、爭民主,時事問題就成為全國人民非常關心的問題,也是進步青年學生十分關注的問題。鄭伯克與中共中央南方局派赴云南做統戰工作的華崗磋商后,分別同省工委委員交換意見,又與西南聯大地下黨員袁永熙碰頭后提出,針對當前形勢,決定于11月25日以西南聯大、云南大學、中法大學、英語專科四所高校學生自治會名義召開一次時事晚會,邀請幾位贊成和平民主的著名進步教授講演。開會地點原定在云南大學,因反動當局破壞,后改在西南聯大。
當晚7時,時事晚會在西南聯大新校舍舉行。參加晚會的,除發起的四所高校學生外,還有幾所中學學生和其他各界人士,共6000余人。大會由西南聯大學生自治會主席、昆明學聯主席王瑞沅主持。他沉痛地說:“國家苦戰了八年,現在算是勝利了;但是跟著來的并非幸福和平,而是自相殘殺的內戰。我們堅決反對內戰!”第一個被邀請講演的是錢端升教授,他正講到精彩處,突然機關槍、手榴彈夾雜著步槍的聲音四處響起,流彈在會場低空飛來飛去,國民黨反動派企圖用槍聲來驅散參加晚會的聽眾。錢端升等教授大義凜然,不畏強暴,依然神情自若地站在臺上高聲講演,竭力呼吁停止內戰。費孝通教授激動地說:“不但在黑夜中我們要呼吁和平,在槍聲中我們還是要呼吁和平!”無數聽眾紛紛高呼:“要用我們的聲音來反抗敵人的槍聲!”學校師生在校園內舉行反對內戰、呼吁和平的集會,竟然遭到國民黨軍隊的包圍,并用槍彈進行威脅,這是對“雙十協定”規定的人民享有的起碼的民主權利的粗暴踐踏。時事晚會結束后,學生們無比憤怒,徹夜未眠,紛紛要求罷課抗議。
11月26日晨,鄭伯克與西南聯大袁永熙碰頭,詳細了解晚會情況,分析形勢發展趨勢,認為云大、中法等校很可能罷課,很多中學也可能響應。鑒于這種情況,鄭伯克考慮,敵人的槍彈激起了學生群眾的憤怒,學生群眾自發罷起課來,我們應當因勢利導,有領導有組織地開展對敵斗爭。于是,他研究決定,改變原來只召開時事晚會的做法,根據學生群眾的要求,同意罷課抗議,具體由昆明市學聯派出聯絡員到各校聯絡組織。接著,鄭伯克又與聯大地下黨的許乃炯、何功楷碰頭,分析形勢,傳達開展全市總罷課意見。然后,他立即布置向全市各校黨員傳達,組織各校黨員里應外合,形成全市總罷課局面。全市總罷課后,地下黨省工委隨即指示,在斗爭中要團結進步師生,要爭取校方的同情和支持。當天下午,聯大學生自治會召開全校學生臨時代表大會,通過決議,授權學生自治會理事會組織罷課委員會,起草罷課宣言,籌備出版《罷委會通訊》。
同日,聯大地下黨第一黨支部書記袁永熙交給鄭伯克一份《昆明市大中學生為反對內戰告全國同胞書》草擬稿,要他審改定稿。鄭伯克對著稿子反復研究,認為現在罷課雖然理由充分,斗爭形勢也很好,但周圍環境相當險惡,僅僅有理不夠,還要有利有節才行。他本著這一指導思想,將原稿“反對美國干涉中國內政,要求撤退駐華美軍”,改為“反對外國干涉中國內政,要求撤退駐華美軍”,還將標題改為《昆明市大中學生為反對內戰及抗議武裝干涉集會告全國同胞書》。這樣一改,有利于爭取中間群眾,孤立敵對勢力。次日,昆明市學聯召開全市大中學校學生代表大會,決議全市大中學校總罷課事宜,并選舉聯大、云大等五校代表為“罷聯”常委;各校學生自治會也先后成立罷課委員會,統一領導罷課事宜。參加罷課的大中學校,最初是31所,后來逐漸發展到40多所。
11月28日,罷聯會以昆明市31所大中學校署名,公布了經省工委書記鄭伯克修改定稿的《昆明市大中學生為反對內戰及抗議武裝干涉集會告全國同胞書》。與此同時,鄭伯克向省工委委員通報了《告全國同胞書》全文及修改情況,并通過交通員設法把它送到重慶的南方局,再由南方局轉送到延安的黨中央。重慶《新華日報》和延安《解放日報》先后全文發表了《告全國同胞書》。黨中央和南方局的支持和鼓勵,大大激發了群眾的斗志,堅定了斗爭的信心。
昆明全市學生總罷課后,國民黨當局李宗黃、關麟征等親信,執行國民黨中央關于“以宣傳對宣傳、以組織對組織、以行動對行動”的指示,妄圖把學生的愛國民主運動鎮壓下去。在“以宣傳對宣傳”方面,他們指使昆明各報發表社論,說現在的危險“不是內戰是內亂”,污蔑學生“不是學潮是政潮”。國民黨中央社還以“通訊”“讀者來信”等方式統發新聞稿,強令各報刊登,對學生罷課竭盡污蔑之能事。國民黨特務還以“反罷課委員會”名義,沿街張貼造謠污蔑之類標語,用“反內戰的便是共產黨”之說來蠱惑人心,并用木刻“赤匪”二字蓋在罷委會張貼的宣傳品上。至于“以組織對組織”“以行動對行動”方面,國民黨當局也準備了一套對策。
昆明各校學生在共產黨員和“民青”盟員帶動下,團結一致,機智勇敢地向敵人展開斗爭。被反動當局收買的中山中學校長,威脅利誘學生反對罷課,被學生一致拒絕。昆華女中校長召集學生訓話,強迫學生復課,學生一哄而散;關麟征的警備司令部派特務到該校索取罷委會負責人名單,全體學生一致拒絕。其他一些學校學生自治會組織糾察隊維持秩序,把守校門,不讓外人隨意入校,規定會客需辦理正當手續,以抵制特務混入學校。在特務密布的情況下,有的學校組織校工傳遞信息,有的學校組織附小學生擔任交通員,校與校之間互通情報,從未間斷。在敵人的進攻面前,學生始終堅持斗爭。《罷委會通訊》第2期發表的題為《我們決不退下》的文章說:“雖然我們挨了打,雖然我們受了傷,雖然我們進了監,但我們決不退下來。”
在學生群眾積極性高漲之下,一種過激情緒正在滋長,有的提出要罷工罷市,有的要求游行示威。針對這種情況,鄭伯克感到,我們是地下黨,幾年來積蓄的力量,不能受到不應有的損失,面對強大敵人的壓力,要竭力避免不必要的犧牲,要愛護群眾,不能硬碰;對群眾乃至共產黨員中的高漲積極情緒要愛護,不能責備,但必須加以啟發和勸導。基于這種指導思想,11月28日、29日兩天,鄭伯克幾次分別同聯大第一、二黨支部反復研究,分析形勢,統一認識,盡量說服學生群眾不要上街游行示威。
11月29日,聯大教授們對學生集會遭到武裝恐嚇和造謠污蔑表示同情,于是以聯大教授會名義通過了《國立西南聯大全體教授為11月25日地方軍政當局侵害集會自由事件抗議書》,指出當局的暴行,全體一致決議:“對此不法之舉,表示最嚴重的抗議。”教授們盡管對學生遭受迫害表示同情,但也為他們的學業和安全擔憂。聞一多、吳晗、馮友蘭等教授竭力勸導學生復課,如果繼續罷課,將荒廢學生學業,危及學生前途。對教授們的擔憂,學生們表示理解,但又感到,如果無條件復課,必將增長反動勢力的囂張氣焰,會使這次愛國民主運動遭到嚴重挫折。因此,他們決定,只要地方當局接受學生的起碼要求,就可以考慮復課。
昆明學生的愛國行動,得到了愛國民主人士的廣泛同情,得到了社會各界的熱情支持。11月30日,中國民主同盟云南支部發表聲明,認為學生“罷課是正當的抗議手段”,學生所提的要求,“不但合理,而且合乎人情,合乎國法”,“完全同情這一行動,聲援這一行動”。云南省政府五位下級公務人員,在社會各界熱情聲援和踴躍捐款捐物的影響下,聯名向罷委會寫信說:“看見你們罷課,恨不能馬上用行動來響應你們,不幸我們所服務的機關,成天灌輸的是只準擁護一個政府(國民政府)、一個領袖(蔣介石)、一個主義(三民主義)。因此,只有湊了五千元(法幣)表示聲援。”
11月30日,國民黨第五軍政治部主任張濯域、中統云南調度室主任查宗藩、“三青團”昆明市書記長高云裳等密謀鎮壓學生運動,演習投擲手榴彈,用美國卡車滿載石塊磚瓦傾倒在西南聯大新校舍墻外。聯大師院、云南大學、中法大學乃至《新華日報》駐昆明營業處等,都有武裝特務闖入,撕毀書報,搗毀雜物。面對敵人的高壓手段,鄭伯克深感形勢日益嚴峻。他考慮到,如果立即復課,群眾一時難以轉彎;而逐步縮小戰線,群眾還是可以接受的。于是,他同聯大第一、二黨支部負責人分別碰頭,分析形勢,統一認識,并決定由“罷聯”通知各校加強戒備,要求學生不要單獨外出,暫停上街宣傳。
一二·一運動爆發
12月1日上午,國民黨云南省當局告誡軍政官兵要效忠黨國,以宣傳對宣傳,以流血對流血,對學生的愛國民主運動進行血腥鎮壓。國民黨省政府軍政部第二軍官總隊學員100多人進攻聯大新校舍。聯大學生在高呼反內戰口號,向敵人展開說理斗爭的同時,還在校門前堆積桌椅、黑板和雜物,以防御敵人闖入校園,但這些障礙物根本抵擋不了敵人的猖狂進攻。當暴徒攻擊聯大校門時,在校門對面南區實驗室工作的袁復禮教授前來勸阻,竟遭到暴徒的野蠻毒打。共產黨員、南菁中學教師于再路過聯大校門前,見軍人蠻橫無理,攻打手無寸鐵的學生,前去勸阻,結果被打傷。于再見到一個軍人拉開手榴彈的導火線,準備向校園投擲時,不顧個人安危,強忍傷痛,向前勸阻。結果手榴彈在他身邊爆炸,他當即倒地,壯烈犧牲。闖入校園的暴徒被逐出后,又隔墻向校園投擲手榴彈。女共產黨員潘琰被炸傷,暴徒又闖入校園,用尖頭鐵棍向潘猛扎。她由于傷勢過重,搶救無效,英勇犧牲。當暴徒行兇時,聯大共產黨員、“民青”盟員都同學生一起出生入死,英勇搏斗。聯大學生李魯連、昆華工校學生張華昌在搏斗中殉難。四烈士的遺體,集中停放在聯大圖書館閱覽室。在這次搏斗中,除了犧牲四人外,還有重傷25人,輕傷30多人。這是12月1日發生的慘案,故稱一二·一慘案。
一二·一慘案發生后,全市大中學生更加群情憤慨,斗志高昂。在聯大新校舍,罷委會組織學生修理校門,加強巡邏。學生紛紛組織起來,參加保衛校園的戰斗。社會各界對學生在校內被暴徒打傷和殘殺表示同情,紛紛譴責國民黨反動派的無恥罪行。在社會各界的壓力下,關麟征去聯大假意慰問、道歉,事后又派人送去花圈、現款和棺材,這都被罷聯會嚴詞拒絕。敵對勢力見勢不妙,為推卸責任,關麟征與李宗黃之間開始內訌,國民黨與“三青團”之間、中統與軍統之間也相互推諉罪責。一時間,公開橫行的特務銷聲匿跡,“反罷委會”的公開宣傳暫時收斂。重慶國民黨中央被迫電令云南反動當局:“暫停武力鎮壓,以免事態
擴大。”
一二·一慘案發生后,作為中共云南省工委書記的鄭伯克,心情十分沉重。鄭伯克感到,反動派的暴行,激發了廣大學生的義憤,激起了社會各界對學生的同情,我們處于有利地位,應當乘此時機,向社會各界控訴反動當局的罪行,以爭取更有利地位。于是他分別找聯大第一、二黨支部負責同志碰頭,交換意見,然后作出決定:加強并擴大以學生為主的戰斗隊伍,爭取社會各界的支援,集中多方面力量,向以李宗黃、關麟征為首的云南反動當局大舉進攻。在宣傳方面,要公布慘案事實真相,做到有理有據地揭露反動當局的殘暴罪行。
12月1日下午,云大教職員發起學生簽名運動,并發表《敬告各界書》說,“對于本市各大中學校同學反對內戰爭取民主的運動,原則上表示衷心的同情和贊助”,認為國民黨當局“殺死同學多人”,“實開民國史上未有之惡例”;他們“相信同學們反對內戰是出乎忠誠,決非一二流言所能污蔑”;他們“對于那些以反內戰而遭逮捕毆打槍殺的同學,表示無限的哀悼”。最后他們要求“合理的解決,俾使內戰早日停止,學生早日復課”。次日,聯大教職員也開會決議:“一致罷教,以反對內戰,抗議國民黨當局罪行,至學生復課時為止。”
12月2日上午,中國民主同盟云南支部發表聲明,除對“摧殘文化、蹂躪民權、草菅人命之負責機構及其主使人員,再度提出嚴重抗議外,同時以最悲憤嚴肅之態度,聲援被迫害者的呼吁和要求”,“請全省、全國、全世界一切主持正義、尊重人權的人士一致聲援”。同日,省參議會召開臨時會議,邀請罷聯代表報告慘案經過,并決議要求國民黨云南省政府保障學生安全。與此同時,昆明《民主周刊》《時代評論》等多家期刊聯合發表聲明,抗議國民黨當局的暴行。運動還得到了外籍教授和社會上層人士的同情和支持。
12月2日下午,昆明舉行烈士入殮典禮。全市大中學校6000多人前來參加。烈士入殮時,氣氛沉痛肅穆,主祭者泣不成聲,參加者都失聲痛哭,有的女生因悲痛過度而昏倒。最后“罷聯”代表致詞宣誓:“我們不僅哀悼,我們還要誓死為爭取民主自由奮斗到底!我們要復仇,為千千萬萬無辜地被法西斯匪徒殘殺的人們報仇!我們將踏著死者的血跡前進,決不后退一步!”
一二·一運動取得勝利
12月3日,聯大袁永熙把第一黨支部起草的《昆明大中學生為“一二·一”慘案告全國同胞書》稿子交給鄭伯克審閱。他稍加修改后,經“罷聯”常委提交全市大中學生代表大會討論通過發布。省工委還派交通員將這份經鄭伯克修改的《告全國同胞書》送到重慶,向南方局匯報,并轉報延安的黨中央。12月5日,重慶《新華日報》發表社論指出:“流血的慘劇是絕對掩蓋不了的。當局首先應該嚴懲殺害學生的兇手及負責人,立刻接受學生的要求,并付予實施,以謝學生,以平眾怒。”12月7日,延安《解放日報》發表社論說:“我們對于昆明的學生表示極其真誠的同情。昆明學生與教授的命運,也就是全國人民的命運。我們聲援在苦難中的昆明學生與教授,因為他們的奮斗就是為獨立、自由、幸福的新中國的斗爭,是這個斗爭的一部分。”
一二·一慘案發生后,國民黨云南當局為掩蓋其罪責,多次由中央社出面造謠惑眾,千方百計推卸責任;并拉出某官員當替罪羊,演出了一場所謂“公審”兇犯的丑劇,企圖蒙混過關。罷聯會針鋒相對開展斗爭。國民黨云南當局見不能蒙混過關,又指使中央社繼續造謠,將罪行嫁禍于共產黨,說兇犯幕后指使人姜凱是所謂“共產黨分子”。為了戳穿反動當局的陰謀,以鄭伯克為書記的省工委,從國民黨省黨部內某下級官員那里搞到一份參加行兇人員名單,經聯大黨支部轉交“罷聯”,由“罷聯”用街頭壁報和印發傳單等形式公布,向公眾示明真相。12月6日,重慶《新華日報》發表短評指出:“昆明的‘一二·一慘案,明明是國民黨鎮壓昆明學生愛國運動而一手造成的,卻無端嫁禍于中國共產黨,這是抄襲德國國會縱火案的故技。”
12月7日,蔣介石親自出馬,發表《告昆明教育界書》,污蔑學生運動“妨害青年學業,貽誤建國前途”,要學生“遵守綱紀”。第三天,剛上臺沒幾天的云南省主席盧漢,發表《告各校同學書》,要學生“即日復課”,“靜候法律解決”。同日,盧漢等人代表國民黨省政府邀請罷聯會代表談判,對“懲兇”等項要求回答說:“將秉承蔣主席旨意辦理。”此時鄭伯克考慮到,盧漢的基本立場是“擁蔣保己”,他的態度不會轉變,我們仍應堅持利用矛盾,中立地方勢力,孤立蔣介石,爭取在適當時間復課。然后,他分別與聯大地下黨員袁永熙等同志研究,決定通過“民青”、罷聯會負責人向聞一多、吳晗等教授做工作,向他們說明當前的斗爭形勢,爭取他們支持學生代表提出的“懲兇”等多項要求。
此后,鄭伯克感到要認真領會中央多次指示,領導斗爭要掌握有理有利有節原則,要認真吸取一二·九運動的經驗教訓。于是他決定轉變斗爭方式,采取“停靈復課”辦法轉彎子。當“停靈復課”所提條件達到后,以鄭伯克為書記的省工委,又決定以公葬四烈士來擴大宣傳,打擊反動派的囂張氣焰,從而結束這場轟轟烈烈的戰斗。
昆明一二·一慘案發生后,全國許多地方社會各界以捐款、罷課、致慰問電、開追悼會、游行示威等方式,聲援昆明學生運動。在重慶的中共中央代表董必武、王若飛,還以個人名義捐款法幣兩萬元。
一二·一運動,具有深遠的歷史意義,在中國青年運動史上留下了光輝的一頁。1945年12月9日,在延安紀念一二·九運動十周年大會上,周恩來指出:“我們處在新的‘一二·九時期,昆明慘案就是新的‘一二·九”,“這是中國從‘三一八以來最殘暴的大慘案,我們應向全中國全世界人民控訴”,“五四運動未完成的任務,由今天的青年運動繼承下來。”同日,延安《解放日報》發表社論指出:“昆明的罷課是抗戰勝利以后巨大規模的學生愛國運動,這個運動一開始就遭到了比以前更殘酷的鎮壓,它在今后全國人民反對內戰爭取和平的斗爭中,仍然會起著極大的推動作用。”一年后的1946年12月1日,重慶《新華日報》發表題為《論“一二·一”運動》的署名文章說:“它是中國青年一面光輝的旗幟!它光榮地出現在中國青年運動的歷史上,正如‘五四‘一二·九一樣,放射著燦爛的光芒!”胡錦濤1995年在紀念一二·九運動60周年、一二·一運動5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中說:“50年前,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廣大進步學生發揚‘一二·九運動的愛國光榮傳統,在昆明發起了反內戰、爭民主的‘一二·一學生運動,得到了全國各地的廣泛響應,在中國青年運動史上又寫下了光輝的一頁。”
今天回顧和紀念一二·一運動,就是要學習當年昆明青年學生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熱愛祖國,熱愛人民,關心國家前途和命運的愛國主義精神;學習他們為實現人民的共同愿望,團結奮斗、不怕犧牲的高貴品質,從而在以習近平為總書記的黨中央領導下,再接再厲,艱苦奮斗,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
(編輯 姚建萍)
(作者是原國內貿易部政策法規司副巡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