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 劉德軍
摘 要: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學術界對《斗爭》報進行了多方面的研究,出現了一定數量的理論成果。這些理論成果的主要內容包括《斗爭》報的版本、創刊背景、主要內容、歷史作用、張聞天對《斗爭》報的貢獻,以及與《斗爭》報有關的蘇區重大歷史事件等,本文將對此一一綜述。
關鍵詞:《斗爭》報;研究;綜述
中圖分類號:D23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16)04-0019-03
《斗爭》是中共中央的政治理論機關刊物,是中國共產黨在土地革命時期的重要刊物。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國內開始出現對《斗爭》報的研究論文。《斗爭》報已經成為黨史界和新聞界研究的一大熱點,現將學界對其研究的內容作一闡述,希望能有拋磚引玉之效果。
一、對《斗爭》報版本的研究
對《斗爭》的研究,一般來說都不能避開對其版本的研究。在中國共產黨新聞報刊史上,對《斗爭》版本的研究觀點基本上保持一致,即《斗爭》曾經有過三個版本,分別是《斗爭》蘇區版,《斗爭》上海版和《斗爭》西北版。比如,李貞剛在《中共中央政治理論刊物<斗爭>的三個本版》中指出:“《斗爭》曾經有過三個版本,即1933年2月4日創刊于江西瑞金,紅軍和中共機關撤離中央蘇區前夕停刊(共出版73期)的《斗爭》蘇區版,1935年10月,中國工農紅軍到達陜北,同年11月21日恢復續刊(第74期),到1937年3月19日出至第127期終刊的《斗爭》西北版,及此前中共臨時中央于1932年1月21日創刊于上海,后來中央局被迫從上海遷入瑞金后不久停刊的《斗爭》,我們稱其為《斗爭》的上海版。”[1]持有相同觀點的還有葉再生,他在《〈斗爭〉——跨越三個時期的中共中央機關報》中寫到:“1933年1月,中共中央決定合并中央蘇區原有的《實話》和《黨的建設》兩種刊物,改名《斗爭》,于1933年2月4日出版于江西瑞金。1934年9月30日出到第73期停刊。習慣稱這段時間的《斗爭》為蘇區版。1935年10月,紅軍到達陜北,中共中央決定復刊《斗爭》,這年的11月21日出版了第74期,1937年3月19日出至127期停刊,習慣稱為《斗爭》的西北版。”至于《斗爭》的上海版,根據葉再生所掌握的資料分析,“實際中共臨時中央在上海時即辦了《斗爭》,創刊的時間可能在1931年底或1932年初。中共臨時中央被迫從上海遷入瑞金后不久停刊,可稱為《斗爭》的上海版。”[2]同樣,在《關于〈斗爭〉雜志三十年代的不同版本》一文中,羅一恒、師小玲這樣寫到:“1932年1月21日,中共中央在上海創辦的《斗爭》刊物,其性質是中共中央機關報。1933年2月4日,中共蘇區中央局在中央蘇區創辦的《斗爭》,是中共蘇區中央局機關報。1937年3月19日,中共西北中央局在陜北創辦的《斗爭》,是中共西北中央局的機關報。”他們對這三個版本進行了概括:“為了敘述方便,我們把以上3種刊物分別稱為《斗爭》中央版,《斗爭》蘇區版,《斗爭》西北版。”[3]
二、對《斗爭》報創刊背景的研究
縱觀現有的研究成果不難發現,對《斗爭》報的研究,很多學者把研究目標放在了《斗爭》的蘇區版上。因此,對中共蘇區中央局機關報的《斗爭》報的創刊背景就成為學界研究的重要內容。萬振凡、李雪在《蘇區中央局機關報——〈斗爭〉初探》一文中說到:“1931年11月7日,中華蘇維埃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在江西瑞金召開,宣告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成立,中央革命根據地正式形成,并統轄和領導全國蘇維埃區域的革命斗爭。”同時,蘇區統轄范圍內紅軍迅速發展壯大,達到頂峰。“隨著黨員人數的增加和革命事業的發展,黨內教育和黨的建設任務日益迫切”。1933年1月蘇區中央局發表《關于鞏固黨的組織與領導的決議》,“《決議》強調,中央局必須‘經常供給關于黨內教育的各種材料,發揮‘黨報的世紀作用。正是在這種背景下,1933年2月蘇區中央局機關報《斗爭》應運而生”[4]。
關于這一問題,王曉園和樊志成在《張聞天與〈斗爭〉周刊(蘇區版)》一文中也表達了相似觀點:“1931年9月,中央主力紅軍取得了第三次反‘圍剿斗爭的勝利,形成了以江西瑞金為中心的中央革命根據地。”同年11月,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成立,“中共中央接連發布了一系列關于辦好報紙和刊物的指示和通知”。由此,一直到紅軍長征前的3年時間內,“中央革命根據地的報紙、刊物得以迅速發展,《斗爭》周刊正是在這種革命形勢和決議指示的指導下誕生的重要紅色報刊之一”[5]。郭麗萍在《〈斗爭〉(蘇區版)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中強調:“《斗爭》創辦的年代,是臨時中央在蘇區影響力最大的時期,是蘇區黨內兩條路線斗爭最為激烈的時期,也是蘇區由全盛到喪失的轉折時期。”[6]
以上觀點都旨在闡述《斗爭》創刊的背景是在大革命形勢和具體決議指示雙重條件下創辦的。而《斗爭》的創辦還有直接原因,龔小京在《蘇區中央局機關報〈斗爭〉簡介》一文中認為:“《斗爭》是在《實話》和《黨的建設》兩刊的基礎上創辦的。”“但是,由于兩刊刊期間隔都較長,不能迅速及時的宣傳、貫徹黨的指示精神,中共蘇區中央局決定把《實話》和《黨的建設》合并為一種,取名《斗爭》。”[7]萬振凡、李雪還補充認為:“《實話》和《黨的建設》這兩種刊物綜合性、理論性不強,在內容方面還存在著許多問題,不能真正起到黨刊的指導作用。”因此,蘇區中央局成立黨報委員會,將《實話》和《黨的建設》合并改名為《斗爭》,“以真正發揮黨報對蘇區革命的指導作用”[4]。周建華在《論中央蘇區的新聞報刊》中這樣介紹《斗爭》的:“《斗爭》為黨刊,是中共蘇區中央局的機關報。鉛印16開本,不定期,每期16面,多達32面,一般每月出3期。它是1933年1月博古、張聞天等到達瑞金后,將原蘇區中央局機關刊物《實話》與蘇區中央局組織部辦的《黨的建設》合并而改名的,受張聞天任書記的中央黨報委員會領導。1933年2月創刊,到1934年9月終刊,共出73期,發表黨的文獻和重要文章300余篇。”[8]
三、對《斗爭》報主要內容的研究
蘇區版的《斗爭》從創刊到終刊,都與蘇區的經濟建設、土地改革、文化建設和政權建設密切相關。蘇區版的《斗爭》前后共發表了356篇文章,通過對這些文章內容的研究,一些學者做了以下的歸類。王曉媛、樊志成認為,這350余篇文章可分為七類:“1.中共中央、蘇區中央局和共產國際的重要決議、決定與指示。2.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論述中國革命的文章和蘇聯情況介紹。3.有關黨的建設和黨內路線斗爭的文章。4.關于蘇區經濟、文化、土地、政權建設的論述。5.調查報告和實際工作總結。6.宣傳反‘圍剿戰爭和指導軍隊建設。7.時局評論文章和國際、國內通訊。”[5]萬振凡、李雪認為《斗爭》蘇區版中還有“關于領導方式和方法的文章”,“不僅向廣大黨員干部提出任務和政策,而且還根據實際情況提供實現任務、執行政策的具體領導方式和方法”[4]。郭麗萍認為:“(蘇區版)《斗爭》雜志的內容大致分為四類:一是決議、決定與指示,主要有共產國際、中共中央、蘇區中央局、少共中央等機構的相關文件。二是中央及基層的工作總結與調查報告。三是蘇聯領導人的文章與蘇聯情況介紹。四是黨內同志的理論文章。”[6]在姚政的《回憶我們辦〈斗爭報〉》中,概括了《斗爭》的主要內容:“《斗爭報》除了傳達領導機關的各種指示精神之外,就是報道各根據地戰斗消息,反映部隊的思想、工作和生活動態,表彰英雄模范人物和好人好事,也有一些詩歌、歌曲和小小說等文藝內容。”[9]龔小京還強調:“《斗爭》發行伊始至停刊,每期都有批評表揚的文章”,“《斗爭》還開辟了通訊報道欄,把各地的革命情況迅速及時地向讀者報道。”[7]
四、對《斗爭》報歷史作用的研究
對于《斗爭》報歷史作用問題,萬振凡、李雪認為:“一是《斗爭》在宣傳馬克思主義理論和黨的方針政策,指導蘇區革命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二是《斗爭》對蘇區革命運動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三是《斗爭》在加強蘇區黨的建設方面發揮著重要的影響。”以上觀點是《斗爭》對蘇區革命和建設的積極作用,然而“由于《斗爭》刊發時期,左傾機會主義在蘇區中央局占據了統治地位”,因此對蘇區革命也造成了危害,表現在“一是發表了一批宣傳‘左傾教條主義理論的文章。二是開展錯誤的黨內路線斗爭宣傳。”[4]在《中共蘇區中央局機關報〈斗爭〉的歷史作用》中,李雪認為,《斗爭》的歷史作用體現在三個方面:“第一,‘左傾思想對工作造成嚴重危害。具體表現為:開展黨內思想路線斗爭,宣傳‘左傾教條主義理論。第二,《斗爭》對蘇區革命的指導推動作用。表現為:宣傳黨的方針政策,推動蘇區革命,對黨的思想理論建設有重要影響。第三,《斗爭》的史料價值。它不僅為黨和軍隊的建設提供歷史經驗,而且記載了蘇區革命根據地的建設軌跡。”[10]還有學者撰文研究了《斗爭》對指導蘇區人民行動的作用。王永華在《〈斗爭〉:蘇區人民群眾的行動指南》中強調:“中央蘇區時期,《斗爭》實際上承擔著中共中央機關報的功能,成為廣大革命戰士和進步群眾的行動指南,在宣傳、發動和組織群眾方面,發揮了其他報刊難以替代的重要作用。”[11]張紅春、羅芒在《試論中央蘇區時期〈斗爭〉與中國共產黨的建設》中談到《斗爭》在黨建方面的作用:“第一,黨的組織建設:強調干部培訓與支部作用。第二,黨的作風建設:注重實踐與群眾路線。第三,黨的民主建設:重視黨內民主。第四,黨的廉政建設:嚴懲貪污腐敗。”[12]傅柒生從另一角度對包括《斗爭》在內的所有中央蘇區報刊的作用作了總結:“它們都用通俗易懂的文字,生動活潑的形式,豐富多彩的內容,在蘇區軍民政治思想覺悟和科學文化水平方面,起著宣傳和教育作用;在蘇區革命理論和經濟建設事業中,起著政策、方針的指導作用;在反映黨政軍群的重大決策和偉大成就方面,起著重要的宣傳和喉舌作用;在幫助干部改進工作作風,密切干部和群眾的關系方面,起到了輿論監督作用。”[13]
五、張聞天對《斗爭》報的貢獻
說到《斗爭》報,不得不提到它的主編和排名第一位的撰稿人——張聞天。《斗爭》報的出版與張聞天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因此,張聞天對于該報的貢獻也是不能忽視的。對此,學者們也進行了相關研究。王曉園、樊志成總結了張聞天對《斗爭》報的貢獻:“一是,探索適合革命實際的宣傳方式。二是,重視報刊的輿論監督和引導作用。三是,批判和糾正‘左傾錯誤宣傳。”他們還談到:“作為《斗爭》周刊的主編和排名第一位的撰稿人,張聞天在《斗爭》周刊的具體籌辦、組稿、出版和發行等各個環節上都傾注了大量心血。作為中央機關報刊的先行者,張聞天主編《斗爭》周刊具有開創性和特殊性。它成為日后中共黨報基本模式的雛形,其辦報思想和辦報實踐也被日后中共黨報類媒體所繼承,并得到進一步發展,成為毛澤東新聞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5]樊志成在論文《張聞天與〈斗爭〉周刊(蘇區版)》中做了更加詳細地概括:“一是,具有開創性和特殊性,成為日后中共黨報的基本模式雛形。二是,繼承和發展了列寧黨報思想,為日后中共新聞思想的成熟奠定了基礎。三是,重視輿論控制和宣傳導向,為中共戰時新聞傳播奠定了基調。”[14]胡正強在《中國現代報刊活動家思想評傳》一書中這樣評價:“在他(張聞天)革命的一生中,從事了大量的報刊編輯出版活動,先后主編過《紅旗周報》、《斗爭》、《解放》、《共產黨人》等中共中央機關報刊和黨內刊物《參考消息》等,并積極為報刊撰稿,利用報刊指導革命工作。在具體的報刊實踐及領導黨的理論宣傳工作中,張聞天把馬列主義的新聞理論同黨的工作實踐相結合,根據中國革命的特點,不斷探索符合中國社會實際的新聞宣傳形式和方法,對黨的報刊工作提出了許多獨到的新見解,為豐富毛澤東新聞思想的理論寶庫做出了創造性的貢獻。”[15]
六、與《斗爭》報有關的蘇區重大歷史事件
作為中共蘇區中央局機關報,《斗爭》記錄了一系列中央蘇區發生的重大歷史事件。對于這些事件的研究,不僅可以了解當年中央局對于此類重大事件的政策方針,也為今天黨和軍隊的建設提供歷史經驗。李雪在《〈斗爭〉與蘇區重大歷史事件研究》中談到:“《斗爭》雜志是蘇區斗爭的歷史記錄,如:查田運動、擴大紅軍運動、福建事變及第五次反‘圍剿戰爭的動員和準備等。”并且詳細介紹了三起大事件,分別為“《斗爭》與查田運動”,“《斗爭》與蘇區的擴紅運動”,“《斗爭》與‘福建事變”[16]。在軍事斗爭方面,《斗爭》報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李霞在《〈斗爭〉與蘇維埃革命》中對《斗爭》報在中央蘇區軍事斗爭中所扮演的角色做了梳理,具體表現在:“一,為反“圍剿”戰爭作宣傳、鼓動。二,關注地方武裝建設。三,向蘇區軍民說明“擴紅”的積極意義,引導擴紅運動的健康發展。”[17]
總的來看,對《斗爭》報的研究,學術界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仍然存在著一些空白之處。對如何進一步深化對《斗爭》報的研究,筆者就所掌握的資料,提出幾點管窺之見:第一,在研究資料上,對《斗爭》報的研究,不能僅僅局限于報刊本身,應結合中央文件,相關人物的年譜、傳記,以及新聞史類著作等資料全面、立體地加以研究。第二,在研究內容上,學術界應該更深層次地研究《斗爭》報的內容,如對特定的歷史背景下,《斗爭》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研究、《斗爭》與同時期其他報刊的關系研究、對《斗爭》主要撰稿人的研究,等等。第三,目前對《斗爭》蘇區版的研究成果較多,但對《斗爭》上海版和《斗爭》西北版的研究成果較少,特別是缺少將《斗爭》的三個版本綜合起來進行研究,這也是學界下一步的一個重要研究內容和方向。第四,在研究方法上,應多加借鑒其他學科的研究方法和研究角度,如歷史學、政治學、社會學、新聞學等學科,拓寬對《斗爭》報研究層次和范圍。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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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王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