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祥吉
盡管我曾是一名女大學生,但做這事我是第一次。
大學畢業后,我被分配到通化縣工作。我先是在縣政府辦公室信息科做信息員,2014年正式落編于通化縣文化館。雖然編制在文化館,但由于工作需要,我從2014年至2015年始終借調在體育館工作。今年3月初,我終于回到文化館工作,結束了在外漂泊“打工”的日子。回館后,我被分配在非物質文化遺產辦公室,協助主任抓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挖掘、申報和整理等工作。大學時我學的專業是行政管理,同文化不搭邊,所以說,做文化工作我是第一次。隨著各項工作的開展,我有了許多的第一次。
我的主任是一位年過半百的“小老頭”,平時不善于言談,一臉嚴肅,冷丁接觸,真有點不自然,好像誰欠他八百吊子似的。后來聽同事們說,他是轉業軍人,曾當過十多年的副館長,而且又是作家,發表過許多文學作品。他從副館長的崗位退下來后,恰巧文化館新成立了一個非物質文化遺產辦公室,由于他文筆好,搞文化工作三十多年了,有一定的工作經驗,而非物質文化遺產工作主要是材料整理,館長便讓他負責這項工作。
工作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我也在主任的引導和傳授下,逐步對非物質文化遺產工作有所了解,工作也有了一定的起色。六月末的一天,主任來到我面前,滿臉嚴肅地說:“小安,館里要主辦一次文學創作筆會,你起草一份通知書,時間定在八月九號和十號。”然后,他把筆會的有關事宜同我交待了一番,就去忙其他事情了。
真糟糕!什么筆會?什么通知書?我哪里搞過這些事,這不是難為我嗎?我懵了,真不知如何是好。無奈之中,我開始上網查資料,找有關筆會通知的信息,舞弄了兩天,才草擬了一份自己也不太滿意的筆會通知書。當我將自己草擬的通知書遞給主任時,他二話沒說,坐在辦公桌前審閱起來。我有點不敢正眼瞧他,心里忐忑不安,這是我第一次做這事。
主任邊看邊動手修改,大約十分鐘后,他站了起來,笑了:“不錯,你第一次寫會議通知書,還是蠻不錯的,有一定的基礎。”
我囁嚅道:“寫得不好,我是第一次寫。”
主任將稿子遞給我,一臉真誠地說:“我是特意讓你寫的,就是讓你鍛煉自己,這對你以后的工作能有幫助。”
我扶了扶眼鏡框,心里涌上一絲絲暖意。
主任又說:“筆會期間的接待和會議記錄等工作由你負責,不要有顧慮。第一次做這項工作會覺得很生疏,不要緊,有些事情我會及時同你溝通和協調的。”
“另外,你也寫一篇文章,開筆會時帶著,到時讓來授課的編輯老師給指導一下。這是任務,必須完成。”主任的話鋒又轉了,而且臉上的表情又變得嚴肅了。
“哎呀呀……”我在心里直叫喚,文學對我來說簡直是不敢恭維的事情,這不是難為我嗎!上學期間我最頭疼的課目就是作文,參加工作后雖然從事非物質文化遺產工作,大大小小的材料寫了一些,但這畢竟不同于文學創作,文學這大雅之堂我哪敢登呀!
我憋了好幾天,也沒寫出一個字,幾次想張口同主任說不寫了,但一看到他那張嚴肅的臉便打消了念頭。實在是不敢說呀!整整寫了半個多月,我才寫出一篇不足三千字的小文章。當我將自己的“習作”交給主任時,他啥也沒說,繼續忙乎自己的工作。
第二天上班剛進辦公室,主任就將我寫的稿子遞了過來,親切地說:“第一次寫小說,立意不錯,文筆也挺流暢,但有的地方寫得拘謹了些,我給你修改了一下。你再潤色潤色,打印出來,開筆會時帶著。”
我接過稿子,只見上面有許多修改之處,寫得密密麻麻,可見主任是非常認真地為我修改了。我心里好感動,泛起一層層漣漪。
文學創作筆會如期召開了,這次筆會雖不屬于我們辦公室的業務,而是屬文學輔導部的事情,但由于負責文學輔導部的主任退休了,現在還沒配備新主任,而文學輔導部的業務又不能不搞,事后我才知道,是主任主動請纓,要求臨時抓一下文學輔導部的工作,召開這次文學創作筆會。
省群眾藝術館的領導來了,市群眾藝術館的領導來了,縣文廣新局的領導來了;參花雜志社的老師來了,春風文藝雜志社的老師來了,通化日報社的記者來了,縣電視臺的記者來了,縣域內的作家和文學作者們來了……
筆會開得很成功,很圓滿。會議期間,在主任的推薦下,我將自己寫的小說在會上進行了宣讀,得到了老師和作家們的點評,使我受益匪淺,也增長了許多文學理論知識,感悟很深。
盡管這是第一次參加筆會,但我得到了許多收獲;雖然我的工作做得不是那么盡善盡美,但我得到了實際的鍛煉。感悟之余,我堅定了信心,要堅持在文學創作的道路上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