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AHP—PCA熵組合權重模型的三峽庫區（重慶段）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評價

夏興生 朱秀芳 李月臣 吳建峰 何志明

摘要：【目的】了解三峽庫區蓄水后的農業生態環境狀況，為提出有效的農業環境治理和保護措施提供參考。【方法】以三峽庫區（重慶段）為研究區域，從氣候條件、承載體、農業生產條件和社會經濟4個方面建立農業生態環境評價指標體系，在用層次分析法（AHP）和主成分分析法（PCA）分別確定各指標主觀權重和客觀權重的基礎上，以最小信息熵將權重組合為綜合權重，在GIS支持下建立評價模型，對庫區農業生態環境從結構性脆弱、脅迫性脆弱及綜合性脆弱進行量化評價及等級評定。【結果】三峽庫區（重慶段）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表現為（東）北部較高、中部較低、長江兩岸較高，且以長江為分界線的長江北部在較高的脅迫性脆弱和結構性脆弱共同作用下較南部明顯偏高，區域內70.00%以上的區（縣）農業生態環境整體處于中強度等級以上，農業生態環境抗干擾能力不容樂觀。三峽庫區（重慶段）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的空間分布整體上與生態環境因子分布一致。【結論】以AHP-PCA熵組權重模型評價農業生態脆弱性具有可行性，可為生態環境脆弱性評價提供一種新的思路與方法。

關鍵詞： 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層次分析（AHP）；主成分分析（PCA）；最小信息熵；三峽庫區（重慶段）

中圖分類號： S181；X171.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5-1191（2016）04-0548-09

0 引言

【研究意義】生態環境是農業可持續發展的根本，是保證人類生存的先決條件（王斌和閆予昌，2008；夏興生，2014）。自20世紀40年代以來，隨著工業、化工技術的快速發展，大量的化肥、農藥、農膜、石油制品、機械等投入到農業生產中，農業產量得到空前提高，但與此同時也造成過度消耗資源、破壞農業生態環境的困境，致使農業生態系統退化、脆弱性顯著增強（夏興生，2014）。目前，有關農業生態環境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農業生態環境安全性評價、農業生態系統健康評價、農業生態環境預警及農業生態經濟能值分析等方面（孫蕾，2007；張紅紅，2008；孫國軍，2009；鄭文武等，2010；劉正佳等，2011；田亞平和常昊，2012；王成成，2012；趙曦琳，2012），針對其脆弱性的研究較少。因此，剖析農業生態環境的脆弱性問題，并進行科學評價，不僅對合理利用區域資源（劉正佳等，2011；周松秀等，2011）、保證農業可持續發展、恢復和保護區域生態環境有重要意義，還對促進區域環境經濟合理協調發展具有指導意義。【前人研究進展】三峽庫區85%的面積在重慶市轄區范圍內，人口密度大，地質地貌復雜，自然資源與土地條件相對較差，人均耕地面積少（陳聰，2009），是長江上游主要的生態脆弱區之一（李孝坤，2005；夏興生，2014）。重慶市是我國典型大城市、大農村成長格局下的城市，農業作為基礎產業，在其中扮演著重要角色，所占比重在4個直轄市（北京、天津、上海、重慶）中最高（夏興生，2014）。自1997年重慶直轄市成立以來，重慶市農業發展較快，但水土流失、農業面源污染、山丘墾殖過度、耕地肥力降低等農業環境質量問題也隨之不斷凸現。尤其在三峽庫區蓄水到175 m后，重慶轄區內永久性消落帶總面積達306.28 km2，且其中占用的多是良田肥地，對以山地、丘陵地形為主的庫區農業發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和挑戰，保護好庫區生態環境的同時如何發展好農業生產已成為庫區農業發展考慮的首要因素。目前，關于三峽庫區（重慶段）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生態環境問題及對策、生態脆弱性評價、生態環境敏感性、水土流失時空格局演變、生態安全、土地承載力等方面（羅懷良等，2003；李孝坤，2005；黃海，2008；李月臣等，2008；陳聰，2009；李建國等，2010；劉春霞等，2011；陳渝龍，2012；馬駿，2014），具體分析了三峽庫區生態環境存在的問題、時空演變及對生產生活的影響，并從資源合理利用、產業結構調整和空間布局、控制污染、生態環境保護等角度，對三峽庫區的生態建設提出了建議和對策。【本研究切入點】雖然上述研究也有涉及到農業生態環境問題的探討，但針對農業生態脆弱性的系統研究尚屬空缺。【擬解決的關鍵問題】以三峽庫區（重慶段）為研究區域，一方面在遵循科學性、易操作性、簡潔性、主導性原則的基礎上，參考黃民生（2005）、周振民（2007）、劉伯超等（2009）、周松秀等（2011）構建農業生態脆弱性評價指標體系的研究方法，從氣候條件、承載體、農業生產條件、社會經濟4個方面建立庫區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評價指標體系；另一方面引入吳開亞和金菊良（2008）的熵組合權重思想，基于AHP-PCA熵組合權重模型對該區域的農業生態環境進行脆弱性評價，以期進一步認識三峽庫區農業生態環境的狀況，為提出有效的農業環境治理和保護措施提供參考。

1 材料與方法

1. 1 指標體系及研究方法

針對生態環境脆弱性評價問題構建評價指標體系，雖然國內外學者在不同的研究領域及地域進行了多種形式的研究工作，并形成一定共識，但由于地球結構的復雜性，不同區域自然條件、環境狀況等差異明顯，尚未形成通用的指標構建原則與模式。三峽庫區（重慶段）屬典型的山區丘陵地區，地貌結構復雜多樣（陳聰，2009；夏興生，2014），又居于重慶市典型的大城市、大農村、大山區、大庫區發展中地區，社會經濟系統也較復雜。因此，在選擇評價指標時，首先以遵循科學性、易操作性、簡潔性、主導性原則為基礎，排除定性指標，選取量化指標，其次力求精簡又突出農業視角（夏興生，2014）。另外，本研究主要評價三峽庫區生態環境的靜態脆弱性，考慮到數據的易獲取及可獲取性，以2010年為基準，在指標數據獲取時，對于缺失或難以獲得的指標數據則遵循地理學第一定律，以相同或相近年份的相同或相關指標數據換算或代替原則進行替補，使指標體系盡量完善。

在遵循上述原則的基礎上，采用特爾菲法并參考黃民生（2005）、周振民（2007）、劉伯超等（2009）、周松秀等（2011）的研究方法，從氣候條件、承載體、農業生產條件、社會經濟4個方面建立庫區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評價指標體系（表1）。

在現代化農業生產條件下，農業生態環境受自然和人類社會的雙重影響，其脆弱性分為結構性脆弱和脅迫性脆弱（鄭文武等，2010；夏興生，2014），因此建立評價指標體系時，將各指標按照對結構性脆弱和脅迫性脆弱的影響進行分類歸屬。

結構性脆弱是指農業生態環境在沒有人類活動影響的條件下生態環境脆弱程度，又稱為潛在脆弱度，包括氣候條件和承載體（夏興生，2014）。影響農作物生長速度和生長情況的氣候要素為水、肥、氣、熱、光照及其配合情況，結合重慶地區的氣候特征，并考慮能夠較好地反應研究區域的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故選擇7～9月降水量（X11）、年暴雨日數（X12）、7月與1月平均溫差（X13）、平均日輻射（X14）來表征，而承載體指標是高程（X21）、坡度（X22）、NDVI（X23）、土地利用程度（X24）、7月和8月平均干旱指數（X25）。這些指標是影響能否在一地發展種植業的重要條件。

脅迫性脆弱是指因人類活動影響生態環境脆弱程度，主要為生產過程系統和社會經濟系統（夏興生，2014）。其中表征生產過程的指標主要有水土流失強度（X31）、單位耕地面積農藥（X32）和化肥使用量（X33）、耕地比重（X34）；表征社會經濟系統的指標為糧食畝產量（X41）、人口密度（X42）、人均GDP（X43）、農民人均年純收入（X44）、農村居民恩格爾系數（X45）、工業產值比重（X46）、人均耕地面積（X47）。這些指標描述外界壓力導致的脆弱性程度及經濟系統對農業脆弱性的影響。

在研究方法方面，目前應用較多的是主成分分析法（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PCA）和層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AHP），其中，層次分析法能夠反映不同指標對農業生態脆弱性的主觀影響，主成分分析法則能反映指標對農業生態脆弱性的客觀影響。因此，本研究直接選用層次分析法和主成分分析法分別確定指標的權重，再以最小相對信息熵理論（吳開亞和金菊良，2008）為指導，將AHP和PCA權重綜合為組合權重，以主觀和客觀權重相結合來計算農業生態環境的脆弱性，既可增加評價結果的合理性，又可削弱兩種方法單獨使用的一些弊端。

1. 2 數據處理及指標權重計算

1. 2. 1 數據獲取及處理 本研究中各指標的原始數據主要來源于重慶市氣象局、GIS應用研究重慶市重點實驗室及重慶市統計年鑒。

（1）在氣象監測中，7～9月降水量、年暴雨日數、7月與1月平均溫差均是氣象站點的統計數據，但需要通過插值獲取整個研究區域范圍的空間分布情況，本研究主要采用ArcGIS 10.0中ArcToolbox的Spatial Analyst模塊，選擇反距離權重法插值得到結果。年均日輻射數據直接使用何志明（2013）對重慶市太陽輻射量的插值研究結果。

（2）高程數據從GIS應用研究重慶市重點實驗室獲取70 mDEM柵格數據，而坡度數據同樣在ArcGIS 10.0支持下利用DEM數據直接生成。

（3）植被覆蓋率、7月和8月干旱指數、土地利用程度使用《重慶市生態系統格局、服務功能與問題十年變化遙感評估》項目的遙感及其解譯數據。其中，植被覆蓋率、7月和8月干旱指數是通過MODIS遙感數據反演得到的NDVI和AVI指數來反映；土地利用程度是在TM遙感影像解譯的土地利用分類基礎上，以ArcGIS重分類模塊進行重新分類編號，編號越大表明生態環境脆弱性越高；水土流失強度采用重慶市水土流失強度劃分結果來反映，同樣用分類編號來反映對生態環境的脆弱性高低，編號越大表明生態環境脆弱性越高。

（4）對于社會經濟統計數據，首先從統計年鑒中以重慶市區（縣）為最小單元提取已有指標，對于缺失的數據，則分解其計算過程和方法，通過統計年鑒中的統計數據計算獲得。由于統計年鑒中沒有耕地面積數據，本研究是通過《重慶市生態系統格局、服務功能與問題十年變化遙感評估》項目中TM遙感影像解譯的土地利用類型數據進行提取統計。然后將統計或計算好的指標數據對應行政區劃，整合為Excel表格，在ArcGIS支持下，通過屬性表連接功能將各指標字段屬性連接到重慶市行政區劃圖上。最后通過ArcGIS中的轉換工具，將各指標字段屬性轉換為以區（縣）為單元的柵格類型空間分布予以表現。

此外，為了消除量綱和數據差異過大帶來的計算困難，本研究對所有指標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在標準化處理的過程中，通過對各項指標數據的變化與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間的關系進行考察，以及對理想條件下的單指標與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關系進行專家咨詢分析，發現部分指標的數值變化與脆弱性呈正比，包括坡度、地形起伏度、農業人口比重、土壤侵蝕度等，而另有一部分指標的數值變化與脆弱性呈反比（表2）。

以三峽庫區（重慶段）的矢量邊界在ArcGIS中裁剪提取得到庫區的各指標標準化值，同時根據各類型數據的特點，將最終疊加分析計算脆弱性的數據運用ArcGIS重采樣為統一的250 m×250 m空間分辨率柵格數據，以便采用柵格疊加分析來得到最終的評價結果。

與脆弱度正相關的指標標準化公式：

與脆弱度負相關的指標標準化公式：

式中，Ti為各指標的標準化值；Xi為各指標的原始值，E（i）為各指標的平均值，D（i）為各指標的方差。

1. 2. 2 權重及評價模型 首先，使用AHP和PCA分別計算各指標的主觀權重W1i和客觀權重W2i，i=1～20（表2）。AHP基本步驟為層次模型構建、判斷矩陣構建（專家打分）及權重計算。判斷矩陣構建采用Santy的1～9標度法（郭亞軍，2002），其目的是減少判斷矩陣的一致性檢驗與修正的運算量，本研究使用AHP軟件Yaahp自動實現其檢驗與修正。PCA權重確定方面，因研究數據在處理時均進行統一尺度的空間化處理，所以采用ArcGIS空間分析功能導入所有指標參與計算，并設置主成分數量為20，保證每個主成分都包含所有指標，從而實現基本分析，然后利用公式（3）、公式（4）計算各主成分貢獻率及累計貢獻率，保留累計貢獻率大于85%的主成分作為研究區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的主導因素，并確定影響因子權重。

式中，方差貢獻率α，表示第l個主成分提取原始p個指標的信息量，累計方差貢獻率a（l）表示前l個主成分保留的原始信息量。

其次，綜合各指標的AHP權重W1i和PCA權重W2i可得對應的組合權重Wi，i=1～20（表2），即AHP權重和PCA權重越接近越好。依據最小相對信息熵原理：

用拉格朗日乘子法解得：

最后，將各指標組合權重結果與各指標的標準化結果在ArcGIS下進行加權求和，得到三峽庫區農業生態環境的脆弱性評價結果：

式中，C為脆弱性評價綜合值，Xi為各指標標準化柵格圖層，Wi為指標的組合權重。

2 結果與分析

2. 1 結構性脆弱

結構性脆弱是以現有農業生態環境為背景，排除人類活動影響的生態環境脆弱程度，主要描述自然過程給環境所帶來的影響，從側面反映某一時段研究區域農業生態環境所能夠承受的壓力及各種抗干擾程度，即自然承載能力。從結構性脆弱指數圖（圖1）可以看出，整個研究區以氣候因子為主導，存在明顯的地區差異，其分布特征與氣候因子特別是暴雨日數的空間分布相關性最明顯，呈以高（低）值為中心向外擴散的分布特點，高值區出現在重慶主城的南部和江津區北部，其次為云陽縣、開縣北部和巫溪縣西部區域，低值區主要為巫溪縣中東部、忠縣和石柱縣，說明結構性脆弱指數受暴雨日數的影響最明顯。從指標構成來看，結構性脆弱主要為氣候條件和地形、地貌等承載體條件，三峽庫區屬西南山區，在西南季風影響為主形成的大氣候背景條件下，復雜的地形地貌條件及城市化發展的熱島效應造就了復雜多變的山地小氣候，應該是結構性脆弱區域差異的主要原因。

2. 2 脅迫性脆弱

農業生態環境脅迫性脆弱反映了由于人類生產過程和社會經濟活動對生態環境干擾帶來的農業生態環境脆弱程度，其干擾主要體現生產過程和社會經濟行為對環境的影響，同時在一定程度上表現研究區生態環境系統的恢復能力。由圖2可以看出，脅迫性脆弱指數因生產條件和社會經濟發展的區域不平衡性，呈明顯西南至東北向的變化分布，與三峽庫區（重慶段）區域社會經濟發展程度的空間分布基本一致，說明社會經濟發達的地區，雖然人類活動強度大、人口分布集中、產業開發強度高，但對農業生產和生態壞境保護的投入也較多（鄭文武等，2010），對農業生態環境的脅迫性較小；社會經濟較落后的地方則相反，甚至可能為發展經濟不惜犧牲環境，對生態環境形成嚴重威脅。另外，重慶主城的渝中區和大渡口區表現為相對異常的高值區，但渝中區因基本屬100%城市化的中心城區，農業生產和經濟統計指標近年已經連續為0，故出現異常高值區，本研究不予考慮，而大渡口出現異常的原因有待進一步研究考證。

2. 3 綜合性脆弱

綜合性脆弱是結構性脆弱和脅迫性脆弱共同作用疊加的結果。從結構性脆弱（圖1）和脅迫性脆弱（圖2）的空間分布可知，二者并非一致，相對結構性脆弱指數，脆弱性綜合指數（圖3）在庫區（西）南部以主城區為中心的都市圈得到削弱，中部（忠縣、石柱縣）略有加強，而在（東）北部以云陽、奉節為中心的高山生態涵養區顯著加強。渝中區和大渡口區因結構性脆弱和脅迫性脆弱的雙重作用在主城都市圈仍表現為異常高值區。這一變化特征進一步說明社會發展既可減小生態環境的脆弱性，也會加劇生態環境的脆弱性。可見，三峽庫區（重慶段）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表現為（東）北部較高、中部較低、長江兩岸較高，且以長江為分界線的長江北部在較高的脅迫性脆弱和結構性脆弱共同作用下較南部明顯偏高。

綜上所述，雖然自然地理環境決定了某一地區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的背景，但人類活動能夠改變其脆弱性的強弱，因此，在發展自身社會經濟的過程中必須調整人類行為，有效地利用自然條件削弱生態環境的結構性脆弱，促進自然環境和人類社會的可持續發展。

2. 4 脆弱性等級評定

三峽庫區（重慶段）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綜合指數范圍在-50.0～2.3，集中分布于-0.5～0.5。按照等間距分類的方法將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綜合指數的集中分布范圍由低到高分為5級，分別代表微脆弱性、輕脆弱性、中脆弱性、強脆弱性和極脆弱性等5個等級，同時將集中分布范圍外的散點歸并至兩端的范圍內（表3）。

由表3可知，三峽庫區（重慶段）農業生態環境微脆弱性地區占0.99%，輕脆弱性地區占17.73%，中脆弱性地區占44.04%，強脆弱性地區占28.96%，極脆弱性地區占8.27%，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形勢嚴峻。由圖4可以看出，渝中區、大渡口區農業生態環境最差，極脆弱性區域分別占各自行政面積的96.08%和77.61%（表4）。但由于渝中區屬于都市圈的核心區域且基本實現100%城市化，第一產業削減接近于0，不予以考慮，因此，只有大渡口區未來的農業發展環境不容樂觀。其次是東北部的開縣、云陽縣、奉節縣、巫山縣、巫溪縣，因山高坡陡，自然條件較差，且社會經濟發展較落后，正值資源開發、經濟迅速增長的發展期，對環境構成的威脅較大，農業生態環境處于強度以上脆弱的狀態，中脆弱等級以上的面積均超過各自行政面積的90.00%以上，在未來發展中需加大對農業和生態環境的反哺投入，降低生態脆弱性強度。綜上所述，三峽庫區重慶段有70.00%以上的區（縣）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處于中強度以上的等級，未來農業生產的環境條件堪憂，三峽庫區的糧食安全問題值得思考，生態保護任務仍然繁重。

3 討論

生態脆弱性評價涉及面廣、類型復雜，且評價方法多樣，在眾多評價方法中指標與權重各不相同，相同地區采用不同評價方法所得到的評價結果也會不同（荊玉平等，2008），因此，脆弱性評價研究結果的可靠性、準確性驗證已成為該領域的缺陷，至今國內外尚無相應的資料和經驗可供參考（黃民生，2005）。本研究結果表明，三峽庫區（重慶段）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作為生態脆弱性的一方面，其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表現為（東）北部較高、中部較低、長江兩岸較高，且以長江為分界線的長江北部在較高的脅迫性脆弱和結構性脆弱共同作用下較南部明顯偏高，區域內70.00%以上的區（縣）農業生態環境整體處于中強度等級以上，農業生態環境抗干擾能力不容樂觀。對比2008年重慶市人民政府頒布的《重慶市生態功能區劃（修編）》中的土壤侵蝕現狀及敏感性評價圖、酸雨狀況評價圖、地質災害頻率分布圖、洪澇災害頻率分布圖、伏旱頻率分布圖、石漠化現狀及敏感性評價圖、生境敏感性評價圖、酸雨敏感性評價圖等生態環境現狀和敏感性的空間分布，發現三峽庫區（重慶段）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的空間分布整體上與生態環境因子分布一致，說明在宏觀趨勢上本研究評價結果具有一定的可靠性，能夠表現庫區農業生態環境的脆弱狀態和空間分布特點，對農業區劃和發展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由于生態環境脆弱性評價的最終精度檢驗工作在國內外的相關研究中尚無定論，本研究只是基于生態環境因子進行簡單對比，而未進行相對準確的精度評價。此外，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的不同因子間通常存在一些非線性關系，因此如何建立更詳盡客觀的評價模型進行脆弱性研究并對結果進行合理性檢驗，將是該領域研究亟需解決的難題之一。從研究時間尺度來看，本研究探析了三峽庫區（重慶段）靜態的農業環境脆弱性情況，但這只是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評價的一部分，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的動態變化研究及其發展的趨勢等均未涉及，因此，開展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變化的動態研究及據此對農業發展提出合理的規劃和建議將是未來工作的重點與方向。

4 結論

以AHP-PCA熵組權重模型評價農業生態脆弱性具有可行性，可為生態環境脆弱性評價提供一種新的思路與方法。

參考文獻：

陳聰. 2009. 三峽庫區生態問題及對策研究[J]. 科技資訊，（8）： 123.

Chen C. 2009. Study on ecological problems and countermeasures in the Three Gorges Reservoir area[J]. Science & Technology Information，（8）：123.

陳渝龍. 2012. 重慶市農業生態與經濟發展協調研究[D]. 重慶：重慶師范大學.

Chen Y L. 2012. Chongqing city of agricultural ecological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research[D]. Chongqing：Chongqing Normal University.

郭亞軍. 2002. 綜合評價理論與方法[M]. 北京：科學出版社.

Guo Y J. 2002.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Theory and Method[M]. Beijing：Science Press.

何志明. 2013. 基于分布式模擬的重慶市起伏地形下氣溫時空演變分析[D]. 重慶：重慶師范大學.

He Z M. 2013. Space-time characteristics of temperature change in rugged terrain of Chongqing based on distributed mode-

ling[D]. Chongqing：Chongqing Normal University.

黃海. 2008. 重慶市土地生態承載力評價研究[J]. 安徽農業科學， 26（19）： 8190-8191.

Huang H. 2008. Study on the land ecological carrying capacity of Chongqing city[J]. Journal of Anhui Agricultural Sciences， 26（19）： 8190-8191.

黃民生. 2005. 福建沿海地區農業生態環境脆弱度模糊綜合評判[J]. 福建師范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 21（3）： 95-98.

Huang M S. 2005. The fuzzy synthetic evaluation of agricultural fragile environment in Fujian coastal area[J]. Journal of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Natural Science Edition）， 21（3）： 95-98.

荊玉平， 張樹文， 李穎. 2008. 奈曼旗生態脆弱性及空間分異特征[J]. 干旱地區農業研究， 26（2）： 159-164.

Jing Y P， Zhang S W， Li Y. 2008. Environmental vulnerability and spatial difference characteristics in Naiman Banner[J]. Agricultural Research in the Arid Areas， 26（2）： 159-164.

李建國， 劉金萍， 劉麗麗， 蘇維詞，邵景安，郭躍，郭晴睛，程曉昀，竇賢明. 2010. 重慶市農業生態安全空間特征與政策建議[J]. 農業現代化研究， 31（4）： 462-466.

Li J G，Liu J P，Liu L L，Su W C，Shao J A，Guo Y，Guo Q Q，Chen X Y，Dou X M. 2010. Spatial characteristics of agricultural ecological security and policy suggestions in Chongqing city[J]. Research of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31（4）： 462-466.

李孝坤. 2005. 重慶三峽水庫生態經濟區農業生態環境問題與重建研究[J]. 中國地質災害與防治學報， 16（2）： 97-101.

Li X K. 2005. The problem and rehabilitation of agriculture and ecological environment in the ecological economic zone of the Three Gorges Reservoir in Chongqing city[J]. The Chinese Journal of Geological Hazard and Control， 16（2）： 97-101.

李月臣， 劉春霞， 趙純勇， 黃建輝. 2008. 三峽庫區重慶段水土流失的時空格局特征[J]. 地理學報， 63（5）： 475-486.

Li Y C， Liu C X， Zhao C Y， Huang J H. 2008. Spatiotemporal features of soil and water loss in the Three Gorges Reservoir area of Chongqing[J]. Acta Geographica Ainica， 63（5）： 475-486.

劉伯超， 唐鳳德， 張連輝. 2009. 遼寧省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相關分析[J]. 沈陽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11（1）： 34-38.

Liu B C， Tang F D， Zhang L H. 2009. Correlation of agricultural eco-environmental fragility of Liaoning province[J]. Journal of Shenya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 Edition）， 11（1）： 34-38.

劉春霞， 李月臣， 楊華， 閔婕，王才軍，張虹. 2011. 三峽庫區重慶段生態與環境敏感性綜合評價[J]. 地理學報， 66（5）： 631-642.

Liu C X， Li Y C， Yang H， Min J， Wang C J， Zhang H. 2011. RS and GIS-based assessment for eco-environmental sensitivity of the Three Gorges Reservoir area of Chongqing[J]. Acta Geographica Sinica， 66（5）： 631-642.

劉正佳， 于興修， 李蕾， 黃玫. 2011. 基于SRP概念模型的沂蒙山區生態環境脆弱性評價[J]. 應用生態學報， 22（8）： 2084-2090.

Liu Z J， Yu X X， Li L， Huang M. 2011.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 of eco-environment in Yimeng mountainous area of Shandong province based on SRP conceptual model[J]. Chinese Journal of Applied Ecology， 22（8）： 2084-2090.

羅懷良， 朱波， 陳國階. 2003. 試論重慶市農業與生態環境協調發展[J]. 長江流域資源與環境， 12（4）： 352-357.

Luo H L， Zhu B， Chen G J. 2003. Coordinated growth in agriculture and rural eco-environment in Chongqing municipality[J].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in the Yangtze Basin， 12（4）： 352-357.

馬駿. 2014. 三峽庫區重慶段生態脆弱性動態評價[D]. 重慶：西南大學.

Ma J. 2014. Dynamic evaluation of ecological vulnerability in the Three Gorges Reservoir Region in Chongqing section， China[D]. Chongqing：Southwest University.

孫國軍. 2009. 基于BP人工神經網絡的內蒙古烏拉特前旗生態環境脆弱性評價[D]. 西安：西北師范大學.

Sun G J. 2009. Evaluation of eco-environment fragilily with BP artificial neural networks in Wulate Country， Inner Mongolia， China[D]. Xian： Northwest Normal University.

孫蕾. 2007. 沿海城市自然災害脆弱性評價研究——以上海市沿海六區縣為例[D]. 上海：華東師范大學.

Sun L. 2007. Research on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 of natural disaster about coastal cities-taking the six coastal areas of Shanghai as example[D]. Shanghai：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田亞平， 常昊. 2012. 中國生態脆弱性研究進展的文獻計量分析[J]. 地理學報， 67（11）： 1515-1525.

Tian Y P， Chang H. 2012. Bibliometric analysis of research progress on ecological vulnerability in China[J]. Acta Geographica Sinica， 67（11）： 1515-1525.

王斌， 閆予昌. 2008. 我國的農業環境保護問題與農業可持續發展[J]. 經濟研究導刊，（18）：79-80.

Wang B， Yan Y C. 2008. Agricultural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in China[J]. Economic Research Guide，（18）： 79-80.

王成成. 2012. 伊春國有林區生態環境脆弱性分析與評價[D]. 哈爾濱：東北林業大學.

Wang C C. 2012. Frangibility analysis and evaluation of ecolo-gical environment in Yichun national forestry area[D]. Harbin：Northeast Forestry University.

吳開亞， 金菊良. 2008. 區域生態安全評價的熵組合權重屬性識別模型[J]. 地理科學， 28（6）： 754-758.

Wu K Y， Jin J L. 2008. Attribute recoginition method of regional ecological security evaluation based on combined weight on principle of relative entropy[J]. Scientia Geographica Sinica， 28（6）： 754-758.

夏興生. 2014. 遙感和GIS支持下的重慶市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評價[D]. 重慶：重慶師范大學.

Xia X S. 2014. Evaluation of vulnerability of agriculture eco-environment in Chongqing based on GIS and RS[D]. Chongqing：Chongqing Normal University.

張紅紅. 2008. 松遼平原黑土區生態環境脆弱性研究[D]. 吉林：吉林大學.

Zhang H H. 2008. Study on eco-environment vulnerability in black soil area in Songliao Plain[D]. Jilin：Jilin University.

趙曦琳. 2012. 基于GIS的森林生態環境脆弱性評價研究[D]. 成都：四川師范大學.

Zhao X L. 2012.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 of forest ecological environment based on GIS[D]. Chengdu： Sichuan Normal Univesity.

鄭文武， 曾永年， 吳桂平， 田亞平，鄒君. 2010. 遙感和GIS支持下的湘西北喀斯特山區縣域農業生態環境脆弱度評價[J]. 地理與地理信息科學， 26（2）： 93-96.

Zheng W W， Zeng Y N， Wu G P， Tian Y P， Zou J. 2010. Evalua-tion of vulnerability of agriculture eco-environment in Karst mountain areas in northwestern Hunan based on GIS and RS[J]. Geography and Geo-Information Science， 26（2）： 93-96.

周松秀， 田亞平， 劉蘭芳. 2011. 南方丘陵區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的驅動力分析——以衡陽盆地為例[J]. 地理科學進展， 30（7）： 938-944.

Zhou X S， Tian Y P， Liu L F. 2011. Analysis of driving forces of agricultural eco-environmental vulnerability in the hilly area in southern China： a case study in Hengyang basin[J]. Progress in Geography， 30（7）： 938-944.

周振民. 2007. 黃河下游引黃灌區農業生態環境脆弱性評價及對策[J]. 云南農業大學學報， 22（1）： 127-131.

Zhou Z M. 2007. Evaluation and countermeasures of agricultural eco-environment frangibility in the irrigation districts of the downstream of Yellow River[J]. Journal of Yun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22（1）： 127-131.

（責任編輯 蘭宗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