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教學要重視重疊式形容詞的讀音

鐘鍇

無論是以前的《語文教學大綱》還是現行的《語文課程標準》中都有“用普通話正確、流利、有感情地朗讀”的要求；《面向21世紀教育振興行動計劃》中提出了“要繼續把說好普通話、寫好規范字、提高語言文字能力作為素質教育的重要內容”的要求。因此，說好普通話既是由語文學科的工具性性質決定的。

眾所周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說好普通話也是這個理。而且，普通話的知識是個龐大的系統，要掌握這一系統沒有經年累月的工夫也難以實現。語文課堂教學毫無疑義地是訓練和提高學生普通話水平的主陣地。通過語文教學實現“說好普通話”的意圖，語文教師注意采用化整為零、逐一擊破等教學策略讓學生較為系統地、全面地認識并運用普通話這個龐大的系統是完全辦得到的。重疊式形容詞（亦稱“形容詞重疊式”）在近年來的不同版本的語文教科書中不同程度地出現，但教學實踐告訴我許多學生甚至部分語文教師對重疊式形容詞的讀音并不了解，往往是想當然地讀或教。因此，語文教學中重視重疊式形容詞的讀音顯得很有必要。

具體說來，重疊式形容詞包括AA式、ABB式和AABB式三種。為方便掌握它們各自的讀音特點及詞例，現分述如下：

一、AA式形容詞

（1）只是單音節重疊時，一般不變調。例如：

高高、紅紅、深深、淺淺、綠綠、巍巍、淡淡

（2）當AA式后加“兒”尾，重疊的第二個音節變成“兒化韻”時，第一個音節讀原調，第二個音節變為陰平。例如：

慢慢兒的、大大兒的、快快兒的、好好兒的。

二、ABB式形容詞

即帶疊音后綴的形容詞。它由詞根附加疊音后綴構成，除重疊的音節本身為陰平不變調外，其余的聲調常常把BB兩個音節變為陰平。

（1）重疊的音節本身為陰平的詞，雖易辨讀，但詞例頗豐，故詳列于此（以1996年7月第3版《現代漢語詞典》為依據，下同）：

矮墩墩 白花花 喘吁吁 頂呱呱 頂刮刮 肥月耷 月耷

干巴巴 光溜溜 好端端 黑黢黢 黑魆魆 黑壓壓

黑鴉鴉 黑幽幽 紅撲撲 厚墩墩 虎彪彪 虎生生

灰溜溜 活生生 急巴巴 急匆匆 嬌滴滴 緊巴巴

緊繃繃 靜悄悄 辣乎乎 辣絲絲 辣酥酥 樂呵呵

樂滋滋 淚汪汪 冷冰冰 冷清清 冷森森 冷絲絲

冷颼颼 涼絲絲 涼颼颼 亮光光 亮晶晶 綠生生

亂紛紛 亂哄哄 亂糟糟 麻酥酥 滿當當 滿登登

慢悠悠 毛烘烘 毛乎乎 美滋滋 木呆呆 鬧哄哄

蔫呼呼 怒沖沖 暖烘烘 暖呼呼 胖墩墩 胖乎乎

氣沖沖 氣呼呼 怯生生 輕飄飄 輕悠悠 熱乎乎

熱呼呼 傻呵呵 傻乎乎 水汪汪 酸溜溜 甜津津

甜絲絲 烏溜溜 稀溜溜 喜沖沖 喜滋滋 香噴噴

響當當 笑哈哈 笑呵呵 笑咧咧 笑瞇瞇 笑嘻嘻

興沖沖 雄赳赳 眼巴巴 硬梆梆 直溜溜 皺巴巴

（2）重疊的音節為陰平以外聲調的詞且變調為陰平的有：

白晃晃 白蒙蒙 碧油油 沉甸甸 骨碌碌 黑洞洞

黑糊糊 黑蒙蒙 黑油油 黑黝黝 紅彤彤 黃澄澄

灰蒙蒙 火辣辣 金晃晃 金煌煌 藍盈盈 藍瑩瑩

懶洋洋 亮堂堂 亮锃锃 亮錚錚 綠茸茸 綠瑩瑩

綠油油 亂蓬蓬 亂騰騰 慢騰騰 毛茸茸 明晃晃

鬧嚷嚷 清凌凌 清泠泠 熱辣辣 熱騰騰 軟綿綿

濕淋淋 濕漉漉 水淋淋 文縐縐 烏油油 霧茫茫

霧蒙蒙 笑吟吟 血糊糊 血淋淋 羞答答 直瞪瞪

（3）重疊的音節為陰平以外聲調的詞且不變調的有：

白皚皚 白茫茫 赤裸裸 赤條條 惡狠狠 光燦燦

黑沉沉 黑茫茫 紅艷艷 黃燦燦 金燦燦 金閃閃

空落落 樂陶陶 淚漣漣 亮閃閃 面團團 明閃閃

暖融融 暖洋洋 平展展 撲簌簌 氣昂昂 霧沉沉

喜洋洋 香馥馥 陰沉沉 圓鼓鼓 圓滾滾 直挺挺

三、AABB式形容詞

BB兩個音節變調同ABB式的BB兩個音節，另外，四個音節中的第二個音節讀輕聲，即“本調+輕聲+兩個陰平”這種讀法。例如：

大大落落 疙疙瘩瘩 鼓鼓囊囊 結結實實

馬馬虎虎 慢慢騰騰 漂漂亮亮 神神道道

當然，并非每一個AABB式形容詞都這樣讀，這需要注意。

另外，如果說話說得較慢，念清楚形容詞重疊式的原調，不變調也不是不可以。而且，有些書面語中的形容詞重疊式本來就不變調。像“遲遲不來”、“轟轟烈烈”、“亭亭玉立”等詞中的重疊式都讀原調。

行文至此，我們來看語文教科書中的幾個例子。2000年春初中語文第二冊。《荔枝蜜》里的話：“……怎么樓前憑空涌起那么多黑黝黝的小山……”該課作業里有一句：“嘗到黃澄澄、香噴噴的蜜糖的時候……”《夜走靈官峽》里的話：“天地間霧蒙蒙的一片。”“石洞挺大，里頭熱騰騰的……”《荔枝蜜》里的話：“感情上疙疙瘩瘩的……”前面這幾句話中劃線的詞語都是重疊式的形容詞，若分別讀成hēi yǒu yǒu、huáng dèng dèng、wù méng méng、rèténg téng、gē gē dá dá就錯了。那么到底怎樣讀呢？——就應該在前面介紹的內容中對號入座。

同樣，試用修訂本初中語文第一冊和人教版語文七年級上冊同一課文《春》里的“軟綿綿”；試用修訂本初中語文第二冊《七根火柴》里的“霧蒙蒙”、“濕漉漉”，《臥看牽牛織女星》里的“白蒙蒙”、“白茫茫”，《社戲》里的“烏油油”，第206頁的“綠油油”、“紅彤彤”；試用修訂本初中語文第一冊《我兒子一家》里的“血淋淋”；人教版語文七年級上冊《第一次真好》里的“沉甸甸”等ABB式形容詞的讀音就非常明白了。又如：人教版語文八年級上冊《蠟燭》里的 “明晃晃”、“顫巍巍”，《蘆花蕩》里的“黑糊糊”和《臺階》里的 “輕飄飄”等ABB式形容詞的讀音也是一目了然。

至于試用修訂本初中語文第二冊《挖薺菜》里的“水靈靈”和《白蝴蝶之戀》里的“白茸茸”，人教版語文九年級上冊《蟈蟈與蛐蛐》里的“草茸茸”可按“水淋淋”、“毛茸茸”的讀音類推出其讀音。人教版語文八年級上冊《蠟燭》里的“孤零零”和《臺階》里的“黃幾幾”亦然。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雖然重疊式形容詞的讀音在語文教學中或在普通話知識體系中只是極小的一部分，但語文教師在教學中不可忽視。教師要將這一難點的教學結合具體例子融注在日常教學中，不然像“軟綿綿”、“沉甸甸”、“血淋淋”等使用頻率頗高的ABB式形容詞學生都不會讀，當然更談不上說“正確”的普通話了。畢竟教學生說一口標準流利的普通話也是素質教育的重要內容。

（作者單位：四川省中江縣御河中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