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經學一科古已有之,然從一般經學史來看,經、經傳、經學的界限不甚明了。故本文將從考據、義理的角度,用夾敘夾議之法對上述問題進行簡要梳理。通過梳理,明確經、經傳、經學的界限,以期為經學義理探究和經學學科建設略盡綿力。
關鍵詞:經;經學;界限;性質;路徑
一、一般意義下之經學概況
一般所謂之經學,是漢代才有的學問。從我國經學史載籍分類來看,最簡單者莫過于四部,就其內容的大致區別而言,為理與事而已。于事即是史,于理即是子,雖然史之中,未嘗不言理,子之中未嘗不記事。從主要功能看,則是一部言理而一部紀事。集的起源,說者認為學不專家,集是子史的支流。然而所謂的經,應該如何定義呢?其實,前人對于經史的異同之辨已經很多,既不認為是史,也不認為是子,即所謂的經非史非子。然又有認為經非事非理的觀點。如班《志》說諸子皆是經之支與流裔,假如這種觀點符合事實,則經與子的關系也應該是非常密切的。假若班氏的觀點不符合事實,那么宋明之理學也不應當劃入經學范疇。司馬遷作《史記》曰:“考信于‘六藝,本紀、世家所記三代之事,率皆本之于經傳,謂經非古史得乎?”而且近現代的古史研究,實際導源于晚清今文學,廖季平師與南海康氏之言所謂“托古改制”,本想解決經學的糾紛,確一變成為古史的探索。至此,經與史之關系可知其大略。所以現代人按目錄分類,多不立經學之名,而依據性質將其分入其它目類。這是由于不知經學之為經學所致。假使不明確經學之為經學,則經學一門,就會與時俱逝而成為古代學術史上的一個名詞。
孟子言“經德不回”,又說“君子反經而已矣”。趙注:“經,常也。”劉熙《釋名》曰:“經,徑也。如徑路無所不通,可常用也。”《周禮·天官·太宰》言“以經邦國”,鄭注:“經,法也。王謂之《禮經》,常所秉以治天下也。邦國官府謂之禮法,所以守為法式也。”經學以常法為正解,則不必求經一字之本義。經學雖然到漢代才有,而經之得名,則在戰國之時。所以常法為經學之本義,并非經之純粹訓詁。現代學者都釋經字之義,并非經學之本義。其實,經學之名,初見于《漢書·兒寬傳》,謂寬“見上,語經學。”經學即經義也。求之于古,如孔子之論詩禮,孔子之言春秋,都是善為經義的表現。經統論諸經大義,也開始于戰國時期,如《莊子·天下篇》曰:“《詩》以道志,《書》以道事,《禮》以道行,《樂》以道和,《易》以道陰陽,《春秋》以道名分。”《荀子》曰:“故《書》者,政事之紀也;《詩》者,中聲之所止也;《禮》者,法之大分,群類之綱紀也,故學至乎《禮》而止矣。夫是之謂道德之極。《禮》之敬文也,《樂》之中和也,《詩》、《書》之博也,《春秋》之微也,在天地之間者畢矣。”這就是漢代及漢以前人論經學之大端。故言經學,義當如是。
二、治經路徑
在當今錯綜復雜的背景之下,我們對于固有學術有重新認識的必要,而且這也是經學將來的正路。唯有如此,才能推陳出新,紹隆前人文化,荷擔圣賢家業。于治經一門,則有三事:一為治經,二為治經說,三為考經學對中國文化各部分之關系。所謂治經,即治理經之本文,首當明確古史的領域,經文雖然是古史的資料,然而經學脫離古史成為獨立的經學,從漢代至今已經有二千多年。經學,漢代以來的學術,所以經學得研究,應當以漢代為斷限。如清人辨偽《尚書》,以漢人所見而不疑者為真,而不追溯至周秦以上,這不是別于古史之研究,也是經學得本分。治經之道,一為釋文,二為釋義。釋文有釋文的工具,釋義有釋義的工具。治經當以文字為始,以義理告終。前人考據義理之爭,都是不通達于理者之本,是自蔽之見。治經又當以經為律令,以經證經,合于經者為是,不合于經者為非,對于確實沒有明文的,則闕疑。至于漢宋今古門戶之爭,可以存而不論。治經說,則治理先儒說經之書,先儒說經之書雖然是為經而作的,他們的學術思想也能于此見得一斑。前賢治經,于此都較少致力,如陳奐之于《毛氏詩》,張惠言之于《虞氏易》,劉逢祿之于《公羊何氏學》,皮錫瑞之于伏勝《尚書》之學,都是所謂的專家之學。可嘆惜的是他們的眼光還是比較狹淺,筆者的治經之意則與之不盡相同。筆者認為,對于說經之文則予以疏通證明,對于學術思想也予以發揮介紹,并與他家較量,以明確他們在學術史上的地位。如王弼的《周易注》、《論語釋疑》,不僅是說《周易》、《論語》的著作,也是魏晉玄學的重要典籍,這在于學者是否善用。考經學對中國文化各部分之關系,因為我國自漢以來的歷史都以經學為中心,經學對我國政治、社會、人心、風俗關系之大,人都知道,卻沒有人能剖析而具體陳述,這是治經學歷史上的一件大事。應當知曉治經學歷史不是一部諸史《儒林傳》便可了事者的。經為我國古代文化之總匯,可以說古代一切都與經有關,二千多年的歷史,其主要學術就是經學。如此浩漫,治經的學者應當如何致力于呢?這就需要我們各展所長,利用適當的工具,盡力為之而已。學問之事,有綱領,有條目,一學有一學之綱領條目,一書有一書之綱領條目,得其綱領,條目即使不完備,也無大礙。就好像治理一書,首先要明確全書的條例,這就是一部書的綱領,其余一篇不知,一義不明,一事不識,是條目完不備,荀子論學認為必定要明確它們的統類,就是如此。我們見前人有號稱專治一經的,恐怕不能徹底圓滿通宵一經。因為一經的內容既然博雜,而治學的工具與才性類各有所偏,所以不能免于這個局限。若不能人識到此,而說我無所不能,則是荀子所說的“愚者自以為知之,無知也,豈不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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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周政(1985— ),男,湖南省邵陽人,云南大學2014級公共管理學院哲學系中國哲學專業研究生。
(作者單位:云南大學公共管理學院 哲學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