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中國當代攝影的異化

祝華

摘 要：中國當代攝影的藝術化形態經過近三十年來的次第分化與演進，逐漸呈現功能型向藝術型的轉變。本文結合中國當代攝影的發展歷程，深入的分析了中國當代攝影的異化現象。

關鍵詞：中國當代；攝影；異化；分析

中國當代攝影的藝術化形態經過近三十年來的次第分化與演進逐漸呈現功能型向藝術型的轉變。中國當代攝影將紀實攝影作為一種策略，完成了從為政治意識形態宣傳服務的中國當代新聞攝影陣營的突圍與剝離，確立了當代攝影作為現實社會觀察與問題表達的道德立場，并積極參與到社會改造的歷史進程中。當代攝影經過近二十年來的豐富實踐，通過對長期被主流意識形態過度夸飾和遮蔽的社會現實問題的揭露與豐富的影像表現，使它發展成為一種備受世人矚目的影像形態并延續至今。縱觀整個中國當代攝影發展歷程，逐漸呈現功能型向藝術型的轉變和異化。

一、當代攝影的發展歷程

上個世紀90年代后期，以攝影為媒體材料和語言方式，以拼貼，挪用，虛擬，表演，裝置等等為手段，對歷史與文化話題，特別是針對現實政治與當代社會的一些公共性的話題進行廣泛的影像實驗與討論開始出現。這一以“觀念攝影”為概念描述和實驗先導的影像形態，使得攝影作為一種藝術樣式獲得了新的發展方向和巨大活力，不僅成為此后大批藝術家和攝影家紛紛參與其中的新的影像表現領域，同時也引發了新興的國內外影像藝術市場的強烈追捧，并導致這類影像在今天越來越趨于內容空洞和泛濫成災，討論的話題不在辛辣而是流于表象。盡管這樣的發展現狀為早期觀念攝影實踐者們始料不及，但從中國當代攝影發展序列的角度來說，這一影像實踐卻真正打破了在一段時期里攝影從屬于外部世界真實呈現的單一價值理念與格局，讓我們看到了攝影更大的可能性，特別是看到了攝影以其自由無礙的語言方式介入現實質疑的可能性，攝影變得不再是單一的記錄而是更多地融入了攝影者的想象以及觀念。接續這一實踐的是將攝影作為個人內在世界呈現的一種語言方式，尋求個人內在精神世界甚至私密生活的自由表達的影像，通過越來越多的影像展示和網絡平臺到達我們面前。

隨著中國文化產業的發展，國內的文化市場逐漸的受到國外藝術界的關注，也可以從某種意義上說，中國當代攝影的國際形象，基本上是由包括日本在內的西方的收藏家與策展人塑造的。早在90年代初，一批先驅的策展人和藝術家進入中國，由于沒有可供參考的完整的中國攝影史著作，因此是在完全跳脫開中國當代攝影自身的發展脈絡的情況下，根據自身的文化背景，意識形態，藝術趣味與有限的中國知識來接觸與了解用攝影這個手段制作的中國藝術家，并決定介紹誰與購買什么的。在他們的關注對象中，有相當一部分是記錄行為藝術的攝影照片和觀念攝影，而現在代表中國當代攝影出現在世界上的，許多都是這類的。這些策展人與收藏家，通過購買，策劃展覽會，制作圖錄等方式，一方面來固定西方人對于中國當代攝影的認識，另一方面也反過來用他們的標準來影響中國人對于中國當代攝影的認識甚至取代中國人的認知。這些行為記錄的照片和觀念攝影過一段時間的運作，再某些時候與場合，就輕易地取代了人們對于中國攝影的全面認識。許多人獲得的印象是，中國只有這樣的“作為當代藝術的中國攝影”存在。進入市場化的今天，中國的攝影種類雖然繁多，但很少有人關注其他類型的攝影。作為一個文化大國，文化強國，這種文化的挖掘我們應該捫心自問，是否真的要被時代牽著走。筆者一直覺得，西方攝影人士對“作為當代藝術的中國攝影”，有著過分的寬容。細觀這類被西方認可的“作為當代藝術的中國攝影”，往往存在著一種被他們故意或者無意的容忍或寬容而得以保留的粗糙性。這是一種不太可能在西方自身的攝影文化中可以看到，可以容忍的“粗糙”。這種粗糙并不是像威廉·克萊因與羅伯特·弗蘭克的那樣具有一種顛覆性。這類粗糙是物質困難而引起的因陋就簡、長期的對于傳統的不尊重而形成的對于手藝的輕視、急于出名的成功焦慮等造成的后果。當然這也可以被認為是一種中國特色與特定歷史時期的中國表征。

其實到目前為止，資本、市場與藝術制度機構與中國當代攝影的關系從來沒有得到嚴肅的分析。而且筆者預計這種分析的企業也往往會馬上遭受挫折。因為置身其中者，沒有人會愿意讓外面的人探知其中秘密。節節上升的價格，似乎證明了“作為當代藝術的中國攝影”的全面勝利，但其實勝利者只是那些在市場上的風云人物，以及根據這些曲線圖來決定自己的藝術投資方向的人更多的藝術家則被這種風向所摧毀。許多人變得焦慮不堪，拼命思考自己為什么沒有獲得西方的承認，而不去關注真正值得自己思考的現實與藝術問題。而越來越大的的攝影尺寸，無疑使攝影的價格上升到與攝影相同的地步。而傳統形態的攝影，即使從尺寸的角度看，利潤顯然要比大尺寸的小，因此不受歡迎也是情理之中。

由于各種復雜的原因交織在一起，一部分中國攝影家會動搖信心，也嘗試去做“當代藝術”。在文中里面，“藝術家”這個詞所包含的意義與形象要比“攝影家”來得似乎更好聽。因為人們往往認為，“藝術家”負責創造，而“攝影家”只會記錄，攝影家是運用器械的，并不是圖錄的創造者，似乎比“藝術家”等而下之。當然，真正優秀的攝影家，是不會為這樣的情況而簡單地改變自己的立場與追求。但確實有一些人會因為怕被別人視為“老式過時”而改變自己的藝術追求。當然，這不能簡單地把原因僅僅歸罪于西方人，中國本身的社會與歷史，一直在促使生產越來越多的現實功利主義者。但確確實實，有許多人因此改變了自己的追求。雖然一路走來起伏跌宕，中國攝影將要走向何方，像中國社會的發展走向一樣，仍然是一個巨大的迷。不過筆者相信，正如社會的發展引起并促進了藝術的變化一樣，藝術的發展也會對于社會的發展帶來推動，在中國，當代攝影仍然有著巨大的潛力。

二、當代攝影發展的異化分析

從85新潮攝影異化到90年代中前期中國當代攝影中的新生代藝術、潑皮藝術、波普藝術、新表現攝影等等，其發展趨勢往往以畫面結構和形式的瓦解為特征，試圖通過對事物自然表象的粉碎迸發出其內在真理和精神價值。以象征的方式表達藝術家的世界觀，也就是說形式的突破與西方大師們的攝影在形式上的變異具有共通性，筆者們以表現主義攝影為主要參照物和突破點，從西方攝影與中國當代攝影異化的靈感來源和個人哲學思想角度來闡釋視覺藝術的當代性意義。

中國當代攝影異化最典型的特點就是擺脫傳統邏輯思維，突破內容限制，從形而上學出發來把握精神實質，并重新賦予形式新的意義，通過形式手段來理解和表達具體內容。

這種表現的美學形式就是我們社會的終極關切和精神實質的關鍵所在，并成為我們當代的藝術風格。它從原則上突破了實在的自然表象，既不去復制平常經驗的實在，也不預期現實的完滿，它將攝影從自然主義的局限和理想主義的超越中解放出來，先知性地宣告了一種嶄新的精神。

中國當代攝影異化用心理學的方式突破了人類理性形式，潛意識的意象被植入意識層面，熟悉的事物被分割為碎片，再加以荒誕詭異地重組，使其驚人地陌生，“最熟悉的變為最陌生的，指向疏離的普遍現象”。并在當代攝影中發展成一種新的、內在的神秘主義覺醒，逐漸擺脫內容的限制，直接指向現實本質的精神內涵。視覺藝術呈現出精神的、哲學的思考。這使它與題材的選擇完全無關，當代攝影異化自律性地朝著新的理性方向發展，它只通過本身自律的藝術形式，創造出獨特的審美理性，一種存在主義哲學的特征，即勇敢地指向人的有限性并將它納入自身。其價值在于揭露了生存中最致命的困惑，并不斷探索解決這些困惑的表現方法。

三、結束語

當代中國攝影異化現象都說明了成熟的藝術家沒有單純地借鑒西方視覺藝術的表現形式，而是立足于中國傳統文化中。當代中國攝影異化風格的本質在于，體現藝術家對現實對象的獨特觀察方式及個性鮮明的表現形式。真正具有獨創風格的攝影異化能夠產生巨大的藝術感染力，從而表達藝術家個人特有的思想、情感、審美理想，并與觀眾在情趣、智慧上發生交流，這種交流的持久性和文化的延伸性必將形成愈久彌堅的美學文化。

參考文獻：

[1]譜莊.我們注重藝術家運用攝影媒介的能力[J].中國攝影家.2008（10）.

[2]胡中節.圖像的觀看與觀念的顯現——對中國當代觀念攝影的思考[J].裝飾.200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