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升值”視域下佛山農民素質提升研究

楊維

摘要：本文立足于佛山城市升值進程中農民素質狀況的實際，分析佛山農民素質偏低的因素，并提出提高佛山農民素質的對策與建議，為城市升值的實現奠定基礎。

關鍵詞：城市升值；農民素質；研究

中圖分類號：C91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9324（2016）20-0107-03

2014年6月，佛山市委書記劉悅倫提出佛山要從城市“升級”轉向“升值”，從高度、廣度、深度三個維度走向城市價值的提升。農民市民化作為城市升值和統籌城發展的重要追求目標，是擺在佛山政府面前的重要任務之一。由于各種條件的限制，農民市民化轉型過程中面臨許多障礙，其中農民素質問題是根本性的因素，決定著農民市民化的成功率。

一、佛山農民素質現狀分析

客觀地說，佛山作為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佛山農民的素質在各個方面都有了很大提高。但各種原因的影響，佛山農民的整體素質狀況還是不容樂觀，離我們佛山城市升值計劃的要求還是有相當的距離的。

（一）佛山農民思想道德素質偏低

佛山要實現城市升值計劃，內在地要求佛山人必須具有較高的道德素質。那么，佛山市農民目前的道德素質如何呢？近年來，佛山農民的思想道德素質有了很大的進步和提高，但客觀地說還存在著許多問題。由于佛山是改革開放的前沿，佛山農民在傳統意義上發生了巨大變化，具體表現為：地段好的農民由于土地被征收或者出租自己的土地，獲得巨額的征地款和源源不斷的租金，他們用這些資本做生意甚至成為私營企業主；偏遠農村的農民有的選擇留守，有的選擇外出打工；由于他們的情況不同，所以在道德素質方面表現也不一樣，這使佛山各地農民的道德狀況非常復雜。在這之中，成為私營企業主的農民以及外出打工的農民，由于和外界接觸的比較多，對社會了解較深，所以他們的思想相對較開放，觀念相對較新，有留守農民所沒有的協作意識、開放意識、權利意識、競爭意識等；但另一方面，他們因受到社會利己、拜金、享樂主義等思想的影響，他們的道德觀念相對于留守農民更為混雜，甚至出現了道德滑坡。如，當問到如何看待“義”與“利”的關系時，外出打工的農民是更看重“利”，有的甚至認為為了“利”可以放棄“義”。而留守農民的回答主要有三種情況：有的農民的回答處于矛盾狀態，有的農民不置可否，有少數農民認為，“義”與“利”都應該要。可見，留守農民的道德觀念相對更淳樸一些。但就總體而言，農民的整體道德素質還不夠高。另外，在誠信方面，我們也作過一些調查，城鎮郊區的農民以及外出打工的農民的誠信素質相對于邊遠山區的農民的誠信素質要低一些。他們覺得“說話要算數”，而外出打工的農民顯得要“滑頭”一些，從某種層面我們可以理解為“不那么誠信”。這表明，佛山農民的道德素養總體還是偏低。

（二）佛山農民科技文化素質偏低

科技文化素質主要體現兩個方面：一是人們在實踐中得到的經驗；二是人們通過學習獲得的知識。內在性和穩定性是科技文化素質的典型特征，是衡量人們科技文化素質的重要指標。農民的科技文化素質主要通過個人的受教育程度和受教育年限體現出來。在調查中發現，由于佛山是改革開放的前沿，受早期政策的惠顧，佛山農民相對于全國其他各地的農民來說經濟條件較好，但受市場經濟趨利性等不良思想嚴重，所以在他們的觀念里面賺錢是第一位的，對子女的教育就顯得不那么重視，相應的其科學文化水平也偏低。另外，佛山農民至今還存在著較為濃厚的封建迷信思想。調查現實佛山農民有超過80%的存在迷信傾向，有近70%的人相信世界上有鬼神存在。所以，在佛山大多數農民遇到困惑、自己沒辦法解決的問題時，不是去找科學的方法解決，而是希望通過求神拜佛、算命等祈求神靈的封建迷信方式解決問題。上述表明，佛山農民的科技文化素質水平不容樂觀，要加強對其科技文化教育和職業技能培訓的工作。

（三）佛山農民政治素質偏低

佛山城市升值的實現，不僅需要村民具有較高的科技文化素質、思想道德素質，還需要村民具有較高的政治素質。2015年4月，佛山市推出《佛山市城市升級兩年延伸行動計劃》，在全國城市中率先高舉城市升級向城市升值邁進的大旗。任何一項政府行動計劃的推行都需要市民的關心和支持。這樣，才能正確而有效地運用政策為這個行動服務。然而，從對佛山農民的調查結果顯示：40.4%的受訪者表示知道和關心佛山城市升值行動計劃；59.6%的受訪者表示不太清楚佛山城市升值計劃。數據顯示大多數農民對政策不是太關心，覺得了解政策是當官的事，與自己無關。這種情況極不利于農民充分運用政策為城市升值服務。

近些年的發展，我國農民的民主素質有了一定的提高，但就總體而言，我國農民的民主素質還有待進一步提高。通過對佛山部分村民的調查，我們發現村民在參與選舉時，投票行為存在三種情況：隨便投；隨大流投；按照親朋好友的意志投。他們并不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投下莊嚴的一票。這也說明不少農民具有一定的參與意識和參與行為，但參與的質量并不高。另外，調查發現，佛山偏遠農村的農民法律素質偏低，主要表現在：法律知識較欠缺，法律意識淡薄，維權意識不強等方面。調查發現，佛山偏遠地區的農民35.5%接受過系統的法律知識的教育和培訓，55.8%的農民表示偶爾接受法律方面的教育和培訓活動，有8.7%的人表示沒接受過法律方面的教育和培訓活動。當問到“當合法權益受到侵害時如何解決”時，40.8%的農民選擇找親朋好友幫忙，25.1%的農民選擇自己想辦法解決，僅有34.1%的農民表示會通過法律手段來解決。以上數據顯示了佛山農民法律知識的欠缺，同時也反映出政府在農村的普法教育工作非常不到位。

（四）佛山農民心理素質偏低

心理素質對個體的行為具有重要的影響作用。佛山經濟的飛速發展給農民的心理上帶來了巨變。一方面，農民的主體意識加強，心理承受能力也不斷加強；另一方面，由于農民知識、能力的欠缺，產生自卑、不自信的心理。在調查中，當被問及“您是否喜歡、樂意和城市市民交往”時，僅以有44.6%的受訪者表示樂意、喜歡與城市的市民交往，有45.2%的受訪者表示只是不太喜歡、有需要時就同城市市民交往，還有10.2%的受訪者表示不喜歡、幾乎不和城市市民交往。進一步調查那些不太喜歡和不喜歡與城市市民交往的原因時，有33.5%的受訪者表示“跟城里人的差距大，自卑導致”，有32.4%的受訪者表示“城里人對農民有偏見，歧視農民”。可見，農民不愿意跟城市市民交往有內外兩層原因：一是內因，農民自己內心有著莫名的自卑感，不愿意與優越的城里人交往；二是外因，城市市民對農民的歧視和偏見，不愿與農民交往，這進一步加劇了農民的心理和精神壓力。在這種不健康的心理素質狀況下，如果不能很好地釋放農民的這種壓力的話，往往會引發一系列的惡性事件，造成嚴重的社會問題。

二、佛山農民素質偏低的原因

佛山農民素質的具體現狀表明其整體素質偏低，造成的原因有很多，但總結起來就是主、客觀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

（一）主觀因素

農民身上的傳統觀念嚴重，典型表現是“自給自足”、“傳統守舊”。在幾千年自然經濟的小農生活方式的影響下，農民循規蹈矩，安分而缺少開拓創新精神，制約著科技在農村的運用。如：（1）目光短淺。大多數農民不能認識到自身素質的高低對于自身和社會發展的長遠意義，缺乏憂患意識，在觀念上、思維上的沒有敏銳性。（2）小農意識。封建傳統文化在農民的意識領域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小農意識”嚴重，喜歡自給自足的生活，缺乏接受新事物和新環境的勇氣。（3）自身封閉。他們對政府的政策沒有興趣，缺乏了解、學習和研究它們的積極性，不懂得運用政策服務自己的生活，也不愿接受繼續教育和一些培訓來提升自身的“附加值”。（4）唯上軟弱。我國的封建社會是一個君權至上的人治社會，在這種有著兩千多年歷史的思想的影響下農民也潛移默化地接受了我國特色的“官本位”思想。農民認為自己就是個小老百姓，對部分政府官員身上那種落后、腐朽、負面的傳統“官本位”思想各辦事方式都忍受著，而很少會有人思考這樣的行為是否正確，是否公平。這嚴重阻礙了農民素質的提升。

（二）客觀因素

1.政府制度的約束。農民素質的提升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受到政府制度的影響。但政府的一些制度非但沒有起到積極的作用，反而大大阻礙了農民素質的提高。如：戶籍制度的制約，不僅阻礙統籌城鄉改革，更不利于廣大農民享受與城市相同的教育資源和農民素質的提高；社會保障制度的約束，當前，城市地區已有了相對完善的社會保障體系，但農村的社會保障制度的建設處于停滯階段。此外，社會資源分配制度、司法制度、人事財政制度等，農村相對于城市來說相差甚遠，這些制度的不公平也制約著農民素質的提高。

2.農民文化素質教育的滯后。在城市升值進程中，相關職能部門只重視農村經濟的發展，忽視農民文化素質教育工作。在這種觀念的指引下，雖然佛山農民的收入大幅增長，生活水平大幅提高，但農村的文化素質教育工作出現了不均衡，如：農村基礎教育工作發展還可以，適齡兒童接受小學教育的問題已經基本上解決，但少數偏遠山區的初級中學教育問題仍需進一步落實。但農村職業教育和成人教育發展相對落后，不能滿足成年農民對職業技能學習和培訓的需求。此外，農村文化事業的發展存在一些不足：農村文化建設的經費短缺，農村文化建設工作不受重視等，這使農民素質教育的效果大打折扣。

三、佛山農民素質提高的對策

佛山農民素質直接影響著佛山城市升值的速度和質量，所以必須提高佛山農民的整體素質，加快佛山農民市民化進程，為佛山城市升值的實現打好基礎。

1.進一步加強佛山農村基層黨支部的思想教育功能，提升農民思想道德素質。農村基層黨組織是農村的先鋒隊，要以教育、引導農民為己任，發揮其獨有的思想道德教育功能，廣泛深入地對村民進行思想道德教育，以提高農民思想道德素質。要實現佛山農民市民化和城市升值，需要村民祛除陳規陋習、不良習俗和落后保守的思想，村黨支部應該教育和引導農民樹立積極進取的新思想和開拓創新的新精神。所以，佛山村黨支部應發揮自身的政治優勢，引導農民移風易俗、破除封建迷信思想，將助人為樂、誠實守信、文明禮貌、遵紀守法的觀念灌輸給農民，強化對村民的道德教育，實現農村鄉風文明、村容整潔，提升農民思想道德素養。

2.進一步加強佛山農村素質教育，提升農民科技文化素質。從長遠看，提高農民文化素質的根本是加強農村教育。首先，加強基礎教育，加大農村基礎教育的投資力度，加強鄉村學校的師資隊伍建設，最大限度地減少乃至杜絕輟學率，確保農民子女都能受到完整、良好的九年制義務基礎教育。其次，加強對成年農民的職業和成人教育。成年農民是農村建設的主力軍，必須提高他們的科技文化素質。佛山政府部門應充分利用自身的教育資源，結合高職、大學開辦短期的文化教育、農業技能培訓班，有條件的還要開辦專門的農業職業院校，為成年農民提供學習的場所。最后，加強農村文化基礎設施的建設，加強農村廣播電視、網絡、圖書館等基礎設施建設，開展豐富多樣的健康文化活動，提升農民的科技文化素質。

3.進一步加強佛山農民的政治建設，提升農民政治素質。政治素質包括民主素質、法律素質和政策素質。首先，要加強對佛山農民的民主理論宣傳，推進和完善佛山村民自治制度，讓農民獲得自治制度實踐的訓練，提升自身的民主素質。其次，要加強對佛山農民的法制宣傳，推進農村的法制建設，增強農民的法律意識，提升農民的法律素質。村干部首先要以身作則提升法律素質，然后引導農民學法、知法、遵法、守法、用法，為農民法律素質的提升起到示范作用。最后，要加強對農民的政策宣傳。佛山鄉鎮黨委政府要應成立專門的政策溝通部門，并用各種形式向村民進行政策的宣傳與解讀，由此增強農民理解與運用政策的能力，從而提高農民的政策素質。

4.進一步轉變佛山農民的思想觀念，提升農民心理素質。佛山城市升值需要農民素質的提升，農民素質的提升首先要打破落后思想對自己的束縛，形成與現代城市相適應的市民意識。首先，要有長遠的目光。農民要正確認識提高自身素質的長遠意義，要不斷學習充實自己，養成居安思危的憂患意識。其次，克服小農意識。農民要克服與生俱來的依賴思想和自給自足的生存狀態，敢于接受新事物和新環境的挑戰，培養自己的開拓創新精神。最后，要有敢闖敢拼的精神。在現今這個知識經濟大融合時代，農民也要敢于拼闖，走出去開闊視野，增長見識，了解社會，運用政策，接受教育，提高素質，讓自己在社會生活中不斷提升自身的“附加值”，消除城鄉歧視，加快農民市民化進程，對實現城鄉統籌發展，城市升值的實現意義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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