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煙壺決定考生命運

劉永加

清代學政每省設(shè)置一名，由皇帝親自選任，其職權(quán)專管全省的文衡。凡是秀才、五貢 （恩貢、拔貢、歲貢、優(yōu)貢、附貢） 等出身，皆由學政命題考試。生員考試分三級：縣考、府州考、院考。院考就由學政親自主持，做最后決定。學政的屬員有教授、教諭、訓導(dǎo)等職，分掌該府、州、縣學務(wù)事宜。每當學政“按臨”（到考試點），這一府的教官，均須到轅門聽差。五貢之中，拔貢十年一次，優(yōu)貢三年一次，均由學政考試，分別取舍。可見機會堪少至極。

由此看來，學政理應(yīng)由品行端正、學問淵博者擔任。但是清廷委派的學政，有的是無能之輩不說，更有的昏庸至極，碰到這樣的學政只能自認倒霉。

1902年，清政府給安徽派了一個學政叫綿文，就是個不學無術(shù)的旗人。他的錄取方法，十分罕見而又荒唐，他喜歡吸鼻煙，有一只精美的鼻煙壺，愛之如命。他對考生的取舍，就取決于鼻煙壺。

綿大人的規(guī)矩是，先令師爺按照各縣錄取名額，加倍挑選出來，然后一本一本地攤開，放在圓桌上，中間空著。然后他就捻動鼻煙壺，讓它在圓桌中間旋轉(zhuǎn)，最后倒在哪本卷子上，哪本卷子的主人就中選。直至完成應(yīng)取名額為止。

如此兒戲考生，空前絕后。當時，有人撰寫了一副對聯(lián)，嘲諷綿文的荒唐可笑：“老‘綿綿太多，洗不凈，揩不明，空剩無珠眼鏡架。衡‘文文倒運，左轉(zhuǎn)來，右轉(zhuǎn)去，全憑有口鼻煙壺。”這副對聯(lián)，不僅諷刺了學政綿文，同時也揭露了清朝科舉制度的頹廢。

（選自《文史博覽·文史》2015年第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