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智漆畫中的越南婦女形象

摘 要：就藝術而言，婦女的形象是眾多作品中為人稱贊的美麗形象，也使眾多畫家用珍貴的感情來體現。以畫家的興奮手藝和浪漫心靈，阮家智畫家已經畫出越南婦女不一樣的美麗，那種美麗從東方繪畫的特別材料中走出來，就是漆畫。《田園里的婦女》、《荷花池邊的婦女》、《芙蓉花旁邊的婦女》都是他畫越南婦女的典型作品，也是越南現代漆畫藝術的頂峰。

關鍵詞：阮家智；漆畫；婦女形象

阮家智（Nguyen Gia Tri；1908-1993）在20世紀30年代便對漆畫技術有了新鮮的發現，當時他還是印度支那美術學院（由法國人建設于1925年，現在是越南美術大學）的學生，這對越南現代美術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漆畫質料上的成功以及他作品中的越南婦女形象的成功刻畫已經反映了越南文化革命的一些重要問題。對越南現代造型藝術來說，婦女的形象是眾多作品中稱贊的美麗形象，也使眾多畫家用珍貴的感情來體現。他的藝術作品的確是珍貴的明珠，其價值在民族的審美觀、精神觀的價值倉庫里永遠不會被抹掉。

1 阮家智——越南現代漆畫藝術的革新者

阮家智是印度支那美術學院第一屆求學畫家之一，被譽為“越南現代漆畫藝術的革新者”，[1]他就是在現代繪畫藝術的創作中探究并開拓傳統的漆畫技術。阮家智的漆畫作品給原本用于手工藝藝術的民族傳統質料開創了新紀元。觀看阮家智的漆畫作品的時候，有才的阮杜工畫家說，“在這個藝術質料上很難成功地分辨哪個是美藝哪個是繪畫”。[2]而蘇玉云畫家在《今日報》上也稱贊道，“到了阮家智的實驗里，‘大漆方法不是美藝了。阮家智的藝術就是思想、感情。一瞥一點一滴一色，一切都從藝人手上做成的。在這些作品面前我們感到猶豫、喜愛、快樂……”[3]對于阮家智來說，漆畫是沒有夸張、平凡的美藝卻又高貴、驚艷、隆重、難寵。當時的很多畫家已經摸索過、實驗過，比如：陳光珍、黎普、阮卿、阮杜工、陳文瑾，但只有阮家智成功了。他一生的時間與功夫都獻給了藝術并留給后代許多著名的漆畫，大部分作品的主題都是體現越南婦女的美好形象——那是在荷花池旁邊或在陌生花園里快樂地玩耍的婦女們等。

2 阮家智漆畫中的越南婦女形象

越南婦女的形象一直都是文化藝術的主題和興趣：詩歌、文學、音樂等。在發揮越南藝術本色的基礎上越南現代的繪畫作品已經成功地描寫越南婦女的典型形象，個體性中有總體性、具體中有抽象。國家的某一段歷史中人物和環境都有典型因素，民族性通過畫家的生活體驗、摸索以及有才的手藝濃濃地體現出來。阮家智讓我們看到了越南婦女不一樣的美麗，那種美是從黑暗走出來，在磨石與勤奮的雙手下造就的。從1938年到1944年的那段時間是他創作最為盛旺的時期，為了達到成功，他與朋友拒交6，7年，這是很少見的犧牲。他把自己變成了一個真修者，孤立、純真而又圣潔，用婦女畫的親切作品與外界聯系。1939年1月11日在印度支那美術學院舉辦的展覽開幕，阮家智讓河內觀眾很驚訝。呈現在大家面前的《田園里的婦女》、《還劍湖邊的婦女》、《荷花池邊的婦女》、《芙蓉花旁邊的婦女》等帶著“金”的黃色、“銀朱”的深紅色、“蛋殼”的白色、“生漆”的深黑，一切都在彈起經典漆畫的美妙節奏。像兩千年前“Apelle時期”的希臘古代人，基本上阮家智只使用了四個顏色：紅、黑、黃、白。但是，像一個老練的魔術師，他把這些顏色變成沒人知道的“顏色”：“像黑夜那么濃烈，像月光那么白，像陽光下的樹葉那么鮮艷”。他專心把一切質料改變過很大程度：打碎、灑掉、歸宿、在婦女的長袍上興奮地跳躍。婦女的美麗被體現為夢想、渴望自由的現身。《田園里的婦女》（1939）、《荷花池邊的婦女》（1940）、《芙蓉花旁邊的婦女》（1944）都是他畫越南婦女形象的最佳代表作，也是越南現代的漆畫藝術的頂峰。

2.1 《田園里的婦女》——西方風格創造傾向的開頭

作為阮家智的著名作品，《田園里的婦女》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此作品創造于1939年作（尺寸160厘米*400厘米），包括八個拼圖，像屏風一樣。目前在越南美術博物館收藏并展覽。這幅畫其實有兩面，前面是《芋頭身》畫兒，近景地描寫越南農村的田園，藝術造型很特別。后面描寫在田園里快樂玩耍的婦女們。此畫被專家們與收藏家們評為越南最美的漆畫。

這幅畫的全部畫面用來描寫婦女們在田園、芙蓉樹、香蕉樹之間玩耍的近景，后景的空間如實如虛，撲朔朦朧。畫家用造型的手法以及細膩的漆畫技術把以上的風景畫出夢幻的感覺。在這里我們可以看到他很巧妙地把東方式的布置風格和西方式的空間描寫與比例結構體現在漆畫質料中。他用蛋殼和金、銀等有鮮艷顏色與裝配性的材料來體現這幅畫的全部近景。這幅畫前景主要圖形的強烈色度和強烈對立按照一個很柔軟、委婉的節奏來安排，后景的簡單和鮮艷色片將前景加以突出。在這些圖形中，畫家嚴格地挑選越南婦女的特征，以格調的布置方法來描寫婦女的形象。樹葉、花草、空間和人物的形象在像云彩漂浮一樣的節奏中委婉地結合起來。在此，婦女們像閃過的飛鳥，單薄而虛幻。一切技術成就都高度地發揮，特別是在人物圖形中露出銀朱的手法，使人物輕飄飄。在這里，蛋殼的處理有了新創造：蛋殼模糊，像水墨若隱若現、像絲布一樣柔軟，從里到外、從蛋殼間照出金色的光芒，蛋殼上面的黑色線條讓我們看出風吹著的婦女長衣裙擺。

在這里他使用了意大利畫家波提且利的手法（三個少女站在一起），區別之處在于他的畫有更多朦朧、虛幻的地方：靈魂壓于身體、腳步歡樂、不占地、從里面漏出清純發光。克勞德，Mahoudot，筆名C.I.M，寫道， “……這里的婦女讓我想起華多的美麗，法國畫式18世紀草圖的輕飄和波提且利青春的魔力”。[4]

使用生漆、銀朱、金、銀、蛋殼以及推光漆，他賦予了《田園里的婦女》一種燦爛的魅力與一絲神秘感，讓漆畫技術達到了頂峰。也肯定了這種材料在越南美術史上的重要地位，同時標志著阮家智之后跟著西方風格創作漆畫藝術趨向的起步。

2.2 《荷花池的婦女》——浪漫現實

阮家智在1940年作的《荷花池的婦女》這幅畫（尺寸120厘米*240厘米）現在歸裴光玉畫家所有。這也是在藝術價值與材料技術方面得到高度贊賞的一幅畫。畫中，有著苗條、柔軟身體的婦女們在夏天的田園荷花池嬉戲。這幅畫他用了細膩、深厚的筆法真實地描寫人物形象、竹、荷花。那里那么漂亮的婦女們、那么夢幻玲玲的花草很像已經遠去的燦爛而浮游的黃金時期的回聲、嘆氣。“銀色”做起的煙霧花草各式各樣。其中，荷葉被畫出了神情，很單薄，葉脈細到無法相信。稀疏的葉枝后面一群五個窈窕淑女站成半個圓圈，背后是兩個小女孩快樂地奔跑。賞畫者能夠清楚地看到這畫中阮家智漆畫技術的基本因素：歌頌新時代婦女們身材與精神的美麗和諧，在大自然綻放。特別是站在畫中心的三個女孩的形體已經成為他創作中的代表模式。向波提且利學習的這種模式在《田園里的婦女》中也可以找到，也是他藝術人生中追求到最后的模式。畫中的空間是西方式“圓圈”的多層空間而不是“阮家智以前的漆畫”的熟悉扁空間了。他使用顏色的色度技術與相關來描寫絲布、絨布上的光亮，也描寫了空氣。在這段時間，畫中的蛋殼還在嘗試階段，但也很委婉地做出人臉形狀，做出袖子的白色和衣服上的花紋。

這幅充滿浪漫現實風格的《荷花池邊的婦女》明顯地證明了阮家智的主張： “藝術是平衡，感情平衡，布局平衡”。[5]

2.2 《芙蓉花邊的婦女》——回到東方繪畫哲理

與《荷花池邊的婦女》相反，《芙蓉花邊的婦女》（創作于1944年，尺寸129厘米*176厘米），德明博物館收集）卻是一幅暴露了阮家智描寫婦女形象的豪放和強力的畫作。在這幅畫中，我們可以看到它不寫實，而畫中的人物形象的體型相似，有較高的象征性和濃濃的東方繪畫哲理。沒有解剖造型的人物比例，沒有遠近的空間而只有以蛋殼、金、銀朱等質料的燦爛色度與大方筆畫來描寫簡單的婦女形象。人物、樹子、芙蓉花等這些細節都簡略，具有較高的裝配性，混合、串在一起。站在畫兒面前，我們自問：那是不是夢幻中的美麗婦女？

這些印象，這些好看的畫面通過豐富的造型手段和絕頂的漆畫技術總是重現在畫家的大部分畫中。這些都證明阮家智畫家主動探索，給繪畫造型藝術的傳統畫質料創作新價值，同時體現了他關于人和生活的人文觀點。婦女的造型風格很生動、溫婉，像正在起舞，空間如虛如實。對人物、虛幻的田園以及玲瓏的空間有很難形容的感觸，像第一次相見那么熟悉，但是現在沒有了。

他之后的藝術生涯其實與一開始的幾幅畫（《田園里的婦女》，《芙蓉花邊的婦女》）沒有什么改變。不過，很容易發現他以后時期的創作褪去了以前的羞澀，已經達到技術上的老練。代表是《中南北的春田》——他《田園里的婦女》系列的最后一幅畫。

4 結論

我們可以說，通過對婦女形象的成功刻畫，阮家智的漆畫藝術已經反映了越南文化革命的重要問題，那就是解放婦女的事業。在越南現代的造型藝術中，婦女形象是一個美麗且具有許多珍貴品質的形象，是眾多畫家創作的興趣，用珍貴的感情在不同的質料上體現。阮家智畫家把婦女的溫柔、真實和細膩性格畫在漆畫質料上。她們不但外在美，而且內心收斂。在東方的觀念里，婦女的德行沒有猛烈地暴露出來。阮家智漆畫中每個婦女的形象既反映客觀現實，又體現藝人的立場與審美觀點。阮家智作品中婦女形象的美麗、浪漫和清高品質使他的藝術不但在民族文化方面具有新價值，也體現了西方現代繪畫的創作方法和越南傳統質料上的技術的完美結合。阮家智畫家的作品雖用了自己的語言，但也濃烈地反映當時社會的氣息。在20世紀的時代背景下，西方文化對越南有一定的影響，阮家智畫家把民族的漆畫傳統藝術很巧妙地運用在繪畫創作上，反映出新時代的精神，帶著濃烈的人文氣息。

阮家智畫家已經走遠了，但是他的造型藝術作品還能長存在民族藝術價值的寶藏里，是珍貴的經驗、是生活以及人類愛情的榜樣。現在開放時期的年輕畫家在與世界和區域的文化接軌時，也會創造出新的越南婦女的形象：善良、禮貌、活潑等具有當代越南婦女的品質、靈魂。這是接著上一代的重要步驟，也是越南民族精神發展的唯一標準。

參考文獻：

[1] Claude Mahoudot .阮家智——越南現代漆畫藝術的革新者[J].印度支那雜志，1944（98）：56.

[2] 阮杜工.阮家智漆畫[J].青毅雜志，1940（11）：79.

[3] 蘇玉云.阮家智和大漆[J].今天雜志，1939（146）：26.

[4] Nguyen Quan .阮家智-Artiste laqueur[J].越南美術雜志，2003（99）：38.

[5] 阮春越.阮家智談創作（記錄1981年2月21號）[M].越南河內：知識出版社，1998：259.

作者簡介：段勇士 Doan Dung Si（1977—），男，越南留學生，上海大學美術學院2013級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美術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