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時候被父母疏于照顧,上學后被同學欺凌。為了從家鄉跳出來,讀完小學她就來到城里當服務員。她不知道如何與人交往,也沒有金錢概念,她是汪化,她生命中只有一件事——畫畫。
沒有受過任何訓練,她是如何撿起畫筆的呢?在外出謀生后回到家鄉的苦悶期,她想起2004年的夏天,她在拍照時被一個路人說像搞藝術的。這么多年,她一直記得這個贊美。然后,她第一次拿起筆畫黑白線描,畫畫成為了一直以來被壓抑的感情的出口。
她的第一幅畫是照著一本在城里買的攝影書畫的。汪化很滿意這幅作品,“自己把自己感動了”。
不久后,她來到上海,輾轉數月后找到一個藝術館的工作。她抓緊一切空閑時間,“除了吃飯睡覺都在畫畫”。那時汪化開始嘗試創作長卷,15米的畫布只有在夜里沒人時才能在過道里打開,她索性買了個睡袋住在店內的走廊。有時她會一直畫到凌晨四五點鐘。
她很滿足能夠一直畫畫的生活。如今的汪化,已經從住在地下室的打工者變成了北京單向街書店的駐店畫家,登上過選秀節目的舞臺,還成了一部紀錄片的主角。紀錄片的名字,叫做《我的生命線》。
就像畫紙上那條處在混沌中的線,突然展現出了吸引人的圖形。
聚
焦
畫畫是汪化惟一的言說方式。畫畫時,汪化仿佛感覺不到世界的存在。“這些畫只是對我生命態度的一種自然呈現。……我知道畫把我從爛泥中救起,帶我來這兒,帶我到通往極樂的地方”。她總記得自己在農村老家時的狀態。每天她都會早早地起床,到院外旁若無人地念詩,念得很大聲,即使很多字根本不認識,即使鄰居嘲笑自己。正如她剛開始畫畫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