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破之后方有大立

高飛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5）-17-0-01

郭沫若的《鳳凰涅槃》是近代新詩的一座高峰，是兼具時代意義和文學意義的里程碑。并且當我們提到近現代新詩和郭沫若的時候都不可回避的就是《鳳凰涅槃》。乍一看題目，“鳳凰”，神鳥，“涅槃”，神化。所以說這篇詩足以被我們稱為神品。無限的神奇給了我們不斷追尋的勇氣和力量。而其中所蘊含的關于“破”與“立”的哲理更值得我們去探尋。

一.文本解讀

1.悲壯的基調（破的序曲）

“序曲”是全詩的奠基部分，首先探討的是時間。“除夕”，為什么是除夕？它代表著新舊的交替，代表著舊的，惡的勢力的顛覆和滅亡。其次是它的涅槃的地點，丹穴山。山也非常之奇特，環境如何呢？山右梧桐，山左醴泉，山前大海，山后平原，山上是寒風凜冽的冰天。這里郭沫若借用了《莊子》中對鳳凰的描寫：“非練食不食，非梧桐不止，非醴泉不飲。可見在這里是對鳳凰的極佳的贊美。首先奠定了情感的基調。而大海和平原呢？這就是對鳳凰的心胸眼界的描述，廣闊而明朗！有深度，有廣度。接下來是集香木自焚，自焚有甘忍痛苦的境界。而用香木則是表明鳳凰死的高貴，典雅，莊重。看似悲切，實則內蘊歡悅。“破”就這樣在悲壯而又華麗肅穆的境界里開場了！

2.死前的傾訴（破的預熱）

“鳳歌”是全詩思想性最高的一部分。這其中包括了他對宇宙的質問，例如：“宇宙呀，宇宙，你為什么存在？ 你自從哪兒來？ 你坐在哪兒在？ 你是個有限大的空球？ 你是個無限大的整塊？”這一質問使得全詩的思想性陡然提升，他的詩歌的領域跨越到了一個更深的層次。同時為了彰顯詩的創作實質原因又融入了對當時社會的批判，例如：“你膿血污穢著的屠場呀！ 你悲哀充塞著的囚牢呀！ 你群鬼叫號著的墳墓呀！ 你群魔跳梁著的地獄呀！ 你到底為什么存在？我們飛向西方，西方同是一座屠場。我們飛向東方，東方同是一座囚牢。我們飛向南方，南方同是一座墳墓。我們飛向北方，北方同是一座地獄。”這是對當時社會的真實寫照，在這里又體現出了他的人文關懷。鳳凰所面對的環境如此惡劣這也正是對中國人民當時的苦難生活的描寫，讓人扼腕嘆息。

而“凰哥”呢，在“凰歌”中他寫到：“流不盡的眼淚，洗不凈的污濁，澆不息的情炎，蕩不去的羞辱。”足見當時中國所蒙受的恥辱與人民當時對國家衰敗的無奈和痛苦。在之后又用：“我們這飄渺的浮生，到底要向哪安宿”做總論，之后又連用兩個：“我們這飄渺的浮生……”以比喻的手法描繪當時人們的無奈與彷徨。最后以對自己的反問：“我們年輕時候的新鮮哪去了？我們年輕時候的甘美哪去了？我們年輕時候的光華哪去了？我們年輕時候的歡愛哪去了？”來映襯中國的地位降低，不負天朝上國的美名。

3.鳳凰的涅槃（破的完結）

鳳凰在同歌中完成破的定格。

4.外界的打擊（破的決裂）

在“群鳥歌中”展示了巖鷹，孔雀，鴟梟，家鴿，鸚鵡，白鶴這些跳梁小丑的戲作。有展示自己威武的，有炫耀自己美麗的，有對視著腐鼠不放的。又有各種所謂的政治家，雄辯家，高蹈派一輩肖小的丑陋面容。這不禁使我想起多年前的小品，其中一段是：“趙本山，高秀敏飾演的農村夫妻之前對范鄉長畢恭畢敬，后來得知不當鄉長了，又是很沒禮貌，最后知道升任縣長后夫妻倆又惶惶不安。后者和前者可謂有著異曲同工的妙處。

5.雞鳴為前奏（立的開始）

生潮漲了，鳳凰更生了，光明，宇宙也都更生了，可見鳳凰是宇宙正義，人世光明的代表。

6.和鳴中勝利（立的成功）

“鳳凰更生歌”是全詩的高潮，是涅槃之后美與光明的再生。鳳凰代表什么呢？在1920年1月20日原本的鳳凰涅槃稿中他分別代表火，光明，新鮮，華美，芬芳，生動，自由，恍惚，神秘，悠久。最后在歡唱中結束全詩，這也同樣代表著對未來祖國終將勝利的美好憧憬和向往，也代表了中國人民當時自強不息抵抗外來屈辱必然成功的樂觀。

二.后世意義

為什么我們說“大破之后方有大立”呢？郭沫若寫此詩是在1920年1月20日，緊緊承接五四運動的風云，在時代的大背景下激情瞬間迸發，偉大作品由此而生。鳳凰何以更加光明偉大，為何能以更加耀眼的形象在人間再生？“涅槃”是唯一的選擇！鳳凰這一形象在今天則是對我們個人，團體，政黨，國家的警戒。沒有涅槃式的犧牲，就換不來延續下去的光明！

1.對個人

我們個人如果想取得比較大的成功沒有鳳凰涅槃式的勇氣是不行的。沒有和以往缺點壞的習氣的決裂就難以得到“人生的再生”，就難以取得更加輝煌的成就。有一得必有一失，如果失去的是壞的而得到的是好的，我們又何樂而不為呢？蘇洵如果不能和以往的游冶，玩樂相決裂又怎么能父子三人都位列唐宋八大家之中。此之得失，不言自明。

2.對政黨

國民黨統治后期，經濟混亂，政治腐敗。老蔣想勵精圖治一把可是為時已晚，腐敗已經滲透到了國民黨的骨頭里。在《建國大業》中他有一句話說的很好，“治則亡黨，不治亡國”。在這件問題上怎么回答呢？到底是黨重要還是國重要呢？他沒有想好，之后去臺灣繼續去想了。國民黨一向所標榜的“黨國”竟然在沒有想好“破與立”這個問題失敗了，這是必然！

3.對國家

我國所經歷的涅槃式的經歷數不勝數，尤以近代為最。外國列強的侵辱欺凌，清廷的對外投降對內鎮壓的可恥行為都是中國“大立”前的磨難。正如黃侃先生所寫的文章那樣《大亂者，救中國之妙藥也》為何呢？當時中國“事事皆現死機，處處皆成死境。膏肓之極，已不可為……亡國奴之官銜，行見人人歡戴而不自知耳。和平改革既為事理所必無，次之則為無規則之大亂……故大亂者，實今日救中國之妙藥也！”這篇文章是酒后醉文，可當在報紙上刊登后一片嘩然，震驚當時。誰料38年后的新中國的成立，正證實了這一點，可見“大破之后方有大立”！

前人的“不破不立”對我們來說仍有十分深刻的影響。希望我們想好到底應該破什么，立什么，才能創造出自己的輝煌，才能為國家的社會主義事業貢獻自己的力量，才能在歷史的軸線上讓自己也不朽于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