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祥
摘 要:本文闡述了自然書寫在塑造人物中的重要作用,結合主人公的“頓悟”的寫法,我們感受收中所表達的人與自然的“和聲”之美。
關鍵詞:《大海啊,大海》;深層意義;解讀
艾麗絲·默多克(IrisMurdoch,1919-1999)的《大海啊,大海》(TheSea,theSea,1978)在發(fā)表之后,得到了英國文學最高榮譽布克獎的認可。一些研究者認為在這部文學作品中查爾斯與哈特斯之間的愛情故事結合男主角的情感內(nèi)容起伏而形成文章的矛盾內(nèi)容表現(xiàn)。而筆者認為在愛情糾葛的表面之下暗藏著更深的主線:查爾斯所發(fā)起的其與堂弟詹姆斯之間的單方競爭。換而言之,在這部文學作品中,主人公的內(nèi)心世界是對詹姆斯一生虛幻之爭的持續(xù),是一個附屬產(chǎn)物。本文將圍繞阿羅比兩兄弟的虛幻之爭這條線索,追溯造成查爾斯嫉妒之心的原因,并揭示查爾斯如何完成與喬伊斯作品中的人物類似的“頓悟”(epiphany)。
一、自然書寫在塑造人物中的重要作用
在《大海啊,大海》中,通過對自然書寫的運用,使得人物形象的塑造顯的自然而通透,讓查爾斯能夠在大量的人物比喻中凸顯出來,由此來提高對查爾斯和他人及自然關系的認識,并從中見出人物的性格和思維特點以及作者對人物的態(tài)度。查爾斯·阿羅比是《大海啊,大海》中的主角借助于敘述角度來對大導演的人生進行講述,由此可以來提高文學著作的價值。在小說的第一人稱的敘述中,其通過對查爾斯生活的敘述,來完成對他人的提及,總是從自己的角度進行評判和描述,帶有強烈的主觀性。而他在描述他人時最顯著的一個特點就是,習慣于將他人進行自然比喻。這種自然比喻涉及到動物、植物、礦物等自然界中的多種事物,其數(shù)量之多,出現(xiàn)之頻繁,是相當驚人的,已無法使我們將其看作偶爾為之的樂趣。實際上,作為默多克塑造人物的手法,自然比喻直接體現(xiàn)了查爾斯的思維特點和性格缺陷。對于處于強勢地位或是自己厭惡的人,查爾斯通常以或丑陋或兇狠、或狡猾或強勢的動物作喻,借助這種丑化比喻來表達自己對他人在心理或語言上的報復或施虐。例如,在形容自己想象中的情敵——哈特莉的丈夫本杰明·費齊時,查爾斯說他是一只乏味、憤怒的“狗”,他的外形則像“一頭小公羊”或其他富于攻擊性的小“公獸”。對于堂弟詹姆斯,這個被滿懷嫉恨的查爾斯敘述為競爭者的人,查爾斯對他的比喻是非常奇特的。在形容詹姆斯善于辨別方向、尋找事物時,查爾斯將其比喻為“狐貍”;當自己被佩里格林推下大海,詹姆斯下去拯救他時,查爾斯形容詹姆斯像一只“蝙蝠”一樣緊緊貼在巖石上,隨后又覺得“蝙蝠”不恰當,又把他比作“蜥蜴”;當詹姆斯彈離礁石時,則像一條“毛毛蟲”。在形容被自己搶走了妻子而仍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佩里格林時,爾斯稱他為“虛張聲勢的狗熊”,他的聲音像“貓在吐痰”,而音量卻如同“獅吼”。在形容強勢的女性時,查爾斯也采用了類似的丑化比喻。例如,他將憤怒報復的情人羅西娜比喻為“野獸”、“母老虎”,把比自己年長且成功、強勢的情人克萊門特比作一只“鷹”。
相對而言,在對弱勢地位進行講述的時候,遇到喜歡的人物的時候,查爾斯會選擇脆弱、可憐亦或者自然的事物來進行比喻,借助這種弱化比喻來表達自己對他人的占有、喜愛或輕視。哈特莉被查爾斯稱為至愛,是查爾斯的初戀女友,后來卻突然嫁作人婦,幾十年以后,當二人在海邊偶遇時,查爾斯認為哈特莉仍然愛著自己,現(xiàn)在只是過著不幸的家庭生活,于是展開了莽撞的拯救計劃。當哈特莉因拒絕拯救而被查爾斯囚禁,在描寫她的恐懼和無奈時,查爾斯將其描述為“被獵捕的動物”、“受驚嚇的動物”、“一頭病獸”;而在描寫哈特莉的無力、脆弱和自己對她的疼惜時,他則將哈特莉形容為一只溫順的“狗”、一根“被折斷的細枝”,自己抱著她時就像抱著一只“小鳥”。
二、主人公的“頓悟”的寫法
在對原型進行分析的時候,弗萊講喬伊斯這個角色的頓悟作為深入了解的突破口,確保整體人物形象可以成為象征,進而形成穩(wěn)定的人物形象,確保語言結構能夠被運用到語像特征體系中去。作為情節(jié)則是全部創(chuàng)作行為。正是這一觀念,經(jīng)喬伊斯用作題材表達時,便叫‘頓悟”。可以說,查爾斯正是獲得了類似于喬伊斯小說主人公的“頓悟”。他最終得以重新審視他的精神圖景,逐漸意識到兄弟之爭的虛幻。在小說的后半部里,“提升(lift)”一詞一再出現(xiàn),種種意象和事件預示著他精神自省的開始,其中非常突出的例子是他在米恩灣“墜落—上升”的經(jīng)歷,他關于星星的再次沉思和在萊文灣(RavenBay)的最后一次游泳。在米恩灣查爾斯墜落到上升的經(jīng)歷是一個從黑暗到光明的精神自省過程。米恩灣(MinnsCauldron),顧名思義,是一個下部形成鍋狀漩渦的環(huán)形峭壁,弗萊把這樣的形狀叫做“兇險的螺旋形”。當查爾斯墜落時,他覺得“身體的每一部位都經(jīng)歷了一次絕望的體驗”。他掉進了自己的無意識,直面內(nèi)心最黑暗的領域,邪惡的海蛇再一次浮現(xiàn)。可見作者有意賦予這一事件超越身體傷害的意義。有意思的是將查爾斯救起正是詹姆斯。之后,查爾斯第一次用“溫暖(warmth)”一詞形容他對詹姆斯救他的回憶。這意味著他對詹姆斯的嫉妒之情開始回暖,這是一種死亡—再生的原型模式。星星的意象在查爾斯的心靈朝圣之路上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查爾斯已然沉浸在一種寧靜的狀態(tài)中。哈特莉所代表的愛的形象漸漸褪色,他開始思考誰才是自己的初戀。德國哲學家伊曼努爾·康德有這樣一句意義深遠的名言:在這個世界上,有兩樣東西可以深深地撼動人類的心靈,一樣是我們心里崇高的道德性,另一樣是我們頭頂上燦爛的星空。酷愛康德的艾麗絲安排查爾斯和星星的相遇絕非巧合。這些超驗的經(jīng)歷觸及了他精神的深處,將他對“善”的頓悟挖掘了出來。
三、結語
這本書讓我們感受到了有了這個認識之后,查爾斯可以在對自我的中心追求中,形成穩(wěn)定的前進腳步,讓自然與自然的之間的和諧美感。而當他能夠正確認識自我與自然的關系時,他對自我與他人的關系也就得到了一個嶄新的定位,于是對哈特莉放手,摸著詹姆斯從自己這里拿走的石頭,令所有恩怨冰消瓦解,真正達到了自我與自然和他人的和解與和諧。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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